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鬼探實錄 > 第183節 >

第183節

  我繼續道:「快遞女屍的報告我也已經看過,我去倉庫看過,倉庫有監控錄像,不太可能從倉庫調的包,更有可能的是,卸裝時調的包。倉庫的環境很特別,倉庫門口向東,進倉庫的圍牆大門向南,路從南向東,所以車倒進去時,貨箱中間的門打開正正對著倉庫入口,而車尾方向會突出倉庫北面的牆,如果事先在北面的牆角放一個箱子,可以在卸貨工人卸貨時悄悄打開貨箱後門,神不知鬼不覺把箱子放進車廂。事實上我也在北牆角發現被箱子壓過的痕跡,體積和金通收到的箱子一樣。」
  陳彬道:「快遞員和老頭被滅口,案件不是跟他們有關麼?怎麼快遞女屍變成第三個人參與?」
  「我剛剛說過了是嫁禍,老頭有問題,快遞員沒有,道理很簡單,他們兩人之中收買其中一人就能完成調包,兇手何必收買兩人來增加風險?至於兇手為何要殺快遞員,我想應該是老頭告訴了兇手快遞員可能知道了一些什麼事,又或者兇手僅僅只想把事情鬧大些。」
  黃局長道:「那金通是無辜的了?」
  「從殺人這件事看,是無辜,其它方面我不敢說,比如這個女屍會不會和他有什麼關係。」這事太敏感,我還是那句話,弄清黃局長到底是好是壞前不適宜說太多,「最後是廣順鎮李天飛的死,我和程懷火去過一趟,不過剛到又被黃局長你給叫了回來,我只能從驗屍報告上看,意見不好發表,黃局長你應該掌握的更多,你自己說說吧,或者你再派其它人去,這快遞案我來處理。」
  黃局長目光閃過一絲很奇怪的感覺,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話吧!當我傻呢,不管有坑沒坑我首先就不踩進去,我當然還會查,但會是暗中查,我不接這任務,這是燙手山芋。
  陳彬倒是很熱衷,因為死的是官員,而且級別不低,破了案指不定還上新聞,況且其它案件我都說出了之所以然,就這個案件沒有,他會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而不覺得是一個坑,所以連忙自告奮勇道:「黃局長,這個案件我可以負責,我去一趟。」
  黃局長沒有立刻表態,他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臉上是思考表情,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說話,包括我,不過我和他們的等待心情完全不一樣,他們等待的僅僅是一個好與不好的答案,而我等待的是一個態度,從這個態度裡我能看出黃局長的想法,他到底想如何,如果他讓陳彬去,估計我原來想錯,不是他利用我,如果他不讓陳彬去,則反過來,真是利用我。
  很遺憾,黃局長就是老狐狸,他沒有表態,他最後說的是,已經很晚,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的例會王芸會傳達他的意見,到時候大家一鼓作氣盡快破掉這些案件。
  說完黃局長先離開了會議室,陳彬帶著人走中間,我和小馬走最後,他小聲告訴了我一個事,說王芸不打算干,傳聞說會從兩個組調一個適合的人上去。我聽完才恍然大悟,我說陳彬怎麼處處針對我,原來如此,他想往上爬,處處找茬是為的掃平障礙。
  我回到辦公室已經十一點多,沒看見程懷火回來,我抽空去了一趟法證室拿了證物報告,發現從煙頭提取到的DNA和軍刀提取到的一模一樣,殺老頭的兇手和殺快遞員的兇手是同一人,這樣事情就簡單了啊!都和王芸有關。
  我放下報告上樓去找黃局長,坐下來就開門見山道:「黃局長,我想知道我負責這兩個案件你想查到什麼程度?」
  黃局長一愣,盯了我好幾秒才道:「小雨問這話的意思是?案件涉及到一些很麻煩的人?」
  「我只是想問清楚。」
  「工作該怎麼做怎麼做,我們這邊要是搞不定,我可以上報,我又不需要通過縣政府是吧?」
  看這回應是好人居多,我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道:「既然黃局長這樣說,我就努力去了?」
  黃局長正色道:「抓緊時間,無論兇手是誰都要抓捕歸案。」
  「是,那我現在就去找周通,如果我挨了批評和投訴,你這裡會挺我吧?」
  黃局長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我完全放心下來,他不介意我查金通,否則不會這樣說,而會從側面打消我的念頭。而既然不介意我查金通,王芸這裡肯定更不介意,畢竟跟金通相比起來,王芸不算什麼。但我暫時不敢動王芸,我已經給白白的爸爸打過電話,告訴了他交易時間,而這個交易最重要的一環在林振堂身上,我如果這時候動王芸,我不知道會不會破壞和林振堂的暫時性合作關係,所以先忍一忍,等交易完畢我會第一個抓王芸。
  那麼,我真要三更半夜去找金通?是,但首先我要先把程懷火等回來!
  我返回辦公室等了十分鐘左右,忽然門衛室打來電話說有人帶來一份資料點名交給我,讓我去拿。我帶著疑惑出去拿到一個牛皮袋,拆開看見一大一小兩張紙,小的寫著存折號,大的印著人體穴位圖,空白處還畫著一條奇形怪狀的蟲子。什麼東西啊?我追問門衛室是誰送來的東西?他們說是一個年輕女人,放下就走的飛快,瞬間找不到人。
  我帶著深深的疑惑回到辦公室,剛坐下不久大哥大就響了起來,對方開口說第一句話就令我大吃一驚,因為那是李綿芳,更因為他說的話的內容:「金夜雨,如果你希望你的兄弟能長命百歲,明天日落前給我整垮金通……」
第二百二十四章:殺了人
  我下意識就是一句髒話:「王八蛋,你抓了程懷火?」
  李綿芳呵呵笑道:「抓算什麼?你還殺了風兒。我不跟你扯嘴皮子,總之就這要求,明天日落前如果金通還好好的沒問題,我會給你打電話讓你來收屍,哦,最後一句,大哥大記得保持有電量。」
  我還來不及回應,李綿芳那邊已經掛斷電話。
  我愣坐在椅子上,奇了怪了,李綿芳為何抓程懷火?關鍵是能抓成功,如果是半路上伏擊還說得過去,但那明顯是把程懷火騙出去再抓,這事有問題。當然李綿芳抓程懷火的理由是充分的,一直以來他都不可小視,我和陳厚交過手,說過話,但我有一個感覺,李綿芳比陳厚更厲害。
  看我接完電話發愣著,小馬問我怎麼了?我搖頭說沒事,讓他趕緊下班,明天早上早點回來。小馬收拾了一下離開辦公室,我點上一根煙抽著,思考著,最後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睡醒已經接到電話,是向飄飄的來電,讓我出去,她在公安局門口等。我連忙洗漱穿衣服去匯合向飄飄,是我叫她來的,我需要人,需要一個可以和我一起想辦法,給我意見,和我一起分析情況,更可以幫我做些我不能做的事情的人,而這個人,非向飄飄莫屬。
  出到公安局門口,我一眼看見向飄飄,她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很耀眼,很美,很迷人。我走過去,讓她跟我走,我最後把她帶到附近一個早餐店,邊吃早餐邊把昨晚李綿芳來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聽完想了幾秒道:「這事很不對勁……」
  我點頭道:「對,李綿芳太冷靜,陳厚的死跟我們有關係,雖然林振堂才是罪魁禍首,但跟壞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結果是他跟我提風兒的事,而不提陳厚的事情,我想了一晚,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風兒並沒有把陰司殿的事情告訴他,第二是他不想撕破臉皮,提風兒只是一個幌子。」
  「如果這個電話來自林振堂得到第二面王印以後還合理,現在心照不宣的環境還沒有形成,他這是要幹嘛?」向飄飄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搞清楚,我們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你要查查存折號是怎麼回事,然後那個人體穴位圖讓我看看。」
  我連忙從口袋掏出紙張遞給向飄飄,嘴裡道:「我在想一個問題,程懷火這裡要不要通知他父母?李綿芳這人信不過,即便我們按他說的做了,他可能都不會放程懷火,我們要留後招,借助其它力量來做事,畢竟現在玩的這種遊戲我們真的玩不起。」
  「言下之意是程懷火的父母能玩得起?」
  「不知道,我就見過他爸一次,他爸是個狂妄自大唯我獨尊的人,程懷火不喜歡他,我們局長則好像很怕他。所以應該能幫上忙,但首先我們不知道如何對他說,實話肯定不能說,假話不好編排,即便我們能編排出來,他又不是白癡,要是穿了幫,那不是找來幫手,而是找來麻煩。」
  「這我沒主意,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向飄飄把注意力用在手裡的紙張上,看了十幾秒突然道,「這蟲子是蠱蟲,毒蠱,不是術蠱。」
  我一愣:「蠱還分毒蠱和術蠱?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我簡單說一遍吧,術蠱是可控的東西,你不會用蠱就無法控制,亦無法下!而毒蠱就是一種毒蟲,放瓶子裡隨便普通人都能拿來用,比如用來謀殺。」說著話,向飄飄繼續研究著手裡的紙張,「這人體穴位圖我是沒看明白,但有一點很奇怪,八脈少了督脈,這個督脈與六陽經有聯繫,稱為陽脈之海,主要是調節全身陽經經氣的作用。」
  我聽的一愣一愣:「能不能別說術語?」
  「一個人如果督脈出問題會有許多病症,腦癱,癡呆,腦出血,癲癇等等等等。而督脈上的許多穴位對於調節神志有好的效果,比如刺激靈台穴可以神清氣爽,刺激百會可消除頭痛、目眩等等。反過來,督脈可以控制一個人的神智,甚至控制腦子,從而去控制行為,再往下我就不懂了,要去問老中醫或者針灸類的大師。」
  我心裡閃過一個很糟糕的念頭:「按你這麼說,如果給我牛皮袋的人想給的是提示,是不是我們身邊許多人都被這種方法給控制著?但又不對啊,用毒藥控制不更方便?比如我控制你,你不聽話我就不給你解藥。」
  「你這是脅迫,而不是控制,這種控制類似於鎖魂術,不冒風險,脅迫能靠自己反抗,控制則無法靠自己反抗,算了,我也說不清楚,我們去找個老中醫問問……」
  我連忙和向飄飄離開早餐廳,我回公安局拿車,帶著她去找縣城最出名的老中,也就是上次我和白白去找那個會太極的老頭,從他嘴裡我們得到許多有用信息,他首先給了我們肯定,確實可以通過刺穴辦法來控制一個人,但已經失傳好幾百年,現世應該沒有人會這門中醫裡面的邪學。
  我聽完組織了一下思緒,問他有沒有可能看出來誰被控制?他說了兩個判斷方法,第一個是去醫院拍片,第二個是看眼睛,如果眼珠中間的一點發白,肯定是身上被插了針。
  回程路上,向飄飄道:「我突然有個想法,現世的人不會,那幾個老妖怪可能會,尤其那個和尚,古時候的和尚大多會醫術,這是謀生的一門技能吧,道士驅鬼治風水,和尚打齋治病。」
  向飄飄和我想的一樣,不過我是直覺,而她是有證據支持。我歎了一口氣道,「如果我們的猜測是對的,很可能資料是李綿芳給我的,就想提醒我白白的爸爸通過老和尚控制了不少人,借我的手來消弱白白的爸爸的力量。」
  「有可能。」
  「有個事我沒跟你說,原來我們的老隊長范隊死的很奇怪,臉帶微笑,腳拇指浮腫。廣順有個官員前晚凌晨亦死於非命,我問過法醫,他的死就帶著這兩種特徵,按理說死應該很痛苦,這笑容我實在想不明白從何而來,他們又不是年老了無憾而死。」
  「有一種死叫解脫,比如身體上有某種痛楚突然沒有了,癌症病人最常見,因為解脫而露出笑容,而就在那一刻呼吸停止。還有一種是刺穴。不說這個了,你打算怎麼辦?還通知程懷火的父母麼?」
  「當然通知,我等會回辦公室找黃局長要號碼,對了段盈盈沒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