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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節

  「那只有一個可能,棺槨裡躺的根本不是墓主人,而且這裡不是主墓室。如此一來又有兩種可能,我們找錯墓,或者從開始就走錯路,我們認為的墓道不是主墓道。」
  向飄飄少有地大驚失色起來:「段盈盈是發現了主墓道所以撇開我們自己去找?」
  我搖頭說不知道,其實我都覺得有可能,但在真正搞清楚之前我必須先維護她,否則又要打起來。
第一百二十二章:焦慮
  極少動怒的向飄飄原本大驚失色的臉被怒火取而代之,她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森然殺氣:「我不知道她是想如何,不過我說過的話算數,我不主動害她,如果她先害我,比如把原來屬於我的東西毀滅或者據為己有,我不會讓她活著,無論殺不殺得了都必須殺……」向飄飄把殺字咬的很重,很堅決。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給向飄飄回應,因為我之前說過會盡量不讓這種情況發生,現在看來我是根本就無法掌控段盈盈,哪怕我抓住的把柄再多。段盈盈這女人就是脫韁的野馬,無賴,即便答應過你,即便理虧,一樣敢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欺負你。當然,嚴格來說,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段盈盈做過什麼壞事。
  我只能道:「我說過的話也算數,但要先弄清楚,無論結果如何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現在我們還是想想應該怎麼辦吧!」
  「當然是先找到正確的主墓室,這個棺槨我們不能打開看,法師的棺槨看了不是好事。」
  「好吧,我想起一件事,我沒有在族譜上看見過有法師的記錄,不過我看的是殘缺版的族譜,完整版的你看過,到底有沒有關於法師的記載?而且有個問題我一直忘了問你,當時我記得你說過這個敦寨有一千九百多年歷史,但族譜只有一千六百多年的記載,另外三百多年去了哪?族譜是一千多六百多年前才開始寫的麼?」
  「族譜從一千七百二十年前開始編寫,就算不殘缺都是少了兩百年,所以只能算後半部。」
  「有證據證實有前半部麼?」
  「有,我去找縣志看過,以及看過鎮北一個敦寨的族譜,他們的族譜有記載是從月斜分出來的人,可記載年代在我們月斜的族譜誕生前十年,所以我懷疑前半部族譜在古墓裡,我們找到正確的墓室,可能得到的信息會更多。」
  「那事不宜遲,趕緊去找。」我是怕被段盈盈捷足先登,沒敢說出口刺激向飄飄。現在的向飄飄可是炸彈,如果段盈盈真的做了壞事,我不用想都知道,最終結果是她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無論我用什麼方法都於事無補,我能做的大概就是挑選一個更能信任的,幫忙弄死第二個,我能下手嗎?不。
  向飄飄走在前面帶路,帶著我往外面走,她很焦急,走的特別快,我則走的很慢。我邊走邊想段盈盈去了哪?正確的主墓道她如何知道?她是神仙?她進過來?都不可能,好幾次我們可是危機重重,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她如果進過來,即便不能暴露出來,依她的性格都會設法提醒我吧?可沒有。
  所以,我想到的唯一可能是,段盈盈是最大的扮豬吃老虎,她懂風、水陣法,尤其懂古墓裡面的風、水陣法機關設計,而且知識量在向飄飄之上,因為只有這樣她才可能在我們都找不到正確入口的情況下找到!
  去到壁畫大廳,出口被封閉,石頭沒有被搬動過,亦不可能被搬動,畢竟體積那麼大。我很高興的是,這塊石頭的原封不動說明了一個問題,段盈盈沒有在石頭外面消失,而是在石頭裡面消失,就是說,主墓道的入口就在大廳或者我們身後的小道。
  我把我的想法對向飄飄說了一遍,她聽完了很贊同,所以我們就在壁畫大廳找了起來,很可惜一無所獲,這裡除了長矛之外就是各種各樣的壁畫,哪有什麼入口?莫非入口在高處,那不可能,段盈盈沒有攀登工具,不過踩著長矛卻能上去,前提是身體要特別輕柔。
  裡面我們走過的通道,我們亦反覆找過一邊,幾乎把石壁上面的石頭都摸遍了,並沒有發現有機關。
  我剛打算去檢查長矛有沒有什麼腳印的痕跡,向飄飄忽然道:「會不會我們搞錯?其實入口是在鬼窩裡面?」
  我搖頭道:「不可能,因為裡面是修墓工匠和苦力的起居室。」
  「何以見得?就因為那些生活用具?」
  「還因為籐甲兵和女鬼。他們都是怎麼出現的?發生過什麼事?我想是這樣,墓主人下葬後,墓主人的後人把他們困在裡面,滅口從而讓這座墓無人知曉。我們看見的籐甲兵就是負責滅口的兇手,殺完其他人以後,籐甲兵再相互殘殺,所以他們相互面對面做出拚殺的姿勢,不過就在那時候忽然發生一些事把他們定住了。女鬼可能是某個修墓頭目的親屬,被籐甲兵玷污過以後再殺死,所以最後變成厲鬼,證據就是那個石室,整個鬼窩只有一個,裡面有床有紅寶石,顯然是為某些特殊的人準備的結果,這個特殊的人只能是女人,而且只能是頭目的女人。」
  「為何只能是女人?我不是很明白。」
  「我拿古代的行軍打仗來跟你說吧,在行軍打仗的過程中從來都只能將軍帶上家眷,而士兵不允許帶上家眷。總的來說裡面,鬼窩就是脫離外面的一個空間,和外面的假墓室關聯都不大,怎可能和真墓室有關聯?」
  向飄飄極其失望,焦慮,極少產生的焦慮,大概因為段盈盈,我們越浪費時間多段盈盈越可能做的壞事多,如果是不可挽回的怎麼辦?這可關乎到救向飄飄的妹妹,所以向飄飄焦慮在情理之中。我自己其實一樣焦慮,還是那句話,我答應過不讓段盈盈出手傷害,如果我沒做到,有何面目面對向飄飄?
  我道:「其實我感覺問題出在壁畫上,你不是能抗幻麼?你可以換幾種方式來看,有些事物它是為了欺騙外行人而設,而有些事物則是為了欺騙內行人而設,外行看熱鬧內行門道,其實可以做到反效果,主要在環境,不同的環境不同的看法。」
  「我明白。」
  「你看畫,我看長矛,還有……」我遲疑了片刻,「你應該冷靜下來,不要慌,其實我說這些你應該都能想到,只是你的心被憤怒所遮蔽,做回你自己吧,這樣一切事情都會簡單得多。」
  向飄飄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從左邊的長矛開始找起,一根根看上面有沒有手印或者腳印,又或者是其它痕跡,尤其最認真查看之前段盈盈迎上去那一幅壁畫下面的長矛。我現在想想當時段盈盈迎上去的情形,我才逐漸感到不對勁,當時我看壁畫可比段盈盈要早,我看到頭暈眼花產生嘔吐慾望的時候,段盈盈已經產生幻覺,我比她早看,她比我強,為何如此?
  想著想著,忽然向飄飄喊我道:「金夜雨你來看看這一幅,這一幅有古怪。」
  我轉身走到向飄飄的身邊,抬頭看向她手指的方向,我看見一個龍首,眼珠的色漆已經掉的差不多,其它部位一樣,所以看上去整個大廳可能就這一副比較殘舊。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在龍首下面,其它壁畫下面都是做了很美觀精緻的腳線,而這個則是空白一片。
  很可惜的是,我來不及多看幾眼就又感到頭暈眼花想嘔吐,我打算閉上眼睛休息休息再看,忽然向飄飄捉住了我的手,和我十指緊扣,她的手冰冰的、柔柔的,很滑很舒服,令人怦然心動,捉住了就再不想放開。不過我不理解她這是為何?她當然看出來了我的不理解,她臉色有幾分羞澀:「這樣你能抗幻。」
  原來如此,雖然有那麼幾分小尷尬,但我沒去多想,而是捉緊了她的小手,繼續研究石壁上的畫。如果那一刻有人從背後給我們拍一張照,此情此情此美妙的畫面,無論誰看見,肯定都第一時間認為這是一對彼此相愛又有著共同愛好的情侶,否則怎會手牽手一起看壁畫?
第一百二十三章:五行
  盯著壁畫研究了一兩分鐘,我倒是再沒有視覺上和感覺上的頭暈腦脹作嘔作悶,但收穫上卻是空無一物。我只是感覺有問題,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問題,這最折磨人,就如一個案件,我知道誰是兇手,卻找不到證據一樣。向飄飄一直都沒有打擾我,她看她的我看我的,實在看不出來端倪了吧,才開口問我:「你看到什麼想到什麼,我們總結總結吧!」
  我嗯了一聲:「你先說。」
  「我感覺問題來自兩方面,第一是落漆,這是如何辦到的?空氣環境都一樣為何就一副壁畫落漆,其它壁畫沒有問題?大概只能一種可能,就是被動得多,什麼東西被動德多?可能是機關。第二是腳線,這副壁畫剛好是中間的彙集點,畫的是龍,龍首,龍頭。從玄學來說這個東西就是開始、就是主宰、就是決定,就是說一切都從這裡開始,所以是機關的可能性很高。」
  「有點道理。」我點了點頭道,「不過你可能忘了我剛剛說的話,一般都是什麼人來盜?這些人掌握著什麼知識?」
  「懂歷史、懂風水、懂陣法,會一定的邪術,膽大心細很會猜謎。」
  「所以按外面的反心理機關來說,就不太可能問題出在這裡。」
  向飄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
  「我認為可能是坑,道理和我們看見外面的反心理機關一樣,這個坑從外面開始,先給你一個印象,外面是真,這裡是假,坑死你,不信你試試,打龍首的眼睛。」我放開向飄飄的手往通道後面走,在通道口站住。
  向飄飄猶豫了幾秒,從包裡拿出一枚銅錢往我這邊走,等差不多走到通道口才反手一枚銅錢扔出去,銅錢高速飛向龍首的右眼,打個正著。得一下響,銅錢落在地上,隨即響起來鐵鏈在滑動的卡卡卡的聲音,兩邊的石壁在收合,原本寬闊的大廳轉瞬間沒剩下多少空間,突出的長矛已經佔據了空餘的地方,如果打機關的時候大廳有人,百分百在三秒之內變成刺豬,而三秒鐘根本就不夠離開大廳。
  縱是向飄飄那麼鎮定的人,此刻看著大廳的狀況都不禁驚恐:「還真是這樣。」
  我道:「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最折磨人,你再打一枚吧,我們繼續找,肯定入口就在這。」
  向飄飄又是一枚銅錢打出去,這次打的是龍首的左眼,石壁慢慢恢復過來。
  我往外面走邊道:「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和段盈盈經過這裡的時候,幾乎死在這裡,當時是段盈盈看了左邊中間那幅畫,她失去理智的迎著長矛走。」
  「她無法抗幻,有可能。」
  「我不是和你研究可能和不可能,我比她先看壁畫,她失去理智時我才開始頭暈眼花,然後……你可以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她人不比我笨,心理承受能力不比我弱,而且各項技能在我之上,為何比我快中招,這不符合規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