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小彤暈倒！
　　小彤去睡覺了，我卻在客廳中不停的來回踱步。今天兩隻惡鬼的突然到訪，讓我感到很意外，如果不是碰巧趕製出了電網，後果很難想像會是什麼。
　　荊不凡應該先去對付林麗的，為什麼要先對付我呢？難道是兩隻惡鬼來我這兒之前已經殺死了林麗？
　　想到這兒心裡一驚，還是搞清楚為好，拿出手機回撥了林麗的號碼。
　　「曉華，這麼晚有事嗎？」林麗的聲音有些緊張。
　　我一怔，曉華是誰？
　　「哦，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我要睡了，拜拜！」林麗不等我說話，又搶先說了幾句後忙不迭的掛斷電話。
　　我忽然明白過來，她身邊一定有人，不方便透露出打電話的人是我。而這個人肯定是我認識的，我一下就聯想到了荊不凡，是他在林麗那兒！
　　荊不凡沒有放鬼去殺林麗，反而是親自造訪，看來時沒有殺死林麗的意思，而是另有所謀。到底他又有什麼陰謀呢？
　　我閉著眼睛，把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的去仔細思考，十幾分鐘後，一個令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在腦中形成，這所有的事真正幕後主使人是卓思曼！
　　我感到很震驚，怎麼最終會想到是她呢？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能是她？馬上又把剛才想到的結果全部推翻，痛苦，想不明白一件事，我實在是非常的痛苦。
　　荊不凡放出惡鬼來殺我，反被我殺死，按說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因為他與兩隻惡鬼通靈，惡鬼身上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很清楚。既然沒有殺死我，那麼去林麗那兒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逼迫林麗陷害我，要讓我無法翻身！
　　不行，我得去林麗那兒看看，在她那兒的人到底是不是荊不凡，如果他真的在那兒，證明了我剛才所想是對的，也好讓我做好應付一切可能發生的準備。
　　其實走到大街上，我才發現自己因為太過緊張而變得越來越愚蠢。這兒距離林麗住處很遠，此時已經凌晨兩點多了，街上還會有車嗎？再說就是趕過去，這麼晚如何進林麗的家門，進不去她的家，我怎麼知道荊不凡是不是在？他要是走了呢，我更不知道他是否來過。
　　太陽的，此時的我感覺跟陸警官一個檔次，都是屬豬的。
　　不過已經出來了，就在街上走走吧，外面冷風吹吹，腦子清醒很多，想事情也就有了條理。
　　當我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發現前面不遠處，昏黃的路燈下，有個老太太蹲在路邊，正在燒紙錢。
　　這麼晚了，還有人在街上燒紙錢，讓我很好奇，不由走了過去。當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就看到老太太旁邊有個人影閃過，躲在了黑暗的陰影中。怎麼回事，不會是打劫吧？我由於搞不清狀況，先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靜觀其變。
　　「哼哼哼……」一陣陰冷的冷哼聲從前面路邊陰影中傳出來，在夜色裡，顯得非常陰森詭異，我的頭皮都麻了。
　　「啊」老太太驚呼一聲，跟著坐到地上。
　　「你不用燒紙錢了，你兒子今天不會來見你，他沒臉見你！」聲音生硬而冷厲，我心中驀地一震，是卓思曼，她的鬼魂！
　　「小曼，是你，我這個紙錢是燒給你們兩個的……」
　　「你不用騙我，要是紙錢有我的份兒，可以在家裡燒，幹嗎要來街上？」
　　我一怔，什麼意思，紙錢街上燒就不會有她的份兒了？轉念一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從她們的對話中不難聽出這個老太太是馬榮軒的母親，也就是卓思曼的婆婆。喪子心痛，應該很希望見到兒子一面，她是荊不凡的師母，在靈異這方面就算沒學過什麼，但估計也懂得如何招魂。
　　馬榮軒死在獄中，新死鬼魂滯留原地，使她無法進入獄中見到兒子，想是等不及頭七還魂的日子，就在距離警局最近的十字路口燒紙錢，希望能夠把馬榮軒的魂招過來。
　　「小曼，我們知道你們生前過的不開心，但是死後就不要再計較那麼多了。可憐我七十多歲了，白髮人送黑髮人……」老太太說到這兒，泣不成聲。
　　「那是你們馬家咎由自取，當年為了讓馬曉光這個混蛋娶了我，趕走荊不凡，迫使我爸爸同意這門婚事，我恨死你們了！」卓思曼的鬼魂始終隱藏在黑暗的陰影中，形影模糊，加上森然語氣，愈加顯得恐怖異常。
　　馬榮軒當年把卓思曼泡到手，原來是另有隱情，好像與荊不凡還有直接關係。聽卓思曼的口氣，很不情願，是迫於父親的壓力。
　　「小曼，你想錯了，當時真的為了你們兩個好……」
　　「我不想聽你的鬼話，讓馬曉光這混蛋娶了我，就是為了得到我們家的財產，這才是你們的目的。你兒子殺了我，我要殺你報仇！」
　　一條黑影突然從陰影中衝了出來，在燈光照射下，拖著長長的影子，使我心跳不由加劇，手心全是冷汗。
　　不等卓思曼衝到近前，老太太就嚇得慘叫一聲，仰頭躺倒在地上。我本來是想跑過去解圍的，但事情來的太過突兀，以至於我眼睜睜的看著老太太倒在地上，卻不及援手。
　　卓思曼停住了身影，慘白的臉孔呈現在我的視線裡，我們相距有十幾米，我又是在樹影後面，她應該看不到我。
　　只見她看著老太太冷笑了幾聲，然後轉身去了，不多時，身影消失在暗夜中。
第067章 真相
　　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陷入到了沉思當中，霎時間腦中湧入太多的疑問。儘管我身上沒帶黃符，但以我現在的道行，覺得用咒語可以把她魂給拘了，但我沒這麼做，因為我覺得沒這個必要。
　　過了很久，我才想到倒在地上的老太太。走過去發現她還有呼吸，只是一時驚嚇過度昏厥過去了。
　　我把她救醒之後，問了她的住址，然後背起老太太送回去。
　　她是馬榮軒的母親，荊不凡的師母，十年前最富盛名的靈異大師馬雲飛的太太！
　　他兒子曾經想害死我，可我現在要幫他的母親，這是一種道義，與馬榮軒無關。
　　她的家住在郊外一個村子裡，呃，估摸差不多有十幾公里，那不是要走到天亮？走過幾條街正累的受不了的時候，居然碰到一輛出租車，真是走運了。以前從來沒覺得出租車司機有多偉大，現在我感覺他們是世界上最可親的人！
　　出租車司機竟是小寶，更讓我更感意外，緣分這東西有時候真是無法解釋。
　　小寶把我們送到馬老太太的家裡，本來我想跟著車回去的，結果看到老太太神情哀痛又充滿了深深驚恐，我怕會發生什麼意外，就決定留下來守護老太太一晚。
　　到天明這兩個多小時，我們在聊天中度過的，準確來說，一直是老太太在講話，而我充當了一個忠實的聽眾。老太太像講故事又像夢中囈語般，講述著馬榮軒從小到大的一些事，還有關於卓思曼以及林會長和荊不凡這兩個徒弟的情況。
　　天亮了，老太太的故事全部講完了，我也提了不少問題，解決了心中不少疑問。看著她的情形好了很多，我就告辭回去。
　　正好趕回去，小彤才剛剛起床，睜著惺忪睡眼，跟剛進門的我打著哈欠招呼一聲進了廁所。她剛進去，馬上又出來，盯著我就像見到鬼一樣瞪大了眼珠。
　　「不對，你的臥室在那邊，這個門應該是……你出去了？」小彤看上去睡意未消，用手指指著我的臥室然後又指著家門，忽然醒悟。
　　「我是剛回來，不過收穫不小。等會吃過早飯，咱們去警局找陸警官。」我儘管一夜沒睡，但經過跟馬老太太的談話，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這兩起案件的真相，我已經基本上搞定了。
　　小彤沒說話，卻伸頭在我身上用鼻子嗅來嗅去的，搞得我一頭霧水。
　　「幹嗎，我又不是早餐，幹嘛對我這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