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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節

  我瞥見摸金手的情況也和我好不到哪裡去,他估計也體會到了活頭乾屍的難纏之處,我想再這樣下去,我們豈不真成了它們的食物,也是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手裡面還握著摸金符,於是想也不想地就朝著它們的臉上戳下去。
  在我戳下去的時候,我看見活頭乾屍突然避開,而且動作十分靈活,摸金符戳在了它的身上,卻是堅硬無比,就像石頭一般。
  我沒想到它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快,可是馬上我就想到它們這樣靈活避開的原因,它們十分注意它們的頭顱不受任何傷害,也就是它們惟一看上去最古怪的地方,我不禁意識到它們的頭顱有問題。
  發現了這點,我朝著上面的摸金手大喊:「它們的頭,它們的頭是弱點!」
  我邊說著邊朝另一具活頭乾屍的頭再次戳過去,可是它依舊十分靈活地避開了,而且我發現它為了避開甚至都鬆開了牢牢抓在我身上的手,這越發肯定了我的猜測,它們的頭是它們最害怕被傷害的地方!
  既然知道有弱點那就好辦得多了,而且這讓我瞬間鎮定了下來,我試著動了動身子,讓自己盡量直起來,以至於自己不要太被動,正在這時候,我突然聽見一聲慘叫聲從上方傳來,我抬頭看上去,只見摸金手已經站了起來,他的手上拿著一顆活頭乾屍的頭顱,活頭乾屍的身子則正從樹枝間墜落下去,而這一聲慘叫就是從活頭乾屍的頭顱裡發出來的。
  摸金手竟然生生地把活頭乾屍的頭從脖子上給擰了下來,我看見一股黃色的液體從被擰斷的地方流出來,馬上摸金手手裡拿著的頭顱就凹陷成一張皮和頭骨,這一層皮褶皺聳拉著掛在頭骨上,看起來更加恐怖。
  摸金手將這顆頭顱丟下去,繼續瞄準另一具活頭乾屍,下手更是毫不留情,他手上的力氣十分大,這回我看見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又擰斷了一具,轉眼之間他就從劣勢重新主掌了局面。
  而我卻沒有他這樣大的力氣,於是只能繼續用摸金符和它們周旋,只是它們頭顱避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又不能像摸金手那樣抓住它的身體,於是舞動了一陣,愣是一個沒扎到。
  摸金手處理了上面的活頭乾屍,已經跳了下來,他將活頭乾屍從我身上拉開,可是這東西抓在我身上的手十分牢,摸金手拉不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擰斷了它的頭顱,登時這黃色的液體淋了我一身。
  起初我以為這是腐屍水什麼的,可是這水灑出來非但沒有絲毫的腐臭味,反而還帶著一陣淡淡的麝香味道,而且這種味道聞上去極其好聞,就像是香水一樣,可是下一刻我就感覺不對勁,因為聞過之後我立刻感到有些頭暈,我看向摸金手,他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正從我身上抓起另一具活頭乾屍,我疑惑為什麼我聞了立馬就覺得頭暈目眩,而他卻沒事,明明他比我接觸到的更多更近!
第九十一章 屍井驚魂-1
  我用右手扶住自己的額頭,一陣陣的眩暈讓我的身體有些重心不穩,我的身體晃了晃再次倒在青銅樹幹上,摸金手見到我的異樣問道「小四,你怎麼了?」
  我只覺得心跳加速,眼前的東西在急速地晃動著,天旋地轉,耳朵隆隆作響,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開口回答摸金手,總之我接下來聽不見了任何聲音,包括自己的說話聲,即便這樣,但是我卻並沒有暈過去,雖然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耳朵也什麼也聽不見,但是我能感覺到摸金手在拉我身體上的活頭乾屍。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全身一鬆,身體被摸金手扶起來,但是依舊聽不見任何聲音,我感覺我張口說了話,可是說了什麼我卻不知道,因為我什麼聲音也聽不到,摸金手似乎也並沒有想到為什麼突然之間我為什麼就會變成這樣,我感到他在往我嘴巴裡喂東西,是石眼珠子和赤泉水。
  我艱難地將石眼珠子吞進去,可是我知道我這不是石化的前兆,問題出在活頭乾屍上流出來的黃色液體上,摸金手給我吃了這兩樣東西之後又將我放平,我躺在青銅樹幹上只能感覺到堅硬而冰冷的青銅樹幹,卻再無其他。
  這樣躺了十多秒,我胃裡面突然猛地一陣翻騰,接著一種異常噁心的感覺就升了起來,馬上我感覺有東西似乎在胃裡翻江倒海地攪動著,接著我偏過身子就劇烈地嘔吐了起來。
  我感覺到在我嘔吐期間摸金手一直拍著我的背,而且我能感到有很光滑的東西從我的嘴巴裡滑出來,這樣吐了一陣我感覺稍微好了一些,正想開口問摸金手我吐了什麼東西出來,可是馬上另一陣劇烈的嘔吐感再次襲來,我偏過頭再次劇烈地嘔吐起來。
  這樣反反覆覆地折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直到我再也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是一陣陣的乾嘔著,全身都乏得厲害,這時候我才感覺耳邊的寧靜在漸漸的轉變為隆隆的聲音,我能聽見一些摸金手的說話聲,但是能聽到的聲音很小,眼前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小四,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小四?」我聽見摸金手一直在我耳邊重複著這樣的話,我試著開口說話,這回我能聽見自己在說什麼,我對摸金手說:「我感覺好一些了,你別擔心。」
  直到聽到我說話,摸金手這才鬆了一口氣,我感覺我的聽覺正在漸漸地恢復過來,意識也逐漸清晰,眼前已經可以看見摸金手模糊的影子,但是那種深深的噁心感還是沒有散去,我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發現冰冷得異常,就像一塊冰坨子一樣。
  這時候我聽見摸金手在我耳邊擔心地說:「小四,你剛剛全身冰冷僵硬得厲害,就像一具死屍一樣,我以為你又開始石化了。」
  我聽著摸金手的語氣顯然有些慌張,他這麼鎮靜的一個人都被嚇成這樣,看來剛剛我的情況的確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我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摸金手突然問我:「小四,你剛剛說我們都會死在這裡是怎麼回事?」
  我聽了一陣驚愕,我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難道是我失去聽覺的那時候?我感覺我說了話,可是卻並沒有聽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而且那時候眩暈的厲害,我也不知道自己對摸金手說了一些什麼混賬話。
  摸金手似乎看到了我驚訝的神情,我沒有聽到他繼續問下去,他而是把我扶起來了一些,問我:「你現在覺得好些了沒有?」
  我點點頭,眩暈感已經消失,除了身子疲憊的厲害,其他的都已經沒多大問題,估計剛剛實在吐的太厲害,現在全身一陣陣地乏力。
  而我看到摸金手的第一眼卻發現他的表情異常凝重,甚至可以說是像見到了怪物一樣地看著我,我被他的這種目光驚得心裡面連著跳了跳,問他:「出了什麼事,你臉色這般難看?」
  摸金手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太過於凝重,於是緩了緩,但還是說:「小四,你知道你剛剛都吐出來一些什麼東西嗎?」
  這個問題其實我自己也想知道,因為我自己也可以感覺到吐出來的東西很不自然,滑膩膩的,想起來就覺得噁心。
  「是剛孵化的角蛇,小四你身體裡究竟有什麼東西,這些角蛇卵在你身體裡這麼長時間你難道都沒有一點感覺?」摸金手直直地望著我,繼續往下面說道:「而且剛剛的你突然變得很陌生,就在你發生異樣的時候,說話的語氣包括神情等等都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我覺得,你說的那句『我們都會死在這裡』不像是無意識的話,你說這話的時候吐字清楚,而且眼睛,眼睛……」
  摸金手說到這裡突然重複著眼睛兩個字,卻停頓了下來,摸金手前面的話就已經聽得我一陣心驚,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而且又怎麼會說出那樣的一句話來?!
  接著摸金手沒有再說下去,我問他:「我的眼睛怎麼了?」
  摸金手看著我,欲言又止,似乎還在考慮著說還是不說,我見他這樣婆婆媽媽的樣子立刻就急了:「摸金手,我們一路上也算同生共死,雖然你們都喊我小四兒爺,可是我一直都認為我就是之前的小四,我把你們都當兄弟,難道你真的信不過我嗎?!」
  摸金手看向我說:「小四,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半點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我覺得暫時你先不知道這事情的好。」
  我說:「我想知道,我身上什麼詭異的事情都發生過了,你還怕我想不開嗎?」
  摸金手見我執意要刨根問底,於是也沒辦辦法,告訴我說剛剛我的眼睛裡似乎倒影出一個人的影子,他說他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感覺很詭異,可是究竟怎麼個詭異法有描述不出來,看了讓人覺得害怕,而且他就像在我的眼睛裡看到了另一個地方!
  但是摸金手的這種感覺只是維持了一瞬間,因為接下來我的眼睛突然上翻,瞳仁完全消失,變成了一片眼白,那樣子乍一看,和火叔一模一樣!
  我屏氣聽著,沒有打斷摸金手,我本以為他說的眼睛的異常已經到此結束,可是他卻接著又說了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他說我在嘔吐的時候,眼睛是最反常的時候,我的眼睛竟然一直朝著井的上面看!
  摸金手說到這裡的時候我不禁抬頭望井上面看了看,可是上面一片漆黑,除了密密麻麻的青銅樹幹,根本什麼也沒有,摸金手說我似乎在瞪著看什麼東西,他也用手電筒照了照,可是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我究竟在看什麼,但是對於那時候的事情,我卻什麼記憶也沒有,因為那時候我根本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
  遇見這種情況,估計沒有人不會驚訝,畢竟這樣反常而詭異的事情在這樣的地點和情況下發生,只要會思考的人都會覺得裡面的蹊蹺,而且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認為是因為活頭乾屍裡黃色液體的緣故,可是究竟是不是?
  我問摸金手:「你在和活頭乾屍搏鬥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一股麝香味,一陣陣地就像是香水味一樣?」
  摸金手詫異地看了看我,接著他搖了搖頭,他說他並沒有聞到我說的麝香味,他也奇怪活頭乾屍頭顱裡的究竟是什麼液體,他說他一開始也以為是腐屍水,可是之後才知道並不是,用摸金手的話說,這些黃色的液體聞起來是沒有味道的。
  我覺得有些無法解釋,為什麼只有我聞到而摸金手沒有聞到,又為什麼只有我感覺頭暈目眩而摸金手卻安然無恙,而且之後還發生了這麼多詭異反常的事情,倒底是為什麼?
  正在這時候,在黑暗的井裡突然劃起一陣明亮的光芒,就在樹枝的頂端部分,只見那裡的黑暗中突然騰起一陣火光,頓時我們週遭都被照的一片明亮,藉著火光我只看到在火光騰起的地方背後有一張巨大到無法想像的臉,我恰好看到它巨大的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們。
  然後這陣火光就熄滅下去,周圍頓時又變成一片黑暗,我望望摸金手,他似乎也已經看到了這一張巨大的人臉,但是因為時間太短暫的緣故,我無法看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我想該不會是活的吧?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剛剛玉琮樹的劇烈震動,難道就是因為這東西的緣故?
  摸金手看了卻對我說道:「看來我們要重新考慮下這棵玉琮樹為什麼存在,也許我們一開始都想錯了,它只怕並不只是用來祭祀這麼簡單。」
  我腦子沒有摸金手靈活,還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麼,然後他問我:「你能行走嗎?」
  休息了這麼一會兒我已經恢復了不少,我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