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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節

  我趕忙叫來張山和楊隊長,看他倆誰眼神好,來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但楊隊長的表情明顯告訴我,他也看不出懂。
  正納悶間,張山臉色大變,掏出手槍,咬破手指,把「舍利血」塗在槍口上,緊張地四下張望。
  「幹什麼你?」我瞧著他,一臉的問號。
  「你知道這上面是什麼文字?」張山並沒有看我,眼神還在四處巡視。
  「什麼?」
  「這上面的你看不懂就對了!這是冥文!是寫給死人看的!」
第二十三章 死人病區
  「什麼!」我這一聽可就炸了窩了。怪不得張山突然如此緊張,這層樓果然不尋常。既然都是寫給死人看的,說明這裡就不會有活人。
  想到此處,我胳膊上的汗毛又一根根豎了起來,看了看楊隊長,他倒還算鎮靜,但也把槍握在了手中。
  「那……劉雲龍應該就在這裡了?」我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
  「看來是沒跑了,算這小子命大,剛進來還沒玩夠,就被咱們給找到了。」張山雖然表情嚴肅,但說話還是依然如故。
  「但是……」我又想到一點,接著問道:「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有一個陣,如果沒有你,還真就被困在裡面了,他難道沒有遇到麼?」
  張山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有什麼觸發條件,這個陣才會啟動,作用就是防止有人意外闖進。也許是我強行打開了電梯門,也許是咱們人多,都有可能。總之出去後下到艙道裡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觀察了一陣,這個樓層和其他的樓層幾乎沒有什麼兩樣,於是我們決定從大樓東側往西頭逐間排查。
  張山依然在最前面,我在中間,楊隊長斷後。我們沿著走廊,往病區走去。路過走廊的一排窗戶時,我向外看去,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根本不知道窗外是哪裡。
  西側病區的最外面,就是護士站,靠近那裡後,張山反而停了一下。我忍不住踮起腳尖,隔著服務台往裡面看去。
  這是……一個背對著我們的人,正坐在護士站的辦公桌旁,右手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向上高舉且反扭著,猛一看倒好像在跳舞,還有點眼熟。
  我們繞到護士站的出口,這下看清了那個人的全貌,這分明是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小護士。背對著外面,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還沒等我仔細去看,張山這傢伙就走了進去,想要弄個清楚。楊隊長也是小心謹慎的人,跟我站在外面,盯著這傢伙的一舉一動,防止有意外發生。
  只見張山慢慢走到那個小護士一側,探出半拉身子朝人家正臉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張山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忙從衣兜中取出一張黃裱紙,藉著剛才已經被咬爛的手指,在上面飛快得寫著什麼。
  片刻,他把寫滿了字的黃裱紙伸手貼在了小護士的頭上。
  我和楊隊長看得是疑惑不已,這傢伙究竟在幹什麼?
  還沒等我們問他,張山就搬著凳子,把小護士挪了過來,正臉朝向我們。
  「啊……」我禁不住一聲低呼。
  楊隊長也看清了小護士的臉,說道:「這不是……摔死的那個小護士嗎?」
  怪不得看背影這麼眼熟,小護士被發現時,保持的就是這個姿勢。
  此時坐在那裡的,正是她……不,準確說,是她的屍體。
  可我記得在地下二層的停屍間裡,它已經摔成兩半了啊,怎麼這會又恢復了原樣?
  見我們愣著不吭聲,張山說道:「甭管是什麼,出現在這裡,一準兒沒什麼好事兒,我先想辦法鎮住它,等找到劉雲龍,立即撤出去!」
  我和楊隊長也立刻緊張了起來。剛到這裡時,雖然古怪,但還沒到嚇人的地步。照現在的情況看,恐怕這個地方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呆的。
  「抓緊時間!逐個搜索病房,一定要盡快找到劉雲龍,越快越好!」張山一邊朝外走,一邊掏出了槍,拿在手裡。
  我和楊隊長跟著他,轉身就推開了護士站正對面的那間病房門。
  這是一個雙人間,屋裡的窗戶依舊沒有任何光線射進來,映襯著慘白的病床和被單,格外顯眼。
  我本以為病房內空空如也,可細看之下,竟然發現床上的被單並不平整,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在下面。
  「啪!」楊隊長點燃了打火機。
  藉著微弱的火光,我們看到床上的情景,都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兩個早已死去多時的人,此刻正躺在病床上。
  之所以說他們死去多時,是因為兩人不但膚色極不正常,而且明顯都已有脫水的情況,灰褐色的皮膚皺皺巴巴地貼在身上。
  裡面那張床上的人,頭上還裂著一道大口子,還能看到已經發黑的血跡。
  如果這畫面發生在太平間,倒也不會覺得太離譜。可如今,兩個死人躺在病床上,一副生病住院的樣子。
  更詭異的是,它們手背上,居然還都打著吊瓶!
  我正琢磨給死人打吊瓶有什麼用。張山沒有吭聲,揮了揮手,示意我們馬上退出去。
  出來後輕輕關上了門,我們心裡都翻騰了好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眼前的這一幕。過了一會,張山什麼也沒說,又走向了旁邊的那扇門。
  連著闖了好幾間病房,居然每間都是這個樣子。那些病床上的死屍千奇百怪,有的甚至都已經是一攤肉醬了,竟也掛著吊瓶。
  越往下看,我們心中就越震驚。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專門為死人而設的病區,只不過我們不知道死人還需要看什麼病?
  更讓我揪心的是,這樣一個詭異的空間裡,劉雲龍究竟是活還是死?一種不詳感正逐漸上升。
  來到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病房,張山似乎已經有了放棄的打算。既然前面的每間都是那個樣,這間恐怕也不會例外,再進去看一眼也是多些噁心。
  但我反而覺得這間有點不同尋常。哪裡不對,倒也看不出來,只不過是憑空感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