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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節

  眾人細細看了他的手掌,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用木棍捅他的人問道:「怎麼了?你的手掌擦傷了嗎?還是剛剛跌倒的時候崴了?」見選婆表情僵硬的搖了搖頭,他又問道「是不是骨折了?要不要我叫醫生來?」選婆還是表情癡呆的搖頭。
  「我剛剛抓到紅毛鬼脖子上的燒得通紅的鏈子了。」選婆語氣冷冷的說。
  「抓到鏈子有什麼……」這個人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愣住了。剛才不是看見紅毛鬼脖子上的鏈子燒得通紅嗎?不是燒得紅毛鬼胡亂衝撞嗎?那為什麼選婆的手抓到了卻沒有任何的燒傷的痕跡?這個人連忙揉揉眼睛,再朝選婆舉起的手掌看去,除了紋路沒有其他。五個手指都好好的。
  「你確定你抓到了?」這個人不敢相信的問選婆。選婆眼睛瞪得比他還大,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就怪了!」這個人自言自語道,彷彿要說服自己不要相信眼前的情景,可他也清清楚楚看見選婆抓到了紅毛鬼的鏈子。他突然如當頭棒喝一般向圍觀的人們喊道:「快,快攔住紅毛鬼!」
  他的聲音剛落,屋裡突然發出一個更洪亮的聲音:「不用!讓它跑吧!」
第十二卷 女色鬼 第158章 裸體來求
  這時不是選婆一個人發呆了,眾人都眼呆呆的轉而盯向大門被踹壞的房子。房子由青瓦泥牆做成,並且牆上已經長了許多青苔,不整齊的一塊一塊。月光撒在房子上,整座房子在月光的籠罩下好像一隻蹲著的癩蛤蟆。敞開的門就像這只癩蛤蟆張開的嘴,這張嘴似乎要吞噬一切。
  從大門往屋裡看,一片漆黑,就如從一個廢棄的古井上面往井底探看,深邃而陰森。紅毛鬼痛苦的嚎叫聲越來越遠,誰也不知道它跑到哪裡去了。此刻沒有人關心紅毛鬼跑到哪裡去了,剛才從屋裡傳來的一聲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選婆屁股被針紮了似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結結巴巴的大聲問道:「誰?是誰在……是誰在屋裡?」
  屋裡一片寧靜,選婆側耳傾聽也沒有聽到一點聲音。連個人的腳步聲也沒有,彷彿剛才的聲音是癩蛤蟆一樣的房屋喊出來的。
  「誰?!」選婆又大聲問道。
  這時,在沒有任何腳步聲的情況下,一個人突然幽靈一般出現在門口。
  當看到突然出現的那個人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與紅毛鬼出事的地點有一村之隔的爺爺也沒有睡好。爺爺正夢見自己跳躍家門前的小小的排水溝,卻不料失足,一下踩在了溝底。躺在床上的爺爺抽筋似的雙腿一彈,驚醒了旁邊的奶奶。奶奶拍拍爺爺的臉,叫醒他:「喂,醒醒,你是不是做夢了?」
  爺爺睜開一雙驚恐的眼睛,伸手摸了摸額頭的涼汗,說:「是的。我夢見自己在門口的小溝裡摔倒了。」說完拉開了昏暗的燈。
  奶奶笑道:「你也真是的,門口那個小溝三歲娃兒也能跳過去,你還能在那裡摔倒?好了好了,安心睡覺吧。我看你最近太操心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別傷了身體。睡吧,睡吧,你不睡我還有睡呢。」說完將被子朝爺爺身上拉了拉。
  爺爺卻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奶奶不解的問道:「你怎麼啦?不睡覺了?明天還要到田里去看看水稻呢,看看是不是要打藥了,最近蝗蟲好像很嚴重。」
  「哦,」爺爺漫不經心的說,「我睡不著了。我要出去走走。」
  奶奶說:「這麼晚了,你要到哪裡去走走?哪有半夜到外面去走的?你就這樣坐一會,等好了再睡覺。」
  爺爺根本聽不進奶奶的話,自顧下床穿起了鞋子。奶奶一臉的不高興,卻關心的說:「加兩塊衣服!外面寒氣重。」爺爺順便拾了一件衣服披上,吱呀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一陣寒氣隨即湧進溫暖的房子裡,奶奶下意識的裹緊了被子。爺爺反手關上門,腳步漸漸遠去。
  爺爺來到屋前的排水溝,生怕如夢中那樣摔倒。他抬起步子,正準備跨過排水溝,這時屋前的地坪裡出現一個女人!爺爺失了神一般無可挽回的再次踏進了溝裡,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夢中的一幕在現實中上演!當初爺爺在月光下只有影子的綠毛水妖決鬥的時候,他能夠精確的避開排水溝,石墩,門檻。現在他卻被一個小小的排水溝所阻礙。
  如果不是對面的女人,爺爺是不會失神摔倒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使爺爺這樣驚恐呢?
  那個女人捧腹大笑:「初次見面,有這麼驚恐麼?是不是我長得太醜了,嚇到你了?」爺爺慌忙尷尬不堪的爬起來,用力的拍打身上的泥土。
  面前這個女人長得不醜,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漂亮。
  一頭的長髮直拖到腳下,瓜子臉杏仁眼柳葉眉。可是她是光著身子的!她的皮膚在月光下熠熠生輝,該白的地方白得晃眼,該紅的地方卻是古怪的藍色!比如她的通身皮膚白皙光滑,她的嘴唇卻是金屬的藍色,還有乳頭。
  她剛才的那句話並不是疑問的語氣,反而是一種自信的炫耀。她對自己凹凸有致的身體充滿了自信。
  爺爺啞在那裡,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那個女人更加得意了,邁著高傲的步子走近爺爺,優雅的伸出一隻冰雕玉琢一般的手想將爺爺拉起來。她不知道爺爺短暫的癡呆狀態並不是因為她裸露無遺的胴體,而是因為他嗅到了極其寒烈的水氣。後來爺爺跟我說,他一輩子從來沒有聞到過那樣寒烈的水氣。那一刻,他彷彿坐在水庫旁邊,風從水面吹過來,吹到他的臉上。水是有氣味的,一般人靜心的體會也能聞到。只是爺爺這種人對金木水火土類的氣息有更加靈敏的嗅覺罷了。
  爺爺沒有搭理她伸出的手,自己雙手撐地站起來,漠然問道:「你是誰,為什麼來找我?」
  那個女人撫弄自己的身體,自我感覺良好的說:「不知道你聽說過女色鬼沒有。」
  爺爺嘲弄道:「你意思是說你就是女色鬼?好,那麼,女色鬼,你來找我幹什麼?」
  女色鬼冷笑道:「你別裝作對我無動於衷。不知道多少男人期盼我跟他們一夜風流,哪怕他們只有一夜的生命呢。」
  「呵呵,」爺爺笑道,並不辯解,只將披在身上的衣服解下覆蓋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發出的微光居然透過衣服,衣服上縱橫經緯的線能看得一清二楚。女色鬼鼻子發出嘲弄的「哼」聲,不知道她是嘲弄爺爺的迂腐,還是嘲弄自己的過於自信。
  爺爺從褲兜裡掏出一支香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從鼻子裡冒出兩串煙霧。這樣的吸煙方式雖然算不上高明也算不上酷,但是我曾偷偷拿他的煙試過很多次,經常被煙熏得流眼淚。
  彈了彈煙灰,爺爺瞇著眼睛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是有事求於我嗎?」
第十二卷 女色鬼 第159章 夜叉威脅
  女色鬼呵呵笑道:「你果然是聰明的人。」臉上的笑容在月光下如一朵正在綻開的白荷花。
  爺爺在事後跟我講起他與女色鬼相遇的情景時,說它的笑聲像撥弄琴弦後的餘音一樣迷惑人心,讓人很容易就陶醉在它的笑聲中了。不知有多少男人,開始還能把握自己,但在聽到它的笑聲之後全線崩潰,心靈被它擭取,受了它的控制。
  我心想這招對我應該不湊效,因為我從來不怕女人笑,只怕女人哭。
  我問爺爺,你怎麼避開它的誘惑的呢?
  爺爺狡黠的一笑,說,我用手使勁的掐大腿,讓自己的感覺神經集中轉移到疼痛上,從而減輕它的誘惑力量。
  這個方法很庸俗,甚至有些搞笑,但是很實用。
  我問道,它真的是女色鬼嗎?它有什麼企圖?肯定跟紅毛鬼有關係吧?我在聽爺爺回憶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知道紅毛鬼被通紅的鏈子燒傷的事情,所以自然聯想到女色鬼和紅毛鬼之間的隱秘關係。
  爺爺說,它自稱為女色鬼,其實它是夜叉鬼。夜叉鬼有男有女,人們習慣把女性的夜叉鬼叫做母夜叉。
  母夜叉?我眉毛皺起,這個女鬼長得這麼好看,名字卻讓人難以接受。我們高二文理科分班的時候,班上轉來一些新生。班主任將新編好的座位寫在黑板上,幾個男生看見黑板上的一角寫著「甄美麗」這個名字,不禁大喜,紛紛議論說這個名字這麼好,人也應該人如其名吧。幾個男生忙往對應的教師位置看去,一個金魚眼,粗眉翻唇的女生坐在那裡,不禁大吃一驚,空喜一場。這兩個剛好是相反的例子。我的本意不是要以相貌論人,只是舉例說明名字和貌相相差甚遠的驚訝。人最重要的是心靈美。就像我養的月季,以前的相貌可謂恐怖,但是隨著心靈裡惡性的減少,漸漸變得美麗好看。
  爺爺頓首道,真名應該是母夜叉。這種鬼熟知人心,能使用八種聲色,幻化成八種東西。喜歡吃人肉,迷惑男人,最可怕的是喜歡吃母胎,令孩子不能出生。另外,在男女交歡時它會阻撓女子懷孕,吸吮精氣,以殘害小生命為樂,無惡不作。正是因為它有這些特性,它才自稱為女色鬼。
  原來這樣哦。我領悟道。《百術驅》上對女色鬼沒有任何記載,剛聽爺爺講的時候還納悶呢,但是提到母夜叉,《百術驅》上有詳細的解釋。
  就像紅毛鬼有牛的習性一樣,夜叉鬼也有自己的習性,它們有蜈蚣的習性。它們可以幻化為蜈蚣的形狀在地上爬行,藉以隱藏它們的行蹤。《百術驅》上說,人如果被這種鬼咬到,會如被蜈蚣咬到一樣又疼又癢,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難以治癒,只有在清晨聽到公雞打鳴的時候這種疼癢的感覺才稍有緩解。因為雞是蜈蚣的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