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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節

  張寒山第一個走上去,站在被射成煤球的東西前方兩米左右的地方觀察了一會兒,忽然恍然大悟的用手拍著腦袋:「原來是這個玩意兒在作怪啊。」
  「怎麼?」聽張寒山這麼一說,楊開心中一喜,難不成張寒山認識這東西?如果張寒山認識的話,那麼就說明他們不是碰到了妖魔鬼怪,他們也放心了不少,都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兩步,看著那團烏黑色的東西。
第三九八章 謎罩三星堆(13)
  這麼靠近一看,眾人都怔了一下,娘希匹的,這哪是什麼人頭,竟然是一種看起來十分怪異的烏龜類。
  不過這烏龜長得有些奇怪,後殼上面竟然佈滿了黑乎乎一層類似於女人長髮的黑色物質,甚至連烏龜的腦袋都給遮蓋住了。
  而九筒這麼一仔細觀察,也發現了什麼端倪,感情剛才他看到的白色的大眼睛,竟然是這個烏龜的腦袋瓜子。
  這個烏龜的腦袋瓜子,被黑色的毛髮給遮蓋住大半,從這個方向看過去,竟然真的會把烏龜殼看成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腦袋,而烏龜白慘慘的腦袋,則會被誤認為是人漏露出來的皮膚,因為長久泡在水中而發白的眼睛,則是會被誤認為是人的眼睛。
  看清楚了這就是一路以來把他們嚇破膽的傢伙,眾人的心都放鬆了不少。
  李俊的臉,則是一陣青一陣發紫,他沒想到被自己尊崇為白衣鬼母的聖物,竟然是一隻烏龜,想想一路以來自己被這玩意兒嚇得魂飛膽喪的模樣,就是一陣懊惱,走上去狠狠的踹了兩腳。
  趙勇德則是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哈哈,李俊,虧你還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竟然會把一隻烏龜當成白衣鬼母,嚇得屁滾尿流……哈哈,實在是太搞笑了。」
  而李俊則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勇德,沒講話。
  楊開也是蹲下身子,拽了一下烏龜殼上面黑色的東西,沒想到這麼一拽,竟然輕鬆的將黑色的「頭髮」給拽掉了。
  楊開大吃一驚,看著這好像人皮一般的黑色毛髮,內心是一陣惶恐不安。
  「這是什麼東西?」楊開看著被拽在手中,好像是長滿了黑色頭髮的人皮問道。
  「那只是砂河黿(yuan)身上的分泌物而已。」張寒山笑著作答。
  「砂河黿(yuan)?」楊開大惑不解:「這是什麼東西?」
  「你們有沒有誰讀過西遊記?」張寒山盯著眾人問道。
  眾人都搖搖頭,甚至於連出國留學的劉雨薇也是一臉懵懂,搞不明白狀況。
  這玩意兒和《西遊記》有什麼關係?雖然他們聽說過這個小說,可是卻不知道裡面是不是有個叫砂河黿(yuan)的玩意兒。
  在《西遊記》原文裡,有關於它的具體記載,寫的是:
  「似黿鼉樣致。兩隻腳尖利如鉤,九個頭攢環一處。展開翅極善飛揚,縱大鵬無他力氣;發起聲遠振天涯,比仙鶴還能高唳。眼多灼幌金光,氣傲不同凡鳥類。」
  「意思就是說,它乃是一個九頭蟲,觀其形象十分惡,見此身模怕殺人!他生得:毛羽鋪錦,團身結絮。方圓有丈二規模,長短似黿鼉樣致。兩隻腳尖利如鉤,九個頭攢環一處。展開翅極善飛揚,縱大鵬無他力氣;發起聲遠振天涯,比仙鶴還能高唳。眼多閃灼幌金光,氣傲不同凡鳥類。
  (西遊記原文)
  「在我國古代的文字記載中,也有關於它的描述《國語·晉語九》:「黿鼉魚鱉,莫不能化。」
  宋 王安石
  《金山寺》詩:「扣欄出黿鼉,幽姿可時睹。」
  清 孫枝蔚
  《金山》詩之一:「僧老黿鼉大,鍾殘鼓角哀。」
  等等,都是對它的描述。」
  不過,在他們的記載中,都是將砂河黿給神化了,真正的砂河黿也就是我們現在現在看起來的這樣,並不是古典文獻記載中的什麼有一座山那麼高,有一條河那麼長,也沒有九個腦袋。我想,古人之所以把他們描述成九頭有九個頭的怪物,可能是被他們身上覆蓋著的這層黑色的分泌物所迷惑住。
  說著,便提起被楊開丟到地面上的黑色人頭皮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用力的甩動了一下,將上面的水分都甩干了之後,黑乎乎的頭髮竟然變成了九唑頭髮,粘在一塊,橢圓形。看上去竟然真的好像是有九個腦袋一般。
  張寒山得了他師傅華伯濤教授的真傳,舉一反三,雖然有很多地方眾人都完全沒聽懂,不過大致上還是明白了什麼意思。
  「我草,一路上竟然是這個玩意兒在作怪啊,看我怎麼收拾他。」說著,九筒緊走兩步,便來到了砂河黿面前,收回了手,然後猛然擊出!
  砰的一聲巨響,原本便佈滿了彈孔的烏龜殼子,被他這一拳頭打下去,竟然裂開了一個破洞,露出了裡面呈現出紅色的嫩肉來。
  九筒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的笑了起來。
  「不過,我有些疑惑。」張寒山有些不解的講到:「這種砂河黿,一般都是生活在大江大河裡面,不會生活在淺水區域的,這個沼澤地方應該不會有砂河黿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周圍肯定有大江大河。」
  「大江大河?」李俊疑惑了一句,想了想,最後肯定的搖搖頭:「沒有,這片沼澤地裡面根本就沒有大江大河,我對這裡瞭解的很,到了白天,你只要看一眼,基本上就能確定,這裡根本就沒有比較深大面積的河流。」
  「那就奇怪了。」張寒山用右手中指抬了抬自己的黑框眼鏡,陷入了沉思當中。
  「簌簌,簌簌!嘩啦啦,嘩啦啦!」就在他們思考問題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一陣水流流動的聲音,眾人都愣了一下,然後目光急促的在附近的沼澤裡面掃來掃去,想找出聲音的源頭。
  這聲音不正常,絕對不正常。這群經驗豐富的大兵下意識中便將這當成危險,警覺起來。
  當他們看到一隻隻類似於披頭散髮白眼珠女人腦袋的砂河黿,成群結隊的從陸地附近的沼澤裡面緩緩的爬上來,將他們團團包圍住的時候,一個個的都瞠目結舌,天啊,啥情況?一隻砂河黿已經把它們嚇破膽了,更何況這麼多的砂河黿?
  九筒連連後退了兩步,站在楊開身邊,抱著散彈鎗對準了砂河黿,語氣帶著哭腔道:「指戰員,咱咋辦?」
  楊開也被這麼多砂河黿給鎮住了,竟然一時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自然沒有回答楊開的問題。
  張寒山也愣住了,搞不明白這是啥狀況,為什麼會一下子鑽出來這麼多的砂河黿?這沼澤看起來沒那麼多那麼深啊,怎麼能藏得住這麼多砂河黿?
  眾人沒注意到的是,從始至終,陳天頂都一語不發的站在隊伍中,目光中充斥著興奮的神色,是不是的伸出兩隻手掌掐算著,好像算命先生在給人算命一樣。
  「草,射死他們。」趙勇德看著密密麻麻的砂河黿,渾身顫抖了一下,一想到待會兒自己可能變成他們口中的食物,趙勇德就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別魯莽。」石頭用手壓住趙勇德拿槍的手,看著沉思無語似乎在醞釀計劃的楊開道。
  「指戰員,怎麼辦,您倒是說句話啊?」眼看著密密麻麻的砂河黿越走越近,獨眼龍急的滿頭大汗。
  「張教授,您有什麼看法?」無奈,楊開最後只好再次求救張寒山。
  他大半輩子都和人打交道,還從來沒有和著砂河黿打過交道,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習性,心中也何其他的人一樣,有些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