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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節

  老易聽完我說的話後,頓時十分感慨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真沒有想到你家那小地方竟然還有這麼有性格兒的家仙存在,你也別上火了,學學人家張海迪,身殘志不殘,即使坐上了輪椅也能為這社會主義添磚加瓦,對了,你這以面癱的代價換來的是什麼牛逼的本事啊,露兩手看看來。」
  他大爺的,這老小子是拿我開涮了,搞得我這個鬱悶,於是我沒有好氣兒的對他說:「我夠鬧心的了,大熱天的,你就別跟我添堵了成不?」
  老易性情隨和,見我這麼說便也就哈哈一笑沒有繼續逗我,只見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望著我的眼神都變了,變的無比魅惑了起來,活脫脫一個小媳婦兒的神情,我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為我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副純潔的眼神。
  於是我便問他:「你中邪了啊,怎麼回事兒?」
  老易左手和右手反覆的搓著,繼續十分純潔的對我笑著說道:「嘿嘿,想起個事兒,崔哥。」
  他這一聲崔哥叫得我上吊的心都有了,這孫子今天是怎麼了,出門兒忘吃藥了啊?於是我鄙視了他一眼,跟他說道:「有啥事兒快說,別跟我整這出兒。」
  老易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江湖救急啊,哥們兒,過一陣子就是雅欣的生日了,林叔那個老王八還沒給我發工資,所以想從你這裡先拿點兒。」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望著老易,這老小子的心確實大的可以,這都什麼時候了,它竟然還有給小姑娘過生日的閒情雅致,而且一說起張雅欣我就有點兒犯愁,畢竟她是袁枚的乾女兒,而我的事情也只有她知道,所以袁枚為什麼能找上我這一點,我也確實懷疑過她,只不過我心裡一直不願意相信這丫頭會出賣我,也許是因為她並不知情吧,我安慰著自己。
  聽老易說起林叔,我便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文叔,現在雖然我不給他打工了,可是還拿著人家的銅錢劍,這玩意兒雖然不抗打但確實好用,我也用的挺順手的,真有點兒不想還他,但是沒有辦法,做人必須要行得正站的直,不是自己的永遠不能要,於是我便打定了主意,明天把這銅錢劍就送回去,反正哥們兒我已經有這只犀利的爪子了,晚還還不如早還。
  正好我剛從家回來,臨走的時候,我奶奶偷偷的塞給了我五百塊錢,看我根本不想拿,但是老太太撕撕巴巴的塞給了我,跟我說,在外面別虧著自己,想吃點兒啥就買點兒啥,別瘦了。著老太太從手絹兒裡拿出錢給我,我心中頓時又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還惦記著我,這份恩情恐怕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我歎了口氣,心中更加堅定了想盡快解決這一切事情的決心。
  本來借老易錢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的,但是我從褲兜裡掏錢的時候眼睛咕嚕一轉,我望著老易心裡想著,這老小子剛才逗我這麼長時間了,這次也該換我逗逗他了吧,於是我便跟他說:「老易啊,借你錢行,天這麼熱,麻煩你下樓去買兩根雪糕吧。」
  有時候我真懷疑老易的汗腺到底生在哪裡,只見他一聽要他下樓,頓時伸著舌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對我說:「少廢話,大爺跟你借錢是看的起你,我不了動彈,趕快拿來。」
  我望著老易,心裡想著這老小子果然熟知我的為人,知道我一定會借給他所以才不吃我這一套,但是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於是我半邊臉十分奸詐的對著他笑道:「那咱倆打個賭啊,不贏錢的,贏下樓買雪糕的,敢不?」
  老易從我手中接過了錢,然後放在了褲兜裡,他對我說道:「好啊,正好我也熱死了,怎麼賭?」
  這時,我那半邊臉延遲的笑容也浮現了出來,我對著他笑著說道:「掰腕子,敢不敢?」
  老易一聽我要跟他掰手腕,頓時笑得跟老姨一般,他十分猖狂的對我笑道:「哎呀哈?你今天吃錯藥了吧,竟敢跟我掰腕子?好好好,我跟你說,不帶反悔的啊,你等我五十秒,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哈爾濱舉重界第一奇葩!」
  說罷他便花枝招展的做起了三遁納身的準備,這一切看在我都看在我眼裡,當然,我並不是單純的抽風,主要我也想知道知道,我借了常天慶的仙骨之後,右手的力道到底有多強。
  五十秒後,老易那一身強大而熟悉的氣夾雜著一股熱風撲面而來,只見這老小子十分囂張的把右肘往桌子上重重的一磕,震得我那二手筆記本兒都開始搖晃起來,他對我大笑道:「哈哈哈!少年啊,來吧,你這完全就是自尋死路啊!」
  我望著此刻的老易完全已經是伊利丹附體,雖然他沒有蛋刀,但是現在的他確實是一副蛋疼的模樣,讓我的熱血也有些沸騰了,於是我也把右肘往桌子上一磕,同時我倆的雙手緊握在了一起。
  我對著老易點了點頭,隨著老易的奸笑聲,我倆便同時使出了力氣,說來也挺奇怪的,當我倆同時發力時,我倆手上發出的「氣」也開始了對抗,如果說用顏色來形容「氣」的話,老易三遁納身的氣應該屬於橙色或者黃色,而我卻發現,現在我發出的氣卻是黑色的,就如同那天探樹下常天慶所散發出來的氣一般,現在一用力,手臂上那條蛇形的污垢頓時變的越發的黑起來,慢慢的竟然不再像是污垢了,而像是一條真正的黑蛇。
  我十分驚喜的發現,我現在的力量竟然和三遁對抗也不落下風,雖然無法壓倒他,但是這怎麼能不讓我感到欣喜?
  而比起我,老易這小子的表情可就不那麼好看了,雖然他的表情由於三遁在身依舊很鎮靜,但是他那條銷魂的鼻涕已經深深的出賣了他,他那雙大眼睛睜的溜圓,十分驚訝的望著我,似乎根本不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而我,則是暗爽到了極點,真沒想到我這右臂的力量竟然真的可以和老易抗衡,這我還怕啥啊?我現在已經有媲美三遁的力量了,就是沒有三遁的速度,我心裡想著別讓我逮著機會,否則別說袁枚了,就算是袁世凱詐屍我都能掐死它!!
  兩分鐘後,隨著老易體力的透支,我十分飄逸的就把他掰倒在地,老易氣喘吁吁的對我說:「崔作非,你是不是打興奮劑了啊,怎麼會這麼猛?」
  我見老易好像懷疑我的尿膽原呈陽性,於是我笑而不語的把老易扶到床上對他笑道:「少整這些沒用的,不服隨時可以尿檢,告訴你吧,這就是我用這一半兒臉換來的新能力!」
  老易躺在床上聽我把這已經有兩根仙骨的右手解釋給他聽,他聽完後,歎了口氣跟我說道:「這也行啊,太變態了。」
  我望著我這右臂,現在那蛇形的東西又變回了污垢,我心裡感慨萬千,這當然行了,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忍受這麼多的苦處呢?不得不說,這涉道越深傷害也就越大,我現在已經快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要是再不給我來點兒比較強力的本事,那我還活不活了?
  等石頭來的時候,我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十分安逸吃著老易下樓買來的雪糕,而老易則因為輸給了我十分的鬱悶,說什麼也要重比一次,跟我比速度,我邊招呼著石頭坐下邊鄙視老易,跟你比速度,那我得多吳老二了。
  石頭終究是石頭,即使這麼熱的天也是穿著正裝出場,白白的半截袖上沒有一絲的污垢,和他相比,我和老易彷彿就是小孩兒一般。
  老易見我不跟他比,便對著我倆說道:「人都到齊了,就別等了,我都要餓死了,趕快下樓開撮吧。」
  石頭好像也不怎麼累,便微笑的點了點頭,於是我們三個便向樓下走去。
  你要問我夏天的哈爾濱什麼最爽最有名,那無疑就是啤酒了,早在一九九零年,就已經有哈爾濱啤酒了,雖然是老毛子們造的,但是確實是中國最早的啤酒廠,大夏天哈爾濱街邊的燒烤店一般都在外邊擺很多的小桌子,遊人們逛累了便可以坐在這裡休息,來點兒小串兒燒烤,再來杯冰涼爽口的哈啤,嘿,別提多爽了!
  於是我們下樓就近的找了一家露天的燒烤,坐在了桌子邊,談起了明天跟那貓老太太單挑的事情,由於我們的陣法已經熟悉了,再煉也是那回事兒,倒不如聊點兒別的還能放鬆放鬆心情,畢竟這些天過的實在是太壓抑了,事情跟不要錢似的一件接著一件,讓我都有點兒目不暇接了。
  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兩瓶啤酒下肚後,便拉開了話茬子,可是要聊些什麼好呢?我忽然想起來,我們雖然都是好朋友,但是彼此的以前卻根本不瞭解,就像是上次在七台河老易跟我說出了他家裡的事情後,我也一直沒有好意思開口問他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趁著酒勁兒大家把各自的以前都聊明白了,也算是我們好兄弟同穿一條內褲的表現吧,於是我便先聊起了我的以前,把小時候經歷過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倆,其實我的事情他們也知道的差不多,但我說起了那些糗事的時候他倆還是會心一笑。
  我把我以前說完後,正好我們一人喝進去四瓶啤酒,我見著時機差不多了,便接著機會問石頭他的小時候是什麼樣兒的,能不能跟我們說下樂呵樂呵。
  要說我先問石頭也是有原因的,畢竟我們他和我倆相處的時間最短,我們對他的以前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想瞭解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石頭有些不勝酒力,顯然已經有些上頭了,他這人喝酒典型的走肝兒,愛臉紅,只見他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有些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些什麼,表情時喜時悲,過了一會兒,石頭又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笑容,對著我倆說:「我……從哪兒說起好呢?」
第二百零三章 三人的往事(中)
  入夜後,喧囂的哈爾濱也陷入了寧靜,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們飯後一般都帶著自己的媳婦兒或者別人的媳婦兒在街上閒逛,享受這安逸的時光,我們三個坐在小桌子上喝酒,老易正拿著一頭大蒜饒有興致的剝著皮,一邊和我一起聽我們英俊的石決明同志講出他那不為人知的過去。
  石決明顯然有些喝醉了,能看得出來他雖然挺能喝,但是不像我和老易這般的人參,成天泡在酒裡,之前閒聊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總是能流露出一幅教師的神情,真夠職業的,為人師表,就憑他的臉蛋兒,想一天換一個女朋友都不是不可能,畢竟大學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花癡的女學生,就連我以前那號稱哈爾濱侏羅紀的破學校中的女學生們都花癡,更何況美女扎堆兒的師範學校了。
  不過石決明也確實夠潔身自好的了,這點不是我八卦,他並沒有女朋友或者女床友,當然,這是他自己說的,這老小子似乎是有潔癖一般,我去過幾次他的辦公室,一個大男人的辦公室裡都收拾的一塵不染,找不到一根頭髮,而且桌子上連各種筆都分類的放著,這小子似乎是對白色情有獨鍾,窗台上的一個精緻的花瓶中,彷彿永遠都插著一隻盛開的百合,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了,一直都是一身的正裝,白襯衫跟新的一樣,找不到一絲的污垢或者汗跡。
  微笑似乎是他的基礎表情,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夠笑呵呵的,不得不說,如果我是個娘們兒的話都會愛上他,因為他與我和老易不一樣,似乎身上找不出一絲的缺陷,只見他端著扎啤杯,似乎整理清晰了詞語,便跟我們說出了他的故事。
  石決明說,他的命並不好,相反的,應該可以說是很差的那種,雖然之前我那傻子劉大爺曾經跟他說過他是天上的藥引子轉世,但是他實在是沒有看出來這藥引子命到底有哪兒好。
  說起以前的事,石決明有些無奈,我好像第一次見到他這種表情,而接下來他跟我們說的事情,也讓我和老易都沒了言語。
  石決明說,他從小家裡就很窮,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兒時的記憶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快樂,因為他沒有父親,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見過他的父親,是他的媽媽肚子一人把他拉扯大的,她媽媽也沒有什麼穩定的經濟來源,只能每天都推著個三輪車去市場賣烤地瓜,但是在我們小的時候,他媽媽的收入緊緊能夠維持最基礎的生活,貧窮和飢餓,這兩種東西是我們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的,它們如影隨形,蠶食著石決明的童年,使他看不見有任何美好的事物。
  石決明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我小的時候,唯一的樂趣就是養一些小花小草,你倆能瞭解麼,我很喜歡養一些東西,而養花是唯一可以不用花錢的,只要有足夠的陽光和水,它們就可以很茁壯的成長,望著它們,我會很開心,但是我養的那些只不過是路邊的蒲公英之類的東西,它們無法活更久,每次看見它們枯萎,我的心裡就會很難受,所以……」
  石決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繼續說:「所以,那時的我就想要養一盆不會死的植物,可是我沒有錢,我記得很清楚,那年我才七歲,於是我想到了去偷,我家以前有一戶鄰居,他家就是十分的愛養花,每一次我經過他家,都會停下。望著他家院子裡的那些花,很久都不願意離開,我母親曾經教導過我,人窮但是要窮的有志氣,但是咱們都是從那個年齡段兒過來的,怎麼會不明白當時長輩們的教導我們是根本聽不進去的呢?」
  他說道這裡,老易便好奇的問他:「那你真去偷了啊,偷了多少?」
  石頭這次卻沒有笑的出來,似乎他並不覺得老易這個冷笑話有多好笑,他把扎啤杯放在桌子上,然後對我倆說道:「要是腦子裡產生了一種想法,這個想法就會迅速的膨脹起來,我那時根本不懂這就是慾望的力量,所以有一天,我真的沒有忍住,就趁著他家沒有人的時候,跳過他家的牆,那時的我很害怕,也不顧不上什麼了,隨手搬起一盆我能拿動的花就往牆上串,可是。還沒等我下牆,他家的孩子就回來了,我記得很清楚,他家的那個小孩兒比我大三歲,不像我這麼孤僻。反而很有人緣,附近很多的小孩兒都跟他玩,當時我還在牆上,見被他們發現了,一失手,那盆花就掉了下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