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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節

  兩個孩子面對面望了一眼,並沒有講話。
  「你們父母是哪裡人?」
  兩個孩子也並沒有講話。
  「他們兩個人,從小就只和他們的父親接觸,不和外面的人接觸,所以語言方面有缺陷,不過以後若是悉心教導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曾養甫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是那般的狐疑,他總是覺得這兩個孩子有些面熟,可是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兩個孩子究竟是什麼來歷,最後只得放棄,準備帶他們進去。
  「還沒想出來嗎?」就在這時,劉雨薇忽然站了出來,開口問道。
  「呵呵,你說說看,或許在什麼地方有過一面之緣呢。」
  「軍統上次派往大興安嶺的救援隊,想不起來了嗎?」
  「啊,對啦!」曾養甫全身被電到一般的蹦跳了起來:「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團長,那個小子!」曾養甫緩過神來,雙眼死死的盯著兩個孩子,越看,表情就越激動:「是啊,就是他,就是他,沒錯。」曾養甫蹲下身子,用手緊緊的握住兩個孩子的手臂,語調怪異的講到:「你們的父親在哪兒?」
  「他們的父親在日軍基地附近。這個說來話長,先到裡面我們再和你講吧。」九筒一邊用手揉搓著自己酸痛的胳膊一邊回答道。
  「好,好!」曾養甫的神情激動無比,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兩個孩子的肩膀,然後一隻手牽著一個孩子的手,帶他們進去。
  上一次的特遣隊,他也曾經接見過,尤其是那個團長,更是誓死效忠祖國,所以他對那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十分印象深刻。
  沒想到,他們這一去不復還,成了自己永遠的心痛。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竟然能見到團長的兒子,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曾養甫將他們帶入了客廳中,眾人坐定之後,便是一番交談。
  楊開將他們在雪窩子裡遇到團長他們,並且最後出來的時候被團長救了性命的事情統統告訴了曾養甫。
  曾養甫聽完之後,手腳顫抖,神情莫名的激動,一直都用手緊緊的握住兩個孩子的手。
  兩個孩子初次看到這麼豪華偉大的人類建築,而且第一次離開父親,都感覺到害怕,所以顯得有些木訥僵硬,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哎,你們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地安置好這兩個孩子的。」曾養甫抹了一把老淚之後,便喊來了警衛員:「把兩個孩子先待下去,暫時先安置在軍統,給他們找來換洗衣服和食物,讓他們先吃飽吧。」
  兩個孩子幾乎可以用皮包骨頭來形容,任何人看到他們的第一眼都會被他們瘦骨嶙峋的模樣可憐到。
  簡單的安置好了兩個孩子之後,楊開等人便開始步入正題了。
  他們是時候向戴笠匯報這次的工作了,那個基地,越快派遣軍隊佔領越好,被小日本重新控制了,後果不堪設想。
  而一提到戴笠,曾養甫的神情便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目光有些畏懼的低頭沉默不語,似乎這個問題很敏感。
  楊開注意到曾養甫的異樣,便好奇的問道:「曾先生有話直說便可,我們的匯報至關重要,必須爭分奪秒,否則可能會威脅到成千上萬的中國同胞性命。」
  曾養甫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哀怨和無奈:「這兩天,他一直都呆在軍統辦公室裡面,不吃不喝,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合上過。」
  聽曾養甫這麼一說,眾人頓感驚訝。
  劉雨薇急不可耐的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兒,怎麼讓義父這麼頭疼?」
  「你們還是親自問他把。」曾養甫無奈的搖搖頭:「這是機密中的機密,我沒辦法想你們透露。走我帶你們去見他。」
  講完之後,曾養甫便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幾人都急迫的站起來,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事,竟然讓看似無所不能的軍統頭目戴笠如此的憂慮。
  在曾養甫的帶領下,幾人進入了戴笠的辦公室。
  會客廳的兩邊牆壁邊上,依舊是守衛軍統的精銳,藍衣隊。都是統一的披著雨衣,猶如鬼魅。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和這個房間的沉默氣憤很是融洽,就好像步入了一個嚴肅沒有任何玩笑的國度。
  楊開沒有過多的將注意力放在藍衣隊上,而是上前和戴笠禮貌的報道。
  看著站成一條直線,紀律嚴明的特種作戰部隊,戴笠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們都坐下。
  戴笠似乎早就知道他們到來一般,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感到驚訝和興奮,反倒是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憂愁和疲憊,看得出來,他被這個問題困擾了有段時間了。
  楊開等人坐定之後,發現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戴笠的對面,男子看上去很有修養,帶著一隻大眼睛,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戴笠,從眼神中他就看出來,這個男人肯定非常有學問。
  一看到這個男人,楊開便莫名想起了同樣學識淵博的華伯濤,心中忍不住的又是一陣心痛。
  男子一言不發,只是用手無聊的擺弄著桌子上面的零碎物品。
  「咦?華教授呢?」戴笠的目光掃過渾身髒亂,但是卻精神矍鑠的眾人,忽然發現了異樣,便好奇地問道。
  「哎,華教授在和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中彈,危在旦夕,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放棄了和我們一塊逃出來的想法,而是自己守在731基地的自毀機關旁,等到我們離開之後,扳動了開關,他和731基地同歸於盡了。」
  講到這裡,戴笠的心卻忽然沉痛了一下,閉著眼睛,用手捂著胸口喘息了好長時間。
  而坐在對面的中年男子,神情卻是呆滯了好長時間,然後竟然抱頭,痛哭流涕。
  他的怪異舉動引起了眾人的好奇,都不可思議的盯著中年男人。
  戴笠忙解釋了一句:「其實,他是華伯濤的得意門生,張寒山。」
  這麼一說,眾人恍然大悟,不過看張寒山痛哭流涕,表情悲痛,楊開也沒好意思打擾他宣洩感情。從男人哭的稀里嘩啦的場面上看,他也能猜測得到,他們師徒之間的感情肯定很深厚。
  楊開將華伯濤生前整理的資料和情報交給了戴笠。那是華伯濤趁著眾人在休息的時候,在大壩和基地裡面搜集整理的資料,休息不足,也導致他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戴笠看著手中那沉甸甸的一摞筆記本還有各種資料,心中就是一陣沉痛,華伯濤是一個值得讓人尊重的老教授,看著手中的筆記本,目光中充滿了尊崇。
  張寒山這時候也停止了抽泣,接過戴笠遞過來的一個筆記本,無比珍惜的輕輕撫摸著筆記本的封皮,似乎感覺到華伯濤教授的氣息,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好了,我給你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給你們接風洗塵,你們這次為祖國立下了汗馬功勞,你們的名字將會載入史冊。」
  趙勇德裂開大嘴哈哈笑著說道:「終於可以上報紙了,回去之後俺要把有我照片的報紙拿回去,給老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