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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節

  「在一座明朝的古墓裡發現的地圖。」七姐說道:「而且是用犀牛皮製成的。」
  我摸摸地圖,手感與族譜的材質一樣,還沒有說話,七姐說道:「明朝墓室裡發現犀牛皮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犀牛皮上卻不是漢字而是契丹文就有些奇怪了,覺得對你們有用就拿過來了。」
  老九激動地將犀牛皮從我手裡抽出去:「契丹字,讓我看看。」
  「你看得懂嗎?」我冷笑道:「七姐,是哪裡的墓室?」
  「你們要走一趟嗎?」七姐說道:「墓室離帝都不遠,要去提前打聲招呼,老虎會給你們領路了,看你們這樣子是通宵沒有睡覺吧,上去休息,我先走了。」
  「明白了。」我將手裡的鑰匙放到老九手裡,衝他使個眼色,老九還沒有說話呢,七姐說道:「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來的,上去好好睡一覺吧。」
  老九露出感動的神色,七姐又說道:「感動就多餘了,好好保住自己的命吧,這次的事件不一般,按說好的,青虎會不涉入,在外圍給予幫助,走了。」
  七姐轉身就走,老九停在那裡,直到七姐的身影消失在古玩街才作罷,我早等得不耐煩了,時間久了早餐都涼透了,便先行上樓,留在家裡的四個人精神狀態不錯,尤其東海與南海,兩人已經如平時在家裡走動,還有力氣和海冬青一起玩耍,見我們回來,興奮道:「步大哥你回來了?」
  「恢復了?」我意外道:「這麼快就醒了?」
  「醒來後沒有再遭受到狗頭巫的攻擊,應該是避過去了。」蒙洛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見我手上拎著早點,迫不及待地接過去:「媽呀,餓死我了,趕緊吃。」
  「你們昨天晚上怎麼樣?」巴圖關切道。
  「找到了購買小箭的人。」我說道:「也有了畫像,但相信不止兩個人,這兩個傢伙頂多是充當殺手的角色,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個地方,你們繼續呆在家裡。」
  巴圖說道:「我也要去,呆在這裡更危險啊。」
  老九摸摸下巴:「這倒是,海子都能找過來,更不用提那些傢伙了,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和我們一起離開吧,省得出了亂子影響林天易樓下的買賣。」
  「去哪裡?」巴圖問道。
  老九拿出那塊犀牛皮:「發現了這個東西,想看看明朝的墓室裡為什麼會出現寫有契丹文的犀牛皮。」
  巴圖盯著犀牛皮,突然說道:「我懂得一些大字和小字,簡單的契丹文可以看明白,方便給我看看嗎?」
  老九半信半疑:「你?」
  「我知道全華夏能夠破解契丹文的人都不多,但是,我絕對是民間的高手。」巴圖自信滿滿地伸出手:「讓我看看吧。」
  老九將犀牛皮放到巴圖的手裡,巴圖自稱民間高手,看起來仍十分吃力,好半天才翻譯過來:「這是……遺信,而且這個叫令旗的人……」
  「令旗嗎?」我心裡一動:「令旗是東海和南海的祖上啊,明朝的老祖宗。」
  東海與南海馬上來了精神:「沒錯,就是我們家的老祖宗。」
  我對巴圖在契丹文上的造詣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姓名就足以驗證他的能力,東海與南海用欽佩的眼神看著巴圖:「巴圖叔,你幾時有這種能耐的?」
  「年齡大了以後的興趣就是熬鷹和研究大小字,」巴圖說道:「沒有什麼底子,登不上大雅之堂。」
  「這是令旗留下的遺書。」巴圖繼續說道:「可是絕大多數我看不懂啊,提到族譜,交代後人保護族譜,還有就是……這個……」
  巴圖的眉毛突然往上一聳,面色沉重:「耶律倍的後人中有一支是巫族的內奸?」
  東海與南海面面相覷,我們三人也是一樣,事情突然轉向無間道,我追問道:「有明確指出嗎?」
  「沒有,這只是令旗的猜疑。」巴圖將犀牛皮還給我:「還有一些我看不懂,你們可以找專家再破解一次。」
  如此舉動是讓我們安心,我與老九對視一眼,當下就將犀牛皮上的文字拍下來傳給了上次合作過的專家,原件自然還擱在自己身上,和老虎約了後天一早去那地方,正好趕到傍晚到達,晚上可以一探究竟,既然是青虎會去過的地方,危險程度大大減輕,在準備工作上我們放低了標準,更多的時間用來睡覺,終於要出去放風,南海與東海大為振奮,離開古董店的那天起了個大早,早上五點就起來了在客廳裡嚷嚷著。
  老虎駕車到古董街外等我們,我讓巴圖和老九坐他的車,剩下的人跟我,東海與南海不解為什麼要和巴圖分開,坐在車上還嘟嚷:「我們怎麼不能和巴圖一塊啊?」
  「我有話問你們。」我說道:「之前雖然斷斷續續地問過一些,但是中間發生意外,所以不夠細緻,東海,南海,你們相信海子叔嗎?」
  東海與南海對視一眼,變得踟躕起來,蒙洛說道:「有話就說。」
  「本來是相信的,可是咱倆不是中了狗頭巫麼,蒙洛說要下狗頭巫必須知道生辰八字,一般人哪裡知道我們的生辰八字啊。」南海說道:「知道出生年月日也未必知道出生的具體時辰,只有非常親密的人才曉得,我們倆死了爸就沒有什麼親人了,唯一知道的……」
  「就是海子叔。」東海說道:「除了我們自己和老爸,知道的就只有海子叔。」
  「巴圖呢?」我問道:「巴圖知道嗎?」
  「不知道。」東海與南海斬釘截鐵地說道:「巴圖和父親認識得比海子晚,巴圖從草原到省城的時候才認識,海子叔,我父親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認識了,是看著我們出生、長大的。」
  我「哦」了一聲,海子,是敵人,確定了。
  巴圖與兄弟倆暫時敵友難辨,先當同一立場的人處著吧,畢竟族譜上有他們的名字。
  老虎的車子在前頭帶路,我們在後面尾隨,兩隻海冬青沒有呆在車裡,盤旋在車頂,展開雙翅與我們前行,我們這一開就直接往東走,出了帝都,上了高速,在一個不知名的口子下了高速,又往北開,最終繞進了一片大山裡,南海眼尖,說道:「前面的車子停了。」
  我比南海的眼睛還要尖,馬上看到前面的樹幹上有白色的油漆,只有那顆樹上有,明顯是青虎會留下的標記,我迅速地打方向盤將車子停在路邊,說道:「下車吧。」
  兩隻海冬青提前過去,站在老九和蒙洛的肩膀上,老虎樂呵呵地說道:「兩隻小東西還這麼精神,帝都的霧霾也沒事,嘿,神了。」
  老虎伸手觸摸它們的毛髮,兩隻海冬青敏感地避開,直接拒絕老虎,老虎的面色一沉,罵罵咧咧地說道:「老娘養的,還不讓我摸,不讓摸拉倒!」
  「少和禽獸廢話了。」老九嗆道:「正事要緊,趕緊帶路。」
  老虎悻悻然地揮揮手,兩隻海冬青馬上飛了起來,居然直接朝著林子深處飛去,老虎有些意外:「它們是怎麼知道的?」
  我沒好氣地說道:「樹幹上有白漆,而且另一邊沒有,這是人腦子都能想到的。」
  「它們是鷹腦袋,不是人腦。」老虎聳聳肩:「真是邪氣得很啊。」
  千年老鷹的腦子不是普通老鷹可比的,它們已經循著印記一路找下去,老九湊過來說道:「那種白色漆的時間只能保持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以後遇太陽即融,遇水即化,不會留下一點痕跡,是青虎會獨有的東西,許七七用心良苦啊。」
  「炫耀?」我瞪了老九一眼:「省省吧,不羨慕。」
  老九悶哼一聲,得意地走在前頭,老虎說道:「進去吧其它的還好,就有一點,要邁個湖,只有竹筏子,還是我們上次臨時扎的,人多,要分兩趟。」
  我們還沒有接話,老虎又說道:「小心點,水裡好像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