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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節

  我想到這裡面未知的危險,一陣陣心驚,我也不知道這種莫名的心驚究竟來自哪裡,但是就是覺得十分不安,彷彿有不好的事正在發生。
  我在大殿裡又找了幾支火把隨身帶著,老頭子帶了一支,和我一起進入這個通道裡面。
  進去的時候我們又看了看地圖,這個通道裡面沒有任何標注,但卻是鮮艷的紅色,我問了老頭子,老頭子做事很謹慎,為了以防萬一,之前他也沒有進去過裡面,我深吸一口氣,為了摸金手,再危險的地方我也必須進去。
  進入到裡面我才知道,這個通道自始至終都是一樣,只有一米來寬,兩旁都是粗糙的石壁,而且曲曲折折,幾乎走不到兩米就要轉彎,這樣反反覆覆地走在裡面,我逐漸感覺到不對,這越往裡面走怎麼越像一個迷宮!
  可是又不像迷宮,因為一路走來我並沒有發現有岔路,我們都是沿著一個入口一直往裡面走,只要按著原路就可以出去,剛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剛剛我和老頭子所在的暗格,剛剛我的注意力被老頭子的話所吸引,卻沒有多想這個暗格,它的構造和我們走著的通道分明就是一模一樣!
  為了驗證我的猜測,我試著往回走了走,果真與我想的一般,我記得我明明是往左邊拐進來的,可是現在往回退這個彎卻變成了右邊,而且這個迷宮還在不停地變換,我才剛剛轉過彎,剛剛走過的地方卻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想如果摸金手也進來的話,那是不是說他現在也困在這樣的迷宮之中,或許就與我們一牆而隔?
  但無論是什麼情況,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困在裡面隨時都會有危險,而我和老頭子在石壁上下找遍也沒有找到任何機關,也就是說我們除了靠自己走出去,別無他法。
  既然已經發現這是一個迷宮,我和老頭子就再不敢往前或者往後退,直覺告訴我,越在裡面瞎撞,就越容易被引到迷宮的深處,而且迷宮的深處一般不是死路就是陷阱,反正都是置人於死地的東西。
  我思考了一陣,想起之前石頭教給我的法子,在不死樹沼澤裡也是為了找到路,石頭讓我蒙上眼睛,我想現在或許也可以用到這個辦法,只是兩者的區別是前者我知道進去的路,而這裡我一點底也沒有。
  於是我從背包裡找了繃帶把眼睛蒙上,老頭子見了不解,我與他說了,他沒有反對,他只說:「灰叔說你對方向十分敏感,也許真的可以靠這個法子找到也說不一定!」
  做好這一切,我懷著孤注一擲的心情開始靠感覺往裡面走,灰叔在身後跟著我,一聲不吭。
  我靠直覺和摸索著往裡面走,讓我意外的是我竟然知道自動轉彎,儘管蒙著眼睛,可是卻從沒有撞在牆壁上,這多少讓我有些驚訝,而且我聽到老頭子在我身後的唏噓聲,似乎他也覺得這很不可思議。
  一路上這樣走著倒也安然無恙,而且在路上我的腳下似乎踢到一些東西,老頭子告訴我這是骷髏架,估計也是早先進來的人迷失在了這裡,找不到出去的路,最後死在這裡。
  而且越往裡面走,這樣的骨架就越多,我在心裡驚歎倒底曾經有多少人進入過這裡,以至於全死在這裡頭,而且看到如此多的骷髏,我心上不禁也忐忑了起來,這裡有這麼多死人,是不是說明我走的路是錯的?
  我蒙著眼睛看不到腳下的情景,但是我能從才在腳上的感覺來判斷骷髏的多少,這絕對是一個讓人可怕的數字,而且下一刻我聽見老頭子說牆上似乎刻著字。
  這時候我不得不把繞在頭上的繃帶解下來,我只看見老頭子正把火把對準了牆壁,我果真看見了上面有刻痕。
  老頭子對著仔細看了看,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我們本以為這是一條生路,可是卻發現這裡根本就是一個無限循環的迷宮,只要進來就再沒有出口和入口,但是我知道生路就在咫尺之隔,可是我們卻毫無辦法,因為誰也不知道究竟如何進入牆那邊的通道裡,所以我們只能在這裡等死,但這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們還要時刻堤防它的出現,它才是真正讓人恐懼的東西。一九七九年……」
  老頭子讀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停頓下來,接著我看到他轉頭看向我,面色古怪地接著念道:「馮四!」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這上面的署名是我的,我看著滿地的骷髏,突然撲到牆邊拿著火把一字一句地去看,老頭子一字都沒有念差,上面果真刻著:「一九七九年,馮四!」
  我的腦海裡再次回想起在湖邊「賴皮」遞給我的那一張照片,我的黑白照背面也是寫著一九七九年,馮四,而且背景就是那座坍塌的樓閣。
  現在又看到石壁上一模一樣的文字,我突然覺得之前照片的出現並不是偶然,它是在告訴我,一九七九年,有一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而且也叫馮四的人出現在西拉木倫,而且估計還死在了這個迷宮之中,留下了牆上的遺言!
第九十五章 馮四
  老頭子肯定不知道我這時候究竟在想著什麼,我看得出來他既震驚也疑惑,他拿著火把在牆壁上再照了照,卻再沒了其他的東西。
  我則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骷髏,可是這些人變成骷髏之後都是一個樣子,根本看不出什麼究竟來,我只好作罷,於是又重新看了一遍牆上的文字,內心波濤洶湧,突然覺得一片亂。
  從上面的文字我大致可以得到幾個信息,第一,這個迷宮如果就這樣走根本是走不出去的,就像石壁上說的,這是一個無限循環的迷宮,我們如果繼續走,只會無限在裡面繞圈子;第二,在這個迷宮,或者說整個石洞裡,存在著一種讓人談之色變的東西,一九七九年的我稱之為它;第三,這個迷宮也不是完全是死路,在石壁後面有另一條路,只是我們無法打穿石壁。
  當然,得到這些信息的同時,我也得出了很多疑問,比如這支隊伍來這裡做什麼,他們是什麼身份?還有這個一九七九年的馮四究竟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連名字也一模一樣?再有就是這裡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其實,最後這個問題是自從我下來之後就一直都想弄清楚的問題!
  理了理思緒,我在這些骷髏架中翻了翻,一九七九年到現在已經三十多年,他們的衣服和隨身攜帶的東西都已經變得腐朽,我翻開骷髏架子,找到幾個千瘡百孔的背包。
  背包都已經爛的不成樣子,裡面的東西從裂開的口子裡露出來,老頭子在一旁找了些許,也沒找到什麼東西,於是也彎腰和我一起翻弄著背包,我將火把插在骷髏架之中,把背包裡的東西一件件翻出來。
  裡面有隨身的乾糧,當然這些壓縮餅乾也變得和灰燼差不多,手一摸到包裝紙和餅乾就全成了粉末。還有黑驢蹄子,已經腐爛了又乾枯,剩下的就是一些繩索等等之類的東西,我連著翻了幾個背包,都是這些東西,在翻到最後一個背包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裡面有本子和照片,還有已經乾涸了很多年的鋼筆。
  照片不多,只有三四張,已經有些發黃,但是還可以看,我拿著仔細看了看,卻驚奇地發現,照片上的東西都是我不曾看到過的,第一張應該是地下之城的模樣,但是我們下來之後卻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景,因為照片上的是一圈石柱圍成了一個圓的形狀,我數了數,有九根,石柱圍成的圓中央放著一口石棺。
  我可以肯定這一定是地下之城深處的模樣,因為我們下來之後並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景。於是我又去看第二張,第二張照片是一棵樹,這棵樹高得見不到頂端,樹枝繁茂,但是看到樹幹的時候,我卻發現,這棵樹竟然是井墓之中的玉琮青銅樹,而且我敢肯定他們拍攝的角度,是從樹下面往上拍的,也就是說,他們去到了井墓的最底下。
  接著我看向第三張照片,第三張照片是我自己的照片,看得出這張照片是在玉琮青銅樹下拍的,因為從背後看過去,可以看到約幾十人都合抱不過來的玉琮,之所以說是幾十個人都合抱不過來,因為我看見整張照片裡面,根本無法看到玉琮的邊,可以想像在最底端的玉琮應該是多麼粗大!
  第四張照片是最匪夷所思的一張,因為整張照片都是黑濛濛的一片,根本看不清照片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我湊著臉往上面看了看,卻發現在黑暗中還是有一點影像的,但是這影像實在太過於模糊,只能隱約地看出一個大致的輪廓,像是一張人臉。
  一張人臉!我的腦海像是突然被閃電擊中,呆滯了這麼一秒鐘,我重新拿起來看,果然是一張人臉,和我在玉琮樹上看到的那一張人臉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當時他們也看到了這張人臉,而且拍攝的如此模糊,應該也是在十分昏暗的情況下,而他們之前拍的照片都是清楚的,也就是說,之前這個井墓裡一直都是有光的,只是到了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黑暗!
  我翻開相片的背面,果然每一張相片的背後都寫著小字,而且在相片的左下角還寫著一小串數字,46馮四。
  我看了看這四張相片,幾乎每張相片上都有這樣的數字,馮四應該是指拍攝相片的人,而且我看了四張相片上的數字,可以肯定這是相片的拍攝順序,而且是編號。
  看到編號,我想既然已經寫到了46,那就是說他們拍攝的相片最起碼到這張為止應該有46張,可是現在這裡只有四張。
  我翻了翻背包裡面的確已經沒有了,我又在骷髏架中找了找,再沒有其他的背包,我只好暫時不去管這些,再次看了看照片的背面,拍照片的這個人在每張照片後都留了一段話。
  第一張照片:進入到地下深處,這裡應該是一座埋在地下的城市一九七九年六月30馮四。
  第二張照片:這棵樹看上去像是用來祭祀用的,可是又是什麼樣的祭祀需要建造如此雄偉的巨樹?一九七九年六月25馮四。
  第三張照片:季曉峰說讓我拍一張,我覺得不妥,但還是拍了一九七九年六月38馮四。
  第四張照片:這是什麼東西,它看起來像一張臉,可是太巨大了!一九七九年八月46馮四。
  看到最後這裡,我猛地彈了起來,前面三張的日期全部都是一九七九年六月,可是到了這一張卻突然變成了一九七九年八月,中間竟然一下子隔了一個月之久!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支隊伍單單在井墓下面就耽擱了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他們這一個月在下面都幹了什麼,而且,從照片的編號來看,即便是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拍的照片卻不到十張的數量!
  如果真是發現了什麼值得停下來觀察的東西,他們應該繼續拍下大量的照片才對,可是事實證明卻沒有,這又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我再次拿著火把仔細地看了牆壁上馮四刻下的文字,我幾乎是用手觸摸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下去,特別是到了一九七九年那幾個字之後,我更加仔細地摸了摸,的確沒有字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看照片上的馮四記錄的文字,他習慣的日期寫法是記錄下年月,而他在石壁刻文字的時候應該也有這個習慣,可是為什麼他只刻下了年,卻沒有月,這有些不像他的記錄方式。
  而且我仔細看了這些文字,很明顯這些文字應該是在他絕望的時候刻下來的,從第一個字開始到最後一個字都是工工整整,根本沒有慌亂和處在危險中的意思,那麼就排除了他慌亂中刻漏的情形!
  這樣想著我摸了摸「年」字之後的石壁,用手試著刮了刮,看有沒有被掩埋起來的文字,畢竟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不排除灰塵將字體給遮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