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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節

  「嘿嘿,咱鄉下人,沒文化,動不動就說漏了嘴。不像華教授他們文縐縐的,綁個大紅花,都能充狀元了。」趙勇德不好意思的在那喋喋不休。
  張鶴生的傷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在對付三隻山魈合圍的時候,胸口被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要是在平時,就算不死,肋骨也要斷幾根。不過當時他的八門遁甲開到了第二道門,身體的防禦力自然非同日而語,所以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只是胸口淤青了一大塊,吐了幾口血而已。
  「道長,你是內傷?」劉雨薇看了看張鶴生的臉色,猜測道。
  「是的,內傷,這幾天我呼吸調理下就行了。」張鶴生毫不在意的說道。
  「嗯,那你吃點三七片吧,你會氣功,這個配合氣功,會更好的化開淤血。」劉雨薇說著,也不管張鶴生要不要,就從一個玻璃瓶裡倒出幾粒鮮紅色的藥丸,放在了他的手裡。
  「分兩次吃完。」劉雨薇叮囑道。
  「好!」張鶴生點點頭,將藥塞進懷裡,自顧自的出帳篷,盤膝打坐去了。八門遁甲雖然厲害非凡,但所消耗的體力,也是相當驚人的,他現在迫切需要休息一會兒。
  帳篷外風聲呼嘯,張鶴生打了個寒噤,快步走向屬於自己的帳篷。
第七十一章 喇叭口驚變(2)
  「你們倆,怎麼回事?」劉雨薇歪著小腦袋盯著楊開,眼神似笑非笑。
  「只是刮破點皮而已。」楊開不知為什麼,刀山火海都不眨眼的人,卻對一個小姑娘的眼神,難以招架。
  「我看看。」劉雨薇湊了過來,當那如蘭般的吐氣吹拂在楊開的臉上時,楊開整張臉都紅了。
  「這麼重的傷,還叫掛破點皮?」劉雨薇嘟了嘟嘴,隨即轉身從急救箱中取出些東西來。
  「把衣服脫了。」劉雨薇用消毒過的棉花蘸了點酒精,用鑷子夾緊了。
  「脫……脫衣服?」楊開臉頰上的肌肉,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阿,怎麼了。」劉雨薇淡淡的說道:「你的傷口在肩膀,不脫掉衣服怎麼上藥包紮,難道直接把防寒衣撕開?除非後面的路,你想凍死。」
  「不是……我……」楊開語噎。
  「呵呵,我一個女孩子都不在乎,你一男的在乎什麼?」劉雨薇終於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在顧慮什麼了。
  「再說,也不是第一次給你治傷了,不就是個上半身嗎?在軍統給你取子彈的時候,還不是我親自動手的。」說到這,劉雨薇非但沒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
  這一路上,楊開給他的感覺,都是一個冷酷的軍人形象。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這樣一個人,竟會和小孩子一樣,害起羞來。
  看到楊開還在猶豫不決的樣子,劉雨薇乾脆丟下鑷子,去給他解扣子。
  「喂……你……」楊開條件反射般的出手阻攔。
  「好啦,趕緊脫掉上衣吧,就你毛病多,別忘了後面還有一個病人。你的傷口如果不包紮,很快能會形成凍傷,造成表皮肌肉壞死,到時候就不好辦了。自己考慮吧!」劉雨薇聳了聳肩。
  考慮再三後,楊開終於選擇了妥協。
  去掉兩件外衣的他,肩膀寬闊,胸膛厚實,古銅色的皮膚搭配上六塊腹肌,具有一種成熟男人的韻味,再加上那張頗為英俊的面頰,使得劉雨薇原地呆了片刻。
  這次的感覺完全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被送進軍統緊急清創的他,面頰煞白,衣衫佝僂,渾身都濕透了,甚至於抬上擔架車的時候,雨水,順著褲管流了一個走廊的距離。
  但這一次,想到這,劉雨薇趕忙側過臉,一抹紅暈在臉上泛開,像極了初開的桃花,羞澀可人。
  「能不能快點,這種溫度,我光著膀子,傷沒治好,人就凍死了。」楊開牙齒顫抖的說道。
  劉雨薇這才想起了正事,趕忙拿起酒精棉,湊到楊開的肩膀旁,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著傷口上的血污。即便如此,當聞到楊開身上的男人氣息時,她的一顆心還是猶如小鹿亂撞,全然不知所措。
  傷口上,幾塊皮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翻了上來。除了劃痕之外,還有兩個深深的孔洞,這還只是被山魈的血紅色指甲擦過的結果,萬一給抓實了,恐怕半個肩膀都被撕開了。
  看到這一幕,劉雨薇皺緊了眉頭。
  「這麼重,你還說刮破點皮?你有痛覺神經嗎?」
  「呵呵」楊開淡淡的笑了笑:「這些年,我也不知道和死亡有過多少次親密接觸了。幾乎每次任務都是帶傷而回的,這點傷,不算什麼。」
  「你真的不可理解。」劉雨薇搖搖頭,繼續清理著傷口。
  整個過程,楊開確實沒有吭出一聲,包括劉雨薇用剪刀剪掉死皮的時候。
  片刻,清創手術終於完成了,劉雨薇鬆了口氣,將藥粉一點點的灑在了楊開的肌膚上,最後綁上了紗布,打了個結。
  「一天換一次,需要一個禮拜才能痊癒。」
  「嗯,謝謝。」楊開點點頭,穿上了衣服。
  「不用,職責而已。」劉雨薇擦了擦手。
  「那個,劉醫生,我這胳膊什麼時候治呀,不帶偏心的,我都痛死了。」九筒齜著牙,直抽冷氣。
  「來了。」劉雨薇不耐煩的將九筒那滿是鮮血的袖子向上拽了拽,頓時因為對方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你就不能安靜點嗎?」劉雨薇瞪了他一眼。
  「我痛呀……」九筒哆嗦著說道,隨即一隻手伸到領子上,就要解扣子。
  「你做什麼?」劉雨薇面無表情。
  「我……脫衣服呀?!」九筒不明就裡。
  「嗯哼」劉雨薇冷冷一笑:「我有讓你脫嗎?」
  她這話一說完,九筒連哭的心都有了:「那楊開他不也脫了嗎?我順便連褲子一塊脫了,你給我瞧瞧,腿上有傷嗎?」
  「不用了。」劉雨薇抿起嘴,要是在平時,以她軍統要員的身份,早一剪刀插死這個混蛋了。
  「為什麼不用,我也是傷員呀!不公平,不公平……」
  「這年頭,還真古怪。重傷的說自己只是被刮破點皮。只是被刮破點皮的,卻說自己是重傷。」劉雨薇陰陽怪氣的說道,隨意剪了快紗布,拿起一個小瓶,一併丟給了九筒:「去吧,自己到自己的帳篷裡包紮。保證沒事,死了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