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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節

  我也只能這樣想,看著火堆的木炭發著呆,可是只過了不一會兒,我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從石門外傳來,我回過神來,心想莫非是石頭回來了,於是站起來去開門,可是門被打開之後,我卻看到門外躺著一個人,他穿著藍布中山裝,很明顯是六七十年代的裝束,不是石頭。
  我想這裡面還真有其他人不成,而且這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試著問道:「你還好吧?」
  可是他依舊躺在地上,根本沒有回答我,我試著彎下腰用手碰了碰他,可是碰到他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身體都已經僵硬了,也就是說,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而且是死了很久了。
  恰好這時候周順也出了來,他看到這具屍體愣了下,然後和我一起將屍體翻了過來,從面目上看,他應該有四十到五十歲,可是我卻看見周順的臉在看到他的面貌的時候一下子就白了,我只聽到他說:「小四兒爺,這是三十年前的人!」
  我說這我知道,他身上的衣服很明顯是那個時候的,那他自然應該就是季曉峰他們隊伍中的人,可是我又覺得周順的語氣有些不對勁,於是側著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認識他?」
  周順說:「不認識,但我在照片裡見過,爺爺說他三十年前就死了。」
  我起初還以為他是在這裡遇到了什麼意外而死在了這裡,可是聽周順這麼一說,突然覺得詭異了起來,三十年前已經死去的屍體,怎麼會完好無缺地出現在這裡?
  而且三十年,他的屍體依然只像死去了幾天的樣子,這讓我更加驚訝,難道這裡是一個天然的冷藏室不成,但是我們也在裡面,這裡是有些寒冷,但還不到能保持屍身如此長時間不腐的地步。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具屍體,周順則彎下腰在他身上搜了搜,卻什麼也沒有找到,然後周順說不如先把他拖到裡面去,等石頭回來了再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什麼貓膩來。
  我環視一遍周圍,我不知道這屍體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我認為總有人把他運到了這裡來,否則一具已經死去了三十年的屍體難道會自己走著來不成?
  想到這裡,我突然看著周順說道:「周順,這屍體該不會是詐屍吧?」
  周順聽到我這樣說也是愣了下,然後他翻了翻屍體的眼睛和手掌,搖頭說道:「應該不是,如果是詐屍,怎麼會是躺在門口的,應該是走過來敲門才對,而且他的眼睛和手指也沒有任何變化。」
  說著周順雙手從屍體的腋下穿過,將他半抱起往石室裡面拖進去,我進去之前,回頭看了看周圍,卻發現在白霧之中似乎看見有一個人正站在不遠處,而且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一個死人一樣,我想這難道才是詐屍的那個,身上頓時翻了一陣雞皮疙瘩,然後我出聲問道:「誰在那裡?」
  可是沒有人回答我,而且他依舊一動不動,我看了一眼已經拖著屍體進去的周順,於是往濃霧裡走近了一些。
  離得近了一些,我看見濃霧裡果真站著一個人,可是卻不是石頭,因為這個人很矮,估計只到我肩頭,我更走近了一些,他的樣貌也清晰起來,只是看清他的樣子之後卻著實嚇了我一跳,他的頭和身子很不成比例,頭特別大,就像一個南瓜一樣頂在頭上,特別是他的臉,五官很不搭配,而且臉上滿是橫肉,看上去面憎無比,一雙差不多有拳頭大小的眼睛正凶神惡煞地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兩步,正在這時候我聽到周順在後面喊我,我回頭回應一聲:「我在這裡!」
  可就在我開口的那一瞬間,我看到這個奇怪的人突然扭頭就跑,而且迅速就消失在了濃霧之中,這時候周順已經來到了我身邊,他問我:「小四兒爺,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還沒有從剛剛的情形中回過神來,於是我走到他剛剛站著的地方,只見地上有一雙超過一般人腳一半還多的腳印,石板上面散落著泥土,正是這些泥土勾勒成了一雙腳印的形狀。
  我想這裡有土,並不都是像我們看到的巨石路面,可是這些泥土在哪裡我卻不知道,而且這個奇怪樣子的人出現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們會不會誤入了一個原始部族的領地,這人回去之後就會帶著更多的族人來捕殺我們?
  明顯周順也看見了這雙腳印,他迅速問我:「小四兒爺,剛剛誰來過這裡?」
  我把剛剛見到的情景和周順說了一遍,周順聽了立刻拉著我回到古城的石室之中,他用石栓將石門抵緊了,我知道周順也有這種擔心。
  我進入到石室之中,周順將發現的這具屍體放在了牆角,我想我們在裡面總有一具屍體看著,總讓我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但是眼下也並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將就著。
  我和周順在裡面就這樣呆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但是我卻並不知道具體已經過去了多少時候,因為外面的天色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而我們根本沒有可以計時的工具,只能聽著這只壞鍾滴答滴答地響著。
  過了很久,我聽到有人在推石門,我和周順警惕地站起來,我想會不會是剛剛那個頭大身小的怪人果真帶著族人找上了門來,於是我們各自拿了一塊屆時的柴禾走到門邊,我們沒有貿然開門,而是透過門縫看了看,外面除了一片濃霧之外根本一個人也沒有。
  我朝周順搖搖頭,可是敲門聲還不斷地傳進來,然後周順朝我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我開門,他隱藏在門後,如果不對勁,他就給他來上一棒子。
  我將拿著柴禾的手背到身後,然後將門栓拉開,可是門才剛剛打開了一條縫,一個人就跟推著石門朝著我撲了上來,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還是被嚇了一跳,周順見到這樣的情景,在門後已經揮著木棒打了下來,我定睛瞧了這個人,卻不是那個頭大身小的怪人,反而看著特別熟悉,等我看清的時候,發現竟然是石頭。
  我大喊一聲:「周順,是石頭,是石頭!」
  周順的手停留在了空中,然後他看一眼石頭,我看見石頭的肩頭殷紅一片,衣裳早已經被血濡濕,人已經有些不省人事。
  我扶著石頭將他拉進屋子裡來,周順看了看外面,將石門合上,我將石頭拉進來之後放平了,周順已經拿來了背包,正從裡面找止血的藥,而我已經解開了石頭的衣服,當我看到他的肩頭的時候,卻發現那裡血流如注,一道一指長的傷口深可見骨,血還不住地湧出來。
  周順將止血的藥磨成粉,然後灑在石頭肩頭的傷口上,我用紗布緊緊地替他按住,我想這麼深的一道傷口,是要縫起來的,否則很難癒合,即便暫時止住了血,也很容易再裂開,而且這樣反覆流血,石頭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支持不住,而替他石頭究竟是遭遇了什麼,竟然帶著這麼重的傷回來。
  我緊緊地按著傷口,可是血還是不停地流出來,周順又在背包裡翻了翻,我們這次來只帶了一些基本的跌打和止血藥物,而且附近也找不到可以止血的草藥,對於現在止不住的血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奇跡
  周順看到石頭背上的背包,於是讓我把石頭扶起來,他把背包取下來,我看見周順從石頭的背包裡拿出黑色的水袋和一些石眼珠子,然後在石室裡找了一塊大一些的石頭將石眼珠子砸成粉,我知道石頭帶的石眼珠子是最特殊的那一類,只見石眼珠子被砸碎之後,裡面立刻出現一條極細如同根須一樣的白色東西,周順用衣服包住手將這東西拿起,說道:「小四兒爺,你把手拿開些!」
  我鬆開按著石頭傷口的手,周順將這東西扔進石頭肩膀的傷口裡,我只看見這東西在血中扭動了一下,接著就消失了身影,我懷疑地看著周順:「這樣做行嗎?」
  周順頭也不抬地說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這樣試試看了。」
  說著他打開水囊,倒了一些赤泉水出來灑在石頭的傷口上,我看見這只水袋滿滿的,估計石頭在赤泉邊上的時候補給過一次。赤泉水灑在石頭肩膀的傷口上之後,水混著血液流到了地上一些,然後周順再將石眼珠子研碎了灑在傷口上,用紗布一層層地替他包裹起來。
  這法子還真管用,只是一會兒,石頭傷口處的血就止住了,石頭現在傷口剛包好,我們不敢動他,於是將他移到了牆邊上。
  做好這一切我鬆了一口氣,可當我才回過頭,卻就看見在對面牆角的屍體正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我們做著這一切,我頓時嚇了一跳,我明明記得剛剛他的眼睛還是閉著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睜開了,而且還死死地盯著我。
  周順聽到我的驚嚇聲,回頭來看,我指著屍體睜開的眼睛,周順臉色陰沉了下來,然後他走到屍體前,將屍體的眼睛撫上,但是我看見他背對著我蹲著,很長時間都沒有站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一樣。
  我問周順發現了什麼,周順像是失了神,被我這麼一喚才回過神來,然後他邊站起來邊說道:「沒什麼。」
  我覺得這樣的周順有些怪,他站起來兀自去到了火堆旁坐下,然後再次發起呆來,我不解地看了看對面的這具屍體,又看看周順,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然後我就看見周順又繼續在擺弄那只破鐘。
  我看了看石頭,然後走到火堆旁在周順身邊坐下,可是我喊了他幾遍,他愣是一句也沒聽到,最後我直接晃了晃他的身子,他這才赫然回過神來,我更加覺得奇怪,周順究竟是發現了什麼,才這短短的功夫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周順表情有些僵硬,他看著火堆,似乎又出神了,我問他究竟是怎麼了,來到這裡之後,我甚至都忘記了,他和我並不是一夥的。
  周順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說,我沒有辦法,於是也不再追問於他,我回頭看了一眼石頭,他還依舊在昏迷之中,我於是也一聲不吭地坐在火坑旁邊,這時候周順突然站起來,我問他要去哪裡,他說裡面有些悶,他出去外面透一口氣。
  我想外面這麼危險,他一個人出去有些不好,但我卻沒有阻攔他,他拉開門出去,然後將石門合上,我看見他就站在門外。
  我坐在火堆旁,瞟了一眼在旁邊放著的鐘,不知道是它已經好了還是周順調的,種的時針和分針指在了三點整的時刻,我將鍾拿起來仔細看著秒針又轉了幾圈,見它依舊還是和先前一樣,我這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周順調的沒錯。
  我到石台下拿了些柴禾,將火重新生起來,我坐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周順不對勁,於是起身來門外尋他,可是我打開門一看,門外哪裡還有他的蹤影,我朝著濃霧中喊他一聲,卻沒有回應,我越發覺得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卻不知道他究竟會去了哪裡。
  我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確定周順已經不在周邊,於是重新回到石室之中將門合上,用門栓抵緊了。
  我看了看石頭的傷勢,血已經完全止住了,我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我轉頭又看了看這具屍體,再次被嚇了一跳,他原本已經被周順撫下去的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張開了,我心想這屍體一定有古怪,於是我從背包裡找了繃帶,將他睜著的雙眼撫下去,然後用繃帶蒙住。
  而我兩次經歷這樣的情形之後,為了保險起見,我小心地將石頭挪到了火堆旁,我將衝鋒衣脫下來蓋在石頭身上,自己則在火堆旁烤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