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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老師說罷,便將三個點連在了一起。隨後道:「音律派門人不久後發現了郵件,起初或許較為慌張,因為他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生怕是女孩的好友,若是如此,那麼事情便複雜了。但想必音律派中有人看出了蹊蹺,若是好友,為何會不知道此女的電話呢?故此音律派門人做了兩手準備,一邊將女孩劫走或軟禁,以逃避追蹤,一邊開始接聽電話,以音律殺人,你起初打過去不曾有人接,正是因為他們還在驚慌之中,再而後,便是要殺你的那次了。」
  我被老師說的嚇出了身冷汗,道:「您的意思是,誰打這個電話,都會被那幫人用音律術殺死?那我為什麼沒死呢?」
  師父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道:「孩子,你還不明白嗎?你是個音癡啊!」
  師父話才說完,一直坐在一邊沒說話的子夜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只留下臉上掛著三條黑線的我,居然讓師父一語點破我的弱點。
  之後我們又談了些其他的事情,到了七點多,老師去吃飯,我則決定和子夜前往那家道教餐廳吃飯,順便去那附近的藥店買點八珍丸給我補補氣血。
  公交車上雖然無聊,我卻也再不敢去打那個電話了。
  按照師父的話說,人類和動物一樣,都掌握著不同的與自然溝通的技巧,有些人在視覺、聽覺、嗅覺、直覺等感覺上比較突出。
  還有些人則在思維邏輯上很是優越,有突出的人,自然也就有感覺較差的人,像我這種,就屬於對音律極不敏感的那類。
  本來我氣血虛弱,情緒又不穩定,極容易死於音律術,但是剛好是我對音律極不敏感的體質,屏蔽了大部分音律術的作用,因此我才能無礙。
  子夜一路上也沒有再說什麼話,只是一直在沉思,我一直覺得他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但是見他一臉凝重,也就不好多問什麼了。
第十九章 人面迷家(1)
  轉乘了兩次車後,我終於到了傳說中的餐廳。這道教餐廳的裝修倒是很有特色,極盡華麗,每個雅間都宛如一個埃及神殿一般別緻精美。
  這裡的飯菜確實不錯,味道適中且又香氣動人心魄。我餓了一天,狼吞虎嚥地也顧不上形象了。子夜則吃的較為斯文,不過他的飯量卻也不在我之下。
  等我貼在一塊的肚皮被撐成皮球後,才開始轉溜我兩隻火眼觀察店裡的裝潢,這裡和其他飯店不同,每個過來吃飯的人,都會有一個雅間。
  雅間全部封閉,週遭的牆壁隔音效果極好。牆壁上多是些道教的經文與圖畫,較高些的地方還擺著一些飯店員工和來過這裡的名人的合影。
  我看到合影,倒是讓我眼前一亮,驚訝了一番,其中有幾幅居然是宗教界和文化界的頭面人物與店員的合影,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我一張一張地瞄過去,盤算著多少有頭有臉的人來過。突然,一幅合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湊過去,仔細看了一陣,隨後問子夜道:「這人也是女明星麼?剛出道的?」
  子夜轉過頭來,瞥了一眼,道:「這是飯店的老闆,真人長得要更漂亮些,你可別打她主意,收起你的花花腸子,這個女孩你是追不起的,據說追求她的人已經有幾千號了。」
  我走回座位,啐了一聲道:「我是覺得這個人特別眼熟,好像在哪見過而已,想我為人正直,豈是你說的那種人……」
  我一邊說著,一邊又去看了照片幾眼,隨後開始回憶在哪見過這女孩。突然我臉色一變,道:「這不是我說的那個列車美女嗎?」
  我這句話說的極為突然,聲音也極大,對面的子夜被我嚇了一跳,不過他倒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放下碗筷,走到了合影前,縱身一躍,將照片取了下來。
  他將照片拿到我面前,問道:「你確定麼,剛才你怎麼沒認出來?」
  我拿著照片又看了一陣,道:「不會有錯,我肯定是這個人,雖然照片和本人模樣有些不像,但氣質和面部特徵都完全相符。你說她還需要咱救嗎?」
  子夜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這目光宛如寒冰,是我從不曾見的。他又問了句:「你確定那個列車上的女孩就是她麼?」
  我只好深吸了口氣,又仔細將照片和我腦海中的列車美女對照了遍,隨後道:「必然是這個人,不會有錯的。」
  我的話才說完,已經被子夜一把抓起,像貓拎老鼠似的,一陣風似的拖出了飯店。大概因為他是熟客,且身份明瞭,店裡的服務員倒也沒有追上來要錢。
  我被他拉著上了輛出租車,上車後我喘了半天後才怒道:「你想勒死我啊,你小子也太狠了,有拎人領子的麼?」
  子夜看了一眼我的脖子,拍了拍我的背,道:「事情過於緊急,我沒時間在飯店解釋,這個女孩是我的一位故人的女兒,絕不能出事,咱們現在就去她家。」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緊張,隨後奸笑了一聲後調侃道:「真是故人?還是你的那位?你可得老實交代,不許隱瞞……不過你不必擔心,她目前至少還沒死,或許還過得很好。」
  子夜瞪了我一眼,道:「你怎麼知道她沒事?」
  我見他一臉焦慮,也就不敢再開玩笑,便道:「如果這群人想殺她,那麼很簡單,一段曲子就能殺了她,從她的氣象上看,應該不會什麼武功或數術。」
  子夜隨即點了點頭,證明我分析的不錯。
  我繼續道:「殺這樣一個文弱女子,需要那麼幾經周折嗎?顯然不會。因為殺了她,然後處理掉屍體,消除痕跡,對於音律派的那般人是極為簡單的,而且相信他們也明白拖的時間越長,做的手腳越多,也越容易被人找到線索。」
  我喘了口氣,又道:「而他們之所以要殺打電話過去的人,理由很簡單,他們害怕有人察覺了女孩要對他們的壞事而進行追查。因為他們必須保證美女活著,但藏一個死人很簡單,藏一個活人卻要難得多,特別是她還有你這樣的朋友。所以這幫人必須在短時間內不讓周圍的人察覺女孩的失蹤。時間一旦長了,咱們要想查也是難上加難了。」
  子夜聽完我的分析,點了點頭,道:「咱們現在就去她家,應該可以找到些線索。」
  我收起了笑容,道:「她有沒有同居的朋友?男女都算。」
  子夜搖搖頭,道:「沒有,這人很獨立,人多了反而會不自在。我是她不多的朋友之一,怎麼這很重要嗎?」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很重要,如果有,這個人就必須也必定被劫持,但音律派想隱藏他們的難度就更高了;但假設這個人沒有被劫持,咱們就可以從中得到很多線索。無論如何,都對咱們有利。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咱們去她家還是很有必要的。劫持她的人,必然會在她家留下蛛絲馬跡,比如,把家裡擺設成她出去旅行的樣子來擾亂別人的視線,讓進入她家的人不會輕易起疑。但假象終歸是假象,只要是人可以擺弄出來的,總是可以找到破綻和線索的。」
  我見子夜還在沉思,便又道:「還有一點,咱們必須注意,就是……那個……你買人身意外險了嗎?高額賠款那種?」
  子夜聽到我突然冒出了這麼句話,隨即一拳揮了過來,把我打得捂著臉半天沒說話。等痛楚消失了,我才發現開車的司機已經被我剛才那段話嚇得臉色發青了。
  我趕緊解釋道:「大哥,您別怕,我們說劇本呢……」
  汽車進了石景山附近的一個小區,還沒等我仔細觀察小區環境,已經又被子夜拎進了一棟十四層的住宅樓。
  上了電梯後,我將隨身的酒精棉花取出,捏去了大部分酒精,遞給子夜,道:「堵上耳朵,有一定的隔音效果,按師父的說法,你這種七情不易變化的人,還有我這種音癡,只要稍作防護,就能短時間內抗拒音律術了,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平復心情了。」
  說完,我隨手將酒精棉塞進了耳朵。
  列車美女的家住在十二樓,我們敲門時發現門是虛掩著的,打開門,看到的居然是一片狼藉,似乎被賊洗劫過一般。
  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看了一下房間的環境,兩室一廳,有獨立廁所和廚房,裡面幾乎都被翻過,這個場景完全推翻了我之前的推論。
  子夜看出了我的心思,便道:「是不是在她被劫走後被盜了?這也有可能吧?」
  我搖搖頭,道:「不可能,一天時間,賊不會這麼快,而且那幫人也不可能傻到把現場弄成這樣,難道不怕咱們報警嗎?」
  我說完話,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朝主臥室跑了過去。方纔我看到主臥室的桌上有個座機,上面應該有些線索。
  不過現在也只能先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