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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節

  「那兩個孩子在哪兒?」所長一聽張山竟然要主動交待,立刻精神百倍。要知道他目前只是抓住了我們這幾個「嫌犯」,如果我們不招,明天被市局帶走,就等於平白被分走了一半的榮譽,他自然不甘心!
  可一旦我們招了,明早他手上有人有口供,市局要帶隨便帶,至少功勞是搶不走了。
  「告訴你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我看張山陰森森地笑著,就知道這個所長要遭殃。
  「什麼條件?只要不違反我的原則,你可以說來聽聽。」要說這個所長,至少原則立場還是有的,欠缺的只是辦案經驗。
  「我……這個……」張山故意不說下面的話,同時看了看我倆。
  「行,你單獨和我說!」所長立功心切,這一激動哪兒想得到就算嫌犯裡頭有人想將功贖罪,也不會這麼明面上的當著其他同夥說悄悄話。
  他不虞有詐,慢慢湊到了柵欄旁,張山的面前。
  「我的條件是……」張山越說聲音越小,當這個派出所所長湊到他胳膊的範圍內時,這傢伙突然伸出手臂,一下將他攬到了自己的懷裡,同時用另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咽喉。
  「你幹什麼?!」後面的三個警察頓時慌了神兒,可惜他們沒有帶槍,只得衝上來搶人。
  「都別動!誰再動一下,我就先摳掉他一顆眼珠子!」張山說著,又把手指放到了所長的右眼處。
  果然,他這一喊,頓時沒有人敢再動。
  「你要想清楚,這麼做的責任,你承擔地起麼?!」雖然被扣,但這個所長還不失人民警察的本色。
  「別廢話!先叫他們把門打開!」張山也不理他,直接開出條件。
  「鑰匙在樓下值班人員那兒,我們都沒帶。」那三個人的其中一個說道。
  「你,過來!」張山直接指著最靠近門口的那個人。待他走過來後,說道:「師叔,你搜他腰間,有串鑰匙,其中一把是這個門上的!」
  我依言摸了那人的腰,他皮帶上果然掛著一串鑰匙。看來張山早就記下了鎖門的人,這傢伙是從進來就打著要跑的算盤。
  拿了鑰匙,又讓他站回去,我開始挨個試。好在上面也沒幾把,到第四個的時候,「卡嚓」一聲,鐵柵欄的大鎖應聲而開。
  一直沒吭聲的劉雲龍這會兒不樂意了:「我說老張,你怎麼又搞這套?!有什麼話咱們不能好好說麼?」
  張山把那個所長按在鐵柵欄上,示意我倆先出去制住他。然後鬆開手說道:「我不喜歡被關起來的感覺。再說了,他們給你解釋的機會麼?」
  換成我們倆瘦子架著他,這個所長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發現我倆的力氣比那個「大塊頭」差不了多少,於是只得放棄了脫困的打算。
  抽掉他的皮帶,劉雲龍從後面綁結實後,我倆轉過身來,卻發現另外三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老張!你玩得太大了吧?!」劉雲龍一瞧,趕忙上前查看。
  「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一會兒自己就醒了。」張山說完,走到那個所長面前,兩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你要承擔這一切的後果!」所長見我們都圍了上來,嚥了口唾沫說道。
  「錯!要承擔責任的是你!」張山難得和人打趣,只不過現在似乎有點不合時宜。
  「……我?」所長不明白我們的意思,一臉驚詫的神色。
  「一會兒你就明白了!到時候別跟我道歉啊!道歉也沒用,我告訴你!」劉雲龍檢查完三人後,發現只是輕度昏厥,放下心,走過來說道。
  看著這個所長的表情,估計他快要把我們三個當成瘋子了。
第十一章 踏霧而逃
  「我問你!」張山臉色突然轉陰,厲聲問道:「你剛才說上周丟失了兩個孩子,真有此事?」
  「哼!你問這個有意思嗎?啊!!!」所長認定我們就是嫌疑人,懶得回答。但劉雲龍在旁邊狠勁兒掐了他一下,示意老實說話。但這傢伙沒防備,疼得大喊一聲,讓我趕忙摀住了他的嘴。
  畢竟一個系統內的,劉雲龍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到底有沒有?」張山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給所長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是有兩個。」估計他也覺得又不是什麼秘密,在我慢慢鬆開手後,這次爽快地承認了。
  張山正要接著問,卻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上樓聲。
  糟了!一定是剛才這個「所長」大叫,引來了樓下的人!
  「撤!走窗戶!」張山當機立斷,推開旁邊的窗戶,示意我們先跳下去。
  「唉!我說沒這個必要吧?都制住了,一會兒打回去個電話,讓他們領導過來把事情說清楚不就得了?!」劉雲龍是在這裡面呆爽了,怎麼都不願意出去。
  我記得張山以前說過,越是小地方的這些吃公家飯的,就越六親不認,畢竟我們什麼情況,他們什麼情況,張山都熟,他說要跑,一定有其原因。
  「快來人啊!嫌犯殺人越獄啦!」所長見我們產生了分歧沒人理他,突然大叫了起來。
  「我靠!你叫個屁啊!」劉雲龍一邊被我扯著,還不忘回頭罵了他一句。
  三個人剛從二樓跳下來,就聽見樓上「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然後所長大喊著:「快追!追!從窗戶跳下去了!」
  這時我們已經來到街角,我回頭望去,亮著燈的窗戶裡探出來一個人的上半身。還沒看清這人什麼樣,他竟然抬手衝著我們「啪啪啪」就是三槍!
  還好我們已經跑出去了幾十米,估計這傢伙本來槍法就不行,慌亂中更沒個準頭,三槍都打在了距我們兩米開外的地面上。
  饒是如此,也把我們驚出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張山要先跑!敢情這些傢伙們真敢開槍啊!
  好在今晚大霧瀰漫,我們也不管東南西北,撒開腿跑了幾百米,又折了兩個方向,確定沒有人追上來後,停下腳來休息。
  「我說……你倆……是不是有病啊?」劉雲龍雙手撐著膝蓋,一邊喘氣一邊罵道:「好好的暖氣房不住,非要跑出來。這可好,錢沒了,手機也沒了,連咱們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
  我朝四周看了看,可不是,黑漆漆一片,附近不但沒有了建築,就連我們腳下的地,也不是縣城的柏油路面了,成了土路。
  「怎麼辦?回去?」我一籌莫展,徵求張山的意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