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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節

  我淡然一笑道:「那麼你為什麼在夢境中,不使用飛刀?」
  「可以嗎?」
  我甩開大步朗聲道:「當然可以。」
  「噢耶。」興奮的大叫一聲之後,矮冬瓜暗自捏緊拳頭道:「下一次,我一定要那鬼東西不得好死。」
  我聽得清楚,停下問道:「你在說什麼?」
  「沒有說什麼。」
  我仰頭看墨黑色的夜空道:「在很久以前我有一個老朋友,叫李笑,他擅長飛刀。」這個故事是清兒講述給我的,但是我總覺得矮冬瓜跟我的淵源不是那麼簡單來的。
  我是張張晗借命來的,那麼矮冬瓜說不定就是李笑轉世。
  「李笑?飛刀?」矮冬瓜好奇心特別重,很想知道這個李笑的故事。
  我沒有理會他,蹭蹭的朝前走東方天邊出現魚肚白,楊婆婆家裡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那個可憐的小女孩。
  矮冬瓜沒有告訴我剛才在夢境中的真實情況,幾乎誤了大事,也因此害得幾個人喪生,這是後話。
  天濛濛亮,蘑菇屯小鎮就開始騷動了,早起的大爺大媽掃地上縣城拿貨的的,鳥槍換大炮,人力三輪車換成了電動三輪車。
  張鐵嘴在焦急的等待我跟矮冬瓜,探頭探腦的他,遠遠看見我跟矮冬瓜手裡提了豆漿油條回來,乾巴巴的一笑道:「小子,昨晚上去那野了?」
  矮冬瓜沖張鐵嘴扮了吐吐舌頭道:「九叔早。」
  「早個屁。」張鐵嘴背起手,狠狠瞪一眼矮冬瓜道:「不許喊我九叔。」
第121章 欣兒
  細看平躺在木板門上的楊婆婆面部表情不是祥和,也不是生氣、而是凸顯出一種恐懼害怕的表情。
  我微微一頓,深深凝視遺體面容幾分鐘,從心底發出疑問道:你在生前看見了什麼?
  我沒有注意到楊婆婆的孫女一直沒有出來,一個人躲在屋裡哭這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她瞪大眼睛看見我在跟她奶奶說話。
  硬挺躺臥在篾席上的楊婆婆,突然欠身起來張開嘴對我說:噩夢!
  哇一聲大哭,驚得我急忙回頭,一看是楊婆婆的孫女,暗自一驚急忙喊人來把她抱走,入殮開始,楊婆婆死於六月,凡是相沖的屬相都得迴避,只聽他朗聲喊道:「牛、龍、羊、狗等屬相人迴避。」
  這裡說明一下,說得好是給一個心理安慰,說得不好是封建迷信。
  其實,入殮、破土、發引、下葬都是根據喪家的經濟條件來擇定的如果不犯大忌,做我他們這一行的都不得改動日期。
  所以在篤定這些日期時,須得小心謹慎,只要不犯大忌,就無礙一旦推測犯大忌,就得在時辰上稍稍改動。
  所謂的犯大忌,也就是以下葬之日算起這方圓附近跟親屬,白日之類不能死人,死人就是犯重喪還有就是犯火期,死者遺體自動焚燒,一般這兩種情況都很少出現,也免不了一個巧字。
  有了陰陽先生的推測,也就是給人們心理一個安慰罷了,總之信則有不信則無。
  話說楊婆婆的孫女叫欣兒。
  有不知情的以為欣兒哭泣是奶奶離開她的原因,一個勁的嘖嘖稱奇說欣兒懂事,知道心疼奶奶,捨不得奶奶的話。
  田翠花卻從欣兒那驚恐的神態中看出問題來,她放下嗩吶從口袋裡摳出來一顆糖,對欣兒招招手道:「小妹妹來、給你糖。」
  欣兒烏溜溜的大眼睛,停留在那顆糖上面,怯意的望了一眼田翠花一雙髒兮兮的小手,毅然放棄了糖果,將食指含在嘴裡,原本清澈見底像是秋日下湖泊澄澈沁人心脾的大眼睛竟然不知不覺霧濛濛起來,最後無助的看了一眼堂屋門口那些圍觀在奶奶身邊的人,扭轉身慢吞吞的穿過來來往往在院壩裡的人走了出去。
  我做好分內之事,田翠花給我使眼色,去門口看看。
  我去到門口,看見小女孩呆呆的站在那手指伸進嘴裡不停吸允,我上前隨意拉下欣兒的手,動情、放低聲音道:「手有細菌,不能吃的。」
  欣兒烏黑眼睛定住在他臉上,稚嫩的聲音突然問道:「叔叔,你是神仙嗎?」
  我苦笑,刮了一下欣兒的小鼻頭道:「叔叔不是神仙,但是可以幫助你。」
  欣兒沉默中無聲凝視我從她那霧濛濛的眼睛中,不難看出小女孩非常懂事。
  據鄰居們說他們就是聽見欣兒大哭的聲音跑來看,才知道楊婆婆去世了。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親眼目睹最親的人離世,現實真的是太殘酷唯一的親人,瞬間就跟她陰陽相隔,這個陰影將要伴隨她一生一世。
  我拉過欣兒把她擁進懷裡,輕輕拍打她單薄的後背道:「欣兒,以後叔叔就是你的親人。」
  欣兒一直好奇奶奶都死了,怎麼還能跟我說話。
  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麼給欣兒解釋這件事,不過矮冬瓜跟田翠花倒是挺喜歡欣兒的,有了欣兒,冷清清的鋪面,平添了幾分熱鬧溫馨的氣氛。
  「欣兒!好小。」矮冬瓜湊近欣兒,拉住她的小手道:「快喊哥哥。」
  欣兒撲閃撲閃一雙大眼睛,抽出被握住在矮冬瓜手掌心的小手道:「我找神仙叔叔。」
  「神仙叔叔是誰啊?」矮冬瓜不解道。
  「噗,是比你好看的那個叔叔。」矮冬瓜語塞,心裡恨恨罵我道:「媽蛋,李沐風你這是老少通吃啊。」
  張鐵嘴不陰不陽的冷眼旁觀心裡老大不樂意道:尼瑪的老子這成了收容所了,收了大的,還得收小的?
  餘下的時間,我覺得應該去看看欣兒父親死亡的真相,也應該等他日欣兒長大了也好有一個合理的說辭。
  這樣我就特意的去了一趟縣城,可惜的是去遲了一步,遺體已經在頭天下午火化了家屬代表人一欄,簽署的是白鶴村,村長的大名。
  我想要從羈押看守人員口裡打探關於楊婆婆兒子死亡前的細節,人家說我有什麼資格來查看這些屬於死者私密的問題。
  如此,我只能無功而返。
  回到蘑菇屯時,天已經黑了,欣兒跟田翠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