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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節

  「我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上前抓住張道長?」楊開眼睜睜的看著張鶴生攻擊傻在原地的趙勇德,立刻命令著眾人去保護她。
  趙勇德一個驢打滾,從地上站起來,準備逃開張鶴生的攻擊。
  在他的印象中,張鶴生都是用技巧來取勝的,沒有多大的蠻力。
  可是,剛才的戰鬥徹底的打翻了趙勇德對張鶴生的印象,沒想到他竟然有著如此一般的力道,輕輕鬆鬆的便將這麼多人給掀翻在地,並且似乎還有著無窮力道,刺向自己。
  「張道長,你瘋了。」趙勇德一邊夾著尾巴逃跑,一邊大聲的叫罵著:「張鶴生,別給臉不要臉,別以為我老趙好欺負就追著我一個人撒氣啊。」
  楊開卻並沒有追上去,只是冷冷的看著那只蜷縮成一團,好像死物的黃鼠狼,手中的卡賓槍已然對準了那只黃鼠狼。
  他已經猜出來了,罪魁禍首其實是這只黃鼠狼。
  小的時候便聽說過,黃鼠狼很邪性,甚至能控制得住人的思維。
  現在看來,應該是黃鼠狼控制住了張鶴生的思維吧,所以他才會這般的瘋狂。
  解決了這只黃鼠狼,張鶴生自然就會恢復正常。
  而黃鼠狼此刻卻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著楊開,滿臉充滿期待,期望他能放過他一面。
  在楊開遲疑的瞬間,一束光亮,瞬間從黃鼠狼的眼睛裡面射出來,然後快速的鑽入了自己的眼睛裡面。
  刷刷刷!
  周圍的空間瞬間變化了,原本狹窄封閉的石室,竟然變成了一處荒野,周圍都冒著厚厚的黑煙,地面上凌亂的躺著幾具屍體,屍橫遍野,流血很多,濃濃的血腥味猶如一條張牙舞爪的狂龍,不斷的鑽入自己的鼻孔中。
  而在他的手中,則是抓著一隻軍刺,他的對面,窩著一個男人,污穢不堪,上半身的衣服都被猩紅色的鮮血打濕,臉也是被鮮血染成紅色,蓬頭垢面,表情痛苦,萎靡不振,看上去似乎要睡過去一般,奄奄一息。
  「楊開,不要殺我,我是……我是你的……哥哥,不要殺我……」他的哥哥可憐巴巴的伸出一隻手,抓住自己的手臂:「你忘了,從小我就疼你,什麼都讓著你,保護你,別人欺負你也是我出面幫你化解,哪怕是被人給揍一頓,也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楊開的記憶,就停在這個時刻,他忘記了石室,忘記了穿山甲,忘記了黃鼠狼,忘記了所有的一切,現在,他在面臨一個重要的抉擇。
  是選擇親人,還是選擇任務。
  「我不會……將秘密……說出去的,我……我還要活著……保護你,還要……活著,報答咱的父母,哥哥……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不要殺了我……我……我會保密的。」
  他的心,比匕首紮了一下還要痛苦,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兩滴熱淚,從眼眶裡面流出來,跪拜著他的哥哥。
  「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呵呵。」他的大哥,很愉快的笑了起來:「可是,楊開,我們的任務十分的機密,如果我們活著的話,肯定會熬不住他們的酷刑,到時候勢必會將我們的任務說出來,所以我覺得,我們不要被他們活捉,我們一塊去一個沒有硝湮沒有戰爭,安靜平和的世界去好嗎?在那裡我們可以安靜的生活,以後就可以不受任何人控制,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耕田種地,和我們的家人一塊,好嗎?」
  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無限的誘惑,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讓楊開憧憬嚮往,他所描述的世界,簡直就是他的理想世界,那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世外桃源。
  他的話,實在是太具有誘惑性了,現在他真的有種和大哥一塊去往那個神奇世界的想法。
  大哥將手中的匕首遞給了楊開:「弟弟,我們走吧,你聽到了嗎?我們的父母在召喚我們。」
  楊開茫然的看著大哥,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不過,在他的手掌在觸碰匕首的瞬間,心頭卻忽然掠過一絲不正常的感覺。
  哥哥不是奄奄一息了嗎?怎麼會忽然說話這麼利索起來了呢?還有手中的這把匕首,明明應該是涼的,怎麼會忽然之間有了溫度?這溫度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
  他的心頭一驚,一幅幅的畫面瘋狂的湧入自己的腦海中,之前所有的記憶一股腦的被他想了起來,他想起哥哥早就已經被殺死,現在他在執行另外一個任務。這個哥哥,不是真的。
  是黃鼠狼勾魂了,所以自己才會有幻覺產生。
  他立刻咬著牙齒,用力晃了晃腦袋,周圍的情況迅速的變化著。
  最後,他重新站在石室中,神情變得清醒起來,那只黃鼠狼和他面對面的站著,而他手中抓著的,根本不是什麼匕首,而是黃鼠狼的爪子。
  他在沖楊開微微笑著,嘴角上翹的弧度很奇怪,給人一種充滿心機的感覺。
  「不好。」楊開幾乎在瞬間反應過來,扯住黃鼠狼的前爪,將他的屍體朝著它後面的牆壁狠狠的摔了去。
  黃鼠狼原本狡黠的眼睛,忽然閃爍出一絲不安和惶恐,它應該是沒想到,楊開竟然有這麼變態的速度和力量吧。
  咚咚!
  黃鼠狼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便已經被楊開給丟到了牆壁上,腦袋一陣轟鳴之後,便是沒有了任何意識。
  它的腦殼碎裂成了七八半,黏糊糊的腦漿好像是一顆爆炸的西瓜瓤,到處亂飛,四周的石壁上都被染上了黏糊糊的腦殼。看上去恐怖至極。
  「我靠!」剛剛一直追著楊開的趙勇德立刻剎住了腳掌,吃驚不已的盯著楊開:「指戰員夠牛逼的啊,竟然能自己掙脫黃鼠狼的幻象。」
  楊開的心依舊在痛,剛才將之前發生的悲痛事情想起來,心被重新劃開了一道口子,他怎麼能不心痛?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沖趙勇德笑了笑:「行了,大家收拾一下傢伙,咱們繼續前進吧。」
  這個洞穴基本上已經被濃濃的煙霧給充滿了,他不敢保證繼續待下去大家都會平安無事。
  他們走到洞口的時候,才發現剛才那個洞口已經恢復了之前那般黑洞洞,之前堵住洞口的那塊大石頭,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來,剛才這個洞穴也根本沒有被堵住,只是黃鼠狼用幻象,讓我們產生了幻覺而已。」趙勇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給眾人分析著。
  「傻子才猜不出來。」九筒嘲諷的罵了一句。
  楊開沒有讓他們兩人繼續鬥嘴,而是命令他們打頭陣,順著洞往上爬。
  剛才他的所有精力都用在和黃鼠狼的精神進行戰鬥上,十分的疲勞,尤其是腦力,更是不支,現在他的反應能力很差,他不能保證待會兒能保證大家的安全。
  在隊伍裡面,他和九筒相處時間較長,知道他的能力足以應付接下來的事,便讓他打頭陣。
  這是一個傾斜度很大的通道,所以如果不用手攀住洞穴的兩邊的話,他們就會順著洞穴滑落下來。
  他們前行的很慢,主要是半路上,九筒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這一個問題向他們傳達了危險的信號。
  「你說剛才我們往洞穴裡面放煙的時候,黃鼠狼幹嘛不順著通道往上面走呢?那樣不是更容易逃出洞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