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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節

  「哈哈,好,我這次,准一口氣吃十盒罐頭,先說好,你們誰也不許攔我呀!」趙勇德藏在領子裡的臉,憨笑著說道。
  他這還沒說完,背後的獨眼龍就推了他一把:「一口氣吃十盒,你這好大的口氣呀!咱這行李箱裡也沒剩下多少口糧了,要真給你這麼吃下去,估計不出兩天,咱們都得餓的前心貼後背。」
  「沒事,兩天咱們不就走出這大興安嶺了嗎?」趙勇德嘀咕道。
  「世事難料,一切都沒有絕對的,咱們還是留點底子好。」楊開的聲音在前面想起。
  「那好吧,就吃兩盒……不,三盒。兩盒不管飽。」趙勇德心有不甘的說道,不過對於楊開的意思,他還是不敢忤逆的。
  「嘿,老趙,等過了這雪狼湖,我看看能不能帶大家再去找點野味來,到時候,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也強似那罐頭。」陳天頂說道。
  他嘴裡的熱氣剛剛湧出,就變成了白濛濛的霧,可見此處溫度之低。
  「行,我可記得陳老闆你這句話了。」趙勇德眉開眼笑,他知道陳天頂也是個吃貨,又會打野雞,又會采蘑菇,烹飪起食物來,一套一套的,很合自己的胃口。
  「嗷……」就在這時,白茫茫的雪地裡,忽然傳來了一聲雄壯的狼嚎。緊接著,一顆樹的背後飛快的竄出了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四蹄如飛般的點在雪地上,一晃神的功夫,就停在了眾人的前面,在它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串梅花樣的蹄印。
  「是狼!」聽到聲音,陳天頂頓時驚訝的喊出聲來。
  他這一嗓子,猶如重磅炸彈般的在人群裡炸開了鍋,眾人面面相窺,而幾個老兵下意識的就要去解開綁槍的繩子。
  「住手……」楊開嘴角一提,冷冷的說道:「不就是一匹狼嗎?瞧瞧你們激動成什麼樣了。難道忘記我先前說的話了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摸槍。」
  說完,他『蹭』的一下,抽出了褲管裡的四稜刺。
  因為王亞樵做了吸光的處理,所以雪地裡雖然炫亮無比,但整柄四稜刺卻是黑黝黝的,沒有反射出一絲一毫的光束,如果不是刺尖那一抹鋒利的存在,還真沒人相信這是一把可以殺人的武器。
  看到楊開帶頭,幾名士兵的手也慢慢的從槍上挪了開來,各自一咬牙,就拔出了藏在身上的軍用匕首。
  「指戰員……」獨眼龍握著匕首,聲音有點不自然。
  「什麼事?」楊開的注意力,此時已經全部放在了前面的那匹狼身上,他渾身肌肉緊繃,眼睛一眨不眨,等待著這頭畜生首先發起的進攻。
  「後面還有一匹。」
  「什麼?」獨眼龍的聲音剛落,楊開的眼角就動了一下。他飛速的轉過頭來,果然,在小組背後十多米的距離,還停著一匹同樣大小的雪狼,和前面這匹呈兩面夾擊之勢。
  「你帶著石頭,趙勇德,悄悄地撤到後面去,讓張道長保護陳老闆,華教授他們。前面這匹狼就交給我處理了。」
  沉吟片刻,楊開果斷的下達了命令。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要不咱們分兩組行動,每組兩個人吧!」獨眼龍遲疑的說道。
  無論如何,楊開單槍匹馬,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只是一匹成年的雪狼而已,我完全可以對付。」楊開自信的笑了笑:「相比之下,我反而有些擔心你們。用槍用順手了,不知道冷兵器的功夫還剩下幾分?」
  「堅決完成任務。」獨眼龍並未正面回答楊開的話,只是點了點頭,走過去和張鶴生耳語了一番,便帶著石頭和趙勇德和另一匹狼對峙去了。
  「楊開,這兩隻狼好像是單獨只來的,因為在這附近,我沒看見還有第三隻響應的狼。所以,只要有把握,我希望你能速戰速決,免得遭來大批的狼群,到時候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陳天頂說道。
  「我知道。」楊開說完,五指便扣在了四稜刺上,目光轉為凶戾。
  他見過狼狗,灰狼,但卻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雪狼。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灰白色的毛皮,皮上的毛看起來很堅硬,就像小刷子一般,泛著油光。長長的嘴巴,還有那高高豎起的耳朵,使得這匹狼顯得頗為機警。當然,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它那雙怨毒的眼睛,還有嘴巴裡,慢慢咧出來的森森白齒。
  看來,這群傢伙,對人類的敵意,還真是不小。
第一零七章 狼圖騰,最後的舞蹈(14)
  想到這,楊開不由的弓起了脊椎,雙臂彎曲,將四稜刺緩緩的橫在了視線前。這是刺殺術的標準動作。
  彎腰弓背,是為了降低身體的重心,使腳步更為穩健。而彎腰的高度,則視目標的具體身高而定。雙臂蜷曲,是為了調節肌肉的鬆弛度,讓整個傳送組織把持高度緊張的狀態。這樣的話,不管是發起攻擊,還是遭受攻擊,都能以最快的時間進入戰鬥狀態。
  至於四稜刺,楊開此刻採取的是平伸的姿勢。
  這種姿勢源於古老的德國,但卻被證明是當今世界最好的冷兵器起手式之一。一切只因為,平伸的姿勢方便,簡潔。而且在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變換五指,將匕首改為正握,反握,突刺,削砍,乃至更為高難度的動作。
  平伸式的最高紀錄是,一位貌不驚人的德國鐵漢,一個人,一把匕首,三十秒內格殺了十名用步槍刺刀還擊的英國士兵。
  這個德國鐵漢的名字叫威廉,正是楊開昔日的教官。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師,威廉並沒有讓楊開學習太多的花哨動作,只是讓他從最簡單的姿勢練起。譬如用手握起匕首,向前一刺,這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別人都是一帶而過,而威廉卻強迫楊開日日去練,夜夜去練,練上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直到具備自己的指標時,才能去學下一個課題。
  因為在威廉的眼裡,這就是刺殺術的精髓所在。
  他需要自己的弟子,在千鈞一髮之際,不是刻意的想著去殺人,而是條件反射般的去殺人。
  在殺手的眼裡沒有什麼是非觀,人生觀,價值觀。
  只有單純的目標,是的,僅此而已。
  似乎感覺到了這個人類週身散發出的凜冽殺氣,正前方的那頭雪狼往後退了兩步,挑釁般的低吼了一聲,灰白色的皮毛甚至因此豎起了幾根。
  「嗷……」
  響應著這匹狼的號召,堵在人群後的那只雪狼也發出了一聲蒼涼的吼叫。黃褐色的眼睛一瞬間變得血紅,像是在祭奠著什麼。
  看來時間不是萬能的,至少十年前雪狼湖那一戰的傷口,並沒有因此撫平。不管是獵人們,還是雪狼們,都因此留下了深深地恨,刻骨銘心的恨。
  或許它們是把我當成附近村落的獵人了嗎?楊開想道。
  這蒼涼的吼,是在祭奠雪狼湖裡深埋的同伴嗎?
  真是感性的動物。
  「都小心點,尤其是注意這畜生的爪子和牙齒。」不知何時,獨眼龍的手裡已經多出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軍用匕首。
  「還有,不要讓它逃走,指戰員說,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