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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節

  我應了一聲走出門外,走到走廊另一頭勘察,確實有一道四米多高,用岩石堆砌起來的牆,牆另一面是廣順中學的後山。我思索著走回到走廊另一頭,上樓梯看,真的不能上去三層頂樓,鎖好好地看不出被開過的痕跡,而且鐵門外有一堆紅色泥土,如果有人出過去,肯定會留下腳印。
  等我看完走回頭,程懷火道:「詭異吧?人怎麼離開?」
  我道:「你原來說過王芸和小馬來找過這個老頭是吧?」
  「對,王芸給老頭錄了一份口供。」
  「就是說王芸來的時候和走的時候這個老頭還在?你怎麼確定王芸走的時候他還在?」
  程懷火思索了幾秒才想明白我的意思,他道:「就算王芸從樓梯帶走他,看門大爺會發現吧?而王芸先送走他自己再走,怎麼送走?這裡無路可走。」
  「不。」我指著四米高的岩石牆道,「這裡可以,如果早有預謀,王芸先安排一個人在上面,吊一根繩子下來,不就能走了嗎?這預謀方面其實有證據,你發現老頭的宿舍有什麼問題沒有?衣服,為什麼只有一件衣服?他平常不用換洗?很顯然是收拾過東西帶走了……」
  程懷火看著岩石牆壁一拍腦袋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那是你被王芸誤導,王芸為什麼來?為什麼一個人上來,而不是和小馬一起上來?這不符合程序,雖然我們都不是十分嚴格執行辦案程序,但不嚴格通常都是特殊情況,王芸這個不是特殊情況,小馬已經來了為何不上去?唯一解釋是王芸不讓上,而不讓上的原因是她要做些不能讓小馬知道的事情。」
  「那為何還讓小馬來?」
  「小馬不來誰給她打掩護?現在小馬有來就能相互佐證,只是省略了中間一段,你不知道王芸有問題你會去想王芸一個人上去是不是適合?王芸還是你的領導呢?如果我不知道王芸有問題我都不會去想,不知道王芸有問題會這樣想的大概只有一個人。」
  「白白。」
  「對,白白有時候的思維方式很能發現問題,你有事沒事好好琢磨,不然我不在,白白不在,你就只能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走吧,進學校,到上面看看,如果人是從上面離開的肯定會留下痕跡,學校門口還有監控錄像,指不定能弄到其它的有用信息。」
  「等等,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為何老頭要這樣離開?」
  「這要問王芸,可能有其它用處,原來想弄個畏罪潛逃,但後來又改變計劃,或許有些別的什麼事打亂計劃,這要進一步調查才會清楚,趕緊走……」
  繞了一大圈來到學校門前,我們表明了身份,門衛立刻報告值班室,不多久有個保安匆忙跑出來帶我們去後山。經過了一輪的勘查,我們果然發現有人從這裡離開的痕跡,我找到麻繩摩擦留下來的粉末,還有一小段被樹枝勾下來的衣服線條,以及一個煙頭,煙的牌子是小熊貓。
  把證物都裝進袋子帶走,我和程懷火去看監控錄像,果然看見老頭從學校大門走出去,走的還挺休閒。至於幫兇,很遺憾我們並沒有發現,當時出出入入的人太多,無法確定,除非把錄像帶拿回去讓學校派兩個人配合,用排除法先把老師和家長,以及當天來辦事的其它人排除出去,剩餘的再慢慢進行分析。這事不適合夜晚做,況且不是急切需要做,所以我和程懷火看完監控錄像就走了……
  回到公安局,程懷火帶證物去法證室,我去法醫室找張大華和陳小春。我去到的時候陳小春正在寫報告,張大華則打算下班,看見我進來,他用飛快的語速告訴我報告跟陳小春要,說完快速衝出門。陳小春讓我等十分鐘,或者我先回辦公室,等會他親自拿報告給我,我想了想,覺得就十分鐘,選擇了在他辦公室等。
  十分鐘後,我拿到三份報告回刑偵辦公室,裡面空無一人,但有個奇怪現象,程懷火辦公桌的電話掉在地上,我去撿起來打算放回去的時候發現散了開來。很明顯,這絕對不是程懷火不小心沒掛好,而是接的過程中發生了某些事掉在了地上,他來不及收拾好就匆匆忙忙離開了辦公室。
  我打算去法證室找找,剛出門走了十幾步,看見小馬回來,我連忙問他看見程懷火沒有?他說程懷火三分鐘前剛衝了出去,很焦急的模樣,叫他都不搭理。我追出去問警衛室,他們告訴我程懷火已經開車出去了有兩分鐘,我正想著要不要弄輛車去找找?小馬跑出來說開會,讓我趕緊進去。
  還是相同的會議室,還是相同的位置,黃局長親自坐鎮,發現所有人到齊卻沒有程懷火,黃局長問了我,我說程懷火有急事出去了一趟,黃局長隨便哦了一聲,讓大家匯報案情,先由陳彬開始。陳彬負責的是老頭被殺,以及快遞員被殺的案件,他匯報的都是廢話,什麼還在偵查當中,會努力偵查等等,實際的比如查到什麼,有什麼進展和突破,調查方向是怎麼,有什麼判斷和預期,完全沒有提到。我聽著都想抽他,黃局長聽著大概也是一個感覺,不過畢竟是領導,只是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再說!
  接著是高仁匯報他那邊的情況,他負責風兒的命案,都是陳彬一個組的人,還是那一套。我就搞不懂了,他們不知道去拿法醫法證報告嗎?黃局長當然也想到這點,結果他一問,陳彬說他們都是剛從外面回來,來不及。黃局長讓他們趕緊去拿,我說不用,我已經拿了回來,黃局長說還是我稱職,開會就應該有個開會樣,先做好準備,打有備之戰。
  陳彬當場黑臉,如刀的目光狠狠剮我,我沒有理會他,我道:「我先說老頭失蹤是怎麼回事,他是從中學大門離開的,他……」
  陳彬打斷我道:「不可能,四米高的牆,我們都不可能攀上去。」
  我微笑道:「陳組長,那是你,不包括我,以前在部隊,十米都經常徒手爬。」
  「那是你,不是老頭。」
  「如果上面放下來一根繩子,有人在上面拉他呢?我已經勘查過現場,我在上面找到三樣東西,第一樣是煙頭,小熊貓的牌子;第二樣是衣服的縫衣線,是被樹枝勾出來的,掛在樹枝上面;第三樣是麻繩摩擦以後留下來的碎末。雖然法證報告還沒有出來,但已經很明顯,人爬進中學從大門離開,有監控錄像為證。」
  黃局長道:「幫兇看沒看見?」
  「暫時無法辨認,當時出入的人較多,不過要確定不難,只要把錄像帶拿回來,再從學校找兩個各方面都熟識的人回來,用排除法一個個排除,尤其老頭出去以後再出去的人,為何呢?很簡單,是人都帶有一定的自私心理,尤其壞人更自私,雖然感覺很安全都還會想別人先試探,所以這個幫兇最有可能從後面等待,看見老頭安全走出去沒問題了他才走出去。」
  黃局長道:「這老頭是怎麼聯繫的幫兇?宿舍沒電話吧?」
  「這我還不知道。」其實我是不敢說,我不確定黃局長是好是壞,如果他是壞人,說出來就是找死,所以還是先看清楚,「但能肯定一個事,小熊貓香煙以及金煌酒店的打火機並非是老頭去見金通的時候拿的,而是這個幫兇給老頭的,就是說,嫁禍,就是說,這個幫兇就是殺老頭的兇手。」
  陳彬那個組的人一片哇然,都提出各自的反對,理由看上去還都很充分。
  我不緊不慢道:「我說兩點,第一點是服務員的口供,他看見老頭進包間找金通,從進去到出來半分鐘都不到,如果他們是約好見面談話的為何選那樣一個地方?而且包間裡有小姐?怎麼談?第二點是當天的消費單,並沒有叫煙和打火機,當然你們可以說是前台送的打火機,我不知道你們留沒留意到打火機只剩十分之一的氣,你們覺得前台給一個大官送東西就送個連二手都算不上的打火機?」
  陳彬反駁道:「這只說明煙和打火機的問題,跟誰是兇手沒關係吧?」
  「有關係,這是一個有預謀的案件,兇手先是逃過我們的眼睛把老頭從宿舍救出來,然後給老頭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再然後讓他去夜總會找人,如果我沒猜錯,老頭根本不知道包間裡是金通。」
  「從包間出來一個小時,老頭就被殺死拋屍飛來湖,我們從屍體身上發現香煙和打火機,所以我們去金煌夜總會調查,從而知道老頭死前見過金通。假設沒有這個打火機,你們會有這個偵查方向?所以這個打火機很明顯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總結來說就是救老頭的人殺了老頭,通過一系列的設計讓我們去查金通。」
第二百二十三章:整垮金通
  陳彬還想反駁,黃局長開口道:「陳彬你自己沒注意到這些問題,小雨提出來了你就不要找茬。」
  陳彬連忙道:「我不是找茬,這不是大家討論案情麼?」
  我突然很鄙視陳彬,原來沒發現他是這種小人,已經是老刑警,他是不爽我年紀輕輕和他一個級別?我繼續道:「快遞員的死一樣是嫁禍,從法醫法證的報告,以及附近群眾的口供看,大概情況是這樣,十二點,快遞員準時下班,回到家大概是十二點十五分,他沒吃飯,很累、很想睡覺,結果剛脫了衣服躺下就有人敲門,這個人就是兇手,是男人,而且和死者應該認識。」
  高仁道:「你從哪得知兇手和死者認識?兇手為何又非得是男人?現在的女人一樣很厲害,我們做刑偵工作目光不要太狹隘。」
  明明是自己瞎了眼,還大言不慚給我上課,我用鄙視的目光回敬回去,嘴裡道:「我想說兩點,一,死者光著上身,如果敲門的是陌生人,他能光著膀子去開門?來的是女人更不能光著膀子去開門。二,左右隔壁群眾的口供,他們都沒有聽見叫喊掙扎等等聲音,大概只有死者意想不到的人是兇手,死者才來不及反應。」
  我掃視了他們一眼,看沒有人再提出疑問我才繼續往下說:「兇手殺死快遞員以後拿著快遞員的手在床單上想寫一個字,寫了一半又放棄,這想寫的字是滅字,滅口的滅,放棄的原因應該是外面有動靜,以至於連凶器都來不及拔就連忙離開現場。當然兇手有可能是故意留下來的凶器,但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刀上有刻字,刻著二連勇,這能追查到身份。」
  陳彬道:「不能是故意留下來嫁禍?刻字就是故意留給我們的線索?」
  「能,但必須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字是新刻字,不過這是老字,所以不成立。還有一種情況,嫁禍用的應該是與想嫁禍的人有關的東西,才能形成有效的嫁禍關係,否則沒有效果不但還把自己暴露出去,何必?而從現場的乾淨程度來看,我不認為兇手智商那麼低,會留下一把有指紋的刀來嫁禍別人。」
  「你這言下之意是說我智商低嗎?」
  「你不要對號入座,我在談論案情,你有不明白的地方我給你解答清楚,黃局長你覺得呢?」
  黃局長沒有給我答案,不否定亦不肯定,不得罪我亦不得罪陳彬,領導最會做這種令人鄙夷的行徑:「你繼續說。」
  「牛棚的化屍案,屍體已經被化的完全沒有痕跡,凶器沒找到、彈殼沒找到,什麼有用線索都沒找到,除了一塊金佛,這塊金佛還很普通,只是背面有一個奇怪符號,這不算線索。血液倒是提取了出來,不過血液庫裡又對不上,加上群眾口供,沒有看見兇手,沒有看見陌生人,案發前亦沒有不對勁的事情發生,這看上去就是一個謎,所以這個案件可能會成為無主案,我們能做的就是等。」
  其實一樣有辦法偵查,在村子裡沒找到看見事發經過的證人,可以到外頭找,人是怎麼來的村莊?走路還是坐車?如果是坐車,坐什麼車?找到這輛車,找到司機,就能確定死者身份,然後從死者的交際圈子追查兇手。當然我不會告訴他們,除非我腦袋進水,至於他們能不能想到,肯定能,但絕對不是現在,現在事情太多,他們都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