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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我心裡想著。
  不想才拿起座機,我的手上便覺得一陣刺痛,虎口處居然多了個黑點,以這個黑點為起始,一條黑線很快衝到了手腕處。
  我看著黑線愣了愣,隨即才從背包裡取了條魚線出來,在胳膊上繞了幾個圈,跑到客廳對子夜道:「快走,我中毒了。」
  他見我手腕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幾下便將用釣魚線將我的胳膊綁了十幾處關口,我見他來綁我的手,便道:「這個不著急,我這種食錦蟲的毒,怎麼綁也解了,先下樓再說。」
  子夜幫我綁好了胳膊才道:「咱們出不去了,你看哪還有門?」
  我看了周圍一眼,才發現,原來的室內裝飾居然全變了,現在的房子內陰暗潮濕,不像住房,倒像是個靈堂。
  我隨即奔到了主臥,想從那裡的陽台向外求助,不想主臥竟也成了副靈堂模樣,而原來陽台所在的地方,正放著一個衣櫃。
  我三兩步衝過去,正想搬開衣櫃,卻聞到了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我努力循著方向找了又找,才發現味道竟來自眼前的衣櫃。
  與此同時,一股陰寒也不知何時從四周蔓延了開來。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拿起地上的背包向門口退去,與此同時主臥的門「砰」地一聲自己關上了,我再次打了個機靈。
  這倒不是因為門突然關閉的原因,而是因為就在門關閉的同時,那個怪異的衣櫃居然「吱呀」地開了條縫,而從縫隙中,蔓延出了一束黑的誇張的頭髮。
  這頭髮黑的過分,且毫無光澤,無論如何看,都不像常人的髮絲。而且更加怪異的是,這髮絲居然還在不停地往外蔓延,就如瀑布流水般,一直朝著我這個方向湧來。
  眼看著髮絲就到了近前,我朝縱深一躍,跳到了屋子中央的床上,此時不用想,也可以知道這髮絲必是一種邪術了。
  可是為什麼要在這裡設置邪術呢?
第二十章 人面迷家(2)
  髮絲延伸的速度顯然加快了,我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問題,它已經攀上了床。就在它攀上床的那刻,我已經迅速地拽起床上的被子將它裹了個嚴實,隨即又不斷折疊,如滾雪球般的將髮絲捲入了被子中。
  也就在我正準備喘口氣時,衣櫃再次打開了,不過這次衝出來的不是髮絲,而是一隻蒼白的手臂,這手臂上的指甲極長,且顏色暗黃。
  配上骨瘦如柴的手臂,說不出的噁心恐怖。我二話沒說,抱起被子衝向了衣櫃,隨即將這團被子頂在了衣櫃門上。
  那手臂被我這麼一頂,自然不能伸出衣櫃外,而衣櫃內也傳出了一陣恐怖的吼聲,顯然是被我這一頂之力夾得疼了。
  可惜還不待我高興,櫃子內的東西已經在全力推這櫃門了。若不是我早有防備,勢必會被這股巨力彈開。
  我全力頂著櫃門,但沒過一分鐘,已經漸漸有些不支了。與此同時,那髮絲居然從被子裡漸漸游了出來,纏上了我的脖子。
  我看著髮絲,無奈的歎了口氣,心中默念道:「想來要死在這裡了。」
  不想我正要鬆開手臂的剎那,房門居然被破開了一條裂縫,子夜終於開始破門了。也與此同時,我脖子上的髮絲越發地緊了,明顯是想勒死我了。
  我開始有點恍惚了,喘不過氣來;心裡暗自叫苦,為自己還沒交上一個可口的女朋友就要英年早逝而感到悲哀。突然覺得脖子一鬆,髮絲居然自己又鬆開了我的脖子,朝衣櫃退了回去,原來房門已經被踹破了。
  還沒等我恍過神,那蒼白手臂卻也與此同時朝我的前額抓了過來,此時我才看清,這手臂居然比一般人的手臂長了一倍,且奇臭無比。
  我趕緊丟下了被子,整個人就地一滾,子夜則從我身上一躍而過,一劍砍斷了那條手臂,隨著一陣淒厲的叫聲,子夜將一道黃色的神符貼在了衣櫃上。
  那蒼白手臂則一陣扭動後,化成了一攤清水。
  我站起身,拍了拍子夜的肩膀道:「九死一生啊,九死一生。你怎麼在外面呆了這麼久?我差點被櫃子裡的東西弄死。」
  子夜沒有說話,只是有從兜裡取出了道神符,貼在了衣櫃上,隨後才道:「你進主臥後,客廳裡突然冒出了三四隻怪異的蟲子,模樣很是怪異,全身堅硬無比,追著我亂飛。幸好我隨身帶著這劍,才得以逃脫。」
  我拿過子夜手上的劍,這件造型很是古樸,劍鍔很小,整體也只比匕首多了一寸左右,我揮動了幾下,才還給了子夜,道:「是把好劍,應該是龍泉那邊的鑄劍作坊出產的精品吧,砍斷七枚硬幣應該沒問題。你想到辦法出去沒?」
  子夜搖搖頭,道:「符咒都試過了,只對一些局部變化有用,現在光線越來越弱,根本連方向也分辨不清,想來是很難出去了。」
  我看他一副無奈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先將背包打開,取了些藥物顆粒出來合著唾液嚥了下去,這藥物顆粒是中醫藥的提取物,便於攜帶,而且效果也不錯,故此我一直習慣隨身帶著一些,以防不時之需,沒想到此時卻用到了。
  子夜見我吃了藥,便道:「可以幫你解毒麼?」
  我苦笑著看了他一眼,道:「食錦蟲又叫金蠶,就是電視上常說的金蠶蠱,李時珍曾說這東西詭異無比,有如鬼神,哪是這麼好解的。恐怕再過幾小時,我就要被蠱毒攻入臟腑,被吃盡內臟而死了,這回壯烈定了……」
  子夜見我一臉絕望,突然眼光一閃,從兜裡掏出了手機,開始求助,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認為我為什麼來用座機?我從一下電梯就發現這層沒信號了。」
  子夜試著撥了幾次,果然沒有信號。
  我乾咳了幾聲,無力的道:「事到如今,你可以把這女孩的事情告訴我了啊?我就算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吧?」
  子夜沉默了一陣,而後用力握了握拳頭,對我道:「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
  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道:「你不是孤兒麼?怎麼又突然冒出個妹妹來?另外看您這尊容,能有這樣的妹妹也太有難度了吧?」
  子夜瞪了我一眼,接著道:「這件事我也是在你離開北京後才知道的,我師父說,當年我父母都死於一種傳染病,而我因為身在外地,沒有染病才活了下來,而我的妹妹則不知為何居然沒有被我父母傳染,我師父怕她還在潛伏期,就利用關係送她去了國外,前不久才回來。」
  我起初還以為這女孩是道教協會的什麼大人物,不想竟是子夜的妹妹,於是起身整了整衣服,解開了手臂上的釣魚線,道:「放心,兄弟就算竭盡全力也要幫你啊,咱們現在就先商量怎麼走出這個迷家再說吧……」
  子夜被我解去魚線的行為驚的幾乎下巴都快掉了。
  我隨即解釋道:「金蠶蠱確實很恐怖,但它最大的剋星,卻是刺蝟,所謂萬物皆有生剋,沒有誰能逃出這個法則。我剛才喝的藥裡,已經加了一錢的刺蝟粉了。」
  我話音剛落,子夜便一拳打了過來,幸好我早有防備,勉強避開了,我見他又想再打,趕緊拽住他的胳膊,小聲道:「你沒發現?那衣櫃上的神符,早在咱們說話時就被揭去了……?」
  這時,我們才發現牆角多了一個……
  子夜聽了我的話,不但沒有慌張,反而詭異一笑,右手不知何時已經多了柄長劍,而握拳的左手則在猛然打開見透出了一道紅光將屋子映成了一片紅色。
  那牆角的黑色物體此時才被我看清,這東西竟是附在牆上一張怪臉,這怪臉除了舌頭長過一般人外,倒也沒什麼怪異之處。
  子夜手上的紅光映照之下,那衣櫃也不敢有絲毫動彈,而怪臉卻彷彿毫無干係一般,一直看著我們怪笑。
  我心裡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從背包裡取出了兩根銀針,幾步便跑到了怪臉面前,那怪臉想必是沒料到我會突然跑過來,冷不防的已經被我那銀針刺中了雙目。
  雙目被刺之後,它的舌頭開始上下亂動,有幾次險些刺中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