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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節

  因為我的出現,張鐵嘴跟田翠花還真的是上心了。
  他們又是添置新傢俱,又是請人來把閣樓的牆壁重新粉刷一遍,窗簾由童趣佈景變成了海灘藍。
  雨好像停了,只是那風還在周邊徘徊遊蕩,時不時的敲打一下窗格子發出輕微的響聲。
  矮冬瓜在睡夢中翻了一個身,夢囈聲不斷,直到子夜時分才消停。
  二十四個秋老虎還真不是蓋的,繼續這麼摀住被子睡覺,也不是辦法。
  我輕輕拉開被子,熏蚊子的中草藥味道清晰可聞。
  這時,窗格子傳來啪嗒的一聲脆響,不像是風刮搞出來的響聲。
  一股涼颼颼的冷氣,倏地拂面而來,這股冷氣很邪門,就好像是一個肉眼看不見的靈體直接對我吹氣那種感覺。
  受到莫名冷氣的侵擾,我把身子緊了緊,有覺得整個閣樓都遭到霜凍,每一立方米的空間充徹冷意儘管有被子裹身,但還是感覺股股寒意股鑽進來,冷到骨子裡,心裡
  這種太過突兀的氣候變化,實在是不同尋常深知有異,我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靜觀其變中,暗地裡有些擔心矮冬瓜,他這會太安靜了,沒有打呼嚕,也沒有夢囈。
  我們沉入在黑暗中,一線夜光從窗口斜射投進來,依稀能見到屋裡模糊的輪廓擺設。
  窗、顫動中,無聲息的從外面推開,我的心驀然蹭地躥到喉嚨口很壓抑的感覺,喉嚨乾澀、身子也變得僵硬無法動彈。
  心裡特別的害怕,有一種直覺,覺得有東西要從窗口爬進來了。
  這種感覺不亞於第一次聽見奶奶講述柿子樹上吊死鬼的故事那麼驚懼害怕。
  我極力閉眼,對自己說,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幻覺、噩夢、在張鐵嘴的地盤應該不會有怕人的東西出現。
  可事與願違的是,窗口窸窸窣窣的聲音,逼迫得我不得不睜開眼來面對尼瑪!我看見一隻白得就像抹了螢光粉的爪子,移動、顫抖狀倒扣著窗格子。
  錚錚的響聲也在同一時間響起,這是桃木劍發出來的警告聲。
  我翻爬起來,準確的一把捏住桃木劍,就著夜光沖那種攀爬進來的爪子斬去啊!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我明明看見那只爪子被桃木劍斬斷,落下一截什麼東西,卡嚓下,窗子無聲地重新扣上,冷意消失,重還了一室的暖。
  我沒有開燈,而是徑直走到窗口下,努力瞪大眼睛查看剛才落在地上的是不是指頭可無論我怎麼看,什麼都沒有,別說指頭,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就好像一切都是眼花產生的幻覺,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太邪門了,我沒有回身,繼續推開閣樓的窗格子雨後的夜空,泛著微涼的冷意,雨果然是停了。
  我把桃木劍重新套好掛在牆壁上,可能是忘記關窗,一抹來自身後冷冰冰的注視,令我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我略一皺眉,以極快的手法,重新握住桃木劍。嗖地轉身,還來不及質問,一縷輕快的身影,凌風而來衣抉飄飄出現在面前。
  手中的桃木劍錚錚顫動,我強壓怒火質問道:「你是誰。」
  「是我郎君」淒婉的聲音,交織著怨恨與守候的期待此女是一個全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相貌極為美麗,看起來約十歲、身姿高挑、眼裡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媚氣。
  現實世界裡,出現盛裝古代打扮的女子,我深知她不是人手中桃木劍幾經錚錚掙扎幾乎要脫手飛去吞噬該靈體。
  「郎君,我為了你苦苦守候在斷魂橋頭、你你怎麼可以辜負於我?」女子說著話,不顧一切撲了過來。
  在沒有搞清楚狀況前,我一般不會擅自出手傷害靈體。
  正如爺爺說:靈體跟人類相比,反而沒有人類邪惡。
  有的靈體真實是迫於無奈,出現在人類面前。
  他們有苦衷,也有不白之冤,希望有人幫忙解除怨恨,好脫離不上不下的混沌空間去輪迴投生。
  我躲避她,急忙一閃身,成功躲避開去。
  女子大怒、水袖揮舞、唰!床鋪上的被單,立體狀飛撲向我。
  我口念真訣,揮舞桃木劍,唰唰沒有幾下,床單寸寸屢屢被斷裂在地。
  女子一臉詭笑,趁我斬切被單時,一極快的身形一閃而來。
  瞬息萬變、被單之後就是一張臉,一張有著一雙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子,閃出一抹鬼魅的精光的臉。
  淡淡的異香無孔不入鑽進一呼一吸間,我靠!一時的心慈手軟,麻痺大意,被她一襲迷香顛覆了我的意志力跟神智迷人的臉蛋上那一抹詭笑猶在,慢慢慢地一股寒氣帶著妖媚之氣靠近我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矮冬瓜夢囈大爆發,突兀從地上爬起,吼聲如雷道:「沐風」喊完,他丫的再次一個硬挺倒下,鼾聲如雷起來。
  目睹他的這一副糗樣,我只能是苦笑的份。
  值得慶幸的是,有了矮冬瓜的介入,女子施放在我身上的迷惑之術頓時不攻自破。
  人和劍再次清醒,我毫不猶疑掄起桃木劍對女子刺去女子見計劃失敗,淚眼婆娑的樣子,不閃不避,雙目中充滿怨恨對我說道:「殺我吧!你不是他。」
  他張智鵬?
  這女子是來找張智鵬的?
  我硬生生收回桃木劍,厲聲質問道:「你究竟是誰,如是告訴我,看能不能幫你一把。」
  女子眼角流淌出涓涓血淚,顫著聲音兒問道:「你真的能幫我?」
  「嗯。把你的故事告訴我,我一定可以幫你的。」
  女子施施然給我道了一個萬福,一抹無比淒慘的笑意在慘白如紙的臉上一閃而過道:「我告訴你。」
  女子講述的故事要回溯到吳奶奶去買棉花糖,留下智鵬一個人在家的畫面。
  一隻蠟筆,一張紙,智鵬在畫畫。他畫的是四口之家,其中有吳奶奶、父母、還有他自己。
  蠟筆還緊緊握住在手裡,小小年紀的他不比常人第六感和直覺相對而言特別敏銳,有覺得來自身後一抹奇怪的注視目光。
  這一束目光不懷好意,有感覺到它的冰冷、狠毒、還有怨恨,他回頭看,門無風、慢慢慢地、一點一點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