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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節

  「哎喲!老張,你故意絆我!」這傢伙話音剛落,卻又衝旁邊的張山吼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故意的?」張山臉上笑瞇瞇的,也不道歉,很明顯就是純粹找事兒。
  「靠!你就裝孬吧!你別得意,當心下山時候一遛兒滾下去!」劉雲龍恨恨地道。
  「哦?」張山眉毛一揚,問道:「你這是在咒我咯?」
  「我就是咒你!你怎麼著吧!」劉雲龍不甘示弱地瞪著張山。
  「你是掌印人?」張山又恢復了壞笑,接著問道:「你又不是掌印人,你怎麼也會詛咒人啊?」
  「我……」劉雲龍正要說話,突然想起來張山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原來是有原因的。趕忙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呵呵,明白了?」張山頓了頓,說道:「可不是只有掌印人或走陰人才會詛咒的!每個人都會,只不過人家准,你的不准罷了!農村不像城市,這種神神鬼鬼的方法,誰家不知道點兒?何況那個年頭各種各樣跳大神的到處都是,哪裡用得著教啊!」
  「好了,事情過去就別提了。當心腳下,山路危險!」我適時地提醒他倆道。這個張山也真是,剛下過雪,山路又窄又滑,他竟然還故意去絆劉雲龍,真要發生點兒事兒,後悔都來不及!
  在艱難地走了三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在正午時分到達了靠近山頂的一個小屋前。
  這個小屋由木頭為樑柱,上面蓋以茅草。房前是主人自己修的一條小石子路,屋後還有半畝菜地。當然,由於幾年來無人居住,地裡早已荒了。
  要說還真是個不錯的清靜所在!可以想見等到來年開春,森林環抱,鳥語花香,該是很美的,可惜就差個小橋流水。
  柳芽兒來到茅屋正門前,什麼還沒說,就突然跪在地上,衝著小屋就磕了三個響頭,擲地有聲。本想著磕完他該站起來,誰知道這傢伙跪著一轉身,又衝劉雲龍「砰砰砰」磕了三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劉雲龍當時就愣住了,直到受了他這個大禮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
  其實不光是他,就連張山我倆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先存你這兒,一會還給我就行了!」柳芽兒說著起身推門走進屋內。
  「這……磕頭還興先借再還?!」劉雲龍瞪著大眼問我倆。可是我們也不知道柳芽兒是怎麼想的。
  走進屋內,柳芽兒已經開始在打掃衛生。
  屋內擺設很少,正對著大門,一張小方桌上只擺了兩樣東西——一個香爐和一個排位。排位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我看了好半天,才認出來應該是恩公X(看不清)仲之位。屋門右手邊就是一個灶台,左邊則是一張小床和一個空空蕩蕩的書櫃。
  由於沒什麼東西,柳芽兒兩分鐘就打掃了一個遍,又出門抓把雪搓了搓,全當洗手。
  「好了!劉,你現在幫個忙,把剛才那三個頭還給我吧!」點了香,柳芽兒在方桌前的條凳上坐正後,沖劉雲龍嚴肅地說道。
  「憑……憑什麼?!」劉雲龍當然不願意,往後退了一步說道。
  「幫幫忙啦!我給我恩公磕個頭嘛!」柳芽兒看著他,一臉懇求的神色。
  「你在屋外不是磕過了麼?再說你磕頭就磕唄,怎麼還要劉也磕?」我也奇怪得很,問他道。
  「那是進屋前磕給恩公魂兒的~我現在用著他老人家的身子,自然還要給身子磕!可我又沒法兒自己給自己磕,只能麻煩你們了。我不是已經先給你磕三個了嘛?你就當幫我還給恩公還不行啊!求求你了!」柳芽說著,跟快要哭出來似的。
  「這……」劉雲龍一聽是這麼回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咳……」張山在旁邊沒能忍住笑,趕忙假裝咳嗽,用手捂著嘴道:「磕吧!誰讓你欠人家的!」
  「我又沒要借給他~他這跟明搶似的!」劉雲龍的表情也跟快要哭出來似的。
  不過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柳芽兒,他倒真不像是在耍劉雲龍,嚴肅的表情中還夾雜著一絲悲哀。
  「磕吧!你是給老前輩磕的,有什麼關係?!」我也在一旁勸著劉雲龍。
  「不是不能磕,可我總覺得有點兒怪……」劉雲龍儘管嘴裡不停念叨著,但終究還是跪下來,朝著正危襟坐的柳芽兒磕了三個頭。
  「好了!」柳芽兒一點兒也不耽誤時間,等他磕完,馬上站起來對我們說道:「走吧,拿上門後的兩把鐵鍬,跟我來!」
第五十六章 天堂來信
  我和張山拿了鐵鍬,一行人來到屋後不遠的山坡處,老遠就看到這裡有一個隆起的小土包,走近了發現果然是一個墓,前面還豎著一塊小木牌,上面依然歪歪扭扭地寫著「恩公單仲之墓」。
  這次我總算看清了,老人家姓單,單名一個仲字。
  「這裡面埋的誰?你的字夠差勁了!」劉雲龍被半強迫磕完頭後鬱悶了半天,這會兒逮著柳芽兒問道。
  我們都知道,裡面自然不會是埋的老人家,因為他的身體正站在一旁。
  「裡面埋的是我。」柳芽兒從我手中拿過鐵鍬,動手開挖。
  「你?!」我和劉雲龍驚訝地道。
  「是啊,我的狐狸身子。有什麼問題麼?」柳芽兒抬頭看著我們說道:「如果有一天這個身體真的不行了,我還能接著當狐狸呢,當然要好好保存!」
  「不是有那個什麼血魂果麼?到時候再找具身子,給你換上就行了!這事兒交給我來辦!」張山倒是頭一次應承別人事情。
  「唉,身子是好找,可血魂果不好找啊!」柳芽兒又鏟了幾下,直起身說道:「我恩公那顆打哪來的,什麼時候得的,我都不知道,現在他老人家走了,我問誰去?」
  見都不吭聲,柳芽兒反而笑著勸我們道:「好了,快挖吧!我能當這幾年人已經很知足了!如果真的有一天還要做回狐狸,放心,我不會留戀的!做人太累!當狐狸多好?無憂無慮。」
  沒想到他居然也說做人累,看來這還是個普遍現象。
  當下不再言語,我們四人輪番上陣,很快就把埋著的一個大號包鐵木箱給刨了出來。
  我和張山試著抬了一下,箱子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死沉死沉。好在四個邊都有銅質的把手,又一起用力將其從坑中拉到了地面上。
  柳芽兒估計早把鑰匙給扔了,直接用鐵鍬連鎖帶鎖扣全給撬了下來。
  打開蓋子,裡面並排擺了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大的有兩尺見方,居然是用上等石料雕刻而成。雖然沒有什麼花紋,但看邊角處,倒也頗為細緻。小的是木質,只比手掌略大,塞在一旁的縫隙中。
  「好傢伙!我說怎麼這麼重!」劉雲龍看到裡面的大盒子,感歎道。
  「那裡面是我的身子……恩公說,只有用石頭盒子加以秘法封住,才能保證不會壞掉。」柳芽兒一邊說,一邊把縫隙裡的小木盒掏了出來,遞給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