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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節

  「你幫我們聯繫房東明天早上九點半到刑偵大隊一組辦公室一趟。」
  「我盡量,我沒見過他,海哥你見過沒有?」
  海哥是戴眼鏡的斯文租客,他搖頭道:「沒有,房子我之前就跟你們說過,是一個朋友轉租給我的,交房租都去銀行排隊轉賬,從來沒有見過面!」
  是有過這事,就幾小時前,當時我感覺沒有嫌疑是不覺得房子有問題,現在房子有問題,我就覺得這個轉租的環節有問題。海哥已經住了快兩年,房子變成什麼樣房東都不知道,不來看一眼,就算房東再有錢不在乎都不會這樣不管不顧吧?
  我道:「把轉租房子的女人也聯繫過來,同樣是九點半。」
  海哥道:「這倒沒問題,我可以通知她,然後通知房東方面只能看她能不能聯繫到。」
  白白道:「房東的賬戶提供一下。」
  海哥走出去給我們抄寫賬號,我讓羅素寧也走了,我們拿到賬號以後等待著程懷火回來,這傢伙倒沒有令我們失望,她把向飄飄又請了來,不過看上去應該花了不少心思和代價,所以臉上沒有一絲積極表現。而向飄飄還是那一副三界之中唯我獨尊藐視一切的嘴臉,但我必須承認她是一個絕對被低估的神人,確實有真才實學,我以年紀取人是我的錯誤。
  向飄飄只略略看了幾眼衛生間的擺設就已經看出問題所在,她道:「這是一個陣,叫鎖魂陣。」然後手指一指白白道,「鎖的就是你。」
  「我?」白白指著自己的鼻子道,「為什麼是我?」
  「只有你的生辰八字與之想沖,你就在這出的問題。」
  從白白的目光中,我看見一絲懷疑和一絲震撼,大概震撼是她原來不相信的東西原來存在吧,這向飄飄一眼就能看出來和說出來,不可能,但事實擺在眼前。而懷疑是她在懷疑向飄飄,因為如果向飄飄不是真有真才實學就是知道內情。我對向飄飄倒不懷疑,就因為我有靈力這事,這除了我父母之外就沒有其它人知道,她能看出來就是真有真才實學無疑,既然鬼魂都存在,相學風水等等會是假的嗎?而且我自己都懂得一些風水,這確實像個陣法,只是我不知道是什麼陣法,以及陣法的具體用途。
  白白已經無法提問,她腦袋轉不過來,只能我接替道:「向小姐,這鎖魂陣具體什麼功能?」
  「鎖魂,顧名思義是鎖人魂,這種鎖不是消滅,而是代替和交換,先說代替,鬼上身就是人魂被鬼魂代替。再說交換,這是兩魂換體,在特定的環境,特定的空間裡發生一些小概率事情,比如兩個人碰撞在一起昏迷過去,醒來雙方都變了一個人,這就是魂換,是被動的交換,多數發生於戰爭以及車禍之中,而主動交換是法換,需要做法。」
  「那我是鬼上身?」白白顯然又被震撼到,正如我第一次聽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聽完的第一反應和我當時幾乎相同,「怎麼可能?這世界真有鬼嗎?」
  「愛信不信,言盡於此,告辭。」向飄飄就要走。
  我連忙道:「向小姐請留步,你還沒說完,你意思是鬼上身是鬼控制人的思想還是行為?或者思想和行為同時控制?」
  「同時控制,除非鬼主離,或者施法驅,否則鬼會在你身上隱藏一世,他不一定每天控制你,但會偶爾借助你的身體做些想做的事,做多了你就不是你,人魂會被傷害到不受控的程度。你在大街上看見那麼多瘋子傻子都是腦部出問題的人,科學上是這樣解釋,但科學對人體腦部的其中一種電波無法解釋,原因不是無法解釋,而是無法公佈。」
第五十九章:雞犬不寧
  我衝口而出道:「電波是來自鬼?他們是因為被控制了很久?」
  「是,還有問題嗎?」
  「最後一個,我略懂風水,我知道擺陣必須施法下鎮,那好像叫壓陣物對吧?如果沒有這個壓陣物就無法匯成一氣發揮效用,現在這個陣法的中心點在哪?能否給我們指出來?讓我們找到壓陣物?」
  向飄飄指著洗手盤道:「壓陣物就在洗手盤底部,應該是一枚上了十圈黑繩的血銅錢,告辭,別送。」
  我原本想去送,聽她那麼說,頓時不敢動。
  向飄飄出門前看了一眼站在衛生間門口目瞪口呆的房客海哥,用冷幽幽的口吻道:「你心裡認為我是騙子,不過還是希望你聽騙子一句話,這兩天最好別出門,就算出門,要穿紅內褲,再戴一頂帽子,望好之為之……」
  向飄飄離開了近三十秒,白白還處於愣愣的狀態,海哥一樣,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程懷火則蹲在洗手盤傍邊,探手進去摸索,果然摸出一枚綁著十圈黑繩的血銅錢,他對我道:「幹嘛綁的是黑色?而不是紅色?」
  「不知道,大概是救人和害人,護身和招罪的區別。」我拿過銅錢端祥,嗅了嗅,一陣鐵銹味,以及雞血味。鐵銹味應該是在下面放久了的緣故,而雞血味是銅錢表面上的血跡。我從口袋拿出證物袋,放進去道,「拿回去化驗化驗,我們走吧!」
  白白道:「向飄飄怎麼會知道?不會是……?」
  程懷火知道白白要說什麼,他立刻道:「不可能,她就是知道,她很神,而且就是她救了你,白白你不能這樣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白白道:「我這是正常的思維狀態,我就問問,你要這麼激動?你是喜歡人家呢?你個種馬。」
  「你別冤枉我好不好?那種人……是你能喜歡的?我還沒想死。」
  白白不再理會程懷火,她問我:「這些擺設要不要破壞?」
  「不知道。」其實我還不是很明白,擺陣是用什麼東西都可以擺的嗎?據我所知除了壓陣物之外還需要有其它輔助物,單單是這些瓶瓶罐罐,除非施陣人功力非常深厚,能隨手拿來的東西施以致用,在上面隱藏一個我們看不見的符咒之類!真是恐怖啊!「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和程懷火先走出去,白白過了兩分鐘走出來,我們一起離開,直接回公安局。那時候是六點鐘,我休息了一會以後又走了出去買早餐,並且趁機給我媽打電話,向她求證向飄飄說的話,結果她說她不清楚,但聽起來向飄飄說的有道理,邏輯上沒有問題,讓我多接近接近向飄飄,指不定能從她哪弄到有用信息。
  哎,我怎麼接近?那女人就是生人勿進的人種,人家只要孤芳自賞就好,我這等俗人,要不是程懷火的關係她冷眼都不留給我。不過既然我媽上了心,而不像前幾次那樣我一說到救我爸就讓我別白費心機,我還是不能打擊她的,所以最後我給了她一句盡力而為,然後帶上早餐,回去……
  九點半鐘,門衛處打來電話說有個叫周芷若的女人找我們一組,問我們認識不認識這個人?是小馬接的電話,問我們誰負責去接?結果程懷火自告奮勇衝了出去,送別他的是無數鄙視的目光。
  沒兩分鐘,程懷火一臉苦悶地走回來,領回來一個女人大概就是周芷若,我看見她的第一感覺就覺得很醜,非常醜,鬥雞眼,血鼻大嘴豐唇蒲扇耳,穿的是裙子,那大腿看上去比我的腰還要粗,難怪程懷火這個表情。
  這周芷若就是把房子轉租給海哥的人,白白負責審問她,我在抄寫,偶爾亦問上那麼一兩句。最後我們得出一個信息,房東是當官的,但已經聯繫不到他,這和我們猜的差不多,只有房子是有問題的房東,才會租出去就撒手不管!
  把周芷若送走以後我們開了一個小會,我們一致認為這個案件和房東沒有關係,所以我們剩下的調查方向就在段盈盈身上展開,這需要再審段盈盈,可他們誰去審都不管用,由我去審吧,王芸還是保持一樣的態度,不讓我碰段盈盈。白白倒是有去試探過王芸的想法,最後只是給了我一個王芸沒問題的答案,我問她怎麼試探的她並沒有告訴我。
  王芸真沒問題嗎?我不是很相信,我在想,她有沒有可能像白白一樣被鎖魂術鎖住了人魂?我沒有把這種想法告訴白白,倒是告訴了程懷火,結果程懷火說她請不動向飄飄,第二次她已經很生氣,他是死皮賴臉求的才求來,這次要去請我自己去,他打死都不去。
  我自己去就我自己去,反正除了公事之外我還要私事要問向飄飄,或許問亦白問,但不試過就放棄卻不是我的風格。當然現在立刻去不適合,沒理由把向飄飄直接帶到王芸的辦公室吧?這要創造時機,由程懷火來負責安排。而我和白白分工合作,白白以匯報工作為名去拖著王芸,我趁機去審段盈盈。
  段盈盈被抓回來已經快二十四個小時,扔在那麼壓抑的審問室沒人管沒人理,我以為她會被折磨的很憔悴,結果是相反的,她仍然那麼的光彩奪目,看見我開門進來的第一秒,給我的反應竟然是燦爛的笑容,我還以為會是一頓臭罵,小人之心啊!
  段盈盈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拋下我。」大概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吧,段盈盈說完臉色一紅,連忙轉而道,「我的意思是,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命運相連,你要是拋下我就等於拋下你自己。」
  我把單面玻璃那邊的窗簾拉上,我背對門坐下來道:「我只有五分鐘時間,因為他們架空我,所以我希望我們從這一分鐘開始說的都是實話,不要拖泥帶水浪費時間,你意下如何?」
  段盈盈沒有正面給我一個態度,她道:「架空你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就算我知道,在你對我誠實前我都不會說出來!如何?你要不要說實話?」
  「可以,現在你們什麼進度?就認定我殺人了是不是?」
  「有三個證據,你在現場出現過,現場都找到屬於你的物品,還在你旅行包裡找到半瓶話梅,而話梅裡面被檢驗出砒霜成分。」我說到這裡,段盈盈激動了起來,用力拍著桌子,手銬砸在桌子上咯咯咯亂響,這動靜,外面肯定能聽見,所以我連忙道,「你先別激動,我是偷偷進來的,你是想告訴所有人嗎?冷靜下來聽我說,這話梅還不是最慘,最慘的是黃誠被殺的現場丟了一條內褲,黃誠當時穿的內褲,結果在你旅行包裡找到。」
  段盈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模樣,過了十幾秒才說出話來:「栽贓,這絕對是栽贓。」
  「我知道,否則你就是變態,你應該沒有這個癖好。」看段盈盈向我投以了想大開殺戒的眼神,我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我們找不到栽贓的證據,這需要證據,如果最終找不到證據,而你又什麼都不肯說,結果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