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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節

  石像中間直通到底是一座巨大的神壇,有神牌,不過被紅布遮蓋著,看不見寫的什麼字,我是沒勇氣去揭開看。而神壇兩邊,都各有一道木樓梯通往二層,我猶豫了好久才選擇了一邊往上走。
  樓梯的年代已經很久遠,起碼有上千年了吧,腐朽非常嚴重,走在上面會有奇怪聲傳出,咯咯咯要爆裂似的,我聽在耳裡,心撲通撲通猛跳。我除了害怕樓梯突然倒塌之外,還怕自己會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所以走的冷汗淋漓,好想退回去,卻又有某種神奇力量推動著我繼續往前。
  我帶著擔憂有驚無險上到二樓,手電筒照去,首先看見許許多多柱子,靠著柱子邊,有許許多多刑具,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多不勝數。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只能說上刀山下油鍋那是最小兒科的刑具。比如我面前的一個三平米左右的麻石台,中間有個人形凹點,下腹那個位置凹的最厲害,有一個橢圓的洞。
  我昂起腦袋看,兩米高的上空是一根尖木樁,由一根繩子吊著,繩子綁在木柱的木釘上。我能想像那種畫面,如果一個人躺在人形凹點裡面,把吊著木樁的繩子隔斷,木樁往下砸會直接穿透腹部,腸子什麼的肯定會瞬間被砸的稀巴爛,好殘暴。
  更殘暴的還要數柱子邊的一架石馬,馬背上往後斜著一根鐵棍,三十公分長短,茶杯般粗大,頂端平圓,通體黑色。這根鐵棍另一頭從馬肚出來,直接插在地上一個石火盤裡面。這是什麼刑具?很明顯是對付淫婦蕩娃的刑具,用刑時先燒起一盤火,讓鐵棍滾燙起來,人坐個人什麼滋味?想想都感覺好恐怖。
  對付男人的刑具亦有一個,是一塊三角形的厚鐵板,中間豎著一排洞,洞口茶杯般大小,有暗槽。鐵板下面是一隻小石火盤,火燒起來熱量順著鐵往上面傳,動刑時男人那根東西放進洞裡,估計不用兩秒就會燒焦。那肉焦的味道還會順著洞裡面的暗槽往上飄,往人的鼻子鑽,酷刑中的酷刑,稍微想想那畫面,我就不自覺摀住褲襠趕緊走開。
  在第三層,除了一個掛在中間橫樑上的破銅鐘之外,我沒有看見任何東西,上面空空如也,只是一個眺望台,能看見下面任何一個角落的情況。
  我趕緊下去,結果剛下到一層走出陰司殿大門,我就看見了手電筒光芒從兵器庫那邊的一個入口照射出來。我連忙又閃進大殿,遠遠看著,一個,二個,三個,不多久總共走出六個人,都是男人,身上都穿著白色的衣服,帶著白色的帽子,看上去像送葬隊伍。他們手裡沒有拿燈籠,拿的都是袋子,白色袋子,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我一個個看他們的長相,都不認識,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又是來做什麼?我只能繼續觀察。
  他們從石梯下來以後就在石梯口站著,開始我不知道為什麼,過了有兩分鐘吧,我再次看見手電筒光芒從通道裡面照射出來。通道裡面還有人走出來,這次是一男一女,同樣身穿白色衣服頭戴白色帽子,背著白包,那男的手裡還拿著一根棍子。這男的我不認識,而女的是風兒,她手裡拿著一隻燈籠,三種顏色,聚陰籠。
  怎麼風兒會來?段中天呢?
  我思考間,風兒已經下完石梯帶著那幾個先到的人往宮殿走,走到一半又停下來。我睜大眼睛看著,看見跟著風兒來那個男人把手裡的棍子插在石板縫裡,然後他從白包裡拿出一串風鈴掛在棍子上面,弄好以後他們才又往宮殿來。我快速往裡面走,藏在一尊大石像後面,剛藏好沒多久他們就走了進來,直接走到最裡面的神壇前。
  我總算知道那六個人提的袋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是拜祭用品,蠟燭香錢靈符和畫像。就在神壇前的石盤裡,他們燒起了香錢和靈符,六個先到的男人還邊燒,嘴裡邊唸唸有詞,燒完是風兒禱告,她說:陰王保佑一切順順利利。
  說完風兒拿著燈籠率先往後面走,就站在正門木地台上,看著後面出去的六個男人忙碌,他們在風鈴上掛白線,掛完拉給風兒。而風兒,不緊不慢在白線上面串靈符,剩下那個男人則負責讓原本在一堆的靈符散開來,沿著繩子到風鈴每間隔兩米左右一張,陰風吹動下的這些靈符飄飛著,發出辟辟啪啪的響聲。
第二百零七章:群魔亂舞
  感覺好彆扭,風兒會道術?看上去又不是,但她收集陰氣要來何用?
  我思考間,風兒在木地台上坐了下來,她看了看時間,突然對下面的人道:「手腳麻利點,等會老爺就要到。」
  下面的人說了一聲是,連忙加快了做事速度。
  風兒顯然已經混到小頭目的位置,不過不奇怪,就她那身手,雖然及不上李綿芳,但對付許多人都卓卓有餘,所以她的價值還是很大。不過,她嘴裡的老爺是誰?是陳厚?風兒是給他收集陰氣?思考著這個問題,忽然口袋裡的打火機掉了出來,我大驚失色,去撈已經來不及。
  我冷汗瞬間冒了出來,祈禱著風兒沒聽見,偏偏風兒的聽力異常靈敏,幾乎就在打火機下地那一秒已經發現裡面有動靜,她連忙讓分靈符那個男人回來,線頭由那個男人拉著,她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匕首走進大殿,那匕首寒光閃動,她則一臉殺氣,令人緊張。
  我已經在心裡罵死自己,金夜雨啊金夜雨,你怎麼如此不小心?
  害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我真打不過這個小女人,如果被她發現我,劫數難逃。
  我四周張望,很痛苦的發現,可躲藏的地方幾乎沒有,除了神壇左右的樓梯底!然而很悲劇,我要過去的時候已經發現沒有機會,風兒跨大步往最裡面衝,直接衝到神壇前轉過身往外面喊,讓外面的六個人立刻進來,她說裡面有人,讓他們從外面包圍,而她自己從裡面往外面找。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智商竟然比原來高了不少,開始懂得利用環境和手裡的籌碼去達到目的。我在想,會不會是上次的慘痛失敗讓她一直在總結經驗?如果是,當時我給她指出那麼多錯處,我簡直是自己坑了自己!
  外面的六個人來的速度極其迅速,進門以後一個個都從腰間抽出寒光閃閃的匕首,一副戰鬥狀態。他們手電筒的光芒在我身邊四周亂閃,我已經不打算逃,我拿出靈符準備著,只要和風兒保持著距離,我應該有機會燒死風兒,只是這樣一來段盈盈就會留下不能親手殺了她的遺憾。
  頃刻間,他們已經走近,就差幾步路來到我身邊,千鈞一髮之際,突然留在外面那個男人壓低聲音喊了起來:「風姐風姐,有其他人從東面入口進來,我們怎麼辦?」
  風兒道:「是不是老爺?」
  「不是,老爺和我們同一個通道進來……」
  風兒聽完顧不及找我,連忙往外面沖,那六個人同時跟出去。
  機不可失,我立刻登上二樓,接著上三樓,藏在護欄後冒起腦袋往下看。東南西北我已經分不清,但在高處能看清各個方向,他們說的東面是宮殿右邊方向,我看見手電筒光芒從一個通道裡照射出來,亮度很強,能肯定來的不是向飄飄。至於來的是不是段中天,不可猜測,如果不是,這裡面要有一場群魔亂舞。
  我繼續盯著,不多久,人已經從入口出來,連接十多秒不斷,陸陸續續走出來十二三個人,這些人沒有穿統一的衣服,穿的很雜亂,而他們手裡,竟然有槍,是長長的獵槍。
  我往下面的木地台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掛風鈴的棍子已經被收走,掛靈符的白線亦已經消失。而我身後二樓傳來腳步聲,顯然是風兒他們進了來,找地方視機而動。我害怕他們會上三樓,從而發現我,所以有點焦急,四周張望,發現除了上房頂之外,根本就沒有地方可藏。
  我把東西都塞進包裡,拉上拉鏈,找了一個背向的方向站到護欄上面,抓住橫樑小心翼翼往房頂爬,好不容易爬上去剛在瓦簷後面藏好,我就聽見下面傳來微細的腳步聲,還真是千鈞一髮。
  最下面的人已經下完石梯走到大殿門外,他們沒有進去拜祭,只是四周轉了轉,然後忙碌起來。我看見其中一個人拿出燈籠,三種顏色,聚陰籠。這個人戴著帽子,帽沿壓的特別低,看不見長相,不過有一點能確定,這個人會武術,看他走路的姿勢就知道,腳步很輕,動作很靈敏。
  他們忙碌的事情和風兒他們忙碌的事情差不多,不過要更有技術含量,他們帶來三根棍子,做了一個三叉,中間交匯處用繩子綁起來,直接在上面掛風鈴和靈符,一串串掛了五六串。
  我看著感覺很痛苦,因為我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招陰魂?我所不懂的事情還很多,向飄飄在這裡就好了,她肯定能給我答案。她不在身邊,坦白說,我突然有點不太能習慣,每次危機、每次有疑問,我總會想起她,有時候亦會想段盈盈,但相對來說要少一些。
  不多久下面的人已經準備好,圍在一起小聲說話,看上去完全沒有警戒,其實不是,獵槍都在身旁,遇上事,他們能在兩秒內反應過來!
  我趴的有點腿麻,換姿勢的時候無意中摸到一片碎裂出來的瓦片,我突然靈機一動,把瓦片抓在手裡瞄了瞄以後用力往下扔。不偏不倚,瓦片正扔中其中一個人的背後,那個人一聲痛哼,所有人都往上看,隨即有個聲音說樓上有人。立刻第二個聲音也響了起來:「你們幾個留下來,你們幾個跟我走……」
  這個聲音我認得,是段中天,他就是戴著帽子看不見長相那個人。
  他們一共十三人,留下來六個,其餘六個跟著段中天往宮殿裡面走,才走五六步,後面的人喊起來,說看見了手電筒的光芒。我頓時冒起腦袋四周看,看見原來風兒進來的入口確實有手電筒光芒照進來,顯然又有人來,而且很可能就是他們嘴裡的老爺,陳厚。
  段中天立刻讓那六個人分四個出來,兩個去守其它出口,兩個去守正有人來的入口,只要人靠近就立刻開槍幹掉他們。段中天帶來這些人都訓練有素,速度特別快,原來我沒看出來,突然才發現這些都是退伍軍人,他們拿槍的手勢很熟識、很專業,只有在部隊系統過的人才會有那樣標準的手勢和習慣。
  各就各位,段中天就帶著人繼續往裡面走,二十秒不到我就聽見散彈聲,一槍打出來,整個房子都在劇烈地震動。而震動過後,是慘叫聲,然後很快又回落,消失得無蹤,接著槍聲又響,亂成一片,密集的腳步聲往上面衝。我顯然這招借刀殺人招玩的很成功,只是我還沒有樂完,就聽見身後有細微的響動。
  我回頭看,隨即倒抽了一口涼氣。
  風兒竟然從另一邊上了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的瓦片發現了我,她雙眼如毒蛇般盯著我,半蹲著身子慢慢向我靠近,嘴裡還小聲說話:「冤家路窄,看你這次還怎麼逃。」
  我快速從包裡掏靈符,但很悲劇,無論怎麼唸咒,怎麼揮,靈符都無法點燃,很顯然,這地宮裡面有道陣。我心裡說了一聲要完,連忙道:「等等,現在我們同坐一條船,你再過來我就喊了,然後我死,你一樣要死。」
  「你認為就那幾條槍能奈何我?」
  「你以為你能擋子彈?就當你是,剛剛說話那個聲音我猜你不知道是誰,我可以告訴你,是段中天,那天在族堂門口砍了你六哥腦袋的鬼手就是他扮的……」
  「閉嘴。」風兒的聲音特別很大,她不在乎,臉色猙獰道,「你別想騙我,沒用,我還是會殺了你。」
  「我在屋頂時誰給我扔的武器?誰打掉你六哥手裡的血祭刀?我往下面扔靈符,誰破靈符?你好好想想就會知道我沒撒謊。你也可以往前面想,你抓我和段盈盈的時候,我們反抗很難?我們沒有反抗為什麼?因為我們想逼段中天出來,那就是我們設的計。再往前想,我們下密室,段盈盈神奇的出現在茶山,被你插了一刀前見過誰?被誰用道術控制過?」
  風兒停住,她相信了我的話,殺氣慢慢從身上消失,就在這剎那,突然撲一聲響,有東西從下面弧線丟了下來,落瓦片上滾動著滾到我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