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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節

  唉呀,早知道就不放他們走了,可惜,太可惜了……
  我還在心裡痛苦糾結的時候,大家已經議論開了,現在對這個組織有基本的認識了,老九說道:「我們現在摸到的只是它們最底層的人,這些傢伙只是他們找來的打手,被各種手段控制的亡命之徒。」
  「但是我們知道這個組織的嚴密性了。」巴圖說道:「最上層的人有智力和錢財,還有權力,權力體現在他們可以消除檔案的能力上,錢財不用說,後期收攏這些人的主要作用還是錢財,智商自不用說,能夠設計這一套體系的人本身就很了不得,而他們還可以借助薩滿巫術的能力,殺人於無形。」
  「那人可以消除檔案,職位應該在陶冉與華城之上。」老九若有所思:「可是我最好奇的是什麼人附在巴圖的身上,是個男人的話就與我們的猜想偏了,還有,背上的傷疤也是如此,說什麼只有背叛者才會受刑,難道是附在你身上的人有了背叛的想法,所以你的身體代為受苦了,還是你……」
  老九說到這裡,用力地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巴圖你不會是他們陣營的吧,然後棄暗投明了?」
  我「切」了一聲:「這種可能性不大了,早期嘛我的確懷疑過巴圖,現在的種種都能洗脫巴圖的嫌疑,尤其鬼夥計證實巴圖的確被人附身過,這一點很重要,我想到的是,附在巴圖身上的傢伙背叛了自己的組織。」
  「如果找到這個人,我們就能取得突破點。」巴圖「騰」地一下站起來:「他的等級比趙高、火狐這些人高,知道的事情更多,是不是?」
  東海與南海對視一眼,兩人馬上澆了一盆冷水下來:「這個人在哪裡呢?」
  剛剛興奮起來的巴圖馬上像癟了的氣球,有氣無力地坐下來:「是啊,這個人在哪裡呢?我們現在知道了對手的整體的模子,現在能做的只有小心地刺入,知道更多,還有,大哥就在我身邊,黑章扳指能夠說明,如果不是看到黑章扳指,不可能觸發我的記憶。」
  「他現在不能露面,對手的目標就是他。」老九斷然道:「雖然大家都是契丹後裔,但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這一點毫無疑問,畢竟主張偷取黃金面具的人是他,對方一直苦苦要找的人也是他。」
  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現在對對方的底子摸到了大概,心裡輕鬆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們餓不餓?」
  我不提醒還好,一提醒,蒙洛和雙胞胎都鬧騰起來,嚷著要吃東西,因為知道了不少信息,大家的心情都不錯,我提議大家一起到外面聚餐,鬧鬧騰騰地吃完飯,大家回去安心地睡覺,聽著房間裡傳來的鼾聲,我開始覺得不那麼刺耳了,對方似乎暫停了計劃,我們擁有了難得的安逸時間……
  陶冉與華城的行動一直持續了三天,終於發現了蛛絲馬跡,這一天,我正在客廳和海冬青一起看個科普節目時,她的電話來了,讓我去警局一趟,我帶著海冬青便去了,一進陶冉的辦公室,兩隻海冬青就跳到地上,衝著陶冉不停地長嘯,我「噓」了一聲,它們倆總算安靜下來,余洋在玉佛裡嚇得不敢吭聲。
  陶冉說道:「我們在網吧有了發現,充份證實余洋的死與她的繼母無關,在案發的那天,練海棠一整天都在花藝教室上課,傍晚結束課程與一起上課的學生去超市買菜,隨後回家準備晚餐,這些都找到了相關證據,至於餘光當天則在一個工地上,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可以做證。」
  「那麼,你們找到的關鍵證據是什麼?」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376章 又見伊人,確認
  「余洋從網吧出來後去了街邊的一條小巷子裡然後就消失在監控中,那是最後一次捕捉到他的身影。」陶冉說道:「華城去過了,原來裡面有一家賣烤包的小店,余洋在網吧上網期間幾乎三餐都吃他們家的烤包,我們走訪過小店的老闆娘,她對余洋很有印象,說當天余洋買完烤包就往外面走,而她當時正好要進去檢查機器,再出來的時候,余洋已經不在街口了。」
  「而街道外面是有監控的,所以,余洋是在從烤包小店出去的那一段距離被人帶走甚至殺害的?」我有些明白了:「那條路有多遠?」
  「不過一百米。」陶冉說道:「巧的是那天是工作日,巷道裡沒有人,根本沒有目擊者,所以我們用的辦法是在余洋失蹤的前後時間裡,仔細觀察監控畫面,任何一個出現在街道上的人都格外注意,尤其是身上帶有行李的,畢竟要帶走一個少年,就算少年的身高不算高,但是也是重物,對不對?」
  「專業素質擺在那裡就是沒話說。」我諂媚道:「你和華組長都很了不起啊。」
  陶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小心拍馬屁誤拍到馬蹄子上,我和華城都不喜歡太明顯的諂媚。」
  明顯的不喜歡,那就是喜歡隱性的了,是個人都喜歡誇,不是彈,陶冉示意我坐到她的身邊,共同面對電腦,她已經將可疑的畫面截了出來:「你看看,只有這個人穿著衛衣,衛衣的帽子把頭部蓋得嚴嚴實實,還有,他手裡提了一個箱子,時間就在余洋進去後大約十分鐘後,他出現在畫面……林天易,你怎麼了?」
  「他是駝背,微駝,陶冉,可以將畫面放到最大嗎?」我問道。
  陶冉說道:「這已經是處理後的結果了。」
  「那你幫我找一張能夠看到側臉的,最好露出來的臉越大越好,我拿回去給老九看看。」因為緊張,我的手心已經有汗冒出來。
  「究竟怎麼了?」陶冉說道:「駝背怎麼了?」
  「我們之前被暗算,暗算我們的人當中有一個傢伙是輕微駝背。」我說道:「我們當中只有老九和他對峙過,如果見過,一定認得出來,我現在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我必須先確認再說,你快點幫我打印出來吧。」
  陶冉不再說話,專心致志地抓著畫面,找到一張露了三分之一臉的畫面停住然後打印出來,我欣喜地將那張照片收起來:「所以,你們認定這個傢伙很有嫌疑?」
  「是的,可是因為看不到臉,查找起來難度很大。」陶冉說道:「余洋說他並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就失去知覺,再加上他死後也沒有看到兇手,聽到聲音,我們現在的處境很艱難,你大概不知道,這幾天我們接到餘光好多電話,喪子之痛讓這個中年男人徹底崩潰了,我們的壓力也很大啊,現在華城就在余家。」
  「在他家做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安慰了,加上匯報最新的進展,同時調查夫妻倆有沒有仇家。」陶冉說道:「之前盤查過,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可疑的對象,說不定他們可以認出來。」
  我盯著電腦畫面,心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不會這麼巧吧?手撐在腦袋上,我突然想到一點,馬上讓余洋從玉裡出來,他小心翼翼地鑽出來,我問他:「你在失去知覺之前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比如身體哪裡不舒服,或者覺得心情不好之類的。」
  「不舒服?」余洋說道:「在網吧通宵上網,一直都不舒服啊,空氣悶,抽煙的人也多,喝水少,哪裡都不舒服。」
  這個臭小子討人厭,我突然體會到練海棠的不容易了,繼子是這麼一個德性,受了多少苦啊,陶冉一個白眼扔過去:「好好說!」
  余洋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先想想,好不好?」
  陶冉說道:「不要浪費我們的心情,一開始的同情會慢慢發展成厭惡,趁著我們的同情心還在,好好地配合我們,我的耐心也在一點點消失。」
  余洋的氣焰讓陶冉成功壓下,態度好了不少:「我記得自己買完烤包後往回走的時候,背上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很沉,因為一直在網吧呆著,身子僵硬,覺得那樣也是正常的,所以沒當回事,之後就暈了,再後來就讓人害了嘛。」
  陶冉看著我:「知道鬼壓床嗎?」
  我默默地點頭,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了知覺但是身體不能動,有些人睜開眼睛甚至看到身上伏著一個黑影子,民間叫這種現象是鬼壓床,這時候就會覺得身子很重,完全無法動彈,陶冉的想法是余洋也遇上了類似的情況,有東西壓在他身上讓他不能動彈,與鬼壓床不同的是余洋隨後沒有了知覺。
  陶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事情沒有我們想像得那麼簡單。」
  「有餘光夫婦的照片嗎?」我問道:「電子檔的也可以,我想COPY一份。」
  陶冉痛快地調出余家三人的檔案,我拷貝了一份在U盤,我順便對陶冉說明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聽說警局內部有人可以消除檔案,陶冉的臉都變青了:「這件事情只有你們知道?」
  「我們知道,還有做這種事情的人清楚。」我說道:「權力很大。」
  「是,這人不簡單,而且可能就在我的身邊。」陶冉倒抽了一口氣。
  「離人組以後的工作也要注意隱密性,這一點也要提醒華城。」我說道:「那些傢伙雖然藏在暗處,而且不止一次主動出擊,但在我們身上碰了釘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離人組的組建也是有要員提出來的。」陶冉說道:「我聽文組長說過這人很有來頭,離人組是個特別的存在,這也算是我們的底氣,倒是你們首當其衝,要小心自己的安危才行。」
  我與陶冉通了氣,這才著急地趕回去,海冬青不怎麼喜歡余洋,一直衝他叫喚,那小子接觸久了就覺得不似剛看到時純真,滿肚子的壞水,這種壞水是自自己的親生母親去世後開始的,不能接受繼母所以動用了心思,海冬青是神獸,所以體會得到人的善惡,他們也有自己的喜好,所以表現得比較直接。
  我拿著檔案上車,心裡心潮湧動,回到家後見巴圖與老九在陽台下棋,兩人你來我往好不精彩,見到我回來,老九說道:「好不容易見陶冉一回,急著回來做什麼?」
  「我有東西讓巴圖大哥看看。」我說道:「先看照片再說,棋別下了,你們先到我房間來。」
  我先一步進房打開電腦,將U盤的資料COPY到電腦裡,重點是打開練海棠的資料,巴圖進來一眼就看到,剛剛邁進來的腿停在那裡,身後的老九本來就站不太穩,一下子撞到他身上:「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