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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節

  瞅著書生把自己的長袍打了個結,漏出裡面髒兮兮的褲子和鞋子,盤腿坐在地上後,我直想笑。
  如果單看這些裝備,我還真當自己是寧彩臣呢!
  不過如此骯髒邋遢的一個寧彩臣,不知道有沒有聶小倩會看上?
  「晚上天寒,來碗酒暖暖身子吧!」對面的大鬍子遞過來一個破碗,「我」毫不客氣,接過來一飲而盡。
  味道麼,很一般,感覺度數不是很高。
  「哈哈!爽快!」大鬍子見「我」如此豪爽,開心不已:「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讀書人!一點之乎者也的酸味兒也沒有!好!」
  「呵呵。」這個讀書人說著,又接過旁邊遞來的半片烤野兔,一邊啃一邊說道:「之乎者也,那是吃飽肚子時,閒著沒事兒才念叨的。此時我飢腸轆轆,腹內空空,等念出來,恐怕早已餓死了!」
  「哈哈哈哈!」頓時引得三個獵戶又是一陣大笑。
  藉著抬手吃東西的空,我已經清晰地看到,這個書生的右手腕上,無為印格外顯眼。
  「咦?」大鬍子正說著話,扭頭也看到了書生的右手腕,一把抓住了,問道:「沒想到……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師承何處?」
  看來這個大鬍子見過掌印人,所以看到無為印才會如此關注。
  書生直接用他那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油嘴,這才答道:「小弟韓生,家住河南,師承嘛~都是跟我爹學的!」
  「哦?那真是失敬失敬!」沒想到這個書生不怎麼瞎扯,大鬍子倒是突然酸了起來。
  「兄長難道認識家父?」
  「不認識!」
  「那您是……?」書生有點不明白了。
  但我卻早已猜了個七七八八,這個大鬍子看來是直接把書生當成了掌印人,所以才打聽其師傅。不過看書生此時的表現,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塊「胎記」就是自古相傳的無為印,還以為大鬍子問他跟誰讀的書。
  「兄弟真的不知道你手腕上的這個印記是什麼?」大鬍子指著書生拿兔肉的右手,盯著「我」的眼問道。
  「大哥,這不就是塊胎記麼?還能有什麼來歷不成?」書生還沒發話,旁邊的另一個獵戶就搶先問道。
  盯著「我」看了半天,大鬍子可能也發現,這個書生確實不知道自己的無為印是什麼,只得說到:「沒什麼,只不過我見過一個人,和你的這塊胎記一模一樣,就隨便問問。來,喝酒喝酒!」
  當下幾個人不再談論這個,觥籌交錯,喝了個不亦樂乎。
  我卻急得要命,這個大鬍子明顯知道些什麼,可他卻不肯說。我又苦於沒有辦法問他。
  直到半夜,幾人吃飽喝足,逐漸有了睡意,這才在篝火中多添了些柴,在破廟中找一處背風的地方,鋪上點乾草獸皮,就躺在地上和衣而睡。
  我壓根不想睡,無奈卻只能跟著書生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我焦急萬分,根據前兩世的經驗來看,每次都只能逗留大約一天左右。如果我就這麼白白地熬上一夜,豈不是太浪費時間了?
  漸漸地,我聽到了書生的鼾聲,更是著急。可誰知道這麼一急,跟著一個指令,我竟然把眼睛睜開了!
  撐著地面坐起來,我驚奇不已,竟然又能動了!而且這次完全是在我的意志下操作的!
  ……這是怎麼回事?!
  我琢磨了半天,應該是這個書生睡著後,思想意識也就跟著休息,所以在他休息的情況下,我就能任意操縱了。
  當下沒再多想,我趕忙爬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悄悄一個人走到廟外。
  好不容易能想看什麼看什麼,我轉著圈地觀察周圍情況。
  這個破廟就在山腳下,背後是陡峭的懸崖,向上直插入漆黑的夜空。山裡的晚上格外靜,除了偶爾的幾聲貓頭鷹叫,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看了一會兒,我決定還是回去問一問剛才那個大鬍子,也許從他嘴裡能夠多少瞭解一些有用的信息。
  又踏入破廟,等走到那堆篝火前,我愣住了。
  剛才明明躺在這裡的三個獵戶,此時都不見了!地上依然還留著他們睡覺前鋪下的獸皮。
  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剛要四處找他們,一陣微風卻徐徐吹來,帶著股濃烈的桂花香。
  在破廟中找了一圈後,的確沒有他們的身影,我只得循著香味,又走出廟外。
  順著花香走了幾十米,我突然看到在前方不遠的一棵大樹下,突然閃出來一個人。
  出於好奇,我慢慢朝那人走去。
  來到近前,我才慢慢看清,樹旁站著的,竟是一個女人。她身披輕紗,背對著我,肩膀輕顫,好似在哭泣。
  「……小姐,這三更半夜的,你怎麼會獨自一人在這深山老林中?」斟酌半天,我盡量以能讓他們聽懂的口氣問道。
  聽到我的問話,這個女人轉過身來。
  她果真在哭泣,雖然一隻手在抹著眼淚,遮住了大半邊臉,但那尖尖的下巴和高挺的鼻子,足以證明是一個美女。
  而且,更讓我驚訝的是……她身上那層薄薄的青紗下,竟然片縷未著!那誘人的胴體,頓時一覽無餘。
  「嗚嗚~……我剛才被三個獵戶打扮的人非禮,等他們滿足了性慾後,這才找了個機會跑出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女人勉強止住了哭聲,放下手臂就要朝我這邊走來。
  可當她放下手臂,待我看清了他的模樣後,不禁馬上向後退去。
第六十四章 骰夢奇緣(11)
  好險!如果她不轉身,我可能真就信了這個女人的話!
  什麼三個獵戶強姦她,什麼逮著機會跑出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信她的話,可她碰見的是我,恐怕也只有我,才能直接看透她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