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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節

  「行行行,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說,先說眼前的事,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還有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楚卿最會轉移話題了,我可不能讓她得逞,於是我制止了李夢然接下來想要說出口的話,而是指著正在一邊,旁若無人卸妝的那位偽道士說道。
  「嗨,他呀,是我一朋友的弟弟,輟學後一直不務正業,對妖魔鬼怪特別感興趣,成天想得就是抓鬼成仙驅魔之類的事,可是他自己卻又沒本事,拜了好幾個師傅,都高不成低不就的,他怎麼到這兒來,我是不清楚啦,不過我是應承我那朋友,特地出來找這孩子的。」楚卿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
  「我這麼大個人,還用你找,你以為你是誰呀?管家婆!」那少年十分桀驁不馴地昂起了臉,一副很拽的模樣瞟著楚卿道:「再說了,就算我哥有事找我,他自己為什麼不來?你來,算個屁的大點的事!」
  看得出來,少年很窩火,只是他忘了在這一間屋子裡,還有一個局外人,那便是領我們前來的農婦。此刻,她大張著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恭敬對待的大師,居然會是個毛頭小子。
  「他倒是想來,不過是遇到麻煩了。」楚卿歎了口氣。
  「他能遇到什麼麻煩?是失戀了?還是被搶了?要不就是工作不順心?」少年聽到楚卿這麼說卻沒什麼興致,在他看來,他比楚卿還要瞭解自己的哥哥。
  「都不是,你別亂猜了,這次可不一樣,你哥撞邪了,快跟我回去吧。」楚卿一臉正色地說道。
  「撞邪?你是說真的?」少年一聽到這兩個字,眼睛就開始發亮了,一點兒緊張擔心的情緒也沒有,整個人興奮得很,也顧不得我和李夢然,拉著楚卿就朝外面走去,卻不想被站在一旁的農婦給攔了下來。
  「大師,您別走啊!您要是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哪?」農婦是真的急了。
  「這事你找他們就成,他們都是高手,我還有事,先走了。」這少年果然是孩子天性,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完全不顧他人死活。
  只是我很好奇一點,以這少年的水平,說他是個半吊子,算是抬舉他了。既然是這樣的水平,又是如何將那所謂的妖孽困縛在那屋中,而沒有出來害人呢。當我把這疑問表示出來的時候,少年卻咧著嘴笑得了:「我的天,你還真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啊,我告訴你吧,那個屋子我早就去過了,哪有什麼鬼怪呀,全是她這裡被門給夾了,臆想出來的,臆想懂不懂?」接著,少年指了指腦門,毫不客氣地挖苦著一旁的農婦。
  「不,不,不,我沒有亂說,那間屋子真的鬧鬼,可自從您來了以後,那鬼物就安生了,就沒有再出來害人了,這都是您的功勞啊。」農婦慌亂地擺擺手,急切地想阻止少年的離開。
  「得了吧,我這還有事呢,你該幹嘛幹嘛去,就是不要擋我的路就好。」少年說什麼也不管,一把推開農婦出了門。
  見此光景,我便讓李夢然留下來,幫著農婦探查一下那屋子的情況。至於我呢,則緊跟上楚卿和那少年的腳步,以這兩人的水平看來,如果真是撞邪了,恐怕也是在我的範圍之內,他們是絕計沒辦法解決的,更者,我還有一些事需要單獨和楚卿聊聊。
第一百一十二章 怪事頻發
  在這路上,少年一臉嚴肅的表情,基本沒怎麼說話,於是我便說道:「您別害怕,應該沒大事的,你的兄長準是最近太忙了吧?是不是累壞了,之前有沒有頭暈頭痛啊。」
  不想,那個少年竟然轉過頭來,很是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你才有病吧!」
  這還是我第一次碰了一臉的灰,倒是楚卿在一旁接過話頭道:「他最近是挺忙的,說是在弄一個什麼研究報告,天天都敖夜,我看過他的情況,嘴唇顏色很淡,臉色也偏白,按中醫的話說,這叫心血不足。」
  我一聽,樂了:「看來這段時間你的進步不容小瞧,也會醫學術語了?」可馬上我又回過神來,感覺有些不對,便又問道:「你剛不是說他撞邪了麼?除了這些身體上的不適以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呀?」
  論中醫,楚卿必然是不專業的,被我這麼一問,當下就有些不知道如何說話了,只是表示,具體情況我去看了以後,自然就能明白了。
  說完這幾句以後,楚卿就開始催促起我來,看起來,她比那少年著急多了,一路都在催,催得我特煩,我都不想去了。
  要不是為了搞清楚楚卿和那少年到底在搞什麼鬼,我真是不想去了。
  這幾年重慶城市發展的挺不錯,我來的這次,地鐵已經修好了,這對於經常外出的我,特別方便。我們乘一號線到了兩路口以後,又轉乘了三號線,在鄭家院子站下了車,步行了個十來分鐘,終於抵達少年的住家。
  這裡緊挨著高速公路,人口相較於城市來說不是很繁華,少年的住家有些偏僻,和之前鬧鬼的那個村子差不了多少。
  時間已經很晚,於是我們先在車站附近的小麵館裡吃了一碗麵,順便外帶了一碗,這才向著少年的家走去。
  到了地方,走在前面的少年突然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一臉慎重地說道:「你確定你要摻和這個事?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喔,我概不負責的。」
  「得了,你顧好自己就不錯了,就憑你那水平,如果你哥真是撞邪了,你能不能自保還很難說呢,我呢,你就不用操心了。」對著少年,我也沒什麼好語氣。
  「我不行?」少年的嗓音陡然提高了不少:「我要不行,那你說說,那村子為什麼我來後就風平浪靜了?我要不行,他們會請我,你真當這兒的人都傻呀。」
  「雖然我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我能肯定一點,那村子的風平浪靜絕不是因為你來以後才出現的,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更有可能,所謂的風平浪靜也只是表面,否則何以我的到來,會引起反應呢。」
  「那是你自個兒能力不行。」少年撇了撇嘴道。
  我笑了:「好吧,我也不和你在這上面一較長短,反正呢,你們這個事我是管定了,如果是撞邪,剛好容你驗證一下我的水平高低;如果是生病了,也恰好在我的專業領域之內。」
  「隨便你。」少年見我絲毫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再看了看楚卿堅持的表情,他似乎也很無奈,看樣子是拿楚卿沒有辦法吧,否則以他的脾氣,估計會直接趕我出去吧,由此可見,楚卿和這倆兄弟交情都挺不錯的。
  少年打開了房門,發現進門的鞋櫃處擺放著一個小巧的贔屭瓷製品,當下便好奇地用手摸了摸,完了還來一句:「這烏龜真好玩!」
  當時就把我給逗樂了,這麼明顯給我顯擺一下的機會,我怎能輕易錯過,於是我便說道:「你也太沒文化了吧,這叫贔屭,龍生九子之一,烏龜跟它都不是一個物種的。」
  結果可想而知,少年的臉立馬就變得臭臭的,畢竟這種低級錯誤,在他看來是相當出醜的,而且他認為我是故意的。我也沒理他,而是繼續各種絮叨,反正身旁還有個楚卿在,我也不致一個人唱獨角戲。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大仙,快進來看看你的病人吧。」少年先我一步進入了房間,察看他哥的情況,末了聽到我還在門口絮叨,便催促著我趕緊進來辦正事。
  我進入房間,看見書桌上趴著一個精神看起來相當糟糕的人,想必這人便是少年的兄長。經過簡短的介紹後,我們便進入正題。
  楚卿的朋友叫張明,那少年叫張第。張明是個在職研究生,由於在準備學校演講時的報告,故此最近睡得很少,即使好不容易睡著了,也睡得很不好,有時明明意識都還清楚的情況下,卻無法自己動彈。精神本來挺不錯的一個小伙子,眼瞅著就廢了。本來這種神經衰弱的疾病,雖然治療起來效果緩慢,但並非什麼絕症,弄點柏子仁,酸棗仁之類的,趁著不感冒的時候泡泡水,比吃精神類藥物作用還大。
  可這個頭頂著研究生學位的小伙子,自己卻不這麼認為,他告訴我們,這屋裡有鬼怪在折騰他。
  其實我在剛剛初步給他診斷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什麼異類氣息,充其量他的情況頂多屬於鬼壓床,這個鬼壓床呢,好多朋友對這詞都有誤解,認為肯定是鬼怪作祟,其實不然,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挺多的,也很複雜。
  要是一般人,聽說這種事,再百度一下鬼壓床,可能會說,這算什麼呀,不就是身體和大腦如何如何,神馬神馬嗎?
  我只能說吧,那是您根本不瞭解被鬼壓床的人的感受,那感覺絕對很恐怖,因為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再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心理承受力要差點的人,很容易就想岔了,本來沒什麼事,結果就越來越嚴重,這身體上的毛病好醫,可要是想出來的毛病就不太好治了。
  其實這種鬼壓床沒大事,就是累的,精神緊張,或者心情抑鬱,好多在大城市工作的白領,長期坐著不動,精神又很壓抑,就容易得這個毛病。這小伙兒的情況,基本上和這個能對上號,所以當時我的初步判斷就是他太過勞累和精神緊張,導致的這個情況。
  可張明卻不這麼認為,聽我這麼一說,反倒是懷疑起我的能力來了,還疑乎地問道:「你是不是大仙呀?」
  「我是一名中醫,同時也是修行者,懂得一些陰陽之術,但不是什麼大仙,這類角色通常都是你弟在扮演,我可不敢搶這地盤。」果然,這倆兄弟說話都一個模式。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張明一聽就急了起來,直朝我吼吼。
  「你急什麼?我這朋友不論醫術還是驅鬼都厲害得很,你就只管把你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說清楚就好,在這種事上吵,有意義嗎?」楚卿在一旁制止了下來,這才將話題又導回正軌。
  張明被楚卿這麼一陣搶白,剛剛還騰起的氣焰,立馬就焉了下去,耷拉著腦袋繼續說道:「自從這一情況發生後沒兩天,家裡便總是出現焦糊的味道,味道很大,很難聞,很讓人噁心,讓人聞到之後幾乎要發狂了,可是我找不到味道的來源,怎麼也找不到,我甚至翻箱倒櫃地找遍了家裡的每一寸,就是找不到。」
  「然後呢?」我也收斂了一些自己的脾性,盡量將注意放在病人的敘述中。
  其實以往我並不會這樣,估計是這兩天一直在來回奔波,看病或是驅邪,加上我自己本身的身體還沒有來得及完全康復,所以旁人的紛擾聲,聽得我實在是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