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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節

  爆炸仍在持續,我雙手抱住頭,臉埋進土裡,背部不時有異物濺過來……
  終於,爆炸的動作停止了,身邊響起大家的呻吟聲,我掙扎著坐起來,陶冉他們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受傷,但明顯沒有生命危險,我回頭看著著火的屋子,心劇烈地抽動起來,我仰天大喝一聲:「老九!」
第400章 明墨,紙條
  門「撲通」一下倒下了,這是通往菜園的後門,老九扶著巴圖,巴圖背上則是昏迷的練海棠,三人的衣服破破爛爛地,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頭髮也焦了,臉上黑漆漆地,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還活著!
  「老九……」蒙洛嚇得屁滾尿流,撲過去抓住了老九,老九撲通一下跪下來:「別,別碰我,哪裡都疼。」
  巴圖撲通一下趴在地上,背上的練海棠傷得不輕,她微弱地睜開眼睛看著流血的巴圖,又虛弱地閉上眼睛,陶冉怒罵了一聲趕緊打電話,聽說120過來還要半小時,她說道:「林天易,你還能開車嗎?」
  「沒問題。」我強擠出一個笑容:「走吧,去最近的醫院。」
  華城與雙胞胎過來將三人抬上車,三人中練海棠傷得最重,尤其是她的左臉已經模糊一片,上面有不少玻璃渣子,巴圖的眼中滿是淚水:「都怪我,我不應該碰那個地方的……」
  「沒用的,不是那裡也會是其它地方。」我說道:「後院也埋有陷阱,我們差點中招。」
  「林天易,你的傷沒事吧?」老九緩慢地說道:「不要硬撐。」
  「沒事的。」我加緊踩油門,醫院,該死,車載GPS的提示音怎麼還不響起來,目的地還有多久,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對距離的把控越來越模糊,我一咬牙,伸手按在自己的傷口處,痛!
  痛讓我恢復了清醒,可以重新集中精力開車,醫院,醫院終於到了,後座的老九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我停下車,眼前的一切都離我遠去,我一頭紮在方向盤上……
  我能感覺身體在移動,頭頂的燈光一片接著一片,記得小時候第一次坐汽車,坐在飛速行駛的汽車上,看著公路兩邊的樹木不停地往後移動,一顆又一顆,到最後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和現在的處境一樣,我能看到身邊有幾個人影,他們在慌張地說著什麼,卻像離了百里地,什麼都聽不清楚,最後連頭頂的那點光也消失了,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可是意識卻很清楚,我,到底怎麼了?
  「林天易,你不會死的。」一個聲音在腦子裡響起,我不禁好笑,死,以前我不怕死,可自從去了梅花樹下,見過外婆,我不想死,希望它離我遠遠地,睡一覺吧,我這麼想著,終於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當我再次醒來,睜開眼睛,頭頂是雪白的牆,燈管固定在牆邊角,視線移回來,手下意識地抬起來,打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仔細一看,原來是頭髮,長長的卷髮,鬆軟無比,還有淡淡的香,小蛛突然爬到我的手背上,憤怒地拍著我的手背,我想甩開它,奈何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有任它呆在那裡了,陶冉坐在床邊,趴在床邊睡得很香,我撫摸著她的頭髮,她突然抬起頭,雙眼通紅:「你醒了?」
  「你哭過?」我愕然道:「老九他們呢?這不像是鄉鎮的醫院,我們在哪裡?」
  「老九沒事,最嚴重的是巴圖和練海棠,我們多少吸收了毒氣,你最嚴重。」陶冉看著我的腰:「爆炸你落下去的時候撞到了尾椎,暫時起身困難。」
  開什麼玩笑,偏偏是這個時候!陶冉說道:「你放心,就是錯骨已經接上了,沒有斷裂,你的運氣真好,大家都摔,就你摔得准。」
  「私人病房,待遇太好了。」我突然發現自己在單間:「你買單?」
  「你想得美,三人的,另外兩個床位是給巴圖和練海棠準備的。」陶冉說道:「他們還在搶救中,你有失血……」
  我一抬眼她就知道我在想什麼,馬上補充道:「幸好不多,血庫壓根沒有你的血型。」
  老九撐著拐進來,蒙洛在後面跟著,說華城和雙胞胎在手術室外面等結果,他們先過來看看我,老九一坐下來就懊惱道:「你看我成了什麼德性,那個K先生比想像得厲害,黃金面具還在他手裡,現在跑得不見影子還玩了我們一把。」
  老九他們當時進了K的臥房,裡面擺了一幅很大的穿衣鏡,練海棠熟悉那裡,知道穿衣鏡後面有一個暗格,她猜想會不會留下線索,照例要打開看一下,搬開穿衣鏡的時候就發生了爆炸,來得很快,他們本能地往外奔跑,練海棠在最後,巴圖次之,三人躍到房門外時,練海棠直接昏迷……
  「第二波的爆炸怎麼回事?」我問道。
  老九恨恨地說道:「算計,二樓發生爆炸,我們一定會往一樓去吧,所以二樓的炸彈與一樓的炸彈其實是相連的,中間有些許間隔,那傢伙一定計算過下樓的時間,不過他恐怕沒想到我們下樓比預計的快吧,不然我們一定死翹翹了,練海棠……我看懸?」
  我心裡一緊:「怎麼說?」
  「傷得挺重的。」老九說道:「尤其……臉。」
  陶冉默默地低下頭,同為女人知道臉面對於女人有多重要,老九繼續說道:「出來的護士說命是保住了,但臉上被玻璃渣子扎得很深,雖然都取出來了,恐怕要留疤了,好端端的一個女人,怎麼……」
  老九連連搖頭,我說道:「不礙事,現在的美容整形技術這麼發達,還怕彌補不了嗎?受傷沒事,那傢伙坑了我們一把,到時候集體向他要回來。」
  老九身上不少地方都裹著繃帶,腿腳也不方便的樣子,我關切道:「你怎麼樣?」
  「沒事,因為有燒傷所以腿腳暫時站不直,恢復起來很快的。」老九說道:「許七七給我們準備了特效藥,比醫院的藥管用多了。」
  陶冉突然說道:「我覺得這次的暗算有兩層意義,一來是真要了我們的命,二來是替自己贏得準備的時間,受傷需要恢復時間,在這段期間,K先生會想辦法東山再起或對付我們,我和華城已經叫來警員保護大家的安全,但自己要多加小心。」
  陶冉分析得極是,K先生傷了根基,丟了大將,雙重受損,但他手下還有降頭師和蠱師,也是相當難纏的,我沉吟道,招手示意他們過來,在他們耳邊耳語幾句,兩人馬上瞪大了眼睛:「現在?」
  「對,就是現在,該亮劍了。」我說道:「原地等待效果不佳。」
  陶冉點頭:「我這就去。」
  「小心。」我交代道:「讓華城陪你一起。」
  陶冉點頭離開,老九在床邊坐下來:「林天易,要動真格的了。」
  「領頭大哥這一去不知道何時回來。」我說道:「他是唯一見過你父母的人,千萬要保住自己。」
  老九盯著我,突然掏出一張紙條:「這件事情一直瞞著你們,是時候亮出來了。」
  我接過紙條,不禁大駭:「他什麼時候聯繫你的?」
  「保密。」老九說道:「他現在混到了K先生的身邊。」
  怪不得,紙條上說K先生的身邊有一名降頭師需要注意,男,四十歲,最擅長各種降頭,「林教授是用什麼法子混進去的??」我問道。
  「不知道。」老九搖頭:「他行事從不向人解釋,有自己的一套,他的目的是K先生手裡的黃金面具。」
  巫女解決,又來降頭師,沒完沒了了,三個小時後,陶冉回來了,她手裡還拿著族譜——真正的犀牛皮族譜,「地圖藏在裡頭。」我摸著族譜,唯一能放東西的只有夾層吧?
  老九說道:「按理說不可能,因為它是古犀牛皮,硬度非常,不可能剖開。」
  我用美工刀開始嘗試,如老九所說,族譜不可能一分為二,而且摸上去厚度均勻,我盯著族譜上的名字,伸手撫摸著每個名字,因為是明朝製成,自然是手工寫上去的,不知道用的什麼墨,「色黑如漆,光明可鑒,質極輕清,具有自然之馨,才能入紙不沁散,筆不阻滯,暑天膠性不潤,寒天膠性不介。」我嘴裡喃喃念道:「筆不阻滯,可是上面的名字都有斷裂,你們看看,就拿葉久的久字來說,最後一捺中間有一點空白,是不是?」
  「沒錯,除了久字,幾乎每個字的筆畫上都有斷裂。」老九納悶道:「怎麼回事?」
  「陶冉,我要水盆和半盆水,拜託。」
  陶冉馬上取來,我將族譜直接扔進水裡,老九「哦」了一聲,伸手去搶,已經晚了,犀牛皮很重,整張族譜都沉入水中!
  「你搞什麼玩意兒?」老九怒道:「這可是明朝傳下來的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