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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節

  我道:「另外兩個出口已經被炸毀,除非從外面挖,這裡面無法挖,都已經整片倒塌,爬都爬不上去,所以如果我們守住這個入口,可以消滅他們。」
  向飄飄道:「他們是不是有槍?」
  「對,後面還有數之不盡的陰魂在追趕,不過陳厚手裡有一面金光閃閃的鏡子,它們不敢靠近。」
  「什麼顏色?多長?」看我做著手勢形容了一遍,向飄飄立刻辨認了出來,「菩提鏡,開過光,是佛光……」
  「這是一個局,林振堂設的局,想在裡面殺了段中天和陳厚,可能還包括我們以及風兒,不過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騙陳厚進去的,陳厚行動那麼不方便竟然會進去!」
  「可能跟他的腿有關係,如果他是因為癌症才成的瘸子,陰氣配合作法有可能會讓他重新站起來,段中天這兒你向他證實沒有?是不是他的孩子被控制著?」
  「對,讓我救。」
  「你答應了?你不要總是同情別人,他處於弱處時求你,強勢時如何?想殺你,你沒死是自己命大,而不是他仁慈,他對你都不仁慈你需要對他仁慈麼?」向飄飄稍微有幾分憤怒,我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但我沒有辦法是不是?如果我拒絕,當時那種情況,我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是直接走,第二是殺了段中天再走,而如果我不殺他就走,他在身後給我扔匕首,通道那麼狹窄我根本不可能閃過,況且誰知道他身上還有什麼殺人武器?我只能答應!
  我沒有和向飄飄爭論,事實上亦沒有爭論的時間,腳步聲已經從通道裡面傳出來,應該是風兒,而且是一個人,所以腳步聲很輕。而她能出來意味著段中天已經魂歸地府,這雖然是必然的結果,可我心裡還是難受了幾秒。
  我拿出幾張靈符,站到出口右側準備著,突然,腳步聲停了下來,我給向飄飄做手勢問她要不要往裡面燒靈符?她搖頭做了一個等等的手勢。這一等我們等來一顆手榴彈,撲通撲通聲音響過,手榴彈滾動出來,我立刻大喊了一聲讓向飄飄撲倒,她反應比我慢,我喊完她才護著頭部。
  就那一剎那,轟一聲,手榴彈爆開,石破天驚,兩邊石壁的石頭被炸得稀里嘩啦往下掉,有的壓在向飄飄身上,她哼了一聲沒有了動靜。
  粉末亂飄,灰塵飛揚,我看不清楚向飄飄的狀況,但我隱約看見一個人趁機衝出來,看身形是風兒。這該死的女人不知何時撿了一枚手榴彈,可能從三樓逃跑時吧,我佩服她的是能忍,之前我和段中天在入口裡面,她在外面,她不用手榴彈,不過如果她用了她自己都不能出來。
  我好憤怒,爬起來就去追,在這外面我能用靈符,我抽出兩張念著咒語撒過去,靈符速度往面飛,風兒意識到有東西飛到,往前一撲,靈符飛過去以後才爬起來繼續跑。我追著她連續撒了幾張她都能躲過去,顯然有人教過她怎麼躲靈符,把我氣爆了,我又不敢追太遠。
  向飄飄的情況我還不清楚,而陳厚估計快要出來,我好不甘心,明明可以殺了她,然而我真不敢,救向飄飄比殺她要重要。我咬了咬牙往回跑,剛跑回兵器庫,陳厚他們剛好出來發現了向飄飄,讓他的手下去抓,我喊了一聲住手,一把灑了金漆的靈符撒過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返程
  陳厚反應非常快,立刻用鏡子照靈符,金光射出,靈符在半空爆開,強大的氣流撞得所有人七歪八斜,包括我,但我最快爬起來,撲過去一把抽著最近向飄飄那個男人的衣領,直接把他舉起來往石壁上面扔,他一聲悶哼,摔下來時已經血肉模糊。
  陳厚發出一聲低吼,頓時除了背著他的一個人之外,全部都靠上來圍攻我,他們之間的配合非常好,同時從四面八方出招,拳頭辟辟啪啪落在我身上。我往後退的時候,混亂中一腳踩中向飄飄,她哼了一聲,等我跳了過去,竟然看見她掏出靈符一吹一吐,頓時一團巨大的火苗吹向面前的六個人,這六個人瞬間被點燃,發出陣陣淒叫聲。
  趁現場混亂,我連忙搬開壓在向飄飄身上的碎石,把她拉起來檢查她的傷勢,她告訴我她沒事,剛剛只是暈了過去,被我踩醒了過來。謝天謝地,我拉著她往後退,遠遠看著這些在燃燒的人,他們已經不受控,在滿地打滾,那淒慘的模樣,看著都於心不忍,但沒辦法,我們不殺他們,只能被他們殺。
  忽然,向飄飄對我道:「陳厚可能要走,你繞過去攔住出口,我們前後夾擊,看他的鏡子能破多少靈符。」
  我快速行動從另一邊穿過去,陳厚發現了我的意圖,只是他要人背著,速度沒我快,所以還是我先去到兵器庫另一邊的出口,我道:「老東西,看你還怎麼跑。」
  陳厚哈哈大笑,不過笑聲已經發虛:「我需要跑嗎?就憑你們可以對付我?」
  我懶得跟他廢話,金漆靈符抓了一大把出來發動攻擊,向飄飄和我一個想法,我們幾乎同時間念著咒語把靈符撒出去。幾十張靈符變成無數箭符,猙獰著對準陳厚飛過去,陳厚大吼一聲咬破口腔內壁,一口鮮血噴在鏡子上,鏡子對準我,金光變成紅光,穿透靈符向我射來,速度迅猛,態勢駭人。
  向飄飄大驚失色的大喊閃開,我下意識就地一滾,幾乎就在那一秒,鏡光照在我身後的石壁上面,穿出來一個直徑十多分的大洞,堅硬的石頭變成灰塵沙沙沙的往下落,看的我心裡發寒。我滴神,如果這東西是照在我身上,向飄飄用什麼咒都肯定救不回我。
  陳厚還想發動第二次攻擊,可惜已經來不及,靈符轟地把他們點燃,背著他的男人慘叫著把他扔在地上,身體到處亂竄,最後撞上石柱沒有了反應,然後十秒不到已經變成一堆灰燼。同樣被燃燒的陳厚沒有慘叫,反而還能咬著牙說話:「金夜雨,我兒子會殺了你全家,你等著吧,你殺了我只會讓他瘋狂,我一個活不久的人換來他的瘋狂,值得,哈哈,很值得……」
  向飄飄道:「死老鬼,你雙手染滿鮮血,罪孽深重,今天你的灰飛煙滅算死得其所,切記下輩子不要作惡,否則我們還會滅了你。」
  「我不是輸給你們,我是輸給自己人,林振堂,我會讓你後悔,啊……」慘叫最終還是從陳厚的嘴巴裡喊出,隨著這聲喊,火球瞬間縮小、熄滅,陳厚化成了灰燼,被風一吹,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雖然眼睜睜看著,但我還是感覺一切像是做夢,就因為他而死了那麼多人,那麼多人失去平常、失去幸福,甚至失去自己,他確實罪孽深重,他該下十八層地獄。然而,不得不承認,即便他死了都不意味著一切結束,相反一切剛剛開始,如他所說,李綿芳會瘋狂,如當初我看見白白的死一樣的瘋狂。
  向飄飄往回走到通道口那邊看了裡面一眼,然後才轉身往我這邊走來,我打算往外面走,她說陰魂過不了道陣,我們暫時不用著急走人。我這才放心下來,坐在地上靠著潮濕而冰涼的石壁,從包裡拿出香煙點燃一根抽了起來!又一次死裡逃生,很感慨,我真不想再這樣經歷,因為不會每次都走運,比如段中天,他就很不走運。
  過了有兩分鐘,向飄飄突然才想起風兒來,問我風兒如何?我說跑了,她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失望,隨即又安慰我說沒關係,跑就跑,她不是命硬,而是可能命中注定死在段盈盈手裡。
  一個小時以後看,我和向飄飄出現在南京大酒店正大門對面的公交站,我對向飄飄道:「要你進去找她出來,我身上又髒又破很引人注目,你記得暗號是最大的騙是騙了自己,先不要告訴他段中天的狀況,我來說。」
  向飄飄走了以後,我連忙拿出大哥大給我媽打過去,告訴她李綿芳去了長順,讓她小心防範。我說完以後,她告訴了我一個情況,近來小鎮來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人,明顯是敵人們已經在調兵遣將,不知他們會如何出招。
  現在情況比較複雜,巫丸在姓白的死陰人手裡,兩面王印分別在林振堂和段盈盈手裡,而李綿芳什麼都沒有,他在長順肯定有更大圖謀,否則他會很著急搶王印,結果是他沒有著急。
  掛斷電話,抽了一根煙的時間,已經能遠遠看見向飄飄走出去,她身後跟著一個氣質不錯的女人,正是段盈盈的小姨,等她走到跟前,我先開口道:「你們遇上什麼情況我已經知道,孩子被姓白的控制著對吧?」
  小姨道:「是段中天告訴你的?他怎麼了?他人呢?」
  小姨顯然已經意識到不妥,其實就不難看出來,我渾身上下破破爛爛,顯然剛經過一場惡戰:「他永遠回不來了!中劇毒,屍體我還無法帶出來!我們都中了林振堂的詭計,他和陳厚把命留在了地宮裡面……」
  小姨摀住嘴巴,眼圈瞬間發紅,淚水奪眶而出,向飄飄扶住了她,她才沒有癱軟在地。
  「你先不要悲傷……」我估計段盈盈知道以後都會很悲傷,或許她真的很恨很恨,無法否認的事實是,她身上流淌著段中天的血液,「我相信他讓我來找你,是有其它意圖,比如讓你告訴我姓白這死陰人的情況。」
  小姨擦了擦眼淚道:「姓白的並非為國家在做事,而是為一個老和尚做事。這個老和尚我見過他一次,但只是見過他的背影,是個高人。而且段中天偷聽過他們說話,他們當時在談林振堂,老和尚口氣很大,說林振堂不算什麼,看見他估計要腿軟,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情況,而巫丸,在和尚的手裡。」
  「這就對了,菩提鏡是老和尚給陳厚的禮物,用來對抗林振堂的東西,林振堂忌憚白白的爸爸就因為這個老和尚的存在。」這句話是向飄飄對我說的,說完問小姨,「小姨你繼續,還有其它信息沒有?比如姓白那死陰人有什麼弱點?」
  「沒有發現,我只知道他非常狠,人命在他哪根本就不值錢,另外……」小姨思索了幾秒才繼續道,「我聽段中天說,見過幾個湘西人去見過他,那幾個湘西人會蠱術,而且很高明。」
  「就是說,他不但有老和尚相助,還有一幫會蠱術的人相助,以及僱傭兵?」
  「對。」
  「孩子被藏在什麼地方搞清楚沒有?」
  「沒有。」
  「林振堂和陳厚的情況你們知道多少?」
  「就我們所知,林振堂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他就獨來獨往的一個人看,除了他自己之外,背後沒有什麼實力。」看來小姨不知道王芸和林美麗,這還是其中兩個親人,林振堂肯定還有其它幫手隱藏在深處,「陳厚要複雜些,他藏的非常深,他在長順控制了好多人,由一個當官的人負責,具體是誰我不知道!另外他還有幾個道士,原來是六個吧,一個死在他們第一次進皇陵的時候,其餘五個近來失了蹤,不知道陳厚給了他們什麼任務。」
  事情比我想的還要複雜,鬱悶了啊!我道:「你還有補充沒有?」
  小姨搖頭道:「段中天讓你救孩子是不是?其實拿王印出來就能交易。」說話間小姨突然辟啪跪了下來,「我求求你救救他們,現在段中天走了,靠我一個人的力量肯定無法成功,只有你們能幫我們。」
  向飄飄扶住她,用力把她拉起來道:「你不要這樣,這不是我們算了就算的,而且王印不在我們身上。」
  「在段盈盈身上,你回去等吧,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姓白那死陰人我來對付,你有什麼特別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把電話號碼說了一遍,確定小姨記住了才又道,「我事先聲明,人必須救,但絕對不能建立在害人的基礎上,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如何。事實上如果你們沒有從開始就騙我們,結果就不會是現在這樣,所以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訓,做什麼事情之前想清想楚,然後就是逝者已矣,你節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