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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節

  此刻的紫魅,雙手也有些止不住地顫抖。雖然過去用靈媒召喚過厲鬼,但那是以生靈為餌的前提下,不用過度擔心,但……眼前的厲鬼,恐怕真的會把她殺了。
  即使拚死一博,她能活下來的可能也不超過三成,這還是她比較樂觀的估計。
  「沒辦法了……只有賭一賭了……失敗的話,那我也會變為厲鬼……」
  緊接著,在那厲鬼逐漸爬向自己的時候,她將體內的靈異能力和鬼眼能力,迅速地全面解禁,釋放至最大極限,將體內的靈魂支配權,全部交給了寄宿在她體內的厲鬼。這個時候,在簡家豪宅內,約翰陪同著唯晶上車的時候,忽然眼神略有變化。
  「怎麼了?約翰?」已經坐上了車的唯晶疑惑地看著踟躕在車門前的約翰,問:「不是要盡快去副市長千金那嗎?」
  「嗯……是呢。」他眼神裡的那絲變化隨即消逝,就如同是一晃而過的流星一般,隨即坐上了車。
  紫魅的雙眼,在數秒後立即變得血紅!現在,完全是厲鬼在支配著她的肉體而已!
  雖然都是厲鬼,但是目前紫魅體內的厲鬼受限於人類血肉之軀的封鎖,是具備實體的,所以和沒有實體的厲鬼完全不同。具有不死瞳眼的約翰,已經具有讓厲鬼離開其肉體,隨意行動的能力。
  緊接著,那只厲鬼的爬行速度變快了許多,幾乎是以不輸給子彈的速度向紫魅撲來。而已經紅瞳化的紫魅,也是咆哮了一聲,頭髮頓時全部都豎起,不過幾秒的時間內,她的所有頭髮全部都變長到十米以上,將這一帶的隧道全部封鎖起來,密密麻麻的頭髮也瞬間裹住了那個厲鬼,緊接著所有的頭髮都開始移動起來,組成一個巨大的類似蜘蛛網的牢籠。
  頭髮越纏越密,以至於將整個隧道所有的空間都堵塞住了。隨即,紫魅的臉開始越變越猙獰,不斷地走向已經被纏成一個繭的厲鬼處,然而……
  頭髮內部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畢竟那是寄宿於人體的厲鬼,不可能長時間脫離人體存在。那厲鬼,又重新回到了約翰體內。
  安源忽然注意到距離他十米左右的距離,還有一個男生在垂釣,仔細辨認是班裡的生活委員盧衛平。
  有了個人作伴自然是好,於是他連忙提起水桶,收起吊鉤朝盧衛平那裡走了過去,問道:「怎麼樣?釣了幾條魚了?剛才我都沒看到你啊,什麼時候來的?」
  「安源啊,」他好像這才注意到了安源一般,指了指水桶說:「還沒呢,不過你應該釣上來了不少吧?」
  「沒有沒有呢……」他把水桶搬了過來,打算和盧衛平一起釣,但是他剛把釣竿甩了出去,就聽到自己的水桶裡傳來了水聲!
  「怎……怎麼會?」他朝水桶裡一看,居然有三條顏色各異的魚在水桶裡活蹦亂跳地游動!
  「哈,安源,你看你太謙虛了,已經釣上來三條,居然還說沒有。」盧衛平看起來也很是驚喜,把目光都集中在水桶裡的魚上了。可是安源卻感覺到一股寒意。
  在釣魚的時候,他始終把水桶放在自己視線所及的位置,一直集中精神垂釣,為什麼水桶裡,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三條魚來?這實在太荒唐了吧?
  這時候的安源,眼睛無意中朝著盧衛平的水桶裡看了一看,卻是大惑不解地問:「衛平,這是什麼水啊?」
  「嗯?什麼水?月冬湖的湖水啊。」
  但當他把目光移向水桶內的時候,他手中的釣竿頓時掉在了地上。
  那桶水……居然是鮮紅色的!
  而二人湊近水桶後,一股強烈的腥味,立即撲鼻而來。
  第五章 無形的陰影
  水桶內的血,讓安源和盧衛平都不禁不寒而慄起來。
  盧衛平已經完全沒有了釣魚的心情,頭也不回地朝自己住的小木屋走去,臨走時,把那個水桶直接踢進了月冬湖中。然而,安源卻一直留在原地。
  他是個做事嚴謹、思慮慎密的人,對於不解的謎團,絕對不會不了了之。
  那個古怪的夢境,依舊在腦海裡縈繞,似乎是一種暗示一般。
  安源決定查出真相,否則他絕對會寢食難安。距離篝火晚會開始還有三小時左右,在那以前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他先是將釣魚工具都還給了管理辦公室內,緊接著,又問了問孫伯:「不好意思啊,孫伯,我想問一下,這附近除了我們還有誰住宿呢?」
  「嗯,大知山本來就是旅遊勝地,沿著這裡往北走的話,在月冬湖沿岸還能夠看到許多其他的遊客呢。」
  安源立即又思考起來,莫非有什麼人在暗中搞鬼嗎?那破碎的玻璃姑且不論,但是自己的水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魚來,而衛平的水桶內的水變成了血,這實在太不尋常了。從孫伯的話來看,其他的遊客要到這裡來花費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有那麼濃密的樹林掩護,也容易藏身。
  他假設,某個人打碎了窗戶,又用某種辦法在自己的水桶裡添入了三條魚,再把血倒入衛平的桶裡,目的是為了嚇唬他們嗎?
  如果是這樣就有兩個問題了。一,他為何要那麼做?二,他是怎麼做到不被發現而完成這恐嚇行為的?
  安源離開辦公室後,又想辦法登上一個高坡,俯瞰著月冬湖營地。小木屋多數都被樹林覆蓋住,看得不是很真切。每一間小木屋都有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由許多蜿蜒的小路連接起來。而距離月冬湖最近的小木屋,也有兩百米以上的距離。
  對附近地形逐漸熟悉了以後,他又深入了樹林內部。坦白說,樹木的分佈很沒有規則,而且樹影將太陽完全地遮蔽,再加上冬天的日光本來就不是盛,所以很難判斷方向。他在各個小木屋之間來回走動,其間也遇到了不少人。
  然而,走著走著,他忽然看到眼前的一棵樹旁,靠著一個男生,似乎正在想著什麼心事。他叫雷子炎,是和安源從小一起長大的人。
  「你在做什麼呢?子炎?」安源很少看到他如此沉思,一時好奇,於是走過去問道:「能不能告訴我?」
  雷子炎苦笑了一聲,看起來他好像很是煩惱的樣子。
  「你……到底是怎麼了啊?」
  「安源……」
  「什麼?你想說什麼?」
  「我剛才想起了我弟弟。」
  子炎的弟弟在三年前死了,是被謀殺的。兇手至今還沒有找到。
  之所以至今沒找到兇手,是因為他弟弟居然死在自己家裡一間和密室無異的房間裡。
  「弟弟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說到這裡,雷子炎的眉頭皺得很緊,牙齒緊咬住嘴唇,拚命抑制著自己,說道:「他居然渾身手下都找不到一塊好肉!我不能原諒那個兇手……絕對不能!」
  當初,密室的問題是偵破的最大難題,若非是因為死者的死狀太過慘烈,有許多傷口明顯為死後導致,加之現場沒有遺留凶器,警方可能會以自殺定案。
  「弟弟死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我有一點在意……」
  「什麼話?」
  「他被殺害的那一天,曾經和我說,他感覺好像遺忘了什麼。因為我弟弟是個很健忘的人,經常丟三落四,如果讓他帶東西出去,多半會忘記帶回來。甚至曾經因為他的健忘過於嚴重,一次居然燒開水的時候完全忘記而去睡覺,差一點釀成大禍來。父母還曾經就他的健忘問題,去看過醫生,但也得不出什麼結論來。所以,我那個時候根本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