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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節

  我被纏得最緊,大約是剛剛它知道是我用武器傷了它,於是它拖拽我的速度也快了許多,我很快就被拖到了花瓣裡面,我感覺在我的身子被捲進去的時候,這花瓣就開始合攏,而且它合攏的速度非常快,馬上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徹底被封閉在了花朵裡面。
  我估摸著這東西應該和食人花吃人的道理是大同小異的,在它的花瓣合起來的時候,裡面會分泌出一種類似於消化液的東西將我的身子給融化了去,一想到我會這樣死去,我就覺得一陣惡寒,這死法也太詭異了一些,而且還是被當做食物給它吃下去,我覺得這比變成角蛇的巢穴還要恐怖。
  當然想歸想,我也不想變它的食物,可是無奈即便我被關進了裡面,我的整個身子都還被它的觸手牢牢地綁著,根本無法動彈,在水裡面我並不能感到周圍有消化液的東西在分泌,倒是馬上我覺得身子有些麻痺了起來,似乎是它的分泌液在起作用了。
  緊接著,我感到包著我的花骨朵似乎是猛地一顫,接著我看見原本包緊的花骨朵突然再次開放了出來,可是馬上我就看到這並不是在開放,因為這一朵花骨朵已經徹底被石頭給削了下來,它就像被割了腦袋的人一樣,這如同頭顱一般的花骨朵頓時失去了支撐,在河裡飄散開來。
  我抬頭則只看見石頭站在花骨朵旁邊,而我看見他的手裡赫然是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他冰冷著臉,二話不說就拉起我往河岸上游上來。
  我只覺得大腦好像有些思考不過來,石頭的匕首明明在周家老宅的時候已經被那三個莫名的人給搶走了,現在為什麼又回到了他手裡,而且,他剛剛不是還打手勢說他沒有武器的嗎?
  可能是那花的分泌液已經透過我的皮膚滲透了一些進去,我只覺得身子一陣陣地無力,任憑石頭拖著爬上岸來,然後我就躺在河岸上一動不能動,我只看見被石頭削落的花瓣已經飄了起來,連帶著的還有那些像青苔一樣的觸手,飄了滿滿的一河都是,而那個烏明氏的女人也赫然飄在上面。
  石頭將我安置好,又跳進河裡面,然後將這個女人給拉上來,在這段時間裡,我的身體始終處於半麻木的狀態之中,等石頭將這個女人拖上來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女人還保持著本來的樣子,即便已經在河裡泡了這麼長時間,除了皮膚有些蒼白之外,根本就沒有半點腐爛的痕跡。
  我試著爬起來,石頭看了我一眼說:「她還活著。」
  既然活著,那麼就是一條線索,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烏明氏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些都可以親自問她了。
  只是我看她的樣子卻並不像活著的模樣,因為她的臉根本毫無生氣,特別是當我看見了他的手的時候,我看見他的指甲都已經發黑了。
  也就是說,她不但已經死了,而且還有屍變的徵兆,我詫異地看了石頭一眼,石頭比我仔細,他不可能沒看出來。
  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還是提醒他道:「石頭,她的指甲已經黑了,是要屍變的徵兆。」
  聽我這樣說,石頭立刻去看她的手,可是就在這時候,我看見她的手指突然動了起來,她的手指在變長。
  但是接著我才發現並不是她的手指在變長,而是有什麼東西從她的五根指頭裡生長了出來,在看到長出來的那東西的時候,我突然拚命地朝石頭喊:「石頭,快離開她,她身體裡有東西正在生長。」
  說時遲那時快,我只看見石頭猛地退後幾步,也就在石頭退開的同時,我看見有東西從她的嘴巴裡,鼻子裡,眼睛裡以及眼睛生長了出來,而且這些都是剛剛我看見過的觸手一樣的東西,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剛剛抽枝發芽的籐蔓。
  只是馬上的功夫,這些剛剛長出來的觸手就已經遍佈了她的整個身子,而且它們生長的速度十分快,眨眼的時間裡,屍體的模樣就已經看不見,然後我看見在這些觸手當中,有一個花骨朵模樣的東西正在生長起來。
  而且伴著這花骨朵的生長,這些觸手已經像根須一樣扎進了土裡面,眨眼之間,這具女屍就已經變成了另一朵食人花。
  看到這般情景,我已經知道它和屍眼花一樣,也是依靠屍體為養料,並且屍體就是它的宿主,它們也只有從屍體裡面才能生長出來。
  河底那朵被石頭削落的食人花估計也是這般生長出來的,只是為什麼這裡只有一朵,卻有些難以理解,我見過屍眼花,它們幾乎都是一片片生長的,這裡既然有屍體,也不會只有一具才對。
  石頭冷著臉看著這多食人花生長成形,然後他來到我身邊,我身子的知覺已經恢復了許多,石頭將我扶著遠離了這東西一些距離,然後與我說道:「這東西應該是從死亡谷深淵裡面爬出來的,看來在死亡谷深淵裡面應該有許多這種東西,我們下去的時候要小心一些。」
  我曾經見過許多的屍眼花,這些都是女媧氏族特地種出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收穫石眼珠子,現在在女媧墓裡又有許多這種食人花,我想這是不是也是女媧氏族特地培養出來的東西,它的生長形態和屍眼花如此相像,應該是同一類品種才對。
第二百七十九章 蹊蹺
  對於這一朵剛剛生長成形的食人花,我們沒再去管它,只是石頭和我說,剛剛那個烏明氏的女人的確是有呼吸的,而且他似乎還看到了她的嘴唇在動,似乎要和他說什麼。
  我也肯定是頭沒有看錯,因為我從來不懷疑石頭的眼力,那麼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她會被食人花當作誘餌,而且又為什麼在這樣的情形下也能一直活著,於是我問石頭:「那你看清她在和你說什麼了沒有?」
  石頭皺著眉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不要下去?」
  我起先不解石頭為什麼突然說這句話,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話是那個女人剛剛用嘴語和石頭說的,於是我問道:「不要下去?是要我們不要從這個窟窿裡下去女媧墓裡面?」
  雖然話語很簡單,但是石頭似乎還在思考可能有的深意,我只聽到他說:「應該就是這樣,只是為什麼不讓我們下去,我覺得她說這話的意思並不是因為要守護女媧墓不被侵犯什麼的,而一定是在說另一層意思,說不定女媧墓裡面已經發生了什麼。」
  可是會發生什麼?
  無啟古城塌陷,女媧墓和這裡有了連通的通道,難道就是因為這一場變故,女媧墓已經發生了我們都無法預料的事?
  可是我們要找的答案很可能就在女媧墓裡面,來到了不下去,那豈不是功虧一簣?但是這件事顯然有蹊蹺,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我問石頭:「那你怎麼看?」
  石頭和我是一樣的想法,他說:「不管多危險,我們都要下去。」
  我看了一眼前面那漆黑一片的窟窿,不知怎麼的,讓我有一種覺得那就是地獄的感覺,但我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共工氏的人只怕已經先我們一步,我們也要趕緊才行。」
  我和石頭順著西拉木倫河一直來到窟窿邊上,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問石頭手上為什麼會有匕首的事,我覺得他如果要告訴我,就會主動和我說,既然他不願意說,那麼我問了也是白問。
  我只是覺得,在周家老宅的時候,石頭也參與了進去,而且那時候,說不定他就在哪裡看著我親手殺了他的那個複製體。
  到了無啟古城的窟窿邊上,我順著往下看下去,與我想像的不一樣,這裡並不是一個空中樓閣一樣的地方,而更像是一個直通往下面的石洞,我本來以為我們會站在一片懸空的地面上,下面應該是一片空洞一樣,可是事實上卻不是。
  也就是說,我們是可以順著這個懸崖一樣的地方爬下去的,可是就如我描述它的那樣,它的確就是一個懸崖,我不認為我們可以在這樣幾乎是一個九十度的懸崖上走下去。
  顯然如何下去是一個難題,而且懸崖底下與我之前看見過的情形一般,都是雲霧繚繞,根本看不到底的樣子,從它的深度來判斷,少說也有好幾百米深,當然我說的只是到雲霧遮住的地方。
  我說:「這樣的話,我們只怕不是活著到下面的,而是直接下去陪葬了。」
  石頭說:「總會有進去的路,這裡不成,我們去那邊看看。」
  於是我們環著這個無啟古城的窟窿看了一個週遭,這裡幾乎四面都是這樣,根本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就連西拉木倫地下河的河水,都是順著這個懸崖流下去的,像一道白練掛在懸崖上,石頭說:「這裡是惟一能下去的地方,除了這裡,就只有依靠禹所積了。」
  要動用禹所積,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我們都沒有這個能力,那麼眼下我們也只有從懸崖上下去這一個法子,於是我說道:「即便有繩子,可也不可能有這麼長,看它的深度,起碼應該在地下一公里左右。」
  如果在外面,一公里的繩子也可以找到,只是現在我們在這裡,誰下地會帶一公里長的繩子,特別還是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說到這裡的時候,石頭似乎是被我提醒到了什麼,他突然轉過頭對我說道:「你這樣說,倒是讓我想起一種倒斗的手段來。」
  「什麼手段?」我們現在正在說著如何下去到女媧墓裡的事,可石頭卻說起了倒斗的手段,讓我有些一時間思維有些轉換不過來,可是馬上我腦袋中靈光一閃,已經知道石頭要說的是什麼。
  於是我說道:「有些元良在倒斗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一般會選擇在半公里以外的地方挖地洞去到斗的所在,這樣的話,盜洞就可以開在十分隱蔽的地方,這種手段對於斗在顯眼的地方很是耐用,只是要多費時間一些。」
  而這裡也是同樣的情景,這麼大一個窟窿,那不是真的太顯眼了麼,那麼這就和這種倒斗的手段如出一轍,也就是說,下去的路,很肯能就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
  而我縱觀周圍,這裡空曠,並沒有隱蔽的地方,想到這裡的時候,石頭卻是隱隱一笑,我見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西拉木倫河的地下河上,我恍然大悟,我們在河底看到的那個窟窿!
  石頭說:「也許那就是入口,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那裡會有食人花!」
  於是我和石頭立刻朝著剛剛的地方趕過去,回到原地的時候,我才發現只一會功夫,這一朵在河邊的食人花已經變得更加巨大,甚至比剛剛我們在河裡看到的還要巨大幾倍,我和石頭盡量遠離了它一些,這東西難纏,我們現在時間緊急,沒時間和它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