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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

  「我不知道是誰的,但至少你也瞧見了,這裡只有我在。」這樣的對話,的確能起到一些緩和氣氛的作用。
  那張臉探頭看了看棺材,長吁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不好意思,嚇著你了,這的確不是張師傅的金棺,他們都說張師傅的金棺是金燦燦的,這口你瞅瞅都是銹……」
  我為之氣結。這又不能怪我,難道說做個夢還要天天擦棺材?
  那張臉說完話,招呼也不打一下,就縮了回去。轉瞬,一股黑煙從棺中飄了出來,漸漸在屋內散去。
  我愣在原地半晌,怎麼辦?過去蓋上?不敢,可這該死的夢就是不醒,我也沒辦法啊。
  哎?不是說夢裡使勁掐一下自己,就能醒麼?
  我連忙抬起右手,朝自己臉頰使勁掐了一下,疼得我直齜牙。等我睜開眼一看,還是在這站著。前面三米遠的地方是我推開了一條縫的大棺材。
  這可怎麼辦?難道我回不去了?
第六章 再見老頭
  我又開始緊張起來,如果醒不了,難道要一直這樣做夢夢下去?那現實世界裡的我豈不是變成了植物人?
  我走到屋門口,想要打開門看看,但又怕門後有什麼嚇人的東西。在門前猶豫半天,一狠心,開就開吧,都這地步了,不開也不行啊。
  我閉著眼,猛地把門拉開。
  半天沒動靜,我慢慢睜眼一看,愣住了。
  門外本應該是我們拓展用的小操場,剛才我走過來想開燈的時候還從窗戶裡看到月亮和山呢。現在是什麼?門外是一間大屋子,一道走廊,十張床,最裡面牆角還擺著個推開口的大棺材。
  我又回頭看了看,對,一模一樣!我開始冒汗了,這可怎麼辦?
  對,還有窗戶,我趕緊走到旁邊打開窗戶,沒看就跳了出去,反正是一樓,不怕摔著。
  跳出來抬頭一看:還是一間大屋子,十張床,一口棺材。
  屋裡還是被月光照亮的地面,可是我卻不知道光是從哪裡照進來的。
  這時我雖然害怕,心裡反而冷靜下來。開始思索我為什麼會被困在夢裡。
  難道我動了什麼?讓夢無法繼續下去,就定在了這裡?看向棺材,我動過的只有它了。是不是因為我把它推開了,所以造成現在的這個情況。如果我再合上的話也許就能一切恢復正常了。
  可是我實在不想再靠近那口棺材了,誰知道還會從裡面再蹦出來什麼東西。
  坐在床邊考慮了半天,沒有其他辦法,只有再走過去把棺材蓋推上看看了。我遠遠地從房間另一角繞到被推開的另一邊,盡量遠離那條黑縫。攢了兩口氣,我用力把棺材蓋給推了回去。
  「卡嚓」一聲響過後,棺材又變成了嚴絲合縫的樣子。
  這時窗外突然有了光,越來越亮,耀得我無法睜眼。
  等我能適應這個光亮的時候,我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天亮了。我還躺在床上,旁邊的同事們已經陸續開始起床了。謝天謝地,我總算是出來了。
  我雙手撐著床打算坐起來,突然感覺左手腕生疼,舉起來一看,一圈瘀血的印。難道是那個棺材裡的人抓的?這究竟是不是夢?
  第二天,我們開始了拓展訓練,首先是什麼建立團隊感情。就是一個空地上,用木頭板拼了些架子,項目有什麼信任背摔,生死電網等等,聽著名字唬人,其實也就跟玩遊戲似的。
  我對這類東西很不感冒,不是我不合群,沒有團隊意識,而是做這種東西你要提前有意識地灌輸一些理念,做起來才能事半功倍,達到理想效果。像這種直接上來就做的,像小孩子玩遊戲似的,做完就忘,毫無意義。
  吃完中午飯我就趁教官不注意跑路了,自己去逛逛玩玩也比瞎胡鬧強。
  來到村口的小河邊,老遠就看見一個人坐在一塊石頭上面在釣魚,由於他背對著我,還帶著遮陽的斗笠,看不出來實際年齡。反正我左右閒來無事,就湊過去看看他的戰果。
  在他旁邊坐下後,我才看到這個男人也就30來歲。雖然坐著,但可以明顯看出他身材十分的高大健壯。一雙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著水面上的浮漂。
  釣魚的人最怕有人來打擾。我也不說話,就在他旁邊坐著,看著小橋流水,群山環繞,享受著難得的悠閒時光。
  「師叔,我等了你兩天了。」我正打算躺在屁股下的大石板上小憩一會,這個男人說話了。
  我扭臉朝周圍看了看,沒來人啊。
  「師叔,不用看了,我就是叫你呢」中年男人扭過臉來看著我說。
  「我?是你師叔?」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管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叫師叔,再也沒有比這搞笑的事情了。更何況我根本就沒和誰拜過師,哪裡來的師傅?
  「是,爺爺前天就叮囑我要在這等你了。」
  「你爺爺?」我越來越迷糊了,這都是哪跟哪啊?
  「我們走吧,去見爺爺。」中年男人說話間就站了起來,把釣具一收,就要走。看來他根本就是來等我的,不是釣魚的。
  「等等!」我趕忙喊住他「你知道我是誰啊?你叫我師叔。再說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啊?你爺爺我更不認識了。」
  「呵呵,我是不知道你是誰。但爺爺的話一定沒錯。跟我來吧,見了爺爺你不就清楚了?」中年男人看我不肯跟他走,轉回來就要拉我。
  我趕緊往旁邊一挪,想躲開他的大手。誰知道他好像練過功夫,見我躲開,突然手一翻,還沒等我站穩,就已經被他抓住了右肩。
  我想掙脫,可這個男人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兒,一身二百多斤的橫肉就這麼死死地摁住我,怎麼也掙不開。
  「喂!你再不鬆手我可叫人了!你這叫綁架你知道麼?」我沒辦法,只好用語言威脅他。中年男人一笑,夾著我就朝河對岸走去。
  「喂!喂!」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只能這麼喊他:「你別扯著我了,我跟你去行了吧?你看我鞋都濕了,就算河淺你也不能這樣拖著我趟過去吧!」
  我本來是想叫的,但一想我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這麼喊綁架啊,搶劫啊,也夠丟人的。再說現在大上午頭,量他也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可是中年男人就像沒聽見一樣,夾著我就這麼從河裡趟了過去。我感覺我就像一隻被人掐著脖子等待屠宰的小雞。
  我別彆扭扭的被中年男人推上了山,走到半山坡的一個小房子前,停了下來。回頭看去,村子就在河對岸的半山腰上,我的同事們剛吃完了飯,正在村子操場的空地上三五成群的聊天。
  看到有人,我也就不那麼擔心了,畢竟在這裡大喊一聲讓他們聽見是絕對沒問題的,且看看這個大漢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中年男人終於在屋前放開了抓著我肩膀的手,衝著屋裡喊道:「爺爺,我把師叔給您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