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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節

  「誰說的?我可聰明了!」果然,楚卿聽到我這幾句不倫不類的話,眼睛就瞪圓了,而且很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白起來。
  「是是是,您最聰明了,要不然哪能騙到我呢。」見她說話了,我的心裡也放鬆了一點,趕緊接過話頭半開玩笑地附和道。
  「我,我其實真沒有騙你。」楚卿收起了笑臉,轉過頭很認真地看著我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就好好跟我說說吧。」我這時的心裡還是急,不過已經有些能體會楚卿的感受了。
  接著,楚卿講了一段小時候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故事,這個故事和她之前告訴我那個雙胞胎妹妹楚靈的事有關。
  據說在楚靈的事告一段落以後,楚卿的心情沉悶了很久,那段時間她見誰也不說話,直到有一天她在祭拜妹妹楚靈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少年。
  那天下著陰雨,來掃墓的人本來就不多,楚卿是背著家裡偷偷出來的,等她祭拜完妹妹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少年,這個少年一直盯著楚靈的墓,沒有吭聲。
  楚卿起初以為這個少年是楚靈的朋友或是同學什麼的,正想問的時候,那個少年卻告訴楚卿,她們姐妹遲早有一天還會見面的。
  若是在發生楚靈詭異事件之前,楚卿是不會相信這種話的。可是楚卿已經親眼見證了一場詭異無比的事,所以她不認為那個少年說得是瘋話,正因為少年說了這樣的話,楚卿更是纏著他,要他說清楚說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這個少年告訴楚卿,當楚卿的使命得以達成的時候,就是她和妹妹楚靈重逢的時候。可是不管楚卿怎麼問,這個少年都不肯告訴楚卿,她的使命是什麼,只是說時機未到後便飄然而去。
  這是少年和楚卿第一次見面。
  我想了一下,猜測著問道:「難不成那個少年就是司徒焱?」
  楚卿點了點頭,又繼續告訴我,說當時她並不知道少年的身份和來歷。只是每一次她單獨去墓地祭拜妹妹的時候,總會碰見這個少年,每次在這短暫的碰面中,少年都會選擇性地告訴她一些事,這些事很多都是楚卿從來沒聽說過的,甚至還有些事是當時沒有發生,可後來卻發生了的,由少年口中說出來的預言。
  所以,在年幼的楚卿眼裡,那個少年是一個很神奇很了不起的人。
  少年和楚卿有個約定,不論少年告訴了楚卿什麼樣的事,楚卿都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即使是她的家人,甚至就連她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告訴。
  而楚卿在妹妹楚靈死後,有一段時間經常陷入那個關於陰陽眼的惡夢中,可自從認識了這個少年後,楚卿的人生軌跡開始正常起來,她的夢裡也不再有妹妹楚靈的影子出現了,所以她把這個陌生的少年當成了她最好最親密的朋友。
  可是有一天,少年突然不請自來地出現在了她的夢裡,並且告訴楚卿,說他即使要先一步走向進化的階段裡,所以在進化成功之前都不會和她見面了。楚卿很著急,她說她完全不明白少年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只是清楚一件事,少年要離開了,她很心慌很捨不得,就像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剝奪了一般。
第一百六十章 十字符號
  不管楚卿有多麼不情願,從那天以後,少年便再也沒有出現在楚卿面前,就像他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留給楚卿的也只是一個無解的謎。
  我心裡還有個疑問,楚卿難道是在第一次接觸司徒焱的時候就認出,他便是當初那個少年嗎?
  楚卿搖了搖頭,說自己並沒有認出司徒焱來,他和那個少年的容貌已經大不一樣,而且那時的楚卿差不多已經將記憶中的那個神秘少年給忘記了。可是在司徒焱將她擊暈以後,待她極不錯,她自己也很疑惑,一直還認為是不是司徒焱將她錯認成了某個誰。
  只是,事情完全不像她想得那般,這層窗戶紙是司徒焱主動捅破的,他告訴了楚卿,自己就是當初的那個神秘少年。
  楚卿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什麼大反應,就又說道,說她自己當時也懷疑過,但是司徒焱把她和那少年曾有過的對話內容說得差不多是一字不差,她和少年的事從來沒有告訴過給別人知道,所以她便信了。
  隨後她又想起當初少年離開時所說的話,於是她便問司徒焱,所謂的進化是怎麼一回事?司徒焱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這個疑問,倒是說了很多地球變暖跟環境之間的關係,並告訴楚卿,只有進化成功的優秀人類,才可能抵禦世界末日的傷害,得以倖存。
  說到這裡,楚卿又停頓了下來,似乎在思索要不要繼續說後面的事。見此情形,我趕緊寬慰她,表示她可以繼續說,不用在意我。
  接下來楚卿說得事便是和她自己有關的,司徒焱還告訴楚卿,說他已經進化成功,現在要幫助楚卿的進化。楚卿當時聽得雲裡霧裡的,她表示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基本沒有什麼進化的可能了。
  可司徒焱卻說楚卿並不是普通人,只不過隱藏在楚卿身體裡的能量還沒有開始覺醒,它需要的是一個媒介,或者說是一個引導體,而根據司徒焱的判斷,我正好能充分承擔這個媒介的主要責任。
  聽到這裡,我簡直是覺得司徒焱的理論荒謬之極,我很想就此提出反駁論證,可想一想還是忍住了,畢竟楚卿是在基於信任我的基礎上,才告訴我這一切的,如果我此時沒有按捺住,對楚卿而言,會被她看作是一種不被信任和被嘲笑的表現,所以我沒有說話,表情也很平靜。
  事實上也證明,我對楚卿的尊重,更能取得她對我的坦白。
  楚卿告訴我,關於她如何進化這一點,司徒焱並沒有明確地告訴她,只是說很快會發生可怕的事,她會為此而迷惘恐懼,但所有的負面情緒都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實質傷害,大概說得有點類似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思。
  楚卿表示司徒焱所說的內容,太多東西都超出她所能理解的地步,所以她的心裡確實懷有恐慌,那是一種對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未知事件的恐慌。楚卿說,她心裡有種不詳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還和我是掛鉤的。
  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楚卿說得並不是很有條理,我感覺得出來,她是真的恐懼,又擔心我的安全又恐懼接下來司徒焱口中預言的那些即將發生的事。
  「之前那個少年真的能預言沒有發生的事麼?」看著楚卿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口。
  楚卿點了點頭,並把之前少年曾預測過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說給了我聽,這些事情有些是和楚卿有關的,有些則毫無關聯,而且發生的時間、地點和詳情完全沒有誤差。
  我不否認,中外歷史上確實有一些人具有不可思議的預知能力,但是我怎麼看,也不覺得司徒焱像是具有這種能力的人,而且也無法證實他就是那個神秘少年。
  「對了,他還寫一首詩給我,說時機到的時候,我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楚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便開始在抽屜裡翻找起來,很快她找到一個筆記本,她翻了幾頁後,便將其中寫有幾段文字的地方拿給我看,上面寫著:
  想像的惡夢和死亡的陰影不會持續太久,
  變革總是隨著暴亂而來,
  當神靈用心俯視大地的時候,
  人間將輾轉磨難。
  這幾句沒頭沒尾的詩,說起來我看了好半天,一點兒線索也摸不著。我有種壞的猜想,如果司徒焱並不是神秘少年,那麼她告訴楚卿的這一切也許只是信手拈來,那麼我們在這裡苦苦思索的一切都是泡影。但從他目前的動作來看,我想像不出會有這樣的人,製造這樣的惡作劇。
  通常人每做一件事,乃至每一個選擇,每一個決定,都是有其要源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所以關於這所有的一切,我決定從楚卿身上先著手,再緩慢地推演司徒焱真實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時,李夢然在門外敲了敲門,一臉凝重神色地走了進來。她告訴我們,在剛剛不久前,她用易水派獨有的聯絡方法,和本門派的弟子取得聯繫,得知了一個重要消息,說是又有幾個宗教界的前輩們,在參加死亡之旅活動以後,遇害了,而且他們遇害的手段很蹊蹺。
  接下來,李夢然召集了我們又重新聚在了一起,將手機上傳回來的一些照片拿給我們參看。
  照片上的幾個人我都不認得,據李夢然介紹那幾個人都是很厲害的人。拍攝照片的人看得出來是偷拍的,這幾個遇害人額頭上都有一個圓圈,圓圈裡面畫著血色十字,整個造型都深入見骨,看起來有點像某種符號,李夢然告訴我們說,那便是他們的致命傷。
  要想造成這種傷痛,必定是正面近距離的,當然也不排除這些人先被迷暈以後再被刻上這樣的印記。
  十字符號是最古老的符號,象徵生命之樹。外面的圓圈代表太陽之輪,通常對十字符號的崇拜,以西方國家較為常見普遍。在中國看來,十字符號呈現的則是一種大地,可以說這個符號在不同的宗教意義體現也不一樣。
  「這個能看成是宗教團體犯罪嗎?」子夜問道。
  「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我搖了搖頭,有些無從著手的無力感,只得向李夢然詢問,在事發現場是否還有什麼別的異常標誌。
  李夢然接著告訴我們,在遇害者的屍體周圍,發現有大量的白色顆粒,後經證實,那其實是一種粗鹽,這些粗鹽被分散地擺放著屍體外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除此之外,整個現場都找不到任何指紋或是任何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