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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

  陰晴不定的天,到了晚上居然下起了細雨。
  細雨如絲,像極了我現在愁悶的心情,那只發卡放在床頭上不經意間想起那個可怕沒有頭的垂釣人,他暗示發卡是開啟秘密的鑰匙,卻差點害死我。
  可是黑無常說我的任務完成了,卻又意味著我這次沒有白來。
  冷風把窗口的窗簾吹得一下一下的掀動,皺褶中的陰影好似隱藏了無數雙陰冷的眼。
  護士最後一次查看了溫度表,幫我關了燈,悄然離開。
  我不喜歡這種安靜,也不喜歡安靜中的詭異陰森驀然,我瞥看到對面牆壁上有一隻形同手的影子在移動,移動來的位置就是我的脖子。
  慌亂中我摸索床頭櫃,卻無意間摸到那只發卡我哆嗦著嘴唇,對那只移動來的爪子,怒吼道:「我不怕你。」那只爪子好似有所顧忌,停止不動,突然一抖,很快的動作,快得來不及眨眼的功夫,就把我手裡的發卡搶走消失不見了。
第44章 殺戮終結
  手指刺痛,我驀然一驚,由於捏得太緊,發卡刺破了我的指肚一道白光一閃,從發卡中跳躍出一抹身影,接著我看見一女孩衝我跪伏在地。
  她淚流滿面,稚嫩的聲音對我說道:「謝謝沐風哥哥。」
  她不是阿成的女兒嗎?我驚訝,「你是打哪來?」
  「沐風哥哥,我被阿姨禁錮在發卡裡出不來,受她控制,幫她做壞事。」
  愕然呆住的我,視線看向發卡。
  這是一支看似普通的發卡,原來是惡靈用來禁錮所有因阿秀而死亡的靈體。
  小燕附在阿秀的魂魄中,冒充她肆意殺戮。
  我攤開手掌心,指肚的刺紅就像是被蚊蟲叮咬了一個點,是我鮮血釋放了阿成的女兒?
  「你終於領悟了,發卡的奧妙。」聲音冷冷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哪個冷血的黑無常。
  不對,這次出現的不止是黑無常,還有白無常。
  兩個無常同時出現,他們倆想幹嘛?我一哆嗦,驚覺病房裡驟然變冷,牆壁結冰、如同寒冬。
  「怕冷死就趕緊把他們都釋放出來,然後把發卡毀之。」
  一滴血釋放一個靈體,那麼禁錮在發卡裡究竟有多少靈體?
  我希望看見老媽老爸,所以必須義不容辭繼續釋放靈體,好讓黑白無常帶走去地府報道。
  冷得哈氣成冰的病房,我的血冒著熱氣滴答在發卡上,一個個靈體閃跳出來他們分別是楊二狗,阿班、阿成、癩皮三、黃三刀、還有阿秀、幾個神學術士、最後是爸媽。
  看著他們一張張毫無生氣的面孔,我不害怕「爸、媽」
  「沐風,以後的路還長,你要勇敢堅強的走下去。」老爸抬頭,對我淡淡苦笑一下說道。
  「沐風,記住媽媽永遠愛你。」
  「嗯。」
  突然,發卡顫動,出來的靈體們都畏懼的往黑白無常身邊靠。
  「快毀掉發卡。」
  是小燕?我還真的不想毀掉發卡,想跟她談談。
  「你瘋了,趕緊毀掉發卡,她不是你要找的人。」黑無常怒吼道。
  讓鬼差都害怕的東西是什麼?
  「鬼差也是由人變鬼成為鬼差的,只不過能力強一點而已。」黑無常看穿我心裡的疑問,冷哼一聲道。
  「是我」
  發卡光潔的表面突兀出現一張血糊糊的臉,惡狠狠的聲音嚇我一跳,她不是小燕,是附在發卡上的惡靈。
  我果斷的發力,發卡卡嚓一聲變成兩半就像我把附在發卡裡惡靈那張臉撕裂成兩半那樣,她嘶吼、發出淒慘的嘶叫,最後變成一汪稀釋般的血水從我手指間滴落在地。
  小燕在地攤上買了一隻發卡。
  發卡不知道怎麼就擺放在攤主其他發卡中。
  誰擁有這只發卡,厄運就會跟誰。發卡惡靈控制戴發卡的人,從人際關係入手,利用各種手段來殺戮掠奪人的靈魂。
  發卡的來源是一個謎,有人說附在發卡裡的惡靈,就是製造發卡的人。
  她死於一場車禍,死亡時頭上戴著這支發卡。
  楊靈兒跟矮冬瓜不相信我講的,他們倆說在進病房時我好像剛剛吃了西紅柿,手上還髒兮兮的有西紅柿的汁。
  他們是誰?普通人,我是誰,另類人。
  如果我告訴他們看見了黑白無常,想必也不會相信的既然不相信,我就少廢話,多做事。
  「嗨,沐風要不你去買一照相機,咱下一站不是要去會會那只危樓女鬼嗎?咱肉眼看不見的東西,照相機可以拍下來的。」楊靈兒古靈精怪,腦子好使,我沒有想到的她都有想到。
  「行,矮冬瓜你去買照相機,我跟靈兒在這休息一下。」
  矮冬瓜不樂意了,撅嘴、白我一眼道:「你泡妞,我跑路,唉!天生命賤,咱這一輩子注定是你李沐風的跟班。」
  太陽刺白色的光線從地平線起,一路橫掃,把整個大地曬得冒煙。
  我們倆躲避在賣涼水攤的太陽傘下,等矮冬瓜過來。
  「年輕人要水嗎?」一聲乾巴巴,嘶啞的聲音從太陽傘陰影下傳來,我左右看看,太陽傘下除了我跟靈兒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