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盜墓鬼話 > 第200節 >

第200節

  可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水潭裡的酸與突然尖銳地叫了起來,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我只聽數聲尖銳的「酸與酸與」的聲音在整個石洞裡迴響著,而與此同時,我卻感到貼近我身邊的這個陰影卻突然消失不見,儘管我看不見他的容貌,但是從他剛剛與我說話的聲音裡我可以聽出來,他就是另一個我,甚至就是一直在暗中跟著我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或者也是我在血眼墓裡見到的那個另一個我自己。
  我沒有再想下去,因為在酸與的驚嚇聲之後我聽到了一陣更為迅猛的水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水裡一躍而出的樣子,頓時我只感到一陣陣的水花撞在我的身上,可以看出,整個水潭的水都在劇烈地蕩漾著。
  我始終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有清晰的水聲和撞在身上的水花的聲音真真切切地在耳邊響起。
  而且這水花蕩漾的越來越劇烈,我明顯地感到有什麼東西在往我這邊游過來,而且酸與驚嚇一聲之後,就再沒有了它的聲音,它的最後一聲我也聽著就像是遙遠的隔音一樣,好似它突然之間被掐住了脖子發出來的叫聲似的,我猜想它應該是重新潛入水中逃走了,而我聽到的聲音就是它從水裡面發出來的。
  從耳邊的水聲來判斷,我可以確定這很可能是一個人,很明顯我的猜測是對的,因為我感到這個人的手抬起了我握著水燈的手,然後將水燈從我的手上拿下來,接著,我聽到了水燈被打開的聲音,然後整個石洞被照亮,我只看見渾身濕透的石頭站在我面前,正用一種冷到不能再冷的目光看著我。
  我是第一次看到石頭這樣的目光,他深邃的目光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跳動著,閃爍著,最後匯總終於變成一汪死水,然後我聽到他說:「在我看到龍門上的摸金符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我聽著石頭的話,似乎聽出了一種很不好的意味,因為從石頭的話音裡,我似乎聽出了一種危險的味道,而且石頭冰冷的態度讓我有些不習慣,而且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石頭的脾氣,最起碼這種態度是對我,對別人我並不太清楚,他對我越冷漠,就越顯得他越擔憂。
  然後他繼續問我:「你是怎麼進來的,你明明是和『張無』他們從另一個入口進去,怎麼突然會到這個入口裡來了?」
  我覺得石頭對我出現在這裡的事不單是驚訝,更多的,其實是害怕。
  從他的語氣裡我可以聽出害怕的語氣,而且還有深深的無奈。
  然後我聽到他歎一口氣,他終於蹲下身子,將手放在我的脖頸上,然後問我:「有知覺嗎?」
  我想點頭,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於是只是用眼睛看著他,他做了一個瞭然的神情,然後我聽到他自言自語地說:「不是石化。」
  我一直都看著他,然後他將我扶起來,接著雙手從我的腋下穿過,抱著我的肩將我從水潭邊上拖出來靠在牆壁邊上。
  其實我也覺得很納悶,既然不是石化的話,那麼這又是什麼情形,為什麼我全身都無法動彈,石頭將我靠好之後才說:「問題越來越嚴重了,就算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可是你的時間卻也已經不多了。」
  我不知道石頭說的是什麼時間,但是我也無法開口問他,於是只是看著他,而他拿著水燈在裡面照了一遍,當然,他發現我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一具鐵衣,但是自始至終,他都將它視若無物,也壓根不問我這東西的事。
  但我還是從他的餘光之中看到他時不時會掃向這具鐵衣,也就是說,他看見這具鐵衣之後,正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而事實是,他很在意這一具鐵衣。
  當然只要轉念一想就可以想像到這鐵衣的奇怪之處,它被用鐵鏈鎖著,鐵鏈又從龍嘴裡伸出來,很顯然,這鐵衣是鎖在石龍身上的,和整個龍門應該有著一定的關係才對,要不然,它無緣無故地鎖在石龍嘴巴裡做什麼。
  石頭在整個石洞裡環視了一遍,最後終於還是在鐵衣旁邊蹲了下來,他背對著我,我只看到他彎著身子似乎用手在上面撥弄著,可是究竟在幹什麼,我卻看不清楚。
  他這樣撥弄了鐵衣好一陣,然後才站了起來,他來到我身邊蹲下,然後抬起了我的左手翻開手掌心,我只看見上面的那個圖案已經清晰地顯現了出來,而且這一看不要緊,我第一次發現,這個圖案似乎在生長,我記得最開始的它就在我的左手掌心,可是現在,我明明看到它已經越過了手腕處的關節,似乎正在朝我的手臂上蔓延。
  然後石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這就是你的時間。」
  我似乎聽懂了石頭在說什麼,可是又有些聽不大懂,但是石頭卻不再多說,他將我的手放回腿邊上,然後說道:「這鐵衣是跟著你來到這裡的,裡面的屍體呢,或者說你在裡面看見有什麼東西沒有?」
  這鐵衣應該是和水流一起捲進來的,至於是不是跟著我進來的,我覺得我和它都應該算是被水流捲進來的吧,不能說是誰跟著誰進來的。
  再者我雖然聽到了鐵衣被打開的聲音,但是我卻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裡面出來,當然當時周圍一片漆黑,我只能說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東西從裡面出來,而至於後來出現的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卻不得而知了,所以對於石頭的問題,我根本無法回答。
  石頭從我的眼神裡似乎也能知道答案,於是他便不再問這個問題,我看到他只是從我的腳邊拿起了什麼東西,這時候我才發現這竟然是拴著鐵衣的鐵鏈,被石頭這麼一提醒,我才看見,這根鐵鏈的一端是纏在我腿上的,而另一端則就連在鐵衣上,也就是說,當時,的確是因為我的緣故帶著鐵衣來到這裡的。
  而且我突然想起,鐵衣如此沉重,就算當時龍門裡的水流再大也無法將我和它捲到這裡來,我想惟一的可能就是,當時在龍門裡一定出現了許多我見過的黑色水泡,我們都是依靠這樣的浮力被托著到達這裡來的。
  石頭見到我這般驚訝的神情,於是將鐵鏈從我腿上解開,我只是有些恍神,這麼大一根鐵鏈纏在我腿上,我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而且不是石頭提醒,我竟然還真沒有發現,於是我更加疑惑地看了一眼鐵衣,只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些奇怪起來。
  然後石頭便不再說話,他也靠著石壁坐下來,我感到他身上散發出一種莫名的陰鬱和冷漠,似乎有些不太像以前我知道的那個石頭。
第二百四十七章 鐵衣屍棺-1
  事實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樣,不一會兒之後我已經可以動彈,而且我的身體恢復的驚人,很快就已經變得絲毫無事,這奇怪的現象連我自己都覺得震驚,但是我也感到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從石頭的表情裡,我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潛在的危險。
  見我已經好起來,石頭早已經站了起來,他從身上將摸金符掏出來還給我,他說他是在進來的時候從石龍的頭上拔下來的。
  我接過摸金符,這才想起當時在那陵格勒峽谷他將匕首留給我,可是我卻在周家老宅的地下陵墓丟了,於是心中一陣慚愧,他聽了只說丟了就丟了,一把匕首而已。
  我總覺得有些愧疚,畢竟我知道這匕首的特別之處,但既然石頭這般說,我便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樣的話反而顯得生疏了,我只是在心裡想再見到那群人我一定要將匕首給拿回來,我確定匕首就在綁架我的那三個人身上。
  然後他讓我去看這具鐵衣,鐵衣的外表我已經看過了,只是裡面的構造我還沒見過,但我想著既然它做成了這樣子,那麼裡面應該就是可以放置一個人的空間,只是製造這樣的鐵衣,必須根據具體的人的身高體重來製造,否則就沒什麼意義了。
  石頭已經將它從水潭裡拖了一些起來,整個鐵衣就像一口棺材一樣地被打開了,如我所想,裡面當真是一具空殼子,而且它就是一口鐵棺,只是構造很奇特的鐵棺罷了。
  石頭看著鐵棺,然後又看看我說:「小四,你試著躺進去。」
  我用眼睛估量了一遍這鐵衣棺,長處的話和我的身高還真差不多,而且裡面的空間看上去也能容得下我躺進去。
  石頭讓我這樣做那麼就一定有他的用意,於是我躺進去,而在我躺進去之後我才發現,這鐵衣棺對我來說,竟然是剛剛好,用一句很不貼切的話來說,就是很合身。
  當然,當意識到這樣天衣無縫的適合的時候,我的脊背已經泛起了陣陣冷意,這是不是說,這具鐵衣棺本來就是為我而準備的。
  我抬頭看一眼石頭,只見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更加冰冷了起來,然後我聽到他說:「果然是這樣!」
  石頭的這句話我聽得清清楚楚,我看石頭的樣子有一些不對勁,於是我從鐵衣棺裡面爬起來,在我直起身子來的時候,我突然感到大腦猛地一陣空白,跟著就有一些恍神,接著我腦海裡似乎出出現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似乎在某一個時候也做過一模一樣的舉動,而周圍也似乎有過一模一樣的情景。
  我這樣愣了一秒鐘左後,然後赫然回過神來,我慌忙從鐵衣棺裡面出來,而石頭卻一直盯著我在看,他終於說道:「小四,連我也越來越不瞭解你了!」
  石頭這話說的一本正經,說得我連連心驚,我問他:「石頭,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說這些話?」
  其實我聽到石頭這樣說的時候就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但我還是面不改色地問他,出於對石頭無條件的信任,我相信石頭這話並沒有惡意,而是他的確遇到了什麼想不通的事。
  說著石頭將背包取下來,然後打開防水的油紙,裡面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石頭將它打開,然後將裡面的東西遞給我,這時候我才發現這是一張照片,而且是一張看上去還很新的彩色照片,也就是說,這張照片才照下來不久的時間。
  而照片裡面,就是和地下一模一樣的一具鐵衣棺,可是這具鐵衣棺被吊在空中,鐵鏈從身後連著,我知道在鐵衣棺的身上一共有三條細鐵鏈,一條在脖頸的地方,還有兩條在兩邊肩膀的位置,這三條細鐵鏈最後匯成一股和最上面的粗鐵鏈連成一體。
  顯然無論是照片裡的還是我在龍門上見過的這一具,都是以這樣的形態連接起來,當然光憑這點相似我還不敢確定這兩具鐵衣棺就是一具,而且我轉念一想,石頭的這張相片或許就是從別的地方得來的,那麼這兩具鐵衣棺就更不可能是一具了。
  照片裡的鐵衣棺應該是被吊在是洞裡面的,因為從照片上,可以看到一部分石壁,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照片裡的地方絕不是這裡,因為鐵衣棺掛著的很顯然更像是一個墓室。
  難道是在周家老宅地下的陵墓裡?
  我頓時有這樣一個猜測,因為裡面的那個地方有和我一幕一樣的一具屍體,儘管這具屍體是被封在透明的巨石裡面的。
  石頭這時候在我耳邊冷冷地說:「這是『馮四』拍出來的照片,你見過他拍的一些照片,從一九七九年大一九八三年,他拍了大量的照片,但是從這裡面,我似乎找出來很多的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