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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節

  「梁師兄,你剛才去布的哪門子陣?」看著風塵僕僕的梁維揚,張鶴生問道。
  「一個巧陣,妙陣。」梁維揚自鳴得意。
  「有了他,我們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滿滿一卡車的軍火拿到手,日本人還全無察覺。」
  想起了那個五顏六色的紙包,張鶴生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是用五鬼搬運……」
  「噓!」張鶴生這句話還沒說話,便被梁維揚堵住了嘴。
第二七六章 血腥大壩(24)
  「噓!」張鶴生這句話還沒說話,便被梁維揚堵住了嘴。
  隨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用手指了指驢車上的三口棺材,表情神秘莫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張師弟,這下知道該怎麼配合我了吧?」
  「明白。」張鶴生心領神會。潛意識裡,他已經將梁維揚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年紀輕輕就擔當了一個北方大派的掌教,在智謀和算計上,當真是無人能出其右。相信自己和『抗日救亡祈福協會』的兄弟們,只要跟著梁維揚,決對能讓小鬼子吃不了兜著走。
  「張師弟,你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怎麼又發上呆了,快,折重隊來了。」張鶴生還沒徹底憧憬完,就聽見了梁維揚焦急的喊聲。
  「什麼?」張鶴生聞言一驚,抬頭看去,果然前面蜿蜒的道路上黃塵滾滾,傳來嗡嗡的發動機轟鳴聲。兩輛三輪摩托車當先,後面跟著五輛黃皮大卡車,浩浩蕩蕩的開了過來。
  每輛摩托車,都坐著三個日本士兵,清一色的關東軍服飾,車上插著大紅色膏藥旗,還固定了一挺輕機槍。五輛黃皮大卡車,其中有四輛都蓋著油布,油布高高鼓起,顯然裡面裝的是生活必需品和軍火,最後一輛殿後的卡車,站滿了黑壓壓的日本士兵,個個背著三八大蓋,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因為折重隊在拐彎,視角是斜的,此刻的張鶴生可以大致的看清每一輛車的全貌。他大致的數了下,當即發了一後背的冷汗,乖乖,卡車上的鬼子,少說也有四十五人,這要是硬搶,恐怕自己這幫人也只有吃槍子的份了。
  越這樣想,他就越對梁維揚肅然起敬。
  「哎呦,我說你這頭蠢驢,怎麼就偏偏不聽話呢,完了,車卡住了。」梁維揚故意扯開嗓子,大聲的喊道,一邊說,一邊將驢車推進了一個水窪裡,這老驢本就氣力不足,這一下輪子陷進了坑中,棺材一歪,頓時就拉不動了。
  等到做完這一切,日本人的車隊已經迎面而來了。
  張鶴生的心裡咯登一下,知道考驗自己演技的時候來了。當隨低下頭,用手指蘸了點口水抹在臉上,充作眼淚,然後便抓了一大把紙錢,衝到了驢車的前頭,手一甩,將紙錢丟的漫天都是。
  「爹,親爹,你死的好慘呀!」
  他大哭大鬧的喊道。
  「六十歲就過世了,兒子我啥事兒都不會做,以後靠誰養活呀!」
  張鶴生的三言兩語,便將一個不務正業的死者後代,表現的淋漓盡致。
  田間的道路本來就不寬,前面有人攔在道上,運輸隊無法繞行,只能齊刷刷的挺了下來。兩個摩托車上的軍官跳了下來,用日語交流了一下,隨即怒氣沖沖,拔著槍走到了拉棺材的驢車前。
  「你們……什麼地幹活。」一個軍官用生僻的中國話問道。
  「回……回太君,我家爹爹死了,正要拉去墳地安葬呢。」張鶴生說完,指了指後面的驢車。
  聽了張鶴生的話,日本軍官將信將疑的瞇了瞇眼,隨即將槍抵在了他的頭上。
  「你是游擊隊的幹活!爹爹死啦死啦地,為什麼會有三口棺材,難道你有三個爹爹,全部死啦死啦地……」日本軍官的話說的很白癡,若是平時,周圍的人肯定笑了出來,但現在卻是一聲兒都不敢吭,靜靜的等著張鶴生和梁維揚兩人隨機應變。
  「回太君……」張鶴生苦著臉,眼睛和眉毛都擠到一塊去了。
  「我只有一個爹爹,死啦死啦地。其他兩口棺材,是兩個爹爹的姨太太,跟著死啦死啦滴……」這借口,是他臨時編出來的。
  當時大戶人家的地主也不少,娶個三房老婆,並不過分。
  「呦西。」兩個日本軍官同情的看了張鶴生一眼:「原來你全家都死啦死啦地……」
  這句話一出口,張鶴生殺人的心都有了,心道,你他媽全家才死啦死啦地。不過,此刻日本人為大,他也只能一陣點頭哈腰。
  「嗨……嗨……」
  看到這一幕,日本軍官開懷大笑,將槍收了回去,說道:「姨太太,中國的花姑娘,好有滋味……」
  而此時,張鶴生的額頭上已是佈滿了黃豆大的汗珠。
  他可以想像,以日本人嗜殺的性格,只要說錯一句話,腦袋上就得多個窟窿了。
  「我們要過去,你們地,讓開。不然的話,全部殺死。」聽到後面卡車開始鳴喇叭了,日本軍官臉色一變,沉聲說道。
  「回太君……我們的驢車陷在水窪裡了,挪不動。」梁維揚湊了過來說道:「但是我們的事是小事,太君的事是大事。要不我們全部停到路邊,把道路清一清,讓太君們先走。」
  「你滴,有良心的。」日本軍官看了看手錶,然後滿意的拍了拍梁維揚的肩膀。
  雖然他們是日本人,但軍隊也是有紀律的,如果規定時間內不能將折重送到,會遭受嚴厲的軍法。
  當下,梁維揚和張鶴生便忙碌了起來,大聲吆喝送葬的隊伍朝著田里避讓,眾人亦是心知肚明,裝作害怕的樣子,拼了命的推動驢車,最終,三輛驢車被並排靠在了路邊,所有人也跳進了田里,為日本的卡車讓出了一條道路。
  這支車隊為了趕時間,並沒有注意太多的粗枝末節。只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按著路線開向駐紮在邊境的軍營。等到第三輛黃皮卡車快要開到梁維揚先前埋下紙包的地方時,田地裡的梁維揚猛然左手握拳,豎起拇指,壓在了右手的掌心。這個時候,奇怪的一幕出現,在梁維揚右手的掌心上,瞬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五角形鋸齒圖案,隨即在這個圖案的每一個角上,都延伸出了一根彩色的線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貫通到了五根手指的指尖。線條分為五根,分別為紅,藍,綠,黃,白。這些線條就像是用紋身刺在肌膚上一般,很是詭譎。當五彩線條全部到達指尖的時候,梁維揚眉頭一豎,將手掌摁在了地上。
  「朱光,趙一,錢二,張三,李四……五鬼搬運,疾!」
  五鬼搬運,是全真教的不傳之秘。據說,可以通過五色令牌,短時間內召來自己飼養的五種小鬼,幫助自己搬運任何東西。五種小鬼,叫做朱光,趙一,錢二,張三,李四,分別對應於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所以但凡物品,只要是屬於這五種屬性其一的,都可以自由搬運,搬運的數目和重量,則視施術者的法力而定。不過為了害怕本門弟子利用五鬼搬運竊取不義之財,進行偷竊活動,所以全真教對這門道術管理的甚是嚴格。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私自使用的。
  說時遲那時快,便在梁維揚念完咒語的剎那,手掌附近的泥土便變成了由五種顏色混合的奇怪泥土,就像美術課上惡作劇一般。與此同時,三輛驢車上的空棺材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在黃皮卡車駛離埋有紙包地方的瞬間,所有棺材竟憑空消失了,而驢車上取代棺材的,竟是十多捆密密麻麻的槍械!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知道其中底細的張鶴生趕忙扯出事先藏好的白布,將那些槍械全部蓋了起來。
  梁維揚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來這五鬼搬運極其費神費力,僅僅幾秒鐘的功夫,他的衣衫就濕透了,整個人便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張師弟,東西都搬來了嗎?」梁維揚面色痛苦的說道。
  「夠用了。」張鶴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