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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節

  我覺得老太太看到我的年輕模樣實在是懵了,而且她認為我就是「馮四」,她看看我又看看周順,一臉不解有很新奇的樣子,她嘴裡一直念叨著:「真神奇,真神奇……」
  直覺告訴我她認識「馮四」,可是我卻無從下口問關於「馮四」的事,我總不能問她我年輕時候是幹什麼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等等之類的吧,我覺得如果我真問出來,難保老太太不會立刻昏厥過去。
  我正猶豫著,周順卻開口了,他說:「大嬸,我們回來是想找點東西……」
  可是周順話還沒說利索,老太太立刻沉下臉打斷他:「什麼大嬸大嬸的,你和小馮是朋友,我姓木,小馮和我是一輩的,你頂多喊我一聲木姐!」
  我看見周順尷尬地笑笑,我想他周家的小太爺也有吃癟的時候,不禁忍不住發笑,這時候只聽老太太又念叨起來:「小馮啊,我就說你這個樣子一定有問題,當時你走的時候讓我幫你打整屋子,並讓我幫你保管一個鐵盒子,你一走就是三十年,鐵盒子都生銹了,現在你反倒不記得了,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拿去!」
  老太太雷厲風行,說著就開門走了出去,老太太一走,周順立刻對我說道:「小四兒爺,這該不會是你年輕時候的老相好吧!」
  我白周順一眼,什麼叫我年輕的時候,他還真把「馮四」和我當成一個人了,然後他突然大笑起來,我這才知道什麼周家的小太爺,分明就是一地痞樣,只是在周老太爺前裝裝樣子罷了,其實他喊我小四兒爺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和賴皮一個樣,沒個正經的。
  我和周順在屋裡等著,很快老太太就又回了來,我看見她果真捧著個鐵盒子,上面銹跡斑斑,她遞給我說道:「這東西看你寶貴的緊,我都放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現在給你了,我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老太太就要離開,我沒留她,然後和周順打開鐵盒子,卻發現裡面是一個牛皮紙袋。牛皮紙袋被折著放在鐵盒裡,我把它拿出來,卻發現是密封的。
  我想這東西應該是「馮四」去西拉木倫之前交給木老太保管的,應該和西拉木倫之行有關,我拿出牛皮紙袋,裡面微微有些重,我將牛皮紙袋撕開,將裡面的東西都倒在床上,首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在西拉木倫見到的精鐵環!
  然後我又看到了千孔鎖,但是這個很小,有一般的鵝卵石那麼大,卻是純金的,我這才知道這個牛皮紙袋為什麼會這麼重,完全是因為這顆純金千孔鎖的緣故。
  我又往牛皮紙袋裡看了看,裡面還有一張紙,上面應該是馮四的塗鴉,畫的卻是死人塔。
  但是「馮四」畫的死人塔卻很粗糙,但是重點卻不在圖畫上,而是在下面的一行小字,是「馮四」的筆跡,上面寫著——死人塔並不完全封閉,但是開口很隱蔽巧妙,而起入口圖樣散佈在不同的地方,需要一幅幅拼湊,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只能最後冒險去試一次,希望這次能找到入口,如果不能拿到死人塔裡的東西,那麼就是生不如死。
  果然,這是「馮四」在西拉木倫之行之前留下的,可是他我卻疑惑他為什麼要將這個精鐵環和千孔鎖一起放在牛皮紙袋裡,而且繪製了死人塔的圖樣,好像他們已經去過裡面一樣。
  周順馬上說道:「很可能,在某個地方,有仿照死人塔建出來的另一座死人塔,他們去過,所以才得知在西拉木倫有這樣一座塔。」
  可是我馬上就覺得迷糊了,同樣是「馮四」的筆記,但是出發前是要去找死人塔,而在西拉木倫卻是牙要去找「禹所積」,從後來的情況看,死人塔並不是「禹所積」,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這樣的說辭很矛盾,前後不一致,他們的目的到底是尋找死人塔還是「禹所積」?而且「馮四」說死人塔有入口,他卻說時間來不及去一一尋找入口的圖樣,他為什麼會說時間不多,他說的要去死人塔拿的東西又是什麼?
  我只覺得我來到這裡不但沒有找到想知道的答案,反而得到了更多的謎團,惟一知道的一點就是,死人塔裡有一件東西,他們必須得到。
  我思考著這些解不開的謎團,周順卻拿著圖紙在仔細研究,然後我聽到他說背面還有,我回過神來,果真背面也有,但是看到上面的圖案,我頓時驚住了。
  上面的圖案,就是出現過在我手心的那個圖案,而且馮四很仔細地一點點把它描繪了出來,後面依然帶著一行小字,只見上面這樣寫著:
  我曾經屢次在一些被發現的屍體左手心上看到這個圖案,起初我以為這是紋身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可是後來才知道這是一種血脈,而且是一種很特殊的血統。並且這種血統的屍體與其他的屍體不同,左手沒有圖案的屍體被挖出來之後不久就乾涸或者腐爛,可是這種屍體卻是馬上石化,根本無法用常理解釋!
  這裡「馮四」寫的很多,似乎都是他的見解,下面還有,後面大概是他的推測,只見他這樣說道:而且後來我又發現這種圖案分為手心和手背兩種,我查閱了許多資料,終於找到了這裡面的出處,這個惟一的記載出現在漢代,那時候……
  直到看到這裡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張紙是不完整的,後面被撕去了一小塊,而恰好撕去了最關鍵的地方,我覺得我馬上就可以知道一個答案,可是真相卻在這裡戛然而止。我重新在牛皮紙袋裡尋找,看會不會在裡面,可是事實證明,這的確是被人刻意撕去的,牛皮紙袋裡沒有!
第一百一十七章 越查越深
  「小四,這張紙不對勁。」周順突然說。
  他把這張圖紙拿在我眼前,讓我仔細看撕口處,並跟我解釋道:「你看這張圖紙放了這麼多年,紙張已經發黃了,可是你看這個撕口卻是發白的,顯得很新鮮,很明顯是剛被撕開了不久的樣子。」
  我看著這張紙的撕口,果然如周順說的一樣,然後周順從鐵盒子裡拿出牛皮紙袋,他認真看了牛皮紙袋密封的地方,然後說道:「果然是新鮮的膠水,這也是不久前才密封起來的!」
  我隱隱感覺到周順要說什麼,我看見他快速地來到窗戶跟前,往下面的小巷裡看下去,我跟上去,小巷裡一個人也沒有,周順看了然後懊惱地說一聲:「小四兒爺,你的木姐有問題!」
  我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在這個時候周順還有心思開這樣的玩笑,但是馬上他就一本正經地說:「這個木老太很可能已經揭穿了我們,他知道你不是她認識的『馮四』,她撕去了圖紙上最關鍵的部分,而且裝作對什麼不知情的樣子,你想想看,如果你認識的一個本該是六十多歲的人,卻以二十多歲的樣子出現在你面前,你第一次看到回事什麼樣的表情?而木老太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驚訝,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你不是『馮四』!」
  周順邊說著邊往門口走,看他的樣子像是要去追木老太,可是木老太已經出去好些時候,如果他真要躲我們,我們肯定是找不到她的,而且這個地方她很明顯要比我們熟悉。
  我跟著周順走到客廳的時候,我在矮櫃上看到一張字條,我拿起來,卻是木老太留下的,因為我清楚地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矮櫃上什麼東西也沒有,而自始至終只有木老太一個人進來過。
  只見紙條上面寫著:你們要想知道進一步的真相,今晚子時過後重新到這裡來,現在趕緊帶著東西離開,現在這裡十分危險,記住,過了子時再來,否則很可能我們將無法見面!
  我把這張紙條遞給周順,周順看了看說:「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我與他快速收拾好東西,把千孔鎖和精鐵環等等裝進牛皮紙袋裡,為了不引人注目,我把鐵盒子放在了床下的木箱子裡頭,然後我將窗戶關上,鎖上門立刻離開。
  小巷裡依舊沒有一個人,我和周順走出小巷,來到外面,可是沒走幾步,我就發現我們身後有人始終跟著我們,似乎是從小巷裡頭就尾隨出來的。
  周順早已經發現,他不動聲色地和我說:「別回頭看,你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你拿著東西,我們分頭走,然後我們在周家老宅門口碰頭!」
  周順說完,他就朝街道的另一頭走了,我走了一段,發現這個人依舊在我身後尾隨,我停下看了一眼,想招呼一輛出租車,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沒有一輛出租車出現,而且我發現我身邊一下子又多了許多行蹤詭異的人,他們混在人群中,但是眼光都會不時地落在我身上,很顯然和那個人都是一夥的。
  我只好繼續往前走,他們緊緊地跟著我,就像一張網一樣始終把握圍在最中央。
  正在我想著該如何擺脫他們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了我一聲小四兒爺,我回頭去看,只見街道上有人正從一輛黑色大奔裡伸出頭來,我看了一眼,卻是陳記的掌櫃,他正笑盈盈地在朝我打招呼,問我要搭順風車不?
  我現在巴不得趕緊甩掉身後的這些人,於是點點頭,掌櫃把車門打開,我坐進去,等我坐進去之後我才發現車內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卻是火叔。
  火叔依舊是老樣子,看到他那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的時候我心裡依舊是莫名地一驚,火叔看看我,吩咐司機說:「我們先送小四子回去。」
  再次看見火叔,許多想說的話以及許多想問的問題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一個也問不出來,火叔看了看我塞著牛皮紙袋鼓起來的衣服,他問我:「小四子你還好吧?」
  我點點頭,說道:「火叔,你沒事那真是太好了。」
  火叔沒有多餘的表情,倒是掌櫃笑了起來,他說火叔本來一直都沒事,有事的也一直是我。
  我覺得掌櫃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可是現在我卻無從去揣測其中的意味,之後火叔就一直一聲不吭,直到把我送到了周家老宅門口,我這才下車,臨下車前,火叔突然叫住我,他問我他給我的摸金符有沒有一直好好保管著,我不知道火叔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於是告訴他我一直都貼身保管,保護的緊呢。
  火叔點點頭便不再說話,然後我下來,他最後說:「洛陽最近不怎麼太平,你自己注意點!」
  說完這輛黑色大奔就絕塵而去,我覺得今天火叔很奇怪,而且在我的記憶中,火叔都是和陳五爺一起出現,而今天,火叔卻更像一個大佬,卻是和陳記的掌櫃一起出現。
  我看著遠去沒影兒的車這樣想著,過了很久,一輛出租車重新在老宅門口停下,周順已經趕了回來,他慢了我大約又半個小時,他見我已經先到,問我路上沒出事吧,我點點頭示意還好。
  也就是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身上滿是灰塵,我問他這是怎麼弄的,而且怎麼晚了這麼久,他說我們分開後他又重新回去了那間屋,當然他沒有鑰匙,是從窗戶裡頭爬進去的。
  然後他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我看見照片已經發黃,上面是一張合影,有三個人,「馮四」十分顯眼地站在中間,另外兩個我不認識,周順給我看了一眼,說這裡不安全,我們先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