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盜墓鬼話 > 第11節 >

第11節

  「那塊血玉我也見過,通體像是浸在血中染出來的一般,據陳姑奶奶的說法,那是她從墓主的嘴裡面扒出來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感染上了屍毒,而且,他們是在出來的時候遇見了變故,他們開的盜洞竟然不見了,被困在了裡面,找不到出口。」火叔說。
  「盜洞不見了?」我覺得不可思議,好端端開著的盜洞竟然消失不見了,這又是多麼詭異的事情,我問道:「那後來陳姑奶奶是如何回來的?」
  火叔搖搖頭,說道:「陳姑奶奶回來的時候意識就有些模糊,後面的根本就還沒說清楚屍毒就發了,再後來沒能挨過一天就去世了,她在臨死時似乎有許多話要說,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嘴巴只是張張合合,最後把這塊血玉緊緊地塞在陳五爺手裡。」
  又是一個謎團,而且馬上我就意識到,從滇黔到洛陽,中間幾千里,陳姑奶奶是如何一個人回來的?
  想到這裡,我抬頭看著火叔,問道:「難道她也是如同我一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火叔點點頭,說道:「這正是我也疑惑的原因,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為什麼陳五爺如此堅定要去滇黔的墓裡面,為的就是找到陳姑奶奶死亡的真相。」
  我點點頭,如果說陳姑奶奶的事已經告一段落的話,那麼我們五個人發生的變故就是舊事重提,屢次發生相同的事情,未免不讓人覺得蹊蹺,看來這裡面的緣由並不像我想像的這般簡單,我看到的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而已!
  而且越往下想我越覺得冷,這就像是一個漩渦,要將我整個人都捲進去一般。
  我驀然回過神來,火叔對我說道:「小四子,來上一柱香吧!」
  我點了香分別拜了,火叔再次叮囑:「我與你說的這些,切忌不可說與他人,還有,那個賴皮,你防著些,我總覺得他有些怪,到了地下,我與五爺也保不得你,萬事小心才好。」
  我認真地聽了,一一記在心裡,火叔叮囑完畢,於是說道:「五爺今日回來的可能晚些,你與我來,我教你一些在地下的技巧,雖然一時間你也不能完全學會,但自己慢慢揣摩體會,總會受益無窮。」
  之前我一直覺得火叔面惡,所以很是懼怕,相處下來才發現,其實他是一個很好的長輩,和陳五爺一般沒有半點架子,平易近人。
  我扶著火叔出了祠堂,將祠堂鎖上,火叔邊走邊與我講一些下地的技巧,特別是摸金校尉這一行的規矩,他叮囑得特別嚴厲,入墓必須帶蠟燭和鏡子,在東南方一定要點蠟燭,蠟燭熄了無論如何要頭也不回地出來,不毀壞屍體等等。
  這些我見老頭子做過,現在火叔特別叮囑,於是都一一在心裡記下了,火叔又說了一些如何找墓,如何辨穴等,這些涉及的風水知識很多,我不怎麼聽得懂,火叔見我懵懂,也只能說道:「這些只能靠你日後自己學習領會,地下的很多技巧都是自己悟出來的,要真教的話也只是皮毛,經歷過幾次,你就會明白了。」
第十四章 費盡心機
  火叔說的是實話,做這行的,經驗是最重要的,會說不會做,到了地下是十分危險的,於是我都記下了,力圖在下地之前讓自己更老道些。
  我突然發現,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在向另一個我轉變,不久前我還是陳記的夥計,而現在卻已經是摸金校尉的傳人,變化之快,當真大起大落,但是只要一想起在滇黔的事情,我就覺得特別的緊張,一種莫名的緊張。
  想到這裡我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掌,上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但是我知道,這裡面有著滇黔墓裡的謎團,等著我去破解。
  三天的時間轉眼過去,現在我正站在陳記內堂裡,陳五爺坐在最上面,賴皮和摸金手也來了,火叔就坐在我旁邊。
  內堂裡還站著三個人,都是陳五爺從陳記裡選出來的,也是這次下地的主力,可是內堂裡的人連我們加起來,一共十人不到。
  下地的一部分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剩下的去到滇黔邊境再採購就好,而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這次隊伍比較龐大,將近二十多人的隊伍,如何安全地去到滇黔邊境,先不說最近風聲緊的很,單是中間有人搗亂就已經很讓人頭疼,洛陽這邊大大小小的倒斗團伙不少,利益爭奪從來不是稀奇的事,雖然我們下地的消息一直封鎖的很好,可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事先做個應對。
  一直沉默不語的摸金手提出了分兩批去的建議,他說周家的人會在滇黔邊境處與我們碰頭,我們分兩路去,到了那裡在碰頭,一來是減小目標,二來是人少便於行走,不拖泥帶水。
  陳五爺和火叔也贊同這個提議,可是在聽到他提出的分隊意見的時候,卻有了不同的意見。
  因為摸金手的分隊,是他、賴皮和我帶幾個夥計一路,剩下的和陳五爺一路,他只是剛提出來,火叔就反對,火叔說:「小四子必須和我一隊!」
  火叔說的斬釘截鐵,不帶任何迴旋的餘地,摸金手看了看火叔,卻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他說道:「火叔是不放心我們!」
  他不帶任何的疑問,直接肯定地說出了這句話,而且他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可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他說道:「從一開始,你和陳五爺就不放心我們,所以你們擔心我會把小四怎樣是不是?」
  在這個節骨眼上,火叔也不希望兩邊就此鬧僵,於是說道:「小四子算是第一次下地,還有許多東西沒有學會,跟在我身邊,再學些也好。」
  可是摸金手卻直截了當地說道:「爬山走墓我也走過不少,我也想把我的經驗技巧教給小四,火叔和陳五爺不會是不願意吧?」
  說著他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看上去似乎有些詭異,我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麼目的,而且,他的表情始終波瀾不驚,即使在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平靜得面不改色,讓人看不穿。
  陳五爺與火叔無話可說,最後只能雙雙把視線都轉向了我,只聽陳五爺問道:「小四,你的意見呢?」
  我看看陳五爺火叔,又看看摸金手,摸金手依舊是那般眼神看著我,這時我心裡面似乎莫名地一動,好似感覺摸金手有什麼話要同我說一般,於是我鬼使神差地開口:「五爺,火叔,不如就讓我與摸金手他們一路吧。」
  陳五爺詫異地看我一眼,而且我看到火叔有些失望地別過臉去,但是既然我這麼說,陳五爺也不能再反駁,於是只能說道:「那小四就和摸金手你們一隊,剩下的人和我一隊。」
  說完之後,陳五爺又詳細地把兩隊的人分了分,每隊都沒過十個人,而準備的一些東西,也只是一部分,因為風聲緊,一些東西是過不了盤查的,所以剩下的一些槍支等東西都由周家在滇黔邊境那邊弄。
  待安排得差不多就準備往滇黔邊境去,碰頭的地方也定在了與滇黔邊境接壤的廣西百色,賴皮說,周家的五個人也會在百色與我們碰頭。
  這樣分定,就是各自出發,為了避免引起目標,我與摸金手一行先走,數個小時之後陳五爺他們再走,我們選擇先乘火車出洛陽,到了咸陽,再轉其他的車。
  臨走時,火叔將之前的話再叮囑了一遍,他說,賴皮這個人一定要我提防著些,他始終覺得賴皮有些古怪。
  我將火叔的話記了,陳五爺又叮囑了一些閒話,我們才上路,除了我之外,還有陳記裡的幾個夥計,我們一共七個人,坐上了洛陽到咸陽的火車。
  一路上我們也盡量分成兩伙,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我與賴皮還有摸金手坐一起,而他們四個人坐在一起,應該是陳五爺和火叔也叮囑過他們,雖然我們隔著坐,但是他們的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三人,這視線看得我有些難受,就像被監視著一般。
  倒是賴皮和摸金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這樣我們一路沉默到了咸陽,到咸陽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我們找地吃了午飯,然後賴皮就領著我們往偏僻的地方走,他說在這裡有他們安排好的車,可以直接去廣西百色。
  果然,在比較偏僻的街道裡停著兩輛麵包車,賴皮上前去和司機打了招呼,看樣子是老相識了,然後他對陳記的四個人說道:「我們坐前面這輛,你們坐後面這輛,司機都是保險人,你們不用擔心。」
  他們四個人有三個是店裡的夥計,只有王哥是下地的好手,王哥早些時候也跟著灰叔,我見過幾次,他見賴皮這般分,明顯是要將我從他們的視線裡給挪開,於是當下反駁,說道:「我也與你們一起。」
  賴皮卻說:「他們三人都是店裡的夥計,只有你掌事,你和我們一起,萬一出什麼事也好有個做主的,難道你還怕我們害了你們不成?」
  賴皮說的有道理,王哥不好反駁,最後只能看我,他問道:「小四你說呢?」
  我知道他受了陳五爺的囑托,但是我也想知道賴皮與摸金手在分隊時就這般堅持要我與他們同行,倒底是為了什麼,於是我說道:「王哥,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在後面跟緊了就行。」
  王哥看了看賴皮和摸金手,顯然是有防備之心,他還想說什麼,可是終於沒說,只是看了我一眼,嘴唇張了張,又什麼也沒說,然後領著另外的三個夥計將行李搬到後面的車上,我看了看他們,心裡面鬆了一口氣,然後和賴皮還有摸金手將行李也各自搬了,坐進車裡。
  賴皮坐在了副駕的位置,摸金手與我坐在後座,再後座則放了一些雜物,然後摸金手將車門關上,對賴皮說了聲:「等他們都上車就可以走了。」
  賴皮點點頭,手搭在窗戶邊上,看著王哥他們,直到他們也好了,他朝後面車的司機打了一個OK的手勢,對身旁的司機說:「老林,開車吧。」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開車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我只能看到一個側臉,他自始至終都一聲不吭,我記得我上車的時候他轉過頭來朝我笑了笑,他默默地將車起動,緩緩開動。
  直到車開了,賴皮才回頭對我說道:「一直想單獨和你說句話,可是卻老找不到機會,我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把你給單獨弄了出來。」
  我問:「是什麼事這麼神秘,不能當著陳五爺的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