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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節

  難得東海少言少語,乖乖地盯著頭頂的海冬青,小黃旗的震動越來越明顯,蒙洛眉頭一皺,咬破舌尖血點在自己的印堂處,我後來才知道,當時四周的情景看在蒙洛眼裡都和我們眼中的世界不一樣,就像蒙上了一層紗,而在那層紗下面,平時看不到的東西都能看到,比如空氣的湧動會變得清楚,我問蒙洛陰陽術可不可以肉眼看到,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能夠看到的人不多,像他,也只有開了慧眼才能看得一清二楚。
  當時的情景在我們眼前就和平時一樣,但在蒙洛眼裡截然不同,我和老九還渾渾噩噩的時候,他突然掏出一塊玉牌,玉牌的其中一面明亮如鏡,他往右邊一照,土堆上的小黃旗突然停止震動,蒙洛興奮道:「那傢伙中招了。」
  幾乎在同時,頭頂的海冬青突然躍了起來,揮動著翅膀,往東邊掃去,東海與南海同時報出方位,我馬上掏出手機按下快捷鍵:「老九,東邊,我們現在過去。」
  老九匆忙說了句什麼,我估計他們已經發現火狐的下落,我決定追過去,就在此時,練海棠與陶冉交頭接耳說著什麼,我心裡一動:「等等,東海、南海你們去東邊,蒙洛,你和我來。」
  時間緊急,東海與南海沒有問為什麼就去找老九和巴圖,蒙洛抄起小土堆上的小黃旗說道:「火狐在東邊,但施術者並不在那裡,在相反的方向。」
  蒙洛重新在小黃旗上畫了靈符,手一鬆,小黃旗飛了起來,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我說道:「這是幹什麼?」
  「靈符可以感知靈力。」蒙洛說道:「那傢伙剛剛使用巫術,這東西可以幫我們找到他,他剛才被我的玉鏡影響靈力,一定受了傷,現在是最佳的時機。」
  我的手心緊緊地拽著一起,心裡隱約感覺到什麼,猛地回頭,練海棠和陶冉去追雙胞胎兄弟了,我咬牙跟在蒙洛身後,穿過公園,越過一條馬路,小黃旗將我們引入一條偏僻的巷道裡,裡面有斑駁的血跡,蒙洛說道:「他受傷了,跑不了多遠。」
  小黃旗突然上下竄起,蒙洛手執玉鏡,小心翼翼地往前面走,巷道兩邊有一些小小的窗戶,看上去黑漆漆地,我順手掀著身邊的小窗戶,輕輕往上的掀,窗戶就打開了,我馬上衝蒙洛使了一個眼色,這裡的房子是待拆遷的,大多數住戶都搬走了,房子裡堆了一些不中用的雜物而已,小黃旗在前方繼續抖瑟,我掏出槍,擋在蒙洛前頭,蒙洛手執玉鏡照在小黃旗上,只見小黃旗上有一束銀光射向窗戶裡,裡面傳來一聲慘叫,蒙洛說道:「在那裡。」
  我迅速地衝過去,掀開窗戶,拿槍指向裡面,冷不防一把沙子撒過來,直接撒在我的眼睛裡,我猝不及防,就在此時,兩隻海冬青突然衝了進去,我清晰地聽到它們長嘯的聲音,趁著這個功夫,我抹開眼睛裡的沙子,然後鑽進窗戶裡,裡頭一人兩鷹揪打在一起,沒有燈,所以燈光昏暗,我拿著槍看不清楚不敢開槍,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揪到一個機會,那也不知道是那人的胳膊還是手臂,靠著感覺就開槍,槍響的一刻,兩隻海冬青「騰」地一下飛開……
  我立刻撲上前,將那人壓在身上:「抓住你了。」
  那人身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渾身還在抽搐,我迅速將他的雙手綁起來,扯到窗戶邊上,只見他的嘴角沾著血跡,我打傷的是他的左腿,身上被海冬青的爪子抓得東一條,西一條,衣服被扯成一條條,蒙洛湊過來一看,馬上說道:「糟了,我好像下手太猛,他已經三孔流血,情況不妙,快拖他出來。」
  我將那人拖到外面,又打120,蒙洛在急救車趕來之前替他堵上三孔,這人與老九年紀相當,雙手雙腳很細,耳垂肥大,蒙洛說道:「玉鏡是老道長給我的,好生厲害,修行巫術者雖然身有靈氣,但身上邪氣更重,玉鏡是用來攻邪的。」
  巷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是練海棠和陶冉,陶冉說道:「老九和巴圖抓住了火狐,你們也成功了,今天一石二鳥。」
  練海棠的表情一如既往,毫無波瀾:「合作成功。」
  我盯著這個女人,越來越弄不懂她的想法了,地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是躺在地上的,頭朝著巷口,正好可以掃到兩個女人的身影,他喘息了一聲:「大,大小姐……」
  除了練海棠自己,所有人都齊唰唰地看著她,練海棠冷冷地一笑:「他沒有叫錯。」
  我讚賞地看著陶冉,對她的想法暗自佩服,陶冉說道:「這些人視人命為草芥,唯獨對你和大哥手下留情,均下的活捉的命令,大哥是因為有利用價值,而你是另有原因——地位卓然,練女士,騙我們有什麼好處?」
  「想看看你們的能耐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練海棠的表情始終沒有變:「救護車來了,別讓他死。」
  火狐被送往警局,他身上有人命跑不了,有了練海棠這位大小姐,火狐的利用價值徹底消失,我們根本沒心情管他,陶冉死守練海棠,她到哪裡,陶冉就到哪裡,練海棠說道:「放心,我不會走。」
  陶冉說道:「猜不透你的心思,只能死守你的身體,對不起。」
第382章 突破,極限
  我們此時在醫院,那傢伙被送進了急診室,巧的是,這間急診室正是我們上次來的那家,輕車熟路,那傢伙被推進急診室,我與陶冉迫不及待地走到練海棠面前:「大小姐三個字意味深長,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分庭抗禮,」練海棠居然還一臉淡定:「他有他的組織,而我要跳開他,然後破壞他的組織,直至整個組織崩潰甚至消失,那樣我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自由這兩個字,你們一定不懂吧?」
  練海棠的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這些事情一會再說,希望裡頭的人逃過一劫,他可是我養父的左膀右臂。」
  「養父?」陶冉喃喃道:「組織內部的事情很複雜。」
  「你們口渴了吧?」我說道:「想喝點什麼?」
  「隨便吧。」陶冉說道:「老九他們已經將火狐押到警局,晚上人齊了再說。」
  我點頭,去一樓大廳的自動售貨機上買了幾罐飲料,上樓的時候看到練海棠與陶冉分別坐在長凳上,一人在這頭,一人在那頭,中間生生地多出一段空白區域,我一屁股坐到中間,左右手同時伸出去:「喝點東西清醒一下。」
  兩個女人同時接過去,也同樣一聲「謝謝」都沒有,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怎麼了?」
  「沒事。」兩人異口同聲,我敢發誓,在我下樓買飲料的空當裡,兩人絕對交鋒了,都是性子如此火熱的人,放在一起就是一顆炸彈,急救室裡的搶救繼續進行,因為陶冉一早亮了警員性,所以今天沒有發生類似上次的事件,引來民警啥的,當急救室上方的燈亮了,我們三人同時站了起來,醫生與護士推門出來:「子彈取出來了,人沒事。」
  醫生又是上次的醫生,他狐疑地看一眼我,嘀咕道:「怎麼又是你?」
  「啊,又是我,在辦特殊的案子,很危險。」我故作高深道:「醫生你可真走運,再來一次說不定就捲進來了,誰讓你老是我幫我們。」
  我最後一句嬌嗔的語氣讓醫生面露不適,倉惶而去,陶冉與練海棠同時笑出聲來,那名巫師被推出來,練海棠走過去,那傢伙突然睜開眼睛,手指微動,練海棠馬上按住他的手:「好好休息,你辛苦了。」
  那傢伙的眼睛死死地瞪著練海棠,嘴唇輕啟,用力地吐出幾個字:「玩火者,自焚。」
  「那就走著瞧。」練海棠惡狠狠地扔掉他的手:「好好休息。」
  那傢伙被移動到病房,我說道:「這傢伙挺有能耐的,會不會逃走?」
  「我剛才把了他的脈,他的傷重點不在於外傷。」練海棠說道:「不知道蒙洛用了什麼法了傷了他的內氣,一時半會好不了,他現在就算槍傷完全恢復也無法走路,我不擔心他跑,只擔心你們信不信我。」
  陶冉說道:「如果需要我們信你,那你必須拿出對應的誠意。」
  「我會的。」練海棠說道:「你們有能耐幫我,我為什麼不爭取得到你們的幫助呢?說白了就是互相利用,大家各有目的,你們並不比我高尚。」
  我輕拍巴掌,如果不是在急診室,我的巴掌會更響:「說得好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咱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早就沾了一身慾望,誰也不是單純的人,好了,陶冉,找人來守著那傢伙,他涉嫌綁架和謀殺,理由充足吧?」
  「不成問題。」陶冉說道:「我會安排,你先帶她回古董店。」
  我點頭先帶練海棠回去,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我們二人和兩隻海冬青,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練海棠打量著屋子說道:「屋子沒有陽光的味道,你們這陣子辛苦。」
  她一語中的,我無奈地說道:「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有新發現?」練海棠問道。
  「我一直相信人與人之間有氣場,奇怪的是我們身邊出現的女人大多是強硬幹練派。」我說道:「這些女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身上背負的擔子很重,都曾經讓她們喘不過氣來,幸運的是其中兩個已經放下重擔,現在只剩你一個。」
  「另外兩個中有一個是陶冉吧。」練海棠說道:「還有一個是誰?」
  「這個無可奉告。」我說道:「你和陶冉剛才在聊什麼,氣氛不太愉快。」
  「不愉快?我不覺得。」練海棠說道:「我們兩個都是同樣不喜歡陌生人離自己太近的類型,所以保持距離比較合適,我們的內心有一塊堅冰,只有將其融化的人才能走近我們,我和陶警官見面只有幾次,彼此瞭解不多,再加上立場不同,如果你看到的是相見歡,那就是我們太虛偽,你剛才看到的是我們的本質罷了。」
  我頗為認同練海棠的話,同時看看時間:「這麼久了,從警局回來也不要多長時間怎麼還不回來,我先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