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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

  我搖了搖頭道:「蜀蛇發力高深,連仙人吳猛殺它時都要集合幾個弟子的力量,咱們恐怕不是對手……要麼,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李夢然聽了我的話,氣身子顫抖的不行,剛要發怒,不想我們身邊的門居然開了,那個懷有鬼胎的女孩竟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兩袋垃圾,好像是要丟的。
  我見她竟突然有了力氣走動,心裡一顫,然則面色仍然隨和地問道:「你沒事了麼?怎麼突然有力氣扔東西了?」
  那女孩道:「小區裡的清潔工陳師傅會一種推拿手法,每次為我推幾下,就可以走動了,只是僅能好半天而已。」
  李夢然聽了這話,馬上問道:「陳師傅在哪?能帶我去看看他麼?」
  女孩道:「他就在屋裡,王醫師不是也有了方子醫治我嗎?不如和陳師傅一起商量下吧?」
  我此時已經猜到那陳師傅必然有古怪,便隨即道:「好的,咱們去看看吧。」
  我和李夢然隨著女孩進了房間,才一接近她的臥室,便覺得有股極濃的臭氣鑽進了鼻腔中。
  李夢然顯然也問到了那股臭氣,回頭看了看我,然後摀住了鼻子。
  我舒了口氣,緊跟著她進了女孩的臥室,進到臥室後,眼前的一幕驚得我全身一陣戰慄。鬼胎女孩躺在床上,神態極為祥和。
  可是她身邊坐著的那人,居然是個人身蛇首的怪物!
  那怪物見我們進來,倒也不慌張,只是眼神變了變,把手一揮,我便覺得身前一陣重力襲來,雙耳內忽然多了股壓力,隨即便跪倒在了地上。
  這壓力似乎無窮無盡,我雖是一直調理呼吸以便於排除耳中的壓力,卻也毫無效果。耳中的壓力令我的頭部一陣眩暈,頭重無比,已是沒了再起身的力氣了。
  再看我身邊的李夢然,也是好不到哪去,她雖是功力遠高於我,卻也對蜀蛇所用的怪異招式全無招架之力。
  她極力運功抵抗,卻也毫無效果。
  蜀蛇此時見我們雙雙被制,倒也頗為得意,起身走到與我們相近不到兩步處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張大嘴腥臭無比,在我們面前晃了幾下,隨後便張嘴作勢要吞。
  說時遲那時快,蜀蛇一口朝我咬過來時,李夢然也有了動作,就見她臉上的痛苦表情已收,口中念了句發音極是古怪的咒語,她這咒語一停,我便感到一股熱浪充斥了房間,全身的壓力頓時一減,耳朵也清晰了許多。
  李夢然則是全身冒著白氣,一隻手貼在蜀蛇的七寸上,另一隻手將蜀蛇的下巴拖了上去。蜀蛇被這一擊打得元氣大傷,被李夢然這麼拖著,已是動彈不得了。
  李夢然見我脫身,便大喝道:「快帶這女的離開,我隨後就跟上來。」
  我知道此時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便抱起女孩來便朝門外奔去,女孩還不知發生了什麼,雙眼混沌,被我抱起後也沒有太多反應。
  我將女孩抱到了樓梯口,忽然想起身上還帶著雄黃,這雄黃是克制蛇類的聖物,必然也可收拾蜀蛇,想到這裡,我趕忙放下了女孩,又進了她家。
  我衝進女孩家時,李夢然已經將蜀蛇打得縮成了一團,我見此情形,便將雄黃粉往蜀蛇周圍撒了幾片,蜀蛇被雄黃撒中後痛苦不堪,扭了幾下後便縮的更緊了。
  李夢然對我一笑道:「方纔我激發了臟腑中多餘的火氣,將這怪物制住,比起你這點雄黃粉管用多了,你倒好,現在知道跑來搶功了?」
  我沒有多說什麼,走到蜀蛇跟前,吸了口氣,一拳打在它的七寸處。蜀蛇的七寸受了我這拳,其中的臟腑已是大傷,以後便再也做不了惡了。
  我打完這一拳,便往外走去找那女孩,李夢然見我竟全沒對她有點感謝的意思,便在我背後冷哼了一聲後,大步跟了上來。
  女孩坐在門外,精神已是好了很多,眼神也恢復了常態。
  我將她扶起,背在背上,幸而她這肚子雖然較大,卻也彈力極好,一貼在我的背上居然朝兩邊散了去。我背上女孩後,對李夢然道:「電梯太危險,咱們走樓梯。蜀蛇一會會自行逃走,但它對咱們已經沒有威脅了,就放它一馬吧。」
  李夢然聽了我的話,一驚道:「你說還有危險是什麼意思?蜀蛇難道不是始作俑者?」
  我轉身進了樓道,對她道:「蜀蛇是一種妖物而已,它的嗜好是吃人,而非製造鬼胎。」
  我頓了頓接著道:「傅青主女科裡說的清楚,鬼胎是夢中與鬼神親熱後形成的,蜀蛇顯然不會入夢,看它的樣子,恐怕連人話都不會說。」
  我說這話,回頭望了下李夢然,不想回頭時卻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摔倒在了地上。臉色泛白,顯然是中了寒邪之氣。
  我見她中了寒邪,趕忙跑過去想為她診脈,不想才走到她身前,便被她一拳打中了胸口,中拳後我只覺得一股極為怪異的熱量從前胸的膻中穴一直傳到了背後的身柱穴。
  這種感覺極為難受,似乎是要將我的臟腑烤熟了一般。
  我是要死了麼?
第四章 落鬼湯法
  我中了一拳後,全身都是一震,隨即便發覺背後的女孩驚呼了一聲,居然像個青蛙似的從我背上跳了出去。
  這一變動令我極為措手不及,再看我身邊的李夢茹,此時已然一臉肅穆的看著我的背後,那模樣倒是與先前那大媽見到蜀蛇時有幾分相像。
  我這一瞬間想的雖是很多,卻也無礙於我轉動身形,只是我這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我才轉過身來,那女孩已經又跳到了我的胸前。
  她此時的樣子極為可怖,口中不知何時多了幾排尖牙,口型也是O狀的,就如個奇怪的口器,與圓筒的吸塵器倒是有幾分相似。
  那女孩雖然來的極快,卻也容得我轉過了身來,她跳到我身前時,我依然轉過了身,她的口器雖朝著我吸了來,卻也並未快的我無法反應。
  我見她來勢兇猛,也不好躲避,便伸出手去在她脖頸上一推,又將身子往右邊一蕩,她這幾位恐怖的一招便被化解了。
  李夢茹似乎早已知道了我有這一招,隨即一招打在了女孩的額頭上,女孩被一拳打中後,隨即昏了過去。
  李夢茹見女孩昏了,隨即緩了口氣,對我做了個鬼臉笑道:「方纔用我的脾胃之火燒你任督兩脈的感覺如何?」
  我臉上不做變化,只是冷冷的回了句:「萬一我心火熾盛,被你一把火燒死了怎麼辦?」
  她得意的哼了聲道:「你臉色白的這麼厲害,在人裡屬於金行人,而且體內必有寒涼之氣,還會怕火麼?怎麼?你以為本姑娘就不會望診?」
  我被她氣的說不出什麼話來,於是便轉身去診那女孩的脈,女孩此時的脈象平常,幾乎與常人無異,只是皮膚表面有股寒氣,讓人摸到後透人心脾,我摸了後轉投對李夢然道:「你用了什麼怪招?她此時怎麼回事?」
  李夢然被我一問,也是極為驚訝,趕忙過來為女孩診了脈,又眨了眨眼睛道:「奇怪,我用脾胃之火驅散她身上的陰寒,本已經奏效了,怎麼會沒用呢?」
  我笑了笑,得意道:「你這辨證方法也差得很,陰陽變化在於寒熱,陽虛則外寒,陰虛則內熱,她現在外面寒涼,內無熱像,應該屬於陽氣依舊虧虛,你的脾胃之火,效果還沒有達到,不過也有種可能,就是這股寒涼之氣,屬於陰寒,不易散去。」
  李夢然愣了愣,道:「那怎麼辦?」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起身在樓道拐角處畫了個圈,將在書上所學的一個道家符咒用石筆畫了下來,然後將女孩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