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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

  4.鬼火隱蹤:術者手持桃木刻,踏到光線幽暗的灶間、廁內或牆旮旯裡,口唸咒語,個鬼現形,果然不一會兒,只見點點磷火飄忽晃動,繼而向門縫處飄去,從門縫處逃走。(有鬼火處是術土或其助手暗拋下的磷粉,因為磷的燃點很低,只有幾十度;而鬼火飄動是遇到了風。)天神拘鬼水者見鬼跳妖逃,便踏罡步鬥,擺陣作法。揮動桃木劍,與妖鬼進行激烈的搏鬥和較法,最後,終於將各路妖鬼拘在了數張黃紙之上,或雜骨之上,或瓷碗之上等。(此術主要是為下面作準備,黃紙和雜骨都是經過處理的,碗必須是白的。)妖鬼顯形術者把拘有妖鬼的黃紙放在燃香頭上引燃,只見紙上暗火慢慢燃進,最後終於燃出了鬼妖的原形,原來是些蛇、鼠、刺蝟、黃鼠狼等。(紙是預先處理的:將硝(即硝酸鉀)溶液,用淨毛筆蘸之在紙上一筆畫出一些動物圖案,開始處應有記號,干後,卻無任何痕跡,由於硝酸鉀易燃,故由記號處觸香火,便顯出「妖」形。)
  烹鬼斬妖
  妖鬼已經捉齊,接著對鬼妖行刑,術者可做以下一種或數種:
  1.鬼下油鍋:術者將手及臂放在了滾開的油鍋中,試了試說:「此油已開,可以炸鬼了。」說著,將附有鬼體的殘骨投人鍋裡。不一會,只聽殘骨被炸得「吱吱」鬼叫,最後無聲無息了。(術士手臂從「滾開」油鍋中出來而不受傷,其訣竅有二,一是表演前先將硼砂偷放鍋裡,硼砂遇熱產生氣體,看去猶如開鍋,其實反微溫;二是,在鍋下邊放醋,醋上邊放油,由於醋密度大,受熱時向上運動,看上去也與油開無異。而骨頭被炸發生鬼叫,是因為術上事前在骨髓腔中裝入了水銀水銀遇高溫分裂,會發出「吱吱」聲,骨隨油的運動而上下翻動放看上去猶如掙扎鬼叫。)
  2.劍斬妖魔:術上揮劍斬斷已顯形的妖魔,井噴一口水在妖屍上,只見妖屍個個鮮血淋漓,頭分屍殘。(紙事先經過處理,先用筆在紙上沾鹼水畫出流血的鬼形,曬乾,鬼便隱去;而術上噴的水是事先備好的薑黃水,姜費水與鹼水起反應,生成紅色,便顯出血淋淋的妖屍了。)
  3.火焚鬼屍:術士手舞足蹈,口中唸唸有詞,忽然其手指竟然燃燒起來,術者隨即含一口水,噴向已斬的妖屍和已燃的手指,竟然燃起一束火。(術士預先在桌面上放了樟腦粉、磷和硫磺,表演時,術士偷偷將其都沾於手指。由於硫、磷易燃,樟腦易揮發,故一經接觸即燃燒,且不傷手指;術土口中所咬不是水,而是酒,故出現一束火,而燃妖屍。)
  4.口悶火鬼:術者在鐵系頭上綁一小團棉花,然後使棉團沾煤油並點燃,然後,放人口中,合嘴,過會兒拿出,棉團竟滅,而口無損。(表演此術,術士事先用石榴皮水或硼砂水漱口,有麻醉、收斂、耐高溫的作用;再一定要沾煤油不可沾汽油,汽油燃燒易濺,易燒傷口腔。)
  5、齒嚼鬼骨。術者將前面帶有鬼魂的碗摔碎,然後撿起數塊放在口中咀嚼就像吃脆骨一樣嚼碎嚥下。(術者事先用魚鞘骨製成類似碗狀碎塊,當打碎碗時,將其混入碎碗片中,咀嚼的碗塊,當然是魚鞘骨了。)
  6、火煉水鬼:術者打一盆水,然後繞盆作法,口中唸唸有詞,忽然,水中火起,且有火球繞盆旋轉,俄項方熄。然後術上在水中又滴入幾滴水,水中竟現出鬼的鮮血。(水中起火,是因為偷偷放在水裡一塊鈉,鈉為活性元素,遇水反應,生成氫氣和大量的熱,故能燃燒;後面術土滴的所謂水,其實是酚酚液,酚酸遇鹼溶液變紅,而銷與水反應後恰生成鹼溶液,故出現「鬼血」。)
  鬼妖占宅
  巫者至病家,一進大門,便仔細察看院落及室內室外,然後說:「你家中妖氣甚濃,看來你的病是嬌鬼作祟所致,為證明你家有妖,我一作法你便知」。於是術者可做下面一種或數種法術:
  1.金針浮水:術者讓病家端一盆水放於地,然後,術者繞水盆走八卦步,同時口中唸唸有詞,並且讓病者遞與他一顆針(農家做線活之針),少頃,術者止步將針慢慢地放於水面上,針竟然浮而不沉。術者便說:「看!你家水中有水鬼存在」。(水碗擺上後,術土邊繞步邊手舞足蹈,弄得烏煙瘴氣,這樣水面上便浮起一層微塵;術者把針放在水上前,偷偷把頭屑填滿針孔,這樣把針再輕輕地放在水面上,針便在浮塵和頭屑的浮力下浮而不沉了。)
  2.燃帕不毀:術者從身上掏出一塊手帕,然後折起四周,使中間凹下,在凹處注入水,水竟然不漏修,術者說:「看這水鬼道行不小,看我用火克它!」說著,術者把手帕放入酒中浸搓並稍擰一下,然後,用火柴點燃手帕一會兒後,火熄滅,而手帕竟完好無損,術者便說:「你家中不但有水鬼練到見縫不漏,而且你家中的火妖也修到了燃物不壞的境界,可見魔力不小!」(手帕事先處理過:用雞蛋清調自礬末塗手帕上,再烘乾,故注水不漏。而燃帕不毀是因為燃燒時燃的是酒精,而水不會燃燒只能變成蒸汽,蒸汽帶走大量的熱,手帕溫度達不到燃點,故燃而不毀。)
  3.線灰懸幣:術者向病家索一銅幣,然後從身上取下一根棉線,繫在銅幣上並使銅幣懸空,接著用火柴點燃根線,而棉線燃後成灰線,銅幣竟不落於地,術者便說:「你家金鬼可畏,竟然已修到騰空的境界了!」(此線為在鹽鹵中浸後又曬乾的絲線,線燃後雖成灰燼,但由於化學作用有很強的凝聚力,故而不斷。)
  4.火柴相搏:術者讓病家取過一盒火柴,從盒中取出兩根火柴,然後左手手持盒,將其中一根放於盒上,右手拇、食指持另一火柴尾部,並將其放在中指指甲上慢慢滑動,且讓火柴頭靠近並接觸盒上的火柴頭,當兩根火柴頭接觸的瞬間,盒上火柴飛起,術者便說;看,你家的木精竟如此猖狂!(火柴在手指上滑動時,由於火柴與指甲間有一定的摩擦力故而火柴肉眼看上去雖是慢慢接近另一根火柴,但實際上卻是間歇運動,故另一根火柴是被「阻澀」時所積聚的力爆發擊飛的。)
  5.死灰復燃;術者說:「你家土怪真是可惡,竟跑到糖裡隱身,你豈能不病!看我讓它顯形。」說著,把病家的糖放在一鐵鍋裡在火上加熱,直至炭黑,術者說:「你家土怪完蛋了。」話猶未了,黑炭竟然又起火光,術者大驚說:「看來土怪也非易與之輩。」(術者在施術時,先吸燃一顆煙,當糖碳化後,作無意狀把煙灰掉進糖聯裡,碳雖不易燃燒,但香煙灰中含有少量稀有元素的金屬離子,在加熱時起到了催化作用,故變墨的精能重燃。)
第一卷 宛箕鬼 第001章 看望爺爺
  自從上大學後,我很少回家了。因為家在湖南,學校在遼寧,兩地相隔半個中國的距離,並且學校在遼寧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城市,來來去去要不停的搗車真的很麻煩。因此除了過年,我是從來不回去的,暑假時家裡熱得要命,而遼寧相對來說天氣好很多,所以即使暑假有兩個月的假期我也是不肯回去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很少有機會去我爺爺家看望六七十歲的他。我小時候有很幾年的時間呆在爺爺家,可以說是在爺爺家長大的。這裡要說一下我們那個地方的稱呼習慣。我們那一帶沒有叫「外公」的習慣,而我真正的爺爺早在我父親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現在還活著的爺爺用書面的語言應該叫「外公」。我們那一帶的小孩子都管「外公」叫「爺爺」。
  我跟我爺爺的感情是很深的,我媽媽是他的長女,我是他第一個孫子,所以他特別喜歡我。並且媽媽和舅舅的年齡差距有二十歲,短時間裡不可能出現其他的孫子跟我爭寵。我小時候在爺爺家住的時候,他不管幹什麼事都要把我帶在一起。收割的時候把我放在田坎上,看牛的時候把我放在牛背上,燒飯的時候把我放在漆黑的灶上,一刻也捨不得我離開。
  我上大學之前,每個星期都要去一趟爺爺家。也許因為是連續的看見爺爺,所以不覺得他在慢慢變老。但是這次時隔一年我從學校回去,再看到爺爺的時候大吃一驚,以為他在一天的時間裡衰老了許多,頓時心裡生出許多的悲傷。
  爺爺剃了個光頭,臉上的皺紋厚厚的堆積起來,像枯了的松樹皮。走路也沒有原來那麼穩當,身子骨瘦了許多,手捏白沙煙的時候還不停的抖。只有那個笑容還是記憶裡那樣令人溫暖。
  我從遼寧回來的第二天便跟著媽媽去看爺爺。來到他家門口的時候,正有鄰里一個人找爺爺有事,說是家裡的一隻老母雞走失了,一連兩個晚上沒有回籠,昨天找了一天也沒有看到影子,麻煩爺爺給他掐個時,算算那隻老母雞是被人家宰殺了,還是跑到別的地方去了。爺爺抬起枯得像松樹皮的手指掐了掐,又想了一陣,說:「你從這裡出發,順著這條道筆直向南面走,應該就可以找到它了。它還活著呢。」
  那人連連感謝,掏出煙敬給爺爺。這時我喊道:「爺爺,我回來了。」
  爺爺渾濁的眼睛發出光芒來,欣喜的說:「哎呀,我的乖外孫回來啦,大學生回來看爺爺啦!哈哈哈哈……」頓時我回憶起原來每次來爺爺家的情景,並且想起跟他一起去捉鬼的往事來,心裡不禁感慨萬千,爺爺老了,再也不能帶我一起去捉鬼了。
  記得十幾年前,第一個來找爺爺捉鬼的是住在畫眉水庫那邊的馬岳魁。馬岳魁是殺豬的屠夫。我得介紹一下爺爺住的周邊環境。從東邊的水庫順著老河走到西邊的落馬橋都是屬於畫眉村的地盤,這裡的人都共一個姓——姓馬,外來的媳婦除外。這一帶的人都在馬屠夫這裡買肉,都知道馬屠夫一連死了三個兒子,都是出生不到一個月就無緣無故死了。
  馬屠夫以為媳婦的身體哪裡出了毛病,帶著媳婦去各地的大醫院去了無數次,檢查了無數次,都檢查不出問題。於是眾說紛紜,有的人說馬屠夫殺生太多,血腥太重,剛出生的兒子扛不住家裡的血腥氣,所以早逝了。可是馬屠夫說,天底下這麼多殺豬的屠夫,為何別人不絕種偏偏要我馬屠夫絕種?別人想想也是,就啞口無言了。有的人說馬屠夫的房子風水不好,房子靠大水庫太近,可能沖煞了哪方神鬼。馬屠夫說,我奶奶生了我父親,我娘老子又生了我,都是住在這個屋子裡,怎麼我活得好好的?別人又被問住了。
  我爺爺悄悄的告訴他,恐怕是衝撞了宛箕鬼。馬屠夫也不相信。
  可是這次,馬屠夫半夜提著一竄豬腸子和一掛豬肺來了,請求爺爺幫忙。馬屠夫來的時候,爺爺已經睡下了,我也正在夢鄉裡。馬屠夫把爺爺家的木門敲得山響,大喊:「岳雲哥快起來救我!」我爺爺叫馬岳雲,跟馬屠夫是行上的親戚,雖然我爺爺比他大二十多歲,可是都是「岳」字輩,所以馬屠夫叫我爺爺作「岳雲哥」。
第一卷 宛箕鬼 第002章 鬼窩偷聽
  爺爺披衣起來開門,我也被吵醒了。我聽見他們竊竊的交談,由於當時夜裡很靜,所以他們的對話被我無一遺漏的聽到了。
  馬屠夫喘著粗氣,說:「岳雲哥要救我啊!」
  爺爺問:「怎麼啦?這半夜漆黑的跑來幹嘛?有事明天早上來也說得清嘛。」爺爺一邊說一邊把馬屠夫讓進家裡,端椅子坐了。
  馬屠夫把帶來的豬腸子和豬肺往桌上一扔,說:「這點小意思你收下。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爺爺問:「什麼忙都不知道,我怎麼幫你?」
  於是,馬屠夫壓低聲音說:「我今天撞鬼了……」
  爺爺一驚,連忙起身去掩門,腳步在屋子裡沙沙響都被隔壁房間裡沒有睡覺的我聽得一清二楚。我被馬屠夫的話吸引,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他們的談話,聽到後來撐在床上的手不住的顫。
  馬屠夫聲音微微顫抖的說:「我今天賣肉賣到很晚才回來,路上經過化鬼窩時聽到有人在山坳談話。我心想不對呀,這麼晚了還有誰在荒山野嶺談話啊?並且是在這個白天都幾乎沒有人願意來的地方?」
  我聽到茶盅叮叮咚咚的碰撞聲,接著聽到水聲響,料想應該是爺爺在給馬屠夫倒茶。爺爺說:「是啊。化鬼窩埋了許多夭折的小孩子,是忌諱很多的地方,除了村裡幾個年紀輕輕膽子大的人,別的人白天要經過那裡都繞著走呢。」
  馬屠夫接著說:「我也這麼想呢,我平時也是不怕鬼不信鬼的。我心裡很好奇,於是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聽他們說什麼。不聽就算了,一聽,一聽就嚇我一跳!」
  爺爺細聲問:「怎麼嚇你一跳了?」
  馬屠夫神秘兮兮的說:「我聽到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爺爺和馬屠夫都停頓了片刻。夜死靜死靜的,我抬頭看窗外的月亮,蒼白如紙。
  馬屠夫咕嘟喝了一口茶,又說:「那個女孩的聲音說,馬屠夫的媳婦又懷孕了,你又要去害他嗎?我一聽他們說的是我,更加奇怪,蹲在石頭後面接著聽。那個男孩的聲音說,當然要害他。女孩的聲音說,你要怎麼害他?男孩的聲音笑了幾聲,聲音很難聽,像砂布擦椅子嗤嗤響,令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住的打冷戰。男孩的聲音說,我要他有得生沒得養。」
  爺爺也驚訝道:「怎麼有得生沒得養啊?」
  馬屠夫說:「那個女孩的聲音也這麼問。那個男孩的聲音就說,我要投胎到那個女的肚子裡,在生下後第七天晚上十二點死掉,然後來跟你玩。如果她又生,我又這樣。讓他有一個兒子死一個兒子。後來他們約好了等我媳婦生的孩子死後再到這個化鬼窩來相約。」
  爺爺口裡嘶嘶的吸氣。我在隔壁寒毛立起,覺得被子裡冰涼。
  「你得救我呀,岳雲哥。我媳婦肚子已經大了幾個月了,搞不好就快生了。如果再被那個宛箕鬼弄死,我也活著沒有什麼意思了。」馬屠夫央求道。
  我要跟大家說的是,常山這一帶居民把出生後還沒有斷奶便死去的小孩的鬼魂叫做宛箕鬼。這些小孩的屍體只能用一種叫「宛箕」的挑土用的工具抬出去埋了。用過的宛箕不能再拿回來,就倒扣在小孩的墳上。宛箕鬼的墳墓不可以隨便建在哪座山上,只可集中在某個偏僻的山坳裡,這是約定俗成的老規矩。而那個山坳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化鬼窩」。
  村裡的長輩說,宛箕鬼的童心還在,又因為許多宛箕鬼埋在一起,它們便經常在太陽下山後一起出來玩耍,它們尤其愛玩火。曾經有人遠遠看見「化鬼窩」那邊漂浮著數團鬼火,還聽見不太清晰的咯咯笑聲。第二天,那個人彷彿被煙熏了,不停地流眼淚,兩顆眼珠子比兔子的還要紅,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恢復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