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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節

  最關鍵的是他們這家夫妻公司,平時人事和辦公都歸老闆娘管,我這個唯一一個不是她招聘來的人,很自然地被劃歸為「不是心腹」的那一類。
  之前已經有好幾個和我「一類」的人,都被她以各種理由開掉了。
  不過沒關係,她不待見我,我也不待見她。反正要走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斗那麼多氣也沒什麼用。
  「喲!小王來啦!快進來快進來!」老闆娘難得地對我擠出一絲笑臉,假惺惺地往屋裡讓。
  「這個……小王……」老闆有點為難,因為他之前答應過我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但此時老闆娘堵在這兒,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大晚上的把我帶到他們家裡。
  「沒事兒,跟她說吧,不過僅限你倆知道啊!」我也沒跟老闆娘客套,直接讓他倆到一邊竊竊私語去了。
  本來老闆娘見我不跟她打招呼,臉就有點長。直到老闆把她拉到一邊,解釋清楚,這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此時再轉過臉來,笑得就跟朵花兒似的:「哎喲~沒想到小王還有這能耐!我早就和我們家老吳說,你看起來和就是普通人不一樣,那是能上通天、下知地的人。你看吧,還真就讓我給說對了!」
  我笑了笑,依然沒有理她。這種小心眼的女人,和她說半個字都是多餘的。養不熟喂不透,平時表現得再親,一旦性子起來或是你沒了價值,甩你比甩頭皮屑都爽快。
  「小王,你看咱們下一步?」老闆見我還不搭理他媳婦兒,趕忙打圓場問道。
  「沒事兒,這會兒才九點,你們也不會這麼早睡吧?該幹嘛幹嘛,不用管我。」說著,我就坐到他家餐廳的椅子上,拿出手機開始和倪倩發短信。
  雖然我並不喜歡這夫妻倆,但咱畢竟是有教養的人。喧賓奪主的事兒還是幹不來。我也不出去打擾他倆,愛幹嘛幹嘛,到點睡覺的時候叫我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要不……一起去客廳看電視?或者去我書房喝杯茶?」老闆也有點尷尬,和我這種油鹽不進的人打交道著實麻煩點兒。
  「也行,喝茶去吧!」我想了想,和老闆娘看電視還是算了,我倆坐在一起,那是一個賽一個地不爽。
  倒是喝茶我並不反對。於是站起來,在老闆娘快要噴火的眼神下,跟著老闆進了書房。
  別看我們老闆整天幹點那些個不是文化人幹的事兒,但好歹也是本科畢業的大學生。他這個書房雖然面積不大,書可不少。
  我大概看了看,無非就是講奮鬥或是談管理之類的。
  在書桌旁坐下來,他燒水泡茶,我就一杯一杯地喝。氣氛倒不怎麼尷尬,畢竟人家是見過世面的人,說話什麼的都能很好地掌握分寸。甚至一度讓我覺得,公司還很有前途的,即使自己不在這兒干了,我倆以後還能成為朋友。
  其實後來想想,這世上最要謹慎的,恐怕就是私企老闆的承諾了。
  這期間老闆還從辦公桌裡拿出一個信封遞過來,我打開一瞧,裡面是五千塊錢。
  不過就算我這個月上滿班,三個月工資加起來也不過三千六百元。
  我要把多出的那一千四百元還給老闆,他卻說這是什麼一點心意,全當今年的獎金了。如果我把事情幫他解決好,還有獎勵。
  給不給額外的倒無所謂,我又不是為掙錢來的,我只想拿回屬於我的工資。
  不過既然他說是獎金,那就先收著吧,大不了他再給的時候,我就不要了。
  話匣一打開,時間過得還挺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十一點半。老闆之前也說了,這是他們家平常睡覺的點兒。
  「小王……你看我們該睡覺了,你是打算要?……」老闆從剛進門到現在,也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打算?他也不敢問。現在眼看要睡覺了,只得厚著臉皮問道。
  「哦,沒事兒,你倆和衣睡吧。我就在客廳坐著。如果有動靜,我會第一時間衝進去的。您就放心好了」我知道他想瞭解的是我具體怎麼辦,而不是這些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安排。
  但我的確不能告訴他。
  「哦……那好吧,那我們就去睡了。剩下的你多費心啊!」老闆沒能問出來什麼實質性的問題。他也看出來了我是故意不肯說,沒辦法,只得悻悻離開。
  等她倆都進了臥室,我獨自一人走出書房來到客廳。
  又坐了一會兒,實在沒事兒干,只得打開電視,無聊的看了起來。
  我不敢開聲音,不是怕吵醒他倆,而是一旦臥室有了動靜,我聽都聽不到,所以只能看那些帶字幕的節目。
  就當幾乎所有電視台節目都已經結束,我都無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終於,虛掩著的臥室門內傳來了「啪……啪……」的聲音。
  我頓時來了精神,輕輕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躡手躡腳地朝臥室走去。當然,沒忘了打開靈眼。
  第一次單獨經歷這種事情,我還是很緊張的。雖然那些個噁心的殭屍和魘見了不少,但誰沒事兒喜歡去看那玩意兒?還是能不見就不見。
  不過……貌似有兩個人對這類東西很感興趣,那就是張山和劉雲龍。
  心裡胡思亂想著,慢慢蹭到臥室門口。我屏住自己的呼吸,伸手推開那扇半掩著的臥室門。
第五章 來評評理
  推門前,我心裡想著最可怕的東西。因為如果這麼想,那麼等下看到的,即使再可怕和不可思議,至少也能不那麼震驚。
  門慢慢打開,在我眼前一米處,居然站著一個面對床、背對我的人。
  個子不高,一米六多一點,身材微胖,頭髮花白,看背影應該是個女性。
  只不過最讓我感覺彆扭的一點,這位老太太居然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緞子衣服,頭上還帶著早些年晚清的那種老婆帽。怎麼看怎麼像來是扭大秧歌的。
  當然,這種材料和樣式的衣服和跳大秧歌還是有區別的,在中原地區一些鄉下,這種料子做的鮮艷衣服,也被稱之為「壽衣」。
  很明顯,就是人死後,入殮時才穿的衣服。
  而此時,老太太正站在床邊,套著「千層底」的小腳上,還穿著我們老闆的那雙拖鞋。在他這側床邊一蹦一蹦的。
  我們老闆,正滿頭是汗地躺在床上,渾身微抖。
  我知道他已經醒了,卻無奈不但睜不開眼,也動不了。
  看到這裡,我嘴裡的一口氣終於也憋不住,輕輕吐了出來。
  這一呼氣不當緊,前面正蹦著的老太太馬上就感覺到身後有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經轉身面朝著我。
  看到老太太的正臉,我震驚了。雖然臉上畫著入殮前的濃妝,但我依然能從她的眉眼中發現一個人的樣子——我們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