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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節

  陶冉白了我一眼:「少拍馬屁。」
  「這不是拍馬屁,講實話而已。」我說道:「成吉思汗要是知道西夏人可以變成殭屍,到時候他的部隊根本奈何不了西夏人,所以一定會採取某些措施,而終止這一切的最好辦法就是所有西夏人都死,尤其知道這個計劃的西夏人,第二道遺囑理所當然地出現了,不過事與願違,仍有一支隊伍遠走大漠,帶走了一筆寶藏和四十九人的魂魄,這也說明一個問題,計劃裡面有漏洞。」
  「嗯,如果可以馬上成事,為什麼不馬上將所有人變成殭屍呢?」陶冉說道:「這樣一來,一了百了,也不必後世的人折騰那麼多事情了,可見,那個漢人的計劃裡有漏洞,當時沒有辦法馬上執行。」
  「我是這麼想的,原因出在地下城,地下城是李元昊精心設計出來的,如果計劃啟動,地下城一定會暴露,蒙古國的探子要是知道地下城的所在,成吉思汗一定會摧毀地下城,會不會是當時西夏已經察覺到內部有探子,一舉一動都在蒙古的監督下,所以他們膽顫心驚不願意啟動計劃,如果計劃被提前實行,讓蒙古國破壞的機率很高,所以退而求其次,先保存一支隊伍護送關鍵的東西離開,再做打算?」我說道:「成吉思汗攻西夏途中死亡,臨死前仍戀戀不忘趕盡殺絕,所以西夏人死亡慘重,只有一支小部分存活下來,就是,花姬的先人們,他們護送西夏寶藏和四十九人的魂魄到了大漠。」
  「還有一個可能,當時時機不成熟,因為缺少讓四十九人復活的契機。」陶冉說道:「總之不排險先天缺失和後天局勢緊張的原因,還有一點,選中那四十九人一定有他們的道理,留下來的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復活最強的四十九人,就沒有西夏復興的希望,我是這麼理解的,在那個崇尚武力的時代,被選中的是武將。」
  我打了一個響指:「沒錯,不管是什麼原因,最終的結果是西夏敗走,計劃未成,花姬的先人帶著一支小部隊去了大漠,這中間出了一個意外,他們原本是建了四十九間石室存放帶走的寶藏,結果在挖掘石室的時候碰到了秦末漢初的乾屍墓,這算是一個插曲,因為這個乾屍墓,花姬的先人中了詛咒,身上有了龍纏腰,而且不能離開大漠,莫名其妙地成了守墓人,一連這麼多年,都被困在沙漠裡。」
  其實一路理下來,我突然想明白了:「如果一開始就是要將四十九人復活後變成殭屍,蒙古滅國時沒有實施,可能就是因為缺少媒介,而媒介恰好就是我這樣的九死一生命格的人,四十九人除了是武將外,在生辰八字上可能另有玄機。」
  陶冉點頭:「我想也是這樣。」
  「遇到乾屍墓後,這些人就一直呆在沙漠下面,中間有過最大的動靜應該是挽回了一批黑水城寶藏,就是我們在沙漠下面看到的佛像。」我說道:「再然後,我這個九死一生之命的媒介終於出現了,花姬的師父一眼看出我的命格,而花姬作為計劃的忠實執行者,開始計劃一切,首先賣了我們一個人情,也不算賣人情,算是交換。」
  「你和蒙洛替他們處理快失控的四十九個魂魄,而他們放我們走,甚至告訴我們鬼樹林的所在。」陶冉說道:「這些人不出大漠,算盤打得不錯。」
第256章 七七之數,續命術
  我聽出陶冉話裡的嘲諷,並不為所動,聳聳肩道:「是啊,當初在我的水裡下毒的也是花姬,她嫁禍給李銓,用這一招贏得我的信任和好感,為後來的事情進行鋪墊。」
  陶冉吃了一驚:「下毒的是她?」
  「嗯,李銓說不是他,她也承認是自己,我無話可說。」我說道:「我們在鬼樹林的遭遇誤打誤撞地替他們解了圍,我想和碎玉被拿走有關係,他們重獲自由,可以走出大漠,而在那時,你正好為了救考古隊的人對花姬下蠱,當時花姬也計劃如何將我引下水,她的第一步是測試。」
  「測試?測試什麼?」陶冉問道。
  「測試我的血脈究竟有什麼作用。」我說道:「方法很簡單,用我和她的孩子。」
  陶冉不做聲了,用同情的目光瞅我一眼,我苦笑一聲:「後來的事情你知道了,她來了帝都,你和她還有過交鋒,你當時說什麼來著,黑是黑,白是白,事實證明,她是黑。」
  「我當時就是順口一說。」陶冉說道:「你還當真了?」
  「順口一說才是心裡最真的想法,她和我說的每一句都是仔細想過的,」我說道:「漏洞很多,因為愛情這個東西,我都心甘情願地去相信,陶冉,一個女人願意替你生孩子,這不是最大的誠意嗎?現在的女人都不害怕結婚,卻害怕生孩子,是不是?」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這樣。」陶冉說道:「生孩子是女人的分水嶺啊,所以我也認為她對你有誠意。」
  「結果只是為了試驗,他們用我的孩子祭祀四十九個亡靈,讓他們變得安穩,更好操縱。」我說道:「再由花姬引我進局,用我的血完成最終的復活大計,咒語藏在《西夏酒書》中,用我的血讓四十九個魂魄回到身體裡,再用紅影血光陣的血光讓他們變成殭屍,或許,他們還有準備銀面具?總之,事情走到今天,大大地超過我的預料,陶冉,我現在好累。」
  「如果累,就好好休息吧,蒙洛封印了六具殭屍,四十九個亡靈被超度,花姬和孩子也走了,你現在應該放鬆一下,再回帝都打理你的古董生意,重新開始。」陶冉說道:「我也要回去振作,盡早逮住七嬰案的兇手。」
  這是安慰我嗎?我無奈地說道:「除了休息和做生意,我還能做什麼?」
  「人活著最基本的事情——吃喝拉撒,還能有什麼?」陶冉沒好氣地說道:「這地方已經封印,以後不要再回到這個傷心地就好了,倒是那個李銓,就這麼放他走?」
  「不然你想怎麼辦?」我說道:「他回去後會帶著族人走出大漠重新生活,還是我的潛在客戶,陶冉,你在打什麼主意?」
  「沒什麼,我在想他們沒有身份要怎麼生活,或許我可以幫他們的忙。」陶冉說道:「我認識一些人……你懂的。」
  我明白了,沖陶冉打了一個響指:「交給你了。」
  我和陶冉聊了半天,天色已經濛濛黑,一番商量後,我們決定馬上離開這裡到縣城去,明天再返程,老九三人已經起來,我們摸黑進了縣城,住在縣城最好的酒店裡,李銓像進了大觀園一般,到處摸摸看看,老九很有耐心地和你解釋,教他怎麼看電視,使用空調,還有熱水器,甚至馬桶,我樂得清閒,蒙洛一邊吃零食,一邊研究《奇聞秘術》,陶冉獨自住在一間房裡,老九和李銓住在一起,這裡就只有我和蒙洛了,我見蒙洛一直盯著書看,問道:「看出什麼來了?」
  「嗯。」蒙洛只是應了一聲。
  我不耐煩地說道:「看出來了就是看出來了,嗯是什麼意思?」
  「就是好像看出來了,又好像沒有看出來,記得當初的七嬰案嗎?那個傢伙還有可能利用我們殺死了警局裡好幾名警員。」蒙洛說道:「我一直認為蕭棋找來的人就是這些事件的兇手,可是怎麼也找不到頭緒,那傢伙身上的陰氣很重,好像懂得不少邪門道術,師叔和老道長也想不到可能有關的人。」
  我關切道:「你是不是瞧出什麼了?」
  「你還記得當時發現嬰兒的情形吧?」蒙洛問道。
  娘的,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在山林裡的小木屋中,擺著一張長桌,在長桌上面,並排擺著七個嬰兒,他們赤身裸體,四肢僵硬,沒有哭聲,這麼小的嬰兒,心臟跳動的時候,胸腔的浮動會比較明顯,但我們到達的時候,胸腔完全沒有起伏,所有的嬰兒都死亡,嬰兒的皮膚都是青紫的顏色,皮肉也癟下去,沒有一點肌肉的光澤度和力量感,本來嬰兒的身體也是柔弱的,七個小傢伙擺成一排,就那樣赤身裸體地躺在桌子上面,但凡看到當時的情景,都會覺得心臟一縮,痛得很。
  蒙洛說道:「七個小傢伙的屍體皮肉都是癟的,就像沒有氣的氣球。」
  「那又怎麼樣,說明什麼?」我問道。
  「書裡提到一種續命術。」蒙洛說道:「初生嬰兒的氣是最特別的氣,那一口氣是他們呼出來的第一口氣,相當純粹。」
  「怎麼個純粹法?」我問道。
  「陰陽調合之氣,我們每個人出生後慢慢成長的同時,陰陽之氣的比例也會慢慢發生變化,中醫常說陰陽不調,便會生出許多病症,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麼?」蒙洛說道:「我認為那人利用嬰兒療傷,而且我曾經推測此人身體的陰氣大於陽氣,他可能後天吸收陰氣,陰氣過重,性命不保。」
  「所以他要吸收嬰兒陰陽最均勻的這口氣調節自己的陰陽比例?」我好像有些明白了:「這也叫療傷,但是,書裡說嬰兒之氣可以續命,所以,你現在有了新的想法?」
  「是,此人會不會陰陽之氣失衡,性命攸關,所以他才想了這麼一個法子續命?」蒙洛說道:「書裡說七七之數方能續命。」
  我打了一個激靈:「七七之數?四十九?」
  我現在聽到四十九這個數字就頭痛,扶著腦袋說道:「什麼意思?」
  「如果真是續命,他必須找到四十九個初生的嬰兒。」蒙洛說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找齊四十九個,如果沒有,他一定還會再行動,之前七嬰案發生後人人自危,孕婦不敢獨自出門,尤其臨產的女人,身邊一定有人陪,醫院裡也加強了戒備,這人想下手不容易,但是現在年也過去了,轉眼間半年時間就過去了,時間讓人忘記了這樁離奇的案子,淡化了危機感。」
  我倒抽了一口氣:「我懂了,你是想說前提如果成立,這傢伙會繼續下手。」
  「對,我擔心的就是這個。」蒙洛說道:「這人可以在帝都動作,也可以在其它城市。」
  我馬上站起來去找陶冉過來,她正無聊著呢,過來後聽到我們的對話也是吃了一驚,說道:「我知道了,回去後我馬上咨詢同行,看有沒有類似的案子,謝謝你,蒙洛。」
  「不客氣,以前沒有幫上忙,多虧這本書。」蒙洛說道:「可惜的是這本書前半段雖然提到不少實施的細節,但後半段只是提到一些奇聞,並沒有細節說明,可惜,太可惜了。」
  我和陶冉對視一眼,蒙洛的表情就像吃了一隻生雞蛋,又可惜又噁心的樣子甭提有多彆扭了,可是又有種滑稽的感覺,我們不約而同地笑起來,蒙洛說道:「你們笑什麼?」
  「你好歹是個富二代,老爸是個大房地產商,你怎麼不好好上學然後繼承你父親的公司呢?」我說道:「成天搞這種玄虛的東西有意思嗎?」