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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節

  「先進去!」張山怕在外面呆時間長被人發現,還沒找到電燈開關,就扯著我走了進去,順手關上房門。
  我正站在一片漆黑中不知道該怎麼辦,啪嗒一聲,張山打開了屋內的頂燈。
  這是一個賓館樣式的套間,我們此時站在門口,右手邊就是衛生間。往前是一個客廳樣子的會客間,大概有個十幾平米。會客間的一角,還有一扇關著的扇門,裡面應該是臥室。
  客廳裡倒沒什麼特別,擺著茶几沙發等一些常見的傢俱。只是本該放電視機的一套矮櫃上,堆了許多黃裱紙和檀香蠟扦燭台什麼的。看來這傢伙的確在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我想走過去把窗簾拉開,好讓屋內亮一些,卻被張山攔住了:「當心你一動他在下面看到怎麼辦?」
  我其實上來前早就觀察過了,黃和平大廈的外立面窗戶都是咖啡色的單色玻璃,從外面是根本看不到屋內情況的。
  和張山解釋後,我過去拉開了厚厚的窗簾。
  「這……」拉開窗簾後,我愣住了。窗戶外面漆黑漆黑的,就和在市醫院裡看到的一樣,哪有太陽的影子?
  張山也趕忙走過來仔細查看。我們試著推窗戶、敲玻璃,但它就是紋絲不動,好像從一開始就是個擺設一樣。完全沒發揮窗戶本身該有的作用。
  「這究竟是怎麼封上的?」我見連張山都推不開,自然放棄了自己去試試的念頭。
  「可能是用陣法封上的,目的就是防止外人的突然進入。」張山神情嚴肅地看著窗戶,推斷道。
  「不會吧?大門那麼好進,窗戶卻封這麼死,有個毛用……」我說著,轉身看向房門。
  待看清楚後,我瞬間就住嘴不說了。
  張山見我話沒說完,也感覺到情況不對,轉過身來。
  我們都愣了。剛才房間大門所在的地方,只有一堵白牆。門竟然不翼而飛了!
第三十五章 再陷法陣
  門也會跑?說出去誰信啊!
  我倆趕忙搶上前去,在這面白牆上敲敲打打。
  但發出的聲音告訴我們,這面牆後面,的確是實心的。
  那大門究竟會去了哪裡?
  我們又衝進廁所,仔細查找了每一寸角落。但也只得出一個結論,除了剛進屋時的房門消失之外,其他任何東西都沒有變化。
  這倒讓我有點想起了機器貓的隨意門,不過現在的確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張山坐在浴缸的沿上愣了半天,說道:「看來咱們小看那個畜生了,沒想到他還會這麼一手!」
  「這難道也是個法陣?」我剛才又試了「破環境」,和在市醫院裡一樣,毫無作用。
  「看來是這樣,但又和醫院的那個百足陣有所不同。那個鎮是用來搜集魂魘的,而這個鎮雖然現在還搞不清楚是什麼,我看倒是看門和防賊居多。」張山不斷地這瞅瞅那看看,估計是想要把陣眼找出來。
  「哦……那就好辦了。」我不禁放下心來,只要不是像上次那種遍地殭屍的情況,我都能接受。
  「那你就說錯了。陣法裡面,數這種防禦的陣法最難破。因為防禦的陣法多是用來保護自己,防止敵人的,不具有攻擊性。一旦踏入,被困者多是毫無辦法,非要等主人回來了才能解開。」張山越說,眉頭皺地越緊。
  「那就是說,咱們要想出去,恐怕要等那個張海濤回來才行麼?」我勉強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問題就是,如果他十天半個月不來一次,怎麼辦?」張山馬上接著說道,看來他早就考慮到了這一環。
  我沉默了,他要是十天半個月才來一次,我就算倆餓也餓死了。
  張山接著說道:「就算他很快回來了,今天可不像那天晚上,他迫於武力威懾,對咱們毫無辦法。這時候咱倆入了他的套兒,又是唯一知道這傢伙底細的人,你能保證他不會殺人滅口?」
  張山越說,我的臉色也跟著愈發陰沉。是啊,張海濤本來過的好好地,誤打誤撞讓我倆發現了他兩年前殺妻騙保的真相。要說不會殺人滅口,連我自己都不信。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此時也是一籌莫展。其實自打張山來了以後,許多事情幾乎都是他出頭解決的,我壓根沒動過什麼腦子。碰到這種事情,也只有聽他的。
  我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回去把《攝夢錄》仔細看一看。就算不害人,也能防身,總不至於像此時一樣,魚在砧板,任人宰割。
  「目前要先搞清楚這是個什麼陣,才能對症下藥。去裡屋看看吧。」張山說著,站了起來,往外走去。衛生間裡已經被我倆翻了個底朝天,應該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彭!」張山剛走到衛生間門口,腦袋一下就撞在了門框上。
  捂著被撞個大包的腦袋,張山不住罵道:「娘的,什麼破房子,一個門修得都這麼低!」
  我正想笑話他誰讓你長得那麼高。但卻想起了剛才的情形:
  這房子就算修得再低,門框至少也要有兩米來高,張山個頭一米九左右,就算穿上了鞋。也不應該會實打實地撞在門框上啊。
  而且剛才進洗手間的時候,張山在前我在後。我當時就怕撞著他,特意看了一下門框的高度,只見這傢伙是站直了走進去的,根本沒有低頭。
  難不成就這一會兒工夫,他又長個兒了?
  張山摸著額頭看向那個一米九高不到的門框,似乎也發現了異常。
  「這個門框有這麼低?」他回身問我道。
  「絕對沒有!」我相當肯定。
  張山聽後神色一變,馬上扭頭向洗漱台那裡看去。上面整整齊齊地放著牙刷、牙膏、香皂、梳子等洗漱用品,但就是……比我們平常見到的略小那麼一點點。
  「難道是……」張山話還沒說話,就低頭衝了出去,在外面衝我喊道:「快來裡屋!」
  我趕忙走出衛生間,只聽砰一聲,這傢伙又踹開了裡屋的門。
  裡屋雖然也亮著燈,但卻是照片沖印室那種暗紅色的燈泡。屋內煙霧繚繞,除了正對門那面牆的中央擺了一張貢品台,別的什麼也沒有。
  張山根本不去研究那張檯子上的東西,而是沿著牆根不斷地摸索。
  我早已看清那張檯子上,居然擺著一顆瞳璽。用一個三腳架支著,不至於到處亂滾。在這顆瞳璽旁邊,還有一個空的架子,看來原本也放了一顆,估計就是剛才被張海濤拿走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