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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

【第一卷 山村喪事】
第一章 親身經歷
  都說孩子的眼睛是最乾淨的,所以小孩子往往能看到一些大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不知道別人是否和我小時候一樣,但長這麼大,基本上沒看見過什麼很過分的東西。
  當然,只有一次是例外,記得那是97年,我上初二。冬天的一天,我下了晚自習,已經快十點,回到家屬院裡。
  天很冷,這個點院子裡早就沒人了。
  我們家屬院是由南向北排著4幢樓,住著140多戶人家,都是一個單位的。而我家住在院子最深處的那一棟樓裡。每次回家,都要路過前面的三棟樓。
  這天當我走過第三棟樓的時候,聽見樓洞裡有聲響,我回頭看去。只看見一位老奶奶,正在挨著一輛一輛搬動樓棟內的自行車。
  院子裡住的人多,自行車也多,停車棚又年久失修,還被個別幾家的大件垃圾佔著,放在裡面和露天沒什麼區別。於是人們更多的時候也就把自行車放在樓洞口。
  這時候就要看人的素質了,放的好,還能給大家留條路好上下樓。如果人懶,很容易就把樓洞口給堵著了。
  這時候許多老年人看不過去,就會趁著晚上鍛煉的時間,順便把擺的很亂的自行車給整理一下,好給人們留一個可以方便進出的通道。
  這位奶奶的就是他所在樓棟的「自行車管理員」。
  我回頭看時,她剛挪完了最後一輛自行車,抬起頭來,也看到了我,衝我笑了笑,轉身上樓去了。
  這件事本身並沒有什麼異常,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接著就回了家。
  第二天吃午飯時,奶奶吃了沒幾口,似乎想起什麼,抬頭對我媽說:「對面樓上二樓的李老太前天晚上去世了,聽說是癌症。怎麼說她也和你爸是大半輩子的老同事,一會吃完飯你跟我去一趟吧,也表示一下咱們的心意,都是鄰里鄰居的……」
  奶奶話裡的李老太,就是那個搬自行車的老婆婆。
  細心地人就應該已經發現了,從奶奶的話中知道,李老太是前天晚上死掉的,而我卻是昨晚見的她。
  我當即就把昨晚看見李老太的事情說了出來,問奶奶是不是記錯了。
  奶奶說不可能,李老太去世的消息是她昨天下午聽人說的。我媽也罵我胡說,千萬不要出去亂講。
  其實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那時畢竟年齡還小,這些事情都不是很明白。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慢慢知道,那天見到的,應該就是李老太的鬼魂。我們就在她死後的一天,打了個照面。
  每當碰到這種事情,大人們往往會認為孩子在胡說。實不然,許多事情雖然無法解釋,但聽孩子說來,他們就覺得不可能。
  這世上的怪事本就不少,不光發生在人身上,也發生在一些動物身上。
  我表弟的奶奶養了一隻貓。這隻貓是只流浪貓,早些年老太太在院子裡見它,覺得怪可憐的,就餵了它一根火腿腸。這一喂不打緊,貓纏上了老太太,直接跟著她就回了家。
  老太太老伴走得早,她也習慣一個人住,人多反而覺得鬧得慌。平時沒事也不讓孩子們去看她。
  眼見這隻貓如此乖巧,也不忍心趕它出去,於是就接了盆熱水,給小貓洗了個澡,算是允許它正式入住了。
  從此老太太和這隻貓咪一住就是9年,也就是說,這隻貓最少也要將近10歲了。
  老太太住在一樓,平時家裡廚房窗戶都留一條縫,任由老貓來去自由。老貓也很識趣,白天都在家中陪著老太太,直到晚上等老人睡下了,自己再跑出去玩,而且早上老太太起床前一准回來。
  而怪事也就發生在這一年。一天老太太閒來無事,坐在沙發上對趴在身邊的老貓說:「你呀,算是命好的,碰上了我,也不用去翻垃圾桶,到處流浪,這一呆就是9年。我餵了你9年,也沒見你逮過一隻耗子,只怕現在讓你抓,你也抓不動了吧?」
  說完老太太自然也就忘了,人和貓說話,圖什麼?還不就是孤獨寂寞,閒來無事。
  可人忘了,貓倒沒忘。第二天老太太起來梳洗後去廚房做早飯,這一進廚房可了不得,只見灶台上整整齊齊地擺了五隻耗子,而老貓就靜靜地趴在旁邊睡著。
  等老太太反應過來再去細看,老貓早已斷了氣,身子都硬了。
  至此以後,我們每次去看老太太,老人只要想起,總會跟我們說:「人都說貓是奸臣,家貓臨死前都是自己死在外面的,不死在家裡。我覺得不對,你們看咪咪(老貓名字),它就願意死在家裡,可見它是真心喜歡這個家的。唉,要不是我那天說它,它也不會去拼了老命逮老鼠,誰能知道一隻貓,這麼一個小畜生,也會有自尊,說不得,比許多人呀,都強!要說也是我害了它啊!要不是我說它,指不定還能多活個一兩年……」
  除了這些,我想還有一件事,每個人都碰到過,卻任你如何也說不清,那就是夢。
  我小時候身子弱,經常容易發燒感冒,動不動隔個一兩年還得一次肺炎。
  每當我發高燒的時候,我總會做同一個夢,夢見自己變得很小,在自家的客廳裡不停地狂奔,後面滾動著一顆跳棋的那種玻璃珠,不停地朝著我碾壓過來。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還不一定記得住。可十次八次,都一個樣,從小到大,我活了28年,每次發高燒,必做此夢。
  「唉,老王八,你今天沒吃藥吧?」同桌劉雲龍納悶的看著我,一本正經地問道。而我,正目光渙散地趴在課桌上,等待下課的鈴聲。
  對於這種沒事兒找抽型的問話,我選擇不作聲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
  「我看你臉色發白印堂發黑,夜裡做惡夢了還是早上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劉雲龍見我不理他,繼續挑釁著。
  「你哥我夢見什麼還要給你匯報不成?」我有點想罵他的衝動。
  如果他沒說對還好,我倒不至於會有這麼大火。可這傢伙隨便一句,還真讓他都給蒙對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和今早發生的事情。
  夢裡,我在半夜睜開眼睛,赫然看到臥室正中擺著一口大棺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黑煙,不停地被吸入棺材的縫隙間。棺材裡還時不時地響起古怪的「咚咚」聲。
  我就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無法動彈,無法喊叫。只能躺在床上瞪大雙眼看著那口棺材。直到筋疲力盡,才能醒來,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
  我叫王梓麒,是一個高三的學生。我所在的學校,之前幾十年在市裡都是排名倒數的,教育局根本就不給下升學指標,而且我們是最後一屆高中,等畢業,學校以後就只教初中生了。
  上到學校下至老師和我們,說白了都是在混日子,再堅持一個月,高考過後,大家就都解脫了。
  對於我們這群被拋棄的孩子,高考能有壓力?說出來鬼才信!當初考不上高中,學習成績很差的人都被分到了這個學校,現在要考上本科,對我們來說,就跟妄想算出來彩票的規律一樣,那是純屬扯淡!
  但是,最後的這點功課,還是要做滴~課該上還得上。三年來,班主任很給我們面子,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到頭了,當然我們也要給老師個面子,大家好聚好散嘛~當我早上衝出了家門的時候,已經離上課只剩下五分鐘了。
  其實我家和學校的直線距離不足二百米,學校就在我們家屬院的正北方。但是家和學校中間卻隔了個市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