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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節

  「哼!糊弄小孩呢?就算有好處也是你們保調局撈著。」楊隊長幹了多少年了,怎麼會吃宋東風這套:「這些都是不能公開的事兒,案查完,事兒辦好,你們站起來走了,不還得我在這兒擦屁股!」
  宋東風並不生氣,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說道:「那就是您多慮了,我好歹也來這邊兩年多了,如果這麼做,以後在您的地盤上,我還要不要混了?雖然事件不能公開,但無論是您還是我,向上面的報告可以保持一致啊!您想,如果結案後您的報告裡面還有一份我們保調局專門出示的報告和證明,是不是所有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呢?」
  楊隊長聽後,明顯有些動容。
  雖然我只聽了個大概,但隱約感覺這的確是目前最理想的解決辦法。反正,只要能不讓我蹲號子,他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低頭考慮了半天,楊隊長看來還是被說服了,指著我倆說道:「這件事,今晚一定會上新聞,只要畫面中沒有你倆的樣子,那麼一切都好辦。如果有,我先醜話說前面,別說是你小宋,就算是你們局長親自來了,恐怕也保不住他倆!」
  「這是自然!」宋東風並沒有反對楊隊長的提議。而是答應後,向我倆做了個不用擔心的手勢,直接走到裡屋打電話去了。
  我估計他是要設法干預今晚的新聞播出。
  楊隊長自然知道宋東風有辦法,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借助保調局的力量把事情強壓下來。現在的新聞機構可不比十幾年前,除了直接負責國家安全的單位,他們那是誰的賬都不買。
  「還有,小劉,我不管你用辦法,把他倆弄出去。現在下面都是記者,一定不能讓人知道他們的樣子!」楊隊長說完,就獨自一人出去了。
  劉雲龍走過來,看著我倆,笑著問道:「我問你們,是想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啊?還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我還沒開腔,張山搶著說道:「屁大點事兒,我做的我承認!有什麼大不了的?那傢伙就是該死!再說我也沒有殺人意圖,他自己命不好,怪誰來著?我沒錯,憑什麼要偷偷跑?!」
  這傢伙聲音很大,可能也是為了說給剛走出去的楊隊長聽,被訓了半天,竟然一聲都沒吭,也真難為他了。
  「呵呵,那行!不過你們倆要聽我的!我保證你們大大方方地從門口走出去坐車離開!」劉雲龍越說,笑得就越厲害。
  憑我對他的瞭解,這傢伙準沒安什麼好心,我倆這次估計要著了他的道兒了。
  十五分鐘後,我和張山都被銬上手銬,一人頭頂罩了個挖了倆眼兒的牛皮口袋,分別被劉雲龍和另一個警員拽著,從大門裡「堂堂正正」地走了出來,被帶上一輛警車,絕塵而去。
  雖然此時門口已經有了聞風趕來的媒體,但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輛車根本沒有開向看守所,而是直接去了市局。
第三十八章 再訪張宅
  為了防止有媒體追蹤報道,我倆的「面具」暫時還不能摘下來。
  坐在車上,張山一路都不吭聲。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色,我也能猜出這傢伙正憋著一肚子火,籌劃怎麼找人撒氣呢。
  早知道如此,還真不如剛才偷偷摸摸地走。雖然見不得人,但好歹也不會被當犯罪嫌疑人。
  市局偵查科裡,張山少不了要對劉雲龍臭罵一頓。直到劉雲龍承諾,回頭請我們吃頓好的「壓驚」,這才作罷。
  劉雲龍雖然破財了,但他才不在乎。能看見我倆出這麼大的糗,就算讓他請十頓也值了。
  直到晚上快十點,市局整幢樓裡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劉雲龍在反覆偵查外面的確沒有埋伏的記者後,才帶我倆走了出來。
  今晚的新聞中只是提到中午火車站發生了一宗墜樓命案,別的什麼都沒說,看來是被宋東風給壓住了。
  「去哪?」站在市局外面,呼吸著十二月那冷颼颼的空氣,我有一種剛被放出來的感覺。
  「找錢老頭!」
  「張海濤家!」
  張山和劉雲龍同時給了我兩個不同的答案。
  「回去睡覺不行麼?」我帶著哭腔懇求他倆道。這件破爛事兒已經讓我越陷越深,現在竟然連命案都牽扯到了。
  再這麼繼續下去,鬼知道還會有哪些事情蹦出來?
  而且我覺得,越是接觸這些事兒,就越是撇不開。難道真的一輩子都要和這種事兒打交道?我已經深深地後悔昨晚答應張山這傢伙,一起去找錢老頭兒。
  不去找他,至少我還能保持現在的樣子,想幹嘛幹嘛,也不會惹上這攤子爛事兒。總之,現在事情的發展,距我當初的設想,似乎越來越遠了。
  「不行!」這次兩人異口同聲,否定了我的提議。
  「我說老王八,你也太不地道了!你倆下午殺了人,我現在是幫你們去擦屁股,你還光想好事兒,動不動就要撂挑子?」劉雲龍一臉憤然的神色。
  張山也在旁邊勸我道:「是啊師叔,不管怎麼說,張海濤的死和咱倆關係很大,去看一看也是表表人事。再說你不想找錢老頭學怎麼忘記無為印了?這事兒整完咱們才能上山啊,不然跟大家怎麼交代?」
  說完,他看了看劉雲龍,後者用力地點一下頭,示意贊成。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我可受不了他倆一起上政治課:「說吧,到底是先去張海濤家?還是先去找錢老頭?」
  「既然你們認為錢老頭和醫院命案有很大的關係,我覺得咱們是不是要先去張海濤家,看看有沒有意外發現?等對上錢老頭的時候,準備也充分不是?張山你不是說了嗎,現在最愁的不是抓不住老頭兒,而是怕抓住了他死不承認。」劉雲龍看著我倆,仔細分析道。
  「先去哪隨你,劉,我只有一個條件,這是看在咱仨都是朋友的分上我才肯帶你去。掌印人千百年來從不跟當官的和政權打交道。無論錢老頭究竟是不是這些事情的幕後人,我們有我們的解決辦法,希望你這個警察不要插手管太多。」張山對劉雲龍正色道。
  「那怎麼行?你們這是私設公堂!濫用私刑!」劉雲龍一聽就不願意了,抗議道。
  張山不搭理他,扭頭對我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師叔?回家睡覺?我看主意不錯!咱倆找個地兒喝二兩然後各回各家,你看怎麼樣?」
  我知道這傢伙只是在逼劉雲龍妥協,自然不會接腔。
  「……行!隨你!只要不搞出人命,我就不插手,總行了吧?」劉雲龍狠了狠心,跺腳答應道。
  「嘿嘿,這就對了,合作愉快嘛!」
  「但我也有條件,之前答應的請客,標準從每人二百,降到每人五十!」
  「靠!你這是趁火打劫!」
  「不願意?不願意拉倒!你查你的,我就跟著你倆,我看你能怎麼地我!」
  「……算你狠!成交!」
  劉雲龍由於剛來,還沒有調用局裡公車的權利,沒辦法我們仨只好打的去張海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