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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節

  再看他對面,竟然把我嚇了一跳,只見它對面坐著的那個『人』,無論身材打扮以及頭型兒都和他一樣,只不過,那人卻沒有臉,或者說它有臉但是沒有五官,整個一個水煮雞蛋。
  我心中暗自的想到,只怕這個雞蛋臉的人便是那常天慶的尾巴所化的了,我不用叼它,只要把這正身服侍好就行了。
  於是我便小心的打開了塑料袋兒,從裡面拿出了兩個盤子然後擺在了那常天慶的身邊,然後把燒雞和雞蛋放在盤子裡,否倒滿了兩杯酒後放在了他倆都能觸手可及的地方,說來也挺奇怪的,我來到他倆身邊後,他倆都沒有搭理我,彷彿當我是空氣一般,但是當我把酒放好後,他倆竟然隨手就拿起來喝掉了,然後繼續下棋。
  我見他倆的酒盅見底,於是慌忙繼續把酒滿上。這次它倆沒有著急喝,而是繼續下棋,只不過那常天慶隨手又抓了一個雞蛋放在了口中大嚼著,而那個雞蛋臉因為手夠不到雞蛋,索性也就沒有動彈。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了,直到太陽下山,月亮爬上了枝頭的時候,我帶來的酒都被他倆喝光了,而那一隻燒雞和雞蛋也盡數進了常天慶的肚子裡。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常天慶的尾巴也不知道抽的那股風,忽然一把丟掉了手中的石子兒,然後大叫一聲:「老子不玩兒了!!」
  它起身用腳把那樹枝畫的棋盤踢散,而常天慶見自己尾巴忽然抽風,竟然一點兒的反應都沒有,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眉頭緊鎖的望著地面。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導致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見那常天慶的尾巴竟然跟發了瘋一般的一把扣住了我的喉嚨,然後把我死死的按在了樹上。
  天!這是一股什麼力量,那個雞蛋臉的爪子抓住我脖子上,一股冷氣襲來,竟然讓我說不出話,實力相差的太懸殊了,我感覺此時的我就好像是一隻被它掐在手裡的跳蚤,只要它想,隨時都可能把我掐死。
  我的心頓時猛烈的跳了起來,他大爺的,這是什麼情況?我不是按照黃三太奶的吩咐去做的麼?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事兒啊,難道那損老太太耍我?
  眼見著撲街在前,我哪兒還顧得上許多?慌忙叫道:「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是黃三太奶叫我來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選擇
  常言說的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性格開朗的人,自然周圍有許多的朋友,而性格孤僻的人則經常是獨自一人,要說這東北的野仙其實是我知道的『神仙』中最人性化的,可能和它們也食人間煙火有關,吃五穀者主智慧,吃肉者性情暴虐,此乃天道不可違背。
  這個雞蛋臉僅用一隻手就把我死死的按在了樹上,我慌忙自報家門兒,告訴它我是黃三太奶派來的,我是出馬弟子。
  那地上的常天慶依舊沒有反應。但是那個雞蛋臉已經聽到我說出這句話後則慢慢的放開了手,它對我說道:「你是小黃三兒派來的?有什麼憑證沒?」
  憑證?我想了想,然後把我的黑指甲給它看了看,這玩意兒應該能算的上憑證了吧,那雞蛋臉和常天慶看見我的小指甲後都沒有說話,只是上下的打量著我。
  你還別說,這玩意兒還真挺好用的,那個雞蛋臉稱呼黃三太奶為『小黃三兒』,儘管這個名字聽上去有點兒像唱二人轉的,但是這跟我也一毛錢沒有,我來的目的就是求那地上的老傢伙把力量借給我的。
  見到這倆老傢伙都沒了言語。看來面子戰術是成功了,那黃三太奶的面子還是有一定的效果的。於是我便對著那坐在地上的常天慶說道:「常大仙,我這次來是想求您一件事兒的,也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但是這件事兒對我真的挺重要的,不知道您……」
  還沒等我說完,那個雞蛋臉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跟誰說話呢?我在這兒呢!!」
  它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讓我一哆嗦,靠,不會吧,我望了望站在身旁的雞蛋臉,難道這才是本尊?
  正當我驚訝的時候,那個雞蛋臉又自顧自的坐在了地上,然後對我冷笑著說:「無知的小輩,是不是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了雙眼?」
  靠,我懂了,其實這個雞蛋臉才是本尊,那個有鼻子有眼睛的才是尾巴,想來估計是這沒臉的老傢伙以為自身有缺陷,才造出了一個看上去正常的傢伙來滿足它變態的虛榮心理吧。
  也不怪它生氣,實在是我看錯了,把那兩碟美味活脫脫的餵給了那尾巴,反而把真身給怠慢了,這放誰身上誰能不生氣?
  可是想想這事兒也不能捨怪我,是個正常人就會這麼想的吧,可是現在這事兒麻煩了,幸好它還給黃三太奶一些面子,我才能保住性命,不過要老再想拜它為師,可就難了,不是有那句老話麼?科學家都是同性戀,雖然我不知道這常天慶是不是,但是這老東西確實挺難對付的。
  想想我也不能就這麼回去啊。於是我慌忙跪在那個雞蛋臉身前,對著這老傢伙說道:「大仙在上,弟子愚鈍見不得真神,求大仙在給我一次機會,弟子真的很需要您的幫助!」
  那雞蛋臉冷哼了一聲,然後對我說道:「哼,世人皆眼拙,見不得真相後的真相,這樣的世人。幫他何用?看在你酒的份兒上我不殺你,你滾吧。」
  他說完這句話後,又跟同性戀似的重新畫了個棋盤,與自己的尾巴自娛自樂了起來,哥們兒我此刻在它們的眼裡又恢復成了空氣一般。
  我發誓,這要是哥們兒三年前的脾氣一定會朝他倆吐口吐沫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你說白了也是一畜生,至於這麼狂麼?
  但是現在的我為了生存,就必須要學會忍耐,我知道了,人家其實狂有狂的資本,現在是我求人家,不是人家求我,而且它這話其實也挺有道理的,特別是它那句『真相背後的真相』,我怎麼聽怎麼像是它在點化我,這是個有本事的妖怪,我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想到了這裡,我便十分誠懇的對著那雞蛋腦袋說道:「求大仙再給弟子一次機會,要不然弟子真的不甘心!!」
  那雞蛋腦袋沒有回頭,而是又冷哼了一聲後對我說道:「你甘不甘心,跟我有啥關係?」
  我又語塞了,是啊,我怎樣也和它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它為啥要幫我?說道這裡,不由得我又想起了那些白癡的網絡小說,那裡面的高人一個個都跟欠主角錢似的。有什麼寶貝武功都搶著給主角,可是現實呢?誰能那麼二逼無力又起早呢?
  正當我心灰意冷準備走的時候,那雞蛋腦袋又開口說話了,它對我說道:「不過,你既然執意要求我給你次機會,好吧,那我就再給你次機會,我先跟你講明白了,過去的幾十年中,來找我的出馬弟子也有五個,但是我和那些只想成正果的傢伙們不一樣,我只收有慧根之人,你既然執意要求,那我問你,你願意接受我的考驗嗎?」
  聽它這麼一說,我心中頓時大喜,有門兒!只要有考驗我就有一半兒的機會,到時候如果我通過這老東西考驗的話也不怕他不幫我了!
  但是轉念一想,我還真不能貿然的答應,畢竟我現在不知道那考驗是啥,要說溝通是一門學問,這是真的,我先看看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消息後再說,於是我便對著它說:「常大仙,你說之前也有五個出馬弟子來找過您,他們都沒有通過您的考驗吧?」
  那個雞蛋臉冷笑一聲,頭也沒回的指了指身後的八岔河對我說道:「他們?哼,都下河去喝水了,既然通不過考驗,留著這世界上也是敗壞出馬弟子的名聲,留他們何用?你想明白沒,想不想當這第六個人?」
  我望了望那深不見底的八岔河,說實在的,我還真很害怕,畢竟這河水我以前就喝過。聽這常天慶所說,那之前的五個人集體潛水應該都掛掉了,這考驗我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確實很難選擇。但是不知為什麼,我卻一絲猶豫都沒有的對著那常天慶說道:「我想好了,我接受你的考驗。」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不成功就變鄭和,眼見著我遇到的東西越來越強大,而我似乎一直停滯不前,這樣的我,連自己都保不住,又能救得了誰?每次關鍵時刻都是老易開遁上前救我,而我卻一點兒的辦法都沒有,現在是因為我們運氣好,但是如果有一天,老易因為救我而死掉的話,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要說人其實都很軟弱。但是我們的羈絆會讓我們變強,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經常會回想起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我太過於軟弱,導致我想保護的人卻沒有幾個能保護得了的。
  我想變強,前所未有的想要變強。
  那雞蛋腦袋和那個尾巴的化身便又停止了下棋,它倆轉過身望著我,那個尾巴的化身第一次開口了,它皮笑肉不笑的對我說道:「你說,我們兩個,哪個才是正身?」
  一聽這話,我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算啥,這就是考驗麼?剛才不是問過了麼?怎麼又玩兒這一套?
  這兩個老傢伙,一個最開始我認為是真身的中年男人,後來才發現自己錯了,雞蛋臉跟我說它才是真的。
  可是現在那個有鼻子有眼睛的老傢伙卻又這麼問我,不由得又讓我的心中產生了懷疑。剛才那雞蛋臉所說的可信度。
  他倆到底誰說的是真話呢?
  我沉思了,想起了剛才那個雞蛋臉對我說的話,什麼才是隱藏在真相背後的真相,既然剛才它這麼說,就證明這件事絕對不會那麼的簡單,相反的,在我的心中已經留有這常天慶正身的印象,所以這道選擇題正是最難的。
  按理來說,我有二分之一的機會猜對,但是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麼?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部徑典電影的台詞,兩個人,一個追一個跑,追的那個人身穿著警裝。你說哪個才是警察?
  其實兩個都是,前邊那個跑的,是便衣。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事都不能只用眼睛看的,有時候我們的眼睛也會被某種假象所蒙蔽,就像是現在的環境一樣,或者說,他倆根本就設跟我禪直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