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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節

  正這樣想著,我卻猛地在隧道的牆壁上看到了一排的六指掌印,少說也有十多個,而且還是手指全部朝下的六指掌印。
  而依照眼兒爺的說法,手指朝下,是說明這裡危險不宜久留。
  眼兒爺就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原地,我即便沒看到他的臉也知道他的眼睛一定緊緊地定在這一行六指掌印上。
  張無率先打破沉默,他說:「興許,是『它』知道我們已經進來,用這樣的標記來蠱惑我們也說不一定。」
  可是眼兒爺卻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會,這是『它』通用的記號,沒人可以仿造得出,他們隨身都帶著殭屍血,而且天生長著的六個手指頭,並且最重要的死這個掌印裡並不只有單純的殭屍血,還有他們自己的血液,而他們的血液裡,帶著一種天然的腥味,『它』只要一聞到就能分辨出真假,所以這個標記別人根本就仿造不出來。現在我覺得奇怪的是,通常遇到危險『它』也只會留下一個六指掌印,可是現在一下子留下這麼多,只怕這裡面就根本就不能越雷池一步的禁地。」
  眼兒爺這樣的說辭讓我心驚,這裡面會有什麼樣的危險,連無所不能的『它』也望而卻步?而且在地獄之門我也見過這樣的掌印,但是當時我並不懂這裡面的含義,所以也沒有趣分辨它的正逆,只是有一點是很清楚的,無論在哪裡,我每次都只看到一個六指掌印,像這樣一下子出現十多個的,的確是第一次見。
  不知道為什麼,我迫切希望自己能進去看一個究竟,而且我隱隱感覺到這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我一樣。
  這時候我突然說道:「不如讓我進去看一看?」
  而且就在我們猶豫的這段時間裡,突然隧道裡面猛地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這種嚎叫只要聽上一次就會終生難忘,因為沒有痛苦到極致是無法發出這般淒厲的嚎叫聲的。在聽到這嚎叫聲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更加反常的是,在這淒厲的嚎叫聲響起的時候,我非但沒有半點恐懼的意味,反而覺得有一股莫名的興奮從心底緩緩升騰起來,這種前後的劇烈反差讓我自己都覺得詫異,甚至是心驚。
  這聲音只是一聲,然後就變成了無數的回聲在整個隧道裡經久不絕,而之後,隧道裡面重新歸於一片平靜,終於半點聲音也無,我們就這樣站在隧道裡面,除了我之外,其他三個人幾乎都繃著一張臉。
第二百六十五章 入口-3
  聽到我的話,幾乎所有人包括眼兒爺都有些發愣,他們不解地望著我,然後眼兒爺斬釘截鐵地說:「你不能去冒險!」
  我說:「我不會有事的。」
  我看見眼兒爺一直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凌厲得就像是要看到我的靈魂裡去一樣,然後我聽到他用十分嚴厲且不容置疑的語氣一字一頓說道:「不——可——以!」
  眼兒爺的這三種個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聽上去很是嚇人,而且他的模樣陰森得就像要吃人一樣,我心底那種迫不及待要進去的慾望突然煙消雲散,眼兒爺絲毫不留情面地轉過頭,同時他說道:「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陣,先看看情形再說。」
  我往隧道裡面看了一眼,稍微帶著一些失望的神情,可是終於我還是什麼也沒說,悶悶地在牆邊坐下,可是心裡面卻已經亂成了一團。
  不單是亂,還有煩躁,我幾乎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我只是坐下了不到幾秒鐘,又迅速地站起來,然後在隧道裡面來回地踱著步子,整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而他們三個人就這樣看著我,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我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反常,可是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我來回踱了一陣,又在牆邊坐下來,這時候陳五爺開口了,他問我:「小四,你在煩躁什麼?」
  被陳五爺這麼一問,我反倒是愣住了,是啊,我在煩躁什麼,為什麼我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煩躁不安,就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正在發生一樣,而且這種煩躁,完全是起源於這裡面的那一聲淒厲的嚎叫,我想進入這裡面,可我為什麼想進入到裡面去?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張無則一直在看著我,似乎陳五爺問了這個問題之後,他就一直在等我給我出答案,而眼兒爺則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我一時語塞,覺得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於是才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陳五爺聽到我的答案則說道:「很簡單,因為你不信任我們。」
  我看著陳五爺,他一直看著我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我有些迷茫,我的確是有些不信任他們,而且我不信任任何人,似乎除了石頭,我並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陳五爺說:「小四,即便石頭,他又有多少事沒有告訴你,瞞著你?」
  陳五爺說的是事實,石頭的確有許多事都從來沒有與我說過,但是我還是信任他,我也沒有覺得他欺騙我什麼,陳五爺似乎已經知道我心裡所想,他說:「我們也是這樣,這也是我們不告訴你一些事情的緣由。」
  起先我還疑惑陳五爺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原來他早知道我為什麼不信任他們,於是才要這樣解釋。
  我看看陳五爺,他朝我點點頭,然後說道:「小四,我們從來沒把你當成外人來看,反而是你,在這一路上,與我們越走越遠,因為一些不必要的猜忌。」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五爺終於歎一口氣,然後說道:「但這並不怪你,因為無論是誰處在你這樣的境地上,也會這樣,而且換做別人可能會變得更糟,你做的已經夠好了,現在的你和剛進入陳記的時候,真的是判若兩人。」
  我不知道陳五爺指的判若兩人具體指的是什麼,但聽到陳五爺講起我的身世,於是我抓住機會問道:「五爺,那麼我是如何來到陳記的?」
  陳五爺聽了,沉默了一秒鐘,然後問我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點點頭,自從知道眼兒爺與我的身份都是一段被催眠出來的夢境,後來又知道了自己一直都是不老不死的這種狀態,就更加不可能有那段所謂的童年,而現在看到眼兒爺,更加讓我覺得,我關於陳記之前的記憶,的確是一段徹徹底底的謊言,所以,我一直都想知道我究竟是誰,來自哪裡,為什麼會來到陳記。
  陳五爺看了看眼兒爺,眼兒爺依舊在閉目養神,一點反應也沒有,陳五爺這才說道:「好吧,你既然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我屏氣細聽,陳五爺說道:「你是朱家的人托付在陳記的,也就是朱襄氏。」
  「朱襄氏?」我不解,我的身世怎麼會牽扯到朱襄氏?
  陳五爺說:「當時的確是朱襄氏的當家親自出馬,托我將你安置在陳記當夥計,而且告訴我對於你的身世提不得絲毫,你應該知道,四大家族朱家是領頭人,既然他們當家都親自出馬,那麼我就沒有不買賬的道理,於是我就將你放在了陳記做夥計。」
  我問:「那他們為什麼要托你將我安置在陳記?」
  陳五爺說:「這裡面的原因,朱家的當家也並沒有多說,他只說你的身份有些尷尬,放在朱家會出事,相比之下陳家安全許多,於是才暫時想了這個法子,所以當時,我也並不知道太多,他也沒有和我說具體是為什麼。」
  我問:「那麼五爺,也就是說你也是不知道這裡面的原因了?」
  可是陳五爺卻搖搖頭,然後說:「我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最先的時候我的確是一頭霧水,因為當時的你和一般剛入行的夥計根本毫無差別,笨手笨腳,沒有心機,單純善良,除了勤快之外,的確沒什麼長處。」
  聽陳五爺說起這些,我倒是記得,因為自己愚笨,當時還經常被掌櫃訓,於是我只是訕笑一下算是帶過。
  可是陳五爺的神情卻很嚴肅,他並沒有因為這樣的我而感到可笑,他而是緊皺著眉頭,然後用很嚴肅的語氣說道:「可是在你來到陳記的不到一個月,就發生了一件事,這讓我徹底發現了你的異常。」
  我心裡猛地一跳,問道:「是什麼事?」
  陳五爺說:「就是三足金烏。」
  可我的腦子裡卻是一頭霧水,而且在我的記憶裡,在陳記的那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關於三足金烏的事,我問道:「為什麼我一點記憶也沒有?」
  陳五爺則說道:「正是因為你什麼也不記得,我才看出了你的異常。」
  我說:「那我為何會不記得這事?」
  陳五爺說:「要真說起來,就不得不具體說那天的經過。我只記得那一日還很早,恰巧那一日我和火叔也到了陳記翻查賬目,我們在裡屋,外面來了一個當東西的人,起初這人是由掌櫃招呼的,說是來當些東西,可是正是這東西,引出了你的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