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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節

  門打開,首先進來的是風兒,她看見房間裡面一片狼藉,臉上很苦悶,而看見段盈盈和向飄飄扭打在一起,段盈盈還稍微吃虧,她臉上的苦悶變成殺戮,快步就走過去。段盈盈比我更瞭解風兒,她看見風兒的臉色自然知道怎麼做,她道:「都別動,給我在門外候著。」
  風兒停住不敢再往前,外面的族老則不敢踏進來一步,從他們目光看,他們內心極其憤怒。
  我對風兒道:「別聽她說,趕緊去拉開她們。」
  風兒遲疑著,看我爬了起身走過去,她才有反應跟過來,走近看段盈盈不再吼她她才敢動手,不過不是攻擊向飄飄。最後我們兩個人費盡力氣才合力把段盈盈和向飄飄分開,我拉著向飄飄往門外走,風兒抱住還想衝出來繼續打的段盈盈,後面是段盈盈的罵聲,還有支開風兒的聲音,讓風兒去找醫生來。
  風兒跑的很快,幾乎追著我們下來,跑出大門,往村寨口而去。
  我和向飄飄回左邊的房子,我們不擔心段盈盈無法搞定那些族老,她是主人,只要解釋一遍,說出她的要求就好。
  向飄飄是不知道具體計劃的,只是段盈盈讓她配合她就配合了,回到房間她才問我,我詳細的和她說了一遍,她聽著應該是感覺沒問題,所以沒給什麼意見,只問我她的任務完成以後要藏到什麼地方?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我沒有考慮清楚,但方向是有的,比如藏在墳包密道附近,我想段盈盈的爸爸如果回來,應該不會上山再下山,那樣太花時間以及太明顯,放個暗哨就能發現他,哪怕是夜晚,所以走墳包密道最安全。
  等那些族老都走了以後,我去找段盈盈問結果,她告訴我族老們都願意配合,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她此舉的意圖,但主子的話不可能不聽。往後我們商量細節,把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都想好應對辦法,等我回去告訴向飄飄的時候,已經是旁晚,向飄飄連忙去配藥。
  深夜十二點,我和段盈盈不約而同來到大殿,風兒那會還沒睡,她就去了給我們做夜宵。這個時間向飄飄已經開始行動,如鬼魅般在村寨各個族老家裡穿插,毒害他們。而除了族老之外還有許許多多比較有聲望的人都在我們的毒害計劃裡面。
  當然同時對付那麼多人,就向飄飄一個人無法完成,所以有幫兇,是其中一個族老的兒子,他往下有任務,負責慫恿寨民叛變,把我們送上斷頭台,如果最後段盈盈的爸爸不出現,他再進行阻止。
  另外一個任務是散播傳言,告訴大家向飄飄的殺人動機。其實這事有點太詭異,就因為吵個架殺那麼多人合適嗎?會有人相信?就算這些被慫恿的人會相信,段盈盈的爸爸會相信?但已經沒辦法,她們不跟我商量就已經把事做了,鬧大了也鬧錯了,完全不是我原來設想的計劃。
  半個小時不到,火銃聲響起,不是三聲,而是無數個三聲,把整個村寨所有人都嚇的大驚失色,這同時死了多少人啊?急忙忙的,四面八方都有人趕來段盈盈家報告誰家誰家死了人,他們說的好沉重,段盈盈亦是聽的好沉重,讓他們趕緊去族堂把召集的銅鑼敲起來。
  而銅鑼敲起來以後,無論男女老幼幾乎都跑出門口,趕去族堂,一路上大人悲傷的哭聲,小孩驚恐的哭聲此起彼伏響遍整個村寨,那種恐怖的氣氛瞬間瀰漫開來,家禽牧畜都在顫抖,都狂嚎狂吠。
  我和段盈盈去到族堂門口時,足堂門口已經聚集上千人,結果相互一報告,就死剩一個族老,沒有他殺特徵,另外還死了八個壯年,加在一起十幾個人,比大家想的多,所以原本就蔓延開來的恐怖氣氛更加壓抑。
  就像距離我們無數米的烏雲突然間全部降落在頭頂,大家都呼吸不過來,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畢竟死的都是領袖,平常出了事都是這些人第一時間反應,帶領著大家,穩定著大家,蛇無頭而不行,失去領袖,尤其同時失去那麼多位,是很沉痛的事情。
  按計劃,段盈盈不作聲,而留下來的一個族老,會把當時段盈盈家裡發生的事爆出來,先是指出兇手向飄飄,把她說過的話告訴大家,然後再把段盈盈不在乎大家生死的話爆出來引起公憤。
  不過,事情卻沒有按照計劃發展,這個剩餘的族老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突然站在段盈盈身旁的風兒大聲喊了起來:「是盈盈姐殺了他們,盈盈姐說他們聯合起來反叛,所以在中午吃的飯裡下了藥……」
  不知情的人一片哇然,而我和段盈盈以及其餘兩個知情的人,則是目瞪口呆。
第一百六十八章:無妄之災
  哇然過後,裡裡外外遠遠近近無數雙眼睛投到段盈盈身上。事情來的太突然,段盈盈無法反應過來,大概亦是不相信風兒會說這樣的話吧,所以我從她無法反應過來的目光中看見了切膚之痛。她這個表現證明,風兒這樣的行為並非她所安排。
  計劃原本就亂了,風兒再橫插一刀,亂上加亂,我要怎麼應該?
  坦白說,我不知道,我腦子突然很空很空,我需要時間消化,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否認:「風兒,你別胡言亂語,說話要有證據才能令人信服。」
  同樣知道內情的族老也道:「對,風兒你不要亂說話冤枉盈盈。」
  風兒道:「我沒有,不然我怎麼知道?」
  我道:「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何還有族老沒事?他沒有去吃飯嗎?」
  「那是因為藥被下在酒裡,這位族老不喝酒。」
  我把目光投向這位最後倖存的族老身上,他點了點頭。
  我無語了,風兒連這個細微的事情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早就知道我們要做什麼!這可能嗎?我當時在醫院的病房和向飄飄商量,說的不多,向飄飄都不知道我的具體方案,即便風兒在外面偷聽都不可能知道才對。莫非她是我肚裡的蛔蟲?或者偷聽以後從我讓她準備午飯這個事領悟出來?她有這個智商嗎?我認為沒有。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出賣了我們,可能是族老,又可能是其餘的人。相對的,風兒是內鬼之一,只是隱藏的足夠深、足夠貼身,當時段盈盈讓她殺她六哥,枉我還替她感到痛苦和惋惜,還和段盈盈吵了兩句,我真是犯賤。心裡狠狠鄙視著自己,我嘴裡道:「大家別聽風兒亂說,飯菜和酒都是由她準備,段盈盈根本就不碰這些東西。」
  冷不丁地,人群裡傳出一個聲音:「盈盈下命令就夠,她的命令誰不聽,尤其是風兒。」
  我連忙道:「對頭,尤其風兒,你說出來這樣的話是為什麼?因為知道風兒最忠於段盈盈,現在風兒這行為是背道而馳,沒有原因你信嗎?有原因,那就是風兒早有預謀……」
  族老道:「盈盈絕對沒做這樣的事,有些話我不能說,但我可以用人格保證。」
  風兒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丟在地上道:「你的人格值多少?一萬?兩萬?你早就賣了給段中和,坑我們祭祖的錢,這是證據。」
  族老大驚失色想去搶,但慢了一步,信封被一個年輕人撿到,他當眾打開給大家看,所有看了的人都發出一片無恥的罵聲。
  真的是早有預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我把目光投到段盈盈身上,她這時候已經接受過來,但不說話,只是和我對視著。
  風兒又道:「太殘忍了,我實在受不了一次次傷害自己的族人,這是我要背主的原因,如果大家覺得我做錯,可以把我開除出族譜,我絕無異議。」
  風兒是在博取同情,偏偏大家都吃這套,一個個都說她做的是好事,這樣的主應該背,只會坑自己的族人,什麼好事都沒做過一件,祖上的光已經給她敗光。這說的是段盈盈,一人說,人人的情緒都被挑動起來,瞬間就群情洶湧無法控制,罵聲如洪水猛獸般砸向段盈盈。
  段盈盈無動於衷,我只能靠近她,結果我還沒開始說話她就先小聲道:「我們找的人有問題,他們在將計就計,我們亦只有將計就計一條路,反正結果都一樣,拼拼吧!」
  又拼?我現在特別痛恨拼,這結果不一樣,原來我們是假戲,有內應幫助,我們不會立刻被殺掉。現在這情形,如果風兒要殺掉我們,誰來阻止?段盈盈的爸爸?不可能,這個計劃需要時間,事情不會如此快傳到段盈盈爸爸的耳朵裡,至少要明天,然後給一天時間他趕回來,所以至少需要兩天。
  我道:「你有什麼辦法拖延他們不殺我們?」
  「在想。」
  我們剛說完,收黑錢坑大家的族老突然被幾個人一擁而上抓了起來,他家裡人都不幫他,所以無論他怎麼喊都沒有人施以緩手。
  而族老被抓了起來,馬上有人在喊:「盈盈怎麼處理?我認為她該死。」
  「對,該死,按族法處死她。」
  「同意。」
  「我也同意。」
  「我們都同意。」
  聽著這一聲聲附和,我整個人從頭到腳在冰冷,寒氣從內心最深處蔓延開來,不過想到藏在暗處的向飄飄我又淡定了幾分,她看著事情發展,如果真的無法收拾應該會想辦法救我們,唯一隱憂是風兒知道她,更知道她的厲害,可能會設計陷阱讓她自投羅網。
  愁人啊!更愁的還是風兒下面說的一番話:「大家冷靜,還有件事大家需要知道,那就是段柏德沒死,當時在族堂發生的事就是一個騙局,而主導這個騙局的狗頭軍師是……」風兒指著我,「他,一個外人,所以如果要處死,第一個被處死的應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