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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節

  劉雲龍走過去一把摟過他的脖子道:「哈哈,就你小子亂七八糟的心眼兒多!去就去唄~還非找個什麼借口!你這身子不也是熊貓血嗎?到時候你和老張一人放二兩出來,不全搞定了!直接用不著老王那個廢物出場!」
  「他身子的血早就不流動了,不管用的!現在只是靠血魂果在支撐著。」張山在一旁打擊著劉雲龍道。
  「管他呢!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到時候你搞不定,再把老王放出來,你倆雙賤合璧,隨便糊弄糊弄都能過去,還怕個球……」這傢伙一高興就滿嘴跑火車。
  「走吧!信裡我還有幾處不明白的,咱們邊趕路邊討論。」張山也伸手拉過柳芽兒,示意他接著帶路。我們四人又折回來時的小道,向荒鴉嶺走去。
  「你先別說!我先問!」上了小路,劉雲龍見張山要張嘴,趕忙制止道:「為什麼當年老爺子不把真相公之於眾?或者告訴宋東風他們這種單位,集各路力量一起來應對,不是更輕鬆麼?」
  「你知道隸屬於總參九處的保調局是幹嘛的麼?」我扭頭問向柳芽兒。
  看到他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又對劉雲龍道:「看見沒?連他都不知道,你指望一個在山裡住了一輩子的老人家能知道麼?再者說這種論調,在當年嚴打封建迷信的時候,可是要不得的!」
  「那……那也可以找其他的掌印人或者熊貓血嘛!」劉雲龍在我面前從來不肯低頭,不服氣地道。
  「找掌印人易,找舍利血難!」柳芽兒又接著他的話茬說道:「不過有一點最重要,恩公直到無法下床後,過了些時日,才找到破解『萬魂沖』的辦法和最後期限。可那時候他就是想自己去,也有心無力了。」
  「他是從哪裡找到的?」我趕忙問。
  「……古書中。」
  「書呢?」我記得老者的房中的確有一個書櫃,可是卻沒有書。
  「……都讓我給賣了。」柳芽兒越說聲音越小。「我那時候剛變成人,什麼也不會,只能靠賣些東西過日子。」
  我們都無語了。要說這也怪他不得,畢竟柳芽兒不知情,而且老人也沒交代不准動他的書。
  「咳~這個太行山的基石,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見局面有些沉悶,換了個話題,邊走邊問張山道。
  「和房子的基石一樣,山也有基石,乃山脈的中心所在。」張山粗略地解釋完,又自言自語道:「我雖然知道基石,但還真不曉得百草坪下面就是。不過現在想想,怪不得那裡能長出各種奇花異草,原來是下面的陰氣所致。」
  「但我還是有一點想不通。」我又問道:「為什麼老爺子不廣撒網,非要打著找兒子的借口?要知道舍利血本就少,像你這樣符合年紀的簡直是少之又少。幾率多低啊!」
  「他年輕力壯,就算失血過多,估計也能挺過來。」柳芽兒直接回我道:「要是小孩或者老人,恐怕放出去個一斤就蹬腿兒了,誰肯幹啊!」
  好傢伙!我沒想到竟然需要這麼多的舍利血!那看來還就張山有這個能耐。
  反正這也正合我意!本就要去單家村,這下好,我不要求,張山也非去不可了!到時候他去鎮山,我去抓銀溜子,最後再弄兩個人參,我倆一起補補,那就齊了!
  心裡越想越順暢,他們仨也都不認為到那邊還有什麼困難事兒,幾個人有說有笑地過了荒鴉嶺,又順著另一條小路,向板岩村進發。
第五十八章 終抵山村
  不知不覺中就這麼走了一天,太陽落山後漸漸黑下來,我們一個個肚子餓得直叫喚。柳芽兒入夜後也成了睜眼瞎,早已摸不清身在何處。好在小道沒有岔路,只要朝前走,總能到的。
  估計已經快到午夜了,我們走得東倒西歪,在奮力爬過一個小坡後,終於看到下方不遠處隱隱有些燈光。
  「到了到了!」我和柳芽兒一起高興地招呼著後面的張山和劉雲龍,四個人此時又冷又餓又累,什麼也不顧了,就朝亮光衝去。
  眼瞅著馬上就要從山坡上下到村裡,前方黑暗中突然衝出兩個人,朝我們喊道:「站住!幹什麼的?!」
  我們都急著進村進村吃飯取暖,哪兒會想到半路殺出來兩個「程咬金」,就連張山也給嚇了一跳。
  而且喊聲中似乎還夾雜著金屬零件的滑動聲,難道是槍?
  「我們是村裡的,剛從山下回來。」四人中張山最有發言權,他就住這兒,當仁不讓地張嘴解釋道。
  「先把手舉起來!」兩個黑影雖然看不清穿戴和樣貌,但透過村裡的光線,能明顯地發現他們手中端得是槍。
  其中一個黑影慢慢從側面移動到我們後方,張嘴說道:「從山下回來?山早就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你們能從大路上來才怪!說,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們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帶我們去見你們最高長官吧!我有話要說!」劉雲龍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
  這傢伙明顯是在騙他們,目的就是直接見上面的頭頭兒。
  後面那個黑影在大致搜了我們幾個之後,從劉雲龍懷裡掏出了他上山前借來的手槍,在我們面前晃著說道:「哼!山裡住的人帶手槍?你們不說,也會帶你們見的!走吧!」隨後兩人壓著我們向坡下走去。
  終於從小路下到了村中,先前由於房屋和樹木的遮掩,我們看不清村中情況。這一下來才發現,好傢伙!村子幾乎讓當兵的給佔了,到處都搭著帶偽裝的軍用帳篷,一隊隊人馬來回不停穿插著,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不准亂看!低下頭好好走!」兩個「黑影」果然也是當兵的,他們一人一把微沖,分別在前後盯著我們,朝燈光最明亮的地方走去。
  走過一處人家時,我隱約覺得大門有些眼熟,側臉瞧去。
  剛好這家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和我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一個披著棉襖的女人站在門口,手中端著一個夜壺,看來是起夜的,我怎麼看她怎麼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這個女人也一樣,只顧瞧著我,嘴裡喃喃地道:「你……你是……」
  她向後一瞟,看到了張山,這才喊道:「山子,怎麼是你們?!」
  哦~聽了她的口氣,我恍然大悟,這個女人是趙有德的媳婦兒!去年第一次來時,見過一面,只不過雙方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局面。
  張山朝她笑了笑,剛要張嘴,那兩個當兵的又立刻阻止道:「不准交談!快走!」
  無奈,我們只得在女人詫異的目光中,朝著村中央廣場上一個巨大的臨時帳篷走去。
  來到這個頗有點兒「作戰指揮部」味道的帳篷前,我竟發現後面還停著一輛軍用雷達車,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開上來的。
  不過最奇怪的還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竟如此興師動眾!看規模這裡至少駐紮了一個營。剛才通過趙有德的女人也看出來,板岩村生活還是正常的,也不像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啊!
  就算是有瘟疫,也沒見到人們穿防化服,太奇怪了!
  「報告營長!剛才在後山小路上抓到四個可疑人物,身上還帶得有槍!」走在前面的士兵勒令我們站在帳篷旁的空地上,走到門口沖裡面喊道。
  很快,從裡面走出來幾名軍人,最前面的肩上兩槓一星,少校軍銜。
  這人倒挺好認,橫眉豎眼,身材魁梧,除了身高略低一點兒,那身板和肌肉足和張山有的一拼。一看就是副猛張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